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了信息过来。

[你们很熟吗？]

很聪明的回答，用反问代替答案，这也是顾菟常用的规避规则方式。只是，哪能让他这么好过，她总要从人嘴里把前一个问题的答案磨出来的！

“……哼！我生气了！”

[早点休息，明天别犯困了，再中止一次，论坛真该乱了。]

“睡不着，我生气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很可爱。]

[我猜，他需要你这个助力，所以需要你处于清醒状态。这个回答可以了吗？]

“算你识相！”

顾菟这才笑着结束这段对话。林开霁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她依稀理解了为什么这人要守着那破破烂烂的马甲不肯放，在冷清疏离的面具下，也是个诙谐有趣的人。

但是面具戴久了，他只有用另一个身份时，才能摘下。

怎么说呢，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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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菟精神抖擞地去开会了，甚至让常烨给自己带了杯咖啡。

她只喝过一次咖啡，因为喝不惯，就再没碰过，但这次，她实在担心学员的报告太过催眠，不得不给自己折腾点狠的。

常烨不清楚她的口味，于是准备了两种，也额外带了糖来。

只是……

顾菟喝了一口，就皱了眉，而后求助地看向他。

——基地禁止浪费。

常烨看看手上的另一杯，很后悔准备了两种。

一旁，林开霁正在准备会议前的琐事，听到顾菟在那怨念地吐槽咖啡的难喝，好笑地看过去，朝常烨伸手：“你那杯给我吧。”

顾菟顿时精神了，连忙把常烨的咖啡双手奉上：“感恩！”

林开霁又说：“要不让送杯热巧克力过来，也提神的。”

“会议要开始了……”

“没关系，没那么严肃。”

……

基地的饮料杯子不是一次性纸杯，而是回收利用的科技恒温杯，顾菟得以抱着热巧度过一个上午，温温热热的，确实提神。

而且林开霁是个很“人性”的人，理论上他作为主事人，该坐在最中间的，但考虑到他们是对小情侣，于是体贴地让顾菟坐到了中间。

——顺便可以让两个人监督她别睡着。

顾菟确实没睡，她不困，只是，还是容易走神，每次一回神就开始心虚，装模作样地在平板上勾勾画画。

好歹，一上午的效率并不低，林开霁收走她的笔记作整合时，还笑了下：“比我预想得要好不少。”

顾菟：“……”

姑且算作夸人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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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惯例午睡，午睡回来继续开会。

顾菟以为，林开霁上午收走她的笔记，是为了趁着午睡时间进行整理，结果……

下午会议的时候，主事这一排多了五个人。

是林开霁结合三人评估找出来的五名优秀学员。至于整合笔记……

“他们会整的。”

林咸鱼如是说。

顾菟觉得，林开霁的工作态度实属吾辈楷模！

不过，顾菟听了下午会议后，又发现，林开霁虽然咸鱼，但却不动声色地做了一些小安排。

譬如，上午进行汇报的小组是最全面细致的，类型差异也大，每一组都需要大半个小时进行解说。而下午的小组内容会与上午场的有所交叠，讲解时就可以略过重复内容，只补充本组特色，效率很高。

而那五名被挑选的学员，最清楚自己组的方案，也能很快理解并吸取别组优势，对自己组的方案进行补充。

上午五个组，下午十五个组，这样的时间分配，居然是非常合理的。

最后，林开霁一共挑选了八名学员，成立统筹组，让他们进行方案优化和整合。

“让他们”，是的，这个事情，三名主事依旧不参加。

顾菟有点不安：“真的……不管吗？”

林开霁收拾着东西，很随意地说：“没太大必要，你的任务是发现计划中的漏洞。”

“那我怎么学习方案的设计？”

“不着急。”林开霁这样说，“你得先见过足够多的方案，才能开始学习方案设计。而事实上，到那时候，你已经会了。”

顾菟一怔。

林开霁走前，又补充说了一句：“这是最舒服的成长过程。”

他走后，顾菟跟常烨嘀咕说：“林开霁这个人，他知道他在偷懒，但他就是非常理直气壮。而我明明知道他在偷懒，但也觉得他说得好对！”

常烨哑然失笑，伸手揽着她的肩，带她吃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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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常烨还有一场比赛，今晚要决定哪支队伍进入四强交叉赛。不过顾菟没什么感觉，她甚至不懂赛制，就朴实地说了句：“加油。”

常烨好笑地先抱了她一下，趁自己身上还干净清爽。

……

当晚，常烨所在的小组晋级。

次日，常烨所在的小组进入胜者组。

第三日，常烨所在的小组拿到了冠军。

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场内欢呼声震天。顾菟遥遥看着常烨，看他奔跑的身影缓了下来，才露出笑，就被队友一胳膊搂得几乎倾倒，紧接着，另一名队友冲过来，热烈地与他击掌相庆。

很快，几名女孩子冲到场上，给了各自的男朋友一个热烈的拥抱。

见此，常烨下意识看向顾菟的位置，却扑了个空，那一瞬，他心才坠下，紧接着心绪又升腾起来……

“在找我吗？”

顾菟笑嘻嘻地在他背后开口，在人惊喜转身后，她又施施然把背着的手拿到前面，手中是一支包装精美的针织铃兰。

“送你的，恭喜！”

常烨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支小花，紧接着，又得到了顾菟的一个拥抱。

他忍不住拥紧了人，在得到应允后，矮身搂着顾菟的大腿，一个施力，将人抱了起来。

视野骤然宽阔，顾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扶着常烨的肩。她对于这种表达喜悦的方式感到一点无奈，只是，目光扫过去，周围都是这样欢欣热烈的氛围……

她似乎理解了一些体育竞技的魅力——

拼搏、汗水、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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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打得酣畅淋漓，精彩纷呈，如今观众席上同样情绪高涨。虽然教官团队主动放弃了四强资格，但他们依旧在现场，一边感受氛围，一边评估众球员的身体素质。

体训教官相正浩看了眼身边的心理组教官，奇怪地问说：“穆希深，你们过来干什么？早几场都懒得来给我们加油。”

穆希深扶了下眼镜，用下巴点了点唐笛，意味深长地说：“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组的缺德小王子。”

众人瞩目中，唐笛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枸杞茶，嘴角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笑。

他吩咐玄女说：“通知顾菟和常烨，该分手了。”

众教官：“……”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常烨：唐教官，今天晚上别睡太死！

（磨刀ing）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缺德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