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紫藤秘密

“不然怎样……”

“她八岁时候被父亲冤枉了,每天三封申冤信,直到一个月后父亲和她道歉!”

“她还真不一般。”

“乔妹,是在洛水之南的乔木林中被发现的,爹娘便给她取名南乔。虽是养女,但她是我们一家人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孩。她也没有让我们失望,长成了一个好女孩。这样好的女孩子,我家给养大了,但爹说了,我家只给她取了名字,没有给她冠上东家的姓。若有一天,她的亲生父母来认她,我家自然会同意。若她一世是东家的女儿,让她姓南也挺好。”

“难怪她如此性格,都是你和东家二老宠出来的。”

一个月后,北唐子意上书“练兵之策”有误,军中生变,北唐子隐提出修补之法,及时挽回局面。北唐野命北唐子隐负责练兵事宜,同时准备巡视洛南大营。

天气入了冬,北唐子隐夜里在书房看着挂起来的铠甲,拔出宝剑,剑光刚好照到正好推门而进的人。

南乔揉揉双眼:“寒光剑果然名不虚传,这剑光差点没冻了我的眼睛!”

她边说边接过身后女使手中的托盘:“你先回去!”

北唐子隐微微一笑,收了剑:“你来了?”

“嗯!”南乔拿起托盘上的狐裘披风:“明日你要出发,去洛南大营巡视,那儿每年这时候最是寒冷,你穿着这个!”说着,她替他披上。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多少夜没睡?这眼睛不要了?”

“反正一个人也寂寞!”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把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今晚不寂寞了!”

南乔挣扎着,“我有话和你说。”

“日后有时间说。”北唐子隐抱着她来到内室,待放开她时,南乔已经躺在床榻上。北唐子意解了披风的带子,南乔急忙起来,闪退到一旁,她身后刚好是一根立柱,南乔退无可退。北唐子隐制住她的手腕,南乔躲着他,急忙道:“你明日要领兵,不可以。”

“有美在侧,有什么不可以?”北唐子隐的声音几分挑逗。

“我做不来以色侍人的姿态。”

北唐子隐霎时安静,他心下无奈,只静静看着她闭着眼睛,全身上下像长满了紫藤萝的花刺,阿乔,我不想听,只要你来了,哪怕你是诱惑我,我就当一回浪荡子又何妨?他放手,退后几步。

南乔睁开眼,理理自己的衣服,“公子,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北唐子隐拾起地上的披风,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你怎么这么倔?”

“或许是吧。方才,我因为倔,反抗了,你不开心。我不倔强,就这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今日如此,那以后呢?让你带着误解,弃我而去吗?”

“原来在你心中,你认定,我是这样的人,我又怎么改得了你的心?”

“公子,我来国公府六年,第一天便知道,府中的紫藤萝,是大王当年,为凌夫人种的。可我喜爱紫藤萝,和这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从怀中拿出一枚手帕,递到他面前。

北唐子隐接过,打开来看,一块普通的旧手帕,上面绣着几朵紫藤萝,丝线陈旧,“这是……?”

南乔拿回手帕,一边叠好,一边道:“公子也知道,我是东家收养的女儿。听爹娘说,我是才出生几日,便被遗弃在一片乔木林中。襁褓中,只有这一块手帕。我想,紫藤萝花于我亲生父母,或许有不一样的意义。我一直想着,他们是有苦衷,才丢下我,我好好留着手帕,或许他们会回来找我。若他们认不出来我,我带着紫藤萝香囊,凭着这气息,若有一日,我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会认出我。”

北唐子隐握住她的手,“阿乔,是我误会你了。”

南乔抬眼看他,“公子,我也以为,你是误会我了。现下,我才知道,你是布了好大一个局。从马球场,紫云随侍时,所有人都入了你的局。安定侯受训,你得人心,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南乔抽回手。

北唐子隐道:“阿乔,你还在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只能怪我自己太傻,没有早些认识到,既然入了国公府,我要么做了他人手中刀,要么,自己也成了持刀人。”

“阿乔,我从未想过把你牵扯进来。那次,我只是……”

南乔摇摇头,“公子,无论你想不想,我都被牵扯进来了。假画之事,是我过于直爽,让当初那个局早些揭开。纳才之策,我没有早早发现紫云的身份。练兵之策,你兵行险招,我没有看透你的心思。在军中生变之前,我处理了紫云,无论是否扰乱了你的布局,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公子,洛水之侧,我只求你给我一份信任,我所承诺的,便是不让你为难。这一年来,我们确实如此。可遇上事了,才发现,洛水之滨,月夜誓言,终究是流水承诺。”

“阿乔,你多久没有唤我阿隐了?”

