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劲巅峰都躲不开杵你脑壳上的枪口,最多弄个两败俱伤,何况他一个外劲巅峰?
睡到半夜,饶是睡眠再好,迹部也迷迷糊糊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忽见床边立着个人影,他眉头一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不睡觉,站在本大爷床边做什么?”
难怪,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床边有人盯着……
裴瑾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融入在朦胧的夜色中,睡前的领口还是敞开的,此刻扣的无比严实。
他声音有些抖,“之前是学长不对,地上太冷了,跟学弟打个商量,让学长挤一挤?”
冷是假的,他一个武者,体格会差到哪里?是地上太硌得慌了,裴瑾养尊处优,哪睡过地上?
迹部眼皮直打架,此刻已经闭上,也就什么都没说。
他就当迹部答应了,一把将迹部推到一边,然后抱着被子着急忙慌的躺上。
耽搁了睡眠,终于可以睡舒服了。
“昨晚你没欺负小迹部吧?”
早晨饭前,迹部去厨房洗澡去了。
为此,裴瑾又嘲讽了他一番,说什么迹部比千金大小姐还麻烦,早上都要洗澡。
其实身在别人家里,迹部不会这么讲究的,谁知道裴爷爷会一大早的就烧好了一大锅热水,专门给他准备的。
裴瑾一脸呵呵,他咬了一口油条,乖顺道,“爷爷,您觉得我会欺负他吗?我和他关系好得很,爷爷放心。”
是那小子拿着手/枪指着我还差不多!
他一个外劲巅峰被一个十几岁的臭小子拿捏,说出去都丢脸!
“你的话,爷爷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裴庆正在用一把小刀削着一张降香黄檀木,形状已经显现,正是一把拍子的形状。
对于网球拍子,裴庆一点都不懂,不过昨晚用手机查了下,自然知道网球拍子的构造了。
他弄断的那条链子,就让小瑾找设计师重新给小迹部设计一条。
完后,他瞪了眼裴瑾,“小迹部还没洗好,你不能等等?”
对于迹部,从昨晚接触后,裴庆打心眼里喜欢,不止迹部教会他拟饵垂钓,还因为迹部在武道方面天赋异禀!更因为迹部这个人,他觉得迹部这孩子相当不错。
裴瑾当没听到,吞了口豆浆,吃得更欢了。
在去洗澡前,迹部就让裴庆先用餐,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裴庆就把昨晚就开始制作的球拍拿出来,继续制作流程。
裴庆手中的小刀削木头就跟削豆腐似的,并且动作娴熟,精巧,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瓦屋里的所有木质家具都是出自裴庆之手。
做一柄网球拍子,对于裴庆而言跟玩似的。
“记得啊,多关照一下小迹部,好好保护他,你可要知道,小迹部在爷爷这里已经是看做孙子一样了,你作为学长,更是作为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清晨的广袤田野,空气无比清新,空旷的鸟鸣悦耳清脆。
吃过早饭,裴庆站在院外,送两人时,再次在裴瑾耳边严肃道。
裴瑾就奇怪了,那臭小子到底给爷爷灌了什么**药?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当做亲孙子来对待了?
“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甚至把他当弟弟看待。”
裴瑾赶紧答应,不然爷爷又要唠叨了。
“爷爷您去忙您的吧,不用送我们了……”
这臭小子,在磨蹭什么?还不出来?
迹部去收拾行李箱了,他们爷孙两就在篱笆外等着。
“爷爷,我去小路那边等他,您忙您的去吧。”
裴瑾时常回来,没什么行李,就穿着一身黑绸绣纹练功服,两手空空。
没一会儿,迹部就拉着行李箱走出来了,而网球背包,以裴老爷子的意思是,先暂时放他这里,带那么多东西去南中不嫌麻烦?实在要用到这网球背包的话,他这里离南中也不远,来拿就是。
“裴爷爷,昨天打扰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您的,顺便一起垂钓。”
迹部不知道裴庆已经把他当孙子来看待,但在他这里,他是非常尊敬裴庆的,也打心里把裴庆认做堪比爷爷的师傅来孝敬的。
“好好好,裴爷爷这里随时欢迎小迹部,裴爷爷等着你啊,还有,在南中要好好学习,一切小心,有什么跟裴爷爷说,裴爷爷给你顶着!给你做主!”
裴庆抬手拍了拍迹部的肩,是越看迹部越喜欢啊。
年轻人之间有个什么词来着?
对!绝色之姿!天之骄子!
“刚刚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看把爷爷高兴的!
裴瑾站在一条小路的岔口,侧脸看着走来的迹部,寡淡道。
这条岔口,他正面的那条就是迹部昨天来的那条小路,侧手边的就是通往裴庆瓦屋的那条,身后有一条通往广袤田野的小路。
迹部拉着行李箱慢慢走近,一身黑色运动装把他莹白的皮肤寸得更加晃眼夺目。
他玩味的打量着裴瑾,颇为戏谑地道,“本大爷发现你面孔还挺多,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输了打地铺,结果今早就厚着脸皮出现在本大爷床上……”
说到这,迹部忽然脸带愠怒,今早醒来就发现这人竟然搂着他大爷的腰挤在一边!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关注我,怪不得今天穿了这么一身……”
裴瑾意有所指的盯了眼同样穿着黑色系衣服的迹部,转身朝前方走去。
“别跟太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穿情侣装呢!”
