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1218,目标在[醉远]酒吧,包厢101,一共16人,未持武器。”语毕,对方挂断了电话。

“李叔,咱们去城东的[醉远]酒吧,接少爷回家。”宁方圆将匕首插靴子内,戴上长波浪头套下面,涂上红唇,伪装成性感女郎。

黑色轿车停稳,“李叔,15分钟之后您来接我们。”

李叔皱眉,摩挲着方向盘,支支吾吾地说:“小宁,你下手轻点,少爷吃软不吃硬。”

宁方圆莞尔一笑,“明白。”黑色长裙背影融入暮色霓虹中。

醉远酒吧一层,烟雾缭绕,音乐震耳欲聋,人们扭动着身体,释放着荷尔蒙。

二层的包间却剑拔弩张,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一个呼吸声都能点燃一触即发的战争。

“凌安你不仗义啊,过生日也不叫上哥们,亏咱们还是兄弟。”陈泽恺搂着温昕悦纤细的腰肢,手指摩梭着腰线,眼神挑衅地看着凌安。

周柯生气地说:“放屁。撬了兄弟的女人,还带着这娘们过来挑衅?凌安不跟你计较,你丫还腾鼻子上脸了。别以为你带了人,我就不敢动手,照样让你横着出去。”

周柯一拳照着陈泽恺的脸挥了过去,凌安一把抓住。“你再被退学就没学上了。”

“你别拦我,今天我就让他长记性。”周柯猛地推开凌安,拿起酒瓶往陈泽恺头上招呼。陈泽恺也不躲,笑看酒瓶飞向自己,就等着被砸。这样监控拍下的画面就是对方先动手,只要不打残就是对方全责。凌安不怕流血也不怕进局子,只怕自己连累别人,尤其是兄弟。

正当陈泽恺以为得逞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打开,陈泽恺等人被门推到了一边。酒瓶砸在门上,玻璃碴碎了一地,溅得四处横飞。温欣悦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陈泽恺身后躲,陈泽恺反倒借力把她推到前面挡玻璃渣。

凌安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但也无动于衷。温欣悦看向他,眼神中有懊悔,更有责备。责备他“装穷”隐瞒富二代身份,让自己‘误入火坑’。

宁方圆将三个人的故事尽收眼底,心里感叹年轻真好,真能折腾。表面保持着冷酷,红唇一勾,“围起来。”

乌泱泱进来二十多个人黑衣人,再往门口瞧,约莫十几个把守门口。吓得工作人员立刻封锁了二楼,对着传呼机报告情况。

不同于陈泽恺带来的地痞流氓,宁方圆带来的人一看就是专业打手,站位既封锁通路又能施展拳脚,像熊一样堵在门口。腰间别着一个方盒子,看着是枪盒的形状。

“你是谁?”霍深,凌安的朋友,眼神警惕地看着宁方圆。

宁方圆没有理他,细高跟踩着玻璃渣,一步一步迈向温欣悦,气势压迫对方不敢对视。她眯着打量起这张‘我见犹怜的’脸,又看看向凌安,魅惑地说:“凌安,我追了你两年。你为了这种货色,拒绝我?”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如果说温欣悦是花间晨露,那么宁方圆便是高岭之花。两人一比,高下立判。

霍深和周柯看向凌安的目光透露着:你小子,挺有本事啊。

凌安不说话,看着宁方圆演戏。

温欣悦被讽刺地抽泣落泪,依偎在陈泽恺的身上。抽泣声引得宁方圆不悦,这次炮火转向陈泽恺,看着他满脸横肉,轻蔑地说:“垃圾配狗,般配。”

“你TM骂谁呢?”陈泽恺抬手要扇宁方圆一巴掌。凌安一个箭步挡在宁方圆面前,扭住对方的手腕,疼得陈泽恺嗷嗷叫唤。他带来的跟班儿看了看身前地打手,也不敢动手。

“打女人不如狗。”凌安说罢,甩开他。

“陈泽恺,你是生气我骂你,还是嫉妒我家凌安比你有魅力?”陈泽恺被戳中了痛处,抢走凌安女朋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有魅力,在生日会上给他难堪,没想到又被摆了一道。

陈泽恺被噎得一时语塞,这下证实了宁方圆的猜测。温欣悦被气得直哭。凌安对前女友余情未了,看着心软,又气对方出轨。

“我们走吧。”凌安对着好友和宁方圆说。

“不准走!”陈泽恺开口,带来的跟班也硬着头皮围住他们。宁方圆带的黑衣人也要动手的架势。

“你觉得动起手来,自己有胜算?”宁方圆手插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看着陈泽恺。

“呵呵,”陈泽恺嗤笑,“拳脚无眼,谁一失手伤了周柯的腿,落个残疾,下周南城体育大学的面试应该是没戏了吧。”

“就凭你丫?试试!”周柯又要上手,霍深拦住了他。霍深和凌安知道,周柯为下周的考试没日没夜地准备,不能因为哥们义气错失机会。

凌安攥紧拳头,咬着后槽牙说:“你想干什么?”