“我不敢再唤了。公子,以后,你就当你的后院,多了一位管家吧。”说完,她转身,准备走出内室。

北唐子隐快走几步,从背后抱住她,胸膛贴着她的背,双手抚上她的手掌。南乔挣扎了一番,北唐子隐把她抱得更紧,“阿乔,我承认,这次,是我布的局,我想引出身边的眼线。对你发火那次,我既是做给眼线看,也是在害怕,那个眼线,真的是你。”

南乔不动了,眼眶含泪,“你不信我,是吗?”

“叫我阿隐。”

“你放开我,给彼此留些自尊!”

“阿乔,你还不明白?我想有一位妻子,那个人,就是你。”

夜深了,内室衣衫落了一地,轻纱帐内,南乔靠在北唐子隐肩头,“阿隐,明明是你错了,证明清白的却是我,知道我清白还在闹脾气的却是你!”她看着北唐子隐的眼睛。

北唐子隐轻轻捏着她的下巴,“阿乔,我们两个都是高傲的人,谁也不肯认输。可是我却早就输了,输得像个傻瓜。我一直没有去看你,就是不知如何面对你,今天你来了,我……我对不起你,以后……”

“以后你不许对我发脾气!”

“好!”

天将亮时,北唐子意朦胧中觉得身边一空,不免惊吓坐起:“阿乔!”

他撩开帐子,南乔已经穿戴整齐,给他叠好衣服:“吵醒你了!”说着,坐到他身边。

“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他抚着她的肩膀。

“若让士兵知道他们的主帅在出征前一天还温香软玉,似乎不太好,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

他拽她回来,把她压在身下:“为夫愚钝,还请娘子告知这香软在何处?”

南乔脸发火烧:“阿隐!”

北唐子隐吻了上去,这一刻,他觉得南乔真是难得的好女子,只属于他的。

他吻了许久才放开,“阿乔,等我回来!”

十五日后,南乔和西玉晴在慈音寺赈济,二人完成手上事物,又去大殿敬了香。之后。二人一同走向殿外。

南乔眼中思虑万千,西玉晴拍拍他的手,“乔儿,你别担心,阿隐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南乔挤出一笑,“话虽如此。可是,阿隐这次本来是去洛南大营例行巡视,谁知,洛南军叛乱,他临危受命,剿灭叛军,这是打一场没有准备的仗。”

西玉晴抚着小腹,“也是因为我怀着身孕,临飞没有随军去洛南。大王点了军队,已经开拔,洛南还有方皓大人帮衬,你且安心。”

南乔扶着她,“这是晴姐姐的头胎,兄长当然要陪着。我在府中,心思不宁,准备在寺中住几天,为阿隐祈福,求个心安。晴姐姐就先回吧。”

西玉晴点点头,“随你吧。”

南乔将西玉晴送上马车,目送她离去后,便在寺中客房住下。当晚,烛台上跳动的火苗照着书卷,白纸上点点磨痕,执笔的素手未曾停歇。女使小轩在一旁沿着墨,不觉掩口打了个哈欠,“夫人,夜深了,该休息了。”

南乔提笔蘸了墨,头也不抬,“就几个字了。”

待南乔写完一卷佛经,她放下笔,活动活动脖子,“小轩,你到隔壁去休息。”

“是!”小轩打开房门,关上的一霎间,忽然传来“啊”一声。南乔立即起身去看,她急急拉开房门,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一股异香,“不好!”她最后的意识只有这两个字。她倒了下去,醒来时人却已经在洛南,她被绑在椅子上。

门帘动,有人进入帐篷里来,那人穿着铠甲,手握佩剑,细细看了她一番,“也不是什么天人之姿,北唐子隐会因为你乖乖听话?”

南乔不语,心下已经意识到,她如今在叛军大营,眼前这人应当就是叛军首领周权。

当日,两军对垒,周权派人喊话:“北唐子隐,你夫人在我手里,只要你退兵,让洛王答应划洛水河而治,我就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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