这臭小子!明明昨晚跟他商量了,他答应了,老子才到床上睡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帐了!至于睡梦中不知觉抱住了这臭小子,那也不能怪他,都说了是睡梦中了,又不是故意的!
迹部皱眉,第一次没有怼回去,跟上之前,罕见的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后,明显能看到那张优美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揣回手机,这才慢悠悠地拉着行李箱走在后头。
没有听到跟他对着干的独特嗓音,裴瑾到有些不习惯了。
他微偏头,用眼尾瞄了眼后面的人。
身后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目光看着前方,那张不饶人的薄唇少见的抿起,脸上无表情。
难道过了?
想想,的确好像有点针对过头了,但,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想要逗这小子,管不住……
这小子才十五岁,只身来到这,身边又没个朋友长辈的,而他还那么刻薄,针对人家,越想越觉得愧疚,过意不去……
要换做其他小孩,心里早就被击溃,自卑甚至抑郁,不得不说,迹部景吾心里是真强大。
自己也是真的做得有点过了。
澳洲,某著名眼科医院内。
诺亚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早早的就醒了,况且医院的味道并不好。
他祖母比他起得还早,老年人都是这样。
“诺亚,祖母跟你说件事。”
把牛奶递给诺亚,祖母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昨晚祖母给景吾打了电话,跟他聊了一会儿,觉得他不仅把你当对手,也同样把你当朋友了……”
诺亚吃着早餐,静静的听着祖母接着说下去。
但他的祖母停顿在这,就没下文了。
他无奈一笑,手指磨砂着牛奶杯口,不急不缓地说道,“认识迹部,我很高兴,他能把我当朋友,我也很高兴,他不但是个让我无法预判的对手,更是我很看重的朋友,所以,他之后还跟祖母您聊了什么?可以说说吗?”
“哎呀,我们诺亚这么快就有个看重的朋友了……”
祖母呵呵笑了笑,不在逗他,说道,“祖母跟他说了下你动手术的时间和大概拆线的时间,他答应到时候一定赶来。”
祖母的话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打开,是诺亚的哥哥,**.高尔吉亚来了。
这两兄弟怎么看都不像兄弟,弟弟长得俊美如君子兰,哥哥却凶神如□□哥。
他一进来,脸色就很不好,“诺亚,你交朋友,哥哥自然很高兴,但是那个日本队的迹部景吾不行!”
一副高高在上又欠揍的模样!
“你拆线那天,我不会让他出现在这的!”
他哥站在门口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哎,你哥为什么就这么不待见景吾那孩子呢?竟然因为景吾那孩子,罕见的吼了你。”
祖母一脸愁容。
诺亚眉头微皱,心里也不好受。
他哥在他心里很重要,但是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一想到迹部,诺亚那无聚焦的蓝眸慢慢的柔和了下来。
他连迹部景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并且只接触了短短的时间,竟然在自己的心里就有了位置。
在网球学校,自己还看得见的时候,那么多人想要走近自己都没能有一个真的走近,是自己拒人于一步之外,而不是身边朋友很少。
迹部景吾是第一个,且用时很短就走近了自己,甚至走近了心里……
那自己真的仅仅只是把迹部景吾当重要的朋友吗?
在他心里,迹部景吾可是和哥哥一样重要,只是定位不同。
“祖母,我拆线那天,迹部如果真的来了,我想,我会忍不住把他深深抱住。”
“当然,我不会让哥哥对迹部出手。”
诺亚其实和幸村,不二是同类人,看似温和,实则在润玉的隐藏下有着一股无形的强势。
他们往往只是外表柔和,性格温润,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抗不下这类人的攻势。
“对了,祖母真的不考虑跟我描述下迹部吗?明明我很好奇很期待,祖母您就是掉我胃口,至少让我知道个大概轮廓吧?联想迹部时,脑袋里总是空空的。”
只知道玫瑰香和冰润。
“说实话,祖母还真描述不出来景吾那孩子,要你亲眼看到才行,更何况说出来就没神秘感了,万一你只是新鲜感呢?毕竟景吾那孩子太特别了,不然你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那么上心他,祖母就是担心你只是一时兴起,被迷得快,失去兴趣后,丢得也快……”
诺亚和他的祖母从小到大就是如朋友一样相处,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诺亚的心思,他祖母早看出来了。
说什么看重的朋友?其实是被偷了心了!