“我也不做什么,咱们很久没玩牌了。”陈泽恺故作怀念,

“想跟老朋友再玩两把,三局两胜。”陈泽恺色迷迷地看着宁方圆,“输一次,身边的姑娘脱一件衣服。”

他又拿来两个大肚啤酒杯,“还要喝一杯伏特加。”

半斤烈酒灌下,阎王殿里走一圈。

“你TM找揍吧!”凌安的理智正在暴走。

“我没意见。”宁方圆笑着说,凌安看着些震惊。

“别这么大火气。”陈泽恺笑着说:“输的人也可以替女伴受罚,跪下来学狗叫三声而已。”

周柯和霍深暗自咒骂陈泽恺歹毒,熟悉凌安的人都知道他运气极差,逢赌必输。陈泽恺今天一定要让凌安颜面扫地。

“好。”凌安看向陈泽恺。“21点,三局两胜,如何?”

“没问题。”陈泽凯说完拿出一叠纸牌,明显是有备而来,打算开牌。宁方圆立即拦住,“谁知道这牌有没有问题。”

此时,酒吧老板也闻讯赶来,客气礼貌的微笑,眼神透露着精明:“几位是对酒吧的服务不满意吗?怎么砸一地呢”

陈泽凯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的警示,大言不惭地问酒吧老板:“你会玩牌吗?”

“不太会。”酒吧老板‘谦虚地’回答,“只会洗洗牌。”

“正好,”陈泽恺看向酒吧老板,“劳烦拿一盒未拆封的扑克牌,你来当发牌员。小婊子,这下满意了?”

宁方圆不理会他的辱骂,对着酒吧老板说:“麻烦了。输的人赔偿。”

酒吧老板拿来牌,挑出双王和广告牌,单手捻开,牌面按照顺序依次排开。

“这是一个副新牌,没有标记。你们看清楚了吗?”酒吧老板‘专业地’问道。

“没问题,继续吧。”凌安心里盘算着策略时,酒店老板已经将牌洗开,一人发了两张牌。

凌安捻开,A(1或11)和2,算在一起既是3也是13。他观察着陈泽恺,他用指尖搓了搓牌。胜券在握时,他总是这副模样,说明陈泽凯的牌面很大。自己必须加码。

“你们还要牌吗?”酒吧老板问道。

“加一张。”凌安开口。

“加一张。”陈泽恺开口。

“还要吗?”酒吧老板问。

陈泽恺笑意更深,说到:“不要了。”

凌安看看手中的牌,A、2、Q,只能是13点,胜算太低。凌安有些犹豫,看向宁方圆,只见她摇晃着酒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地笑笑,仿佛在说:“尽管玩,我兜底。”

“再来一张。”凌安故作镇静,心乱如麻。

“哈哈哈~凌安啊凌安,小心爆了。”陈泽恺的声音令人生厌。

酒吧老板发给他一张,一个J。爆了。

双方亮牌,陈泽恺恰好两个8,1个5,21点不多不少。

“凌安,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就是不听劝啊。”陈泽恺幸灾乐祸地说。

“脱吧。”陈泽恺转向宁方圆,又看向凌安,“或是你跪下。”

凌安站起来,用脚扫了扫玻璃渣,正要下跪,宁方圆和周柯一人伸出一只手拽住他下蹲的身体。

周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凌安,又把宁方圆拉下水。愧疚之下,他说道:“我来。”

“看你脱衣服干什么,你有的我都有。”陈泽恺今天一定要羞辱凌安,怎会善罢甘休。

他指了指宁方圆,轻佻地说:“我要看她脱。”

宁方圆放开凌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覆在耳边说:“欠我一个人情,还是让别人羞辱你和兄弟。自己选。”

凌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欠人情,更何况是如此窝囊的人情债。他虽然混蛋,但是讲道义。但是今天自己要是跪了,周柯以后就很难面对自己,看着陈泽恺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不过。