如果她家诺亚是真动了心,那她肯定支持,就怕诺亚是一时兴起,她刚刚也说了,景吾那孩子无论外在,气质,还是人格魅力,各方面都太优秀了,诺亚没遇到过这样绝姿朗朗的人,所以一时间被迷住了,等新鲜劲一过,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祖母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吗?看来您还是不了解我,您亲孙子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知道?或者,祖母你太小看迹部的魅力了。”
诺亚笑了笑,双眼望向窗户那边,语气悠远,“拆线那天,我突然不希望他来了,祖母你不要跟他说具体时间,我想看看我和他有没有缘分。”
他不要刻意安排,他要看他和迹部能不能再遇见,再相见。
“中国人所说的缘分吗?那要是你们没缘分呢?”
祖母看着诺亚,问得很轻。
“没缘分?”
诺亚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看着他的祖母,嘴巴动了几下,说出几个字。
祖母一双已经不甚清明的眼睛逐渐睁大。
墨尔本某私人机场。
一架标有Fernandez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
一名长发螺纹卷,穿着一身类似宫廷装队服的高挑少年走下飞机。
少年外貌俊美非凡,面相闲适,比较有特点的是,少年凌厉的细长眉尾上方,有一颗眉痣,就在左眉尾上,显眼又增添了一丝妖异。
他站在半道上,看向世界杯场馆的方向,志在必得又意气风发。
来接他的是选手村的豪华大巴,不得不说,他是真挺有面子。
选手村,西班牙队的住处。
客厅里,此刻只坐着两人。
西班牙队的选手都比较我行我素,不到比赛正式开始还真看不到人影。
“费尔南德斯什么时候到?”
安东尼奥.达.梅达诺雷拿着遥控器,一副大佬坐姿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面前的屏幕。
“应该快了。”
一名大叔看了下表,饶是面对这位主将,这大叔也一脸的冷酷。
大叔也是西班牙队的选手,也不过是个学生,只是长得老成。
“都在啊,好久不见,安东尼奥。”
说曹操曹操到,罗密欧.费尔南德斯单肩挎着网球包,双手插兜走了进来。
完全无视了那大叔。
“都在?该去看看眼睛了。”
那大叔冷冷道。
“安东尼奥,你在看什么?”
罗密欧.费尔南德斯把网球包放一边,走过去坐在一边,架起长腿,饶有兴致的也看起了屏幕。
“无聊,看看这次的对手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这位主将不仅口气狂妄,姿态也是唯我独尊,那表情还真就是他闲着没事,看一看对手的资料来打发时间。
“我的对手定了吗?”
罗密欧.费尔南德斯两臂伸展,搭在沙发上,姿态闲散,也是一副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姿态。
安东尼奥.达.梅达诺雷拿着遥控器正在快放,“日本队那边有一人不在澳大利亚,目前正在——”
“等等,这个人,你原速放一下。”
罗密欧突然打断安东尼奥的话。
屏幕上的人在比赛开始后才出现的,整场比赛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看完后,罗密欧直接拿出手机打给管家,“给我查一个叫迹部景吾的人,全部资料。”
眼睛盯着屏幕里的人,罗密欧嘴唇微勾,眼里的玩虐不加掩饰。
好一个冷傲贵气的人啊……
“这个迹部景吾能安排给我吗?”
挂了电话,罗密欧扭头看向他们的主将。
“你说安排就安排?没听到梅达诺雷刚才说日本队那边缺席一个人?”
罗德里戈,就是那大叔,他盯着屏幕,冷然道。
“就是他没在澳大利亚?”
拿过遥控器,罗密欧暂停在一身白的少年身上。
“这个迹部景吾上不上,目前不清楚,打了那一场比赛就跑了。”
梅达诺雷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吊着的那双眼睛里全是轻蔑。
“他上不上无所谓。”
罗密欧起身,直接往外走。
“费尔南德斯。”
梅达诺雷玩着水杯,阴鹫的双眼看着手中玩弄的玻璃杯,压迫道,“你要擅自行动可以,给我带一个完美的结果回来。”
“难得碰见一个稀罕玩意儿,自然是要好好享受的……”
顿了顿,罗密欧微仰面庞,侧头道,“记住,叫我罗密费尔。”
“你在教我做事?”
梅达诺雷双眼一瞥。
“……”
罗密费尔脸色沉下,直接走人。
迟早把你踩在脚下!
罗密费尔找了个咖啡厅坐下,管家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你这次的速度有点慢啊。”
管家一听少爷这话,赶忙报告道,“您这次要查的对手的确需要花一些时间,因为对方来头不小,而且……”
对方的家世比起您只高不低啊……
“而且什么?”
罗密费尔皱眉,语气不悦。
“这个迹部景吾的资料我查到了,等一下我把他的全面信息发给您,另外,他目前不在澳大利亚,去了中国,问题就出在这,他在中国什么地方,实在是抱歉,我无法查到,这还需要您……”
“我知道了。”
他没有怪罪管家办事不利,从第一眼看见屏幕里的人时,他就知道这人不好查,公开的信息好查,但一些隐秘的就要花费一些时间,毕竟这少年一看就来历不小,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查到的。
他十指交叉杵着下巴坐了会儿,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等管家把信息发来后,看了眼,就往迹部庄园走去。
离馆场虽不远,但离选手村还是有点距离,就当散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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