陈泽恺看着凌安痛苦的样子,狡黠地笑着说:“一个男人扭扭捏捏得跟娘们似的。”

宁方圆心里觉得凌安有意思,资料里写着:性格乖张暴戾,有重度暴力倾向,已导致两任管家重伤、三人肋骨骨折,一人被折磨地有些精神失常,提到他的名字就会心跳失常、浑身发抖。曾经有人将他关起来管制,绝食一个月住进医院,管家任务失败收场。

现在一看,他是混蛋,但有人情味。

凌安给了霍深一个眼神,霍深意会,拉着周柯背过身去。凌安很愧疚地看着宁方圆,她了然,用一根手指堵住凌安即将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别让人看笑话。”宁方圆轻声说。

正值盛夏,宁方圆穿得单薄。她缓缓地脱下西装外套,整个过程性感、优雅却不色情。一身黑色紧身长裙,抹胸设计勾勒出上围的曲线,不露事业线,更让人好奇衣服里面的样子。

宁方圆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莞尔一笑说:“继续吧。”

陈泽恺和手下看得血脉喷张,吹着口哨声起哄。

窝囊的男人用女人解决问题。凌安觉得此时受到的屈辱感,不亚于下跪。他将宁方圆喝过的酒杯砸向墙面,玻璃破裂的巨响让起哄声戛然而止。

“谁再出一声儿,就跟王冕一个下场。”凌安发狠地威胁每一个人,‘凌疯子’发疯的样子,陈泽恺和手下都见识过,不由地心有余悸,默不作声。

“发牌啊,你TM愣什么呢。”陈泽恺对着酒吧老板发脾气。

酒吧老板也不生气,礼貌地发牌。

凌安看牌,8、5,还是13。要还是不要呢?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宁方圆贴着他的耳朵说:“快点儿,我要吐了。”

凌安被熏了一鼻子酒气,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躲,果断地说:“来一张。”

牌发到凌安手里,他没有看。心里已经想好,如果输了,把周柯轰出去,直接开干!绝对不能再让宁方圆。一个女人,替自己扛事情。

“陈帅哥,你要吗?”酒吧老板礼貌地问陈泽恺。

“不要,凌安你输定了。”陈泽恺笃定的声音让周柯和霍深心里一沉。他们不用看也知道以凌安的赌运,必输无疑。心里咒骂陈泽恺阴险,气得牙根痒痒。

陈泽恺将牌‘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两个10,凑在一起20分,赢面极大。

温欣悦松了一口气,跟身后的男人换上同样讥讽的表情。陈泽恺迫不及待地说:“愿赌服输吧,凌安!”

凌安站起来,亮牌,两个8一个五,21分,刚刚好。周柯和霍深转过头,看着地上的牌,欣喜若狂冲过来抱住凌安。

凌安将牌甩在陈泽恺的脸上,“跪下!”

陈泽凯无能狂怒道:“不可能!你出老千!”

“蠢货。”周柯轻蔑地说:“愿赌服输,你跪还是她脱?”

宁方圆看着温欣悦吓得惨白的小脸,火上浇油道:“温姑娘穿的吊带裙,好像再脱就走光了吧?”

凌安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沙发上的陈泽恺,犹如天神宣判蝼蚁生死一般:“跪下吧。”

陈泽恺被眼前的局势震住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跪下!”周柯和霍深异口同声地对陈泽恺施压。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跪这个杂碎!”陈泽恺眼神阴郁地转向温欣悦,像是毒蛇吐着信子,一步一步走向温欣悦。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给你买爱马仕、送你劳力士。你朋友圈晒的东西,都是我卖给你的。”

他的话紧紧地缠绕温欣悦的身体,一圈、一圈地收紧。

“不不,你要做什么!”温欣悦吓得节节后退,直到光滑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你身上穿的,也是我花钱买的。现在你该报答我了!”陈泽恺伸手扒温欣悦的裙子,扯开裙子背后的拉链,刺啦一声,吓得温欣悦声泪俱下。陈泽恺的手下看得津津有味,还有人拿出手机要偷偷录像。

凌安冲上前,拉开陈泽恺的手,一拳将陈泽恺打倒在地,将温欣悦护在身后。周柯和霍深也把录像的手机抢走。

酒精在宁方圆的胃里翻江倒海,她的意志力终于决堤,顾不得披上外套冲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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