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这是为了安慰你而多出来的节目,本来今晚我应该沾床就睡的。”慎怡俯下身去拔他的睫毛,当做他捉弄自己的惩罚,“竟然你阳.痿,就只能算了。”

纪则明想,他还是存在一点不必要的幼稚,对这样的俏皮话也会感到着急上火。

他扣住她不知轻重的手腕,拍拍她的屁股,开始放狠话:“过两天让你知道是不是阳.痿。”

慎怡以为他让自己从他身上下去,一边岔开腿一边嬉皮笑脸。

“嘿嘿,反正也不是今天。我睡觉咯……啊!”

她话音都还没落,就被人托着往上兜了兜,他波澜不惊地让她再往上坐一点。

慎怡直觉不妙,整个人都不好了,颤巍巍地问:“……坐到哪里?”

纪则明说,坐到他脸上来。

心中隐约的猜测被他大刺刺地说出来,含羞草一下子就折叠起叶子,手忙脚乱地要逃跑。

可是已经晚了,她上了这艘贼船,就没办法轻易脱身。

更何况两分钟前,慎怡还不知死活地对他进行了挑衅。

他笑,“可能没那么爽,但是,我现在比较口渴。”

慎怡好想捂住他的嘴。

可她现在这个姿势,双手都要攀在床头维持重心。

纪则明也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了。

“怎么湿了。”他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在想象吗?”

慎怡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咬着衣服的前襟不说话。

纪则明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如果求饶他就做得更过分,如果还嘴硬他也会做得更过分,没差。

他往里面探。

慎怡几乎是马上就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温柔地问道:“这样也觉得胀吗?”

她还是不答,往上耸,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问慎怡有那么爽吗?

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顶他的嘴了,嘴唇颤抖着被牙齿咬紧,落下几滴眼泪。

“对不起老婆,都怪我没用。”纪则明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双眼盛着虚伪的愧疚,“只能用这种方法伺候你。”

慎怡:“……滚。”

慎怡感觉大脑充血,理智有些跟不上思考了,身体跟坏掉了一样,感觉不断涌上来,淹没她的自控能力。

偏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这暧昧。

慎怡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纪则明显然也愣了一下,他抹了把脸,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

慎怡几乎是破音,骂了他一句死变.态。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她叫了一声,“则明?”

慎怡认出来是姑姑。

纪则明模糊地嗯了一声。

姑姑问他酒醒了没有,人怎么样。

他贴着那处不肯松口,回了句还好吧。

慎怡自己捂着嘴,抓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扯开却又使不上力气。

“……今天的事,”姑姑沉默了一会儿,踌躇地说,“你也见到了。实在是对不起你,你爸妈不是东西,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过了这阵子我会适当地和你爷爷提起的,不会再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

她发了很长的微信给纪则明,对方都没有回,这么晚了本来不想叨扰,但实在是睡不好觉。

“……慎怡睡了吧?在你旁边?”

姑姑问,“什么声音?”

她跑的太快,纪则明拿着手机抓不到她,但单手扯着她不放,用眼神示意她回来。

慎怡都快哭了,头摇成拨浪鼓。

纪则明捂着听筒对她说,“你敢跑,我待会就让你尿在这里。”

慎怡怕得不行,半推半就地被他一只手抱回来。

纪则明对着电话那头说,酒店的水龙头坏了。

“坏了?”姑姑惊讶,“大半夜的,怎么就坏了?”

“不知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想是已经要睡觉了却被人吵到,又或者直接就是被这通电话闹醒的。

有了这两个合理的猜测,姑姑愧疚感更甚,但她还是不得不把该说的话说完。

“这件事情慎怡知道吗?”

他说知道

姑姑皱眉,“……那她现在什么态度?生你气吗?”

纪则明心想,刚才还是生的,但是现在估计顾不上这么多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没有做好,失了礼数,即便她和慎家生气,都是应该的,你暂时先受着,但也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看慎怡虽然是个性格不太好的女孩子,心地却是善良的,如果她能理解最好,不能你也不要因此和她吵架,毕竟……”

纪则明从喉咙里沉沉地憋出一个嗯,坐起来,将人翻了个面。

电磁波里传来长辈孜孜不倦的劝慰和所谓的夫妻之道,他们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谁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慎怡到最后已经完全乱了思绪,整个人趴在床上,任由纪则明替她擦干净。

第二天一大清早,慎怡是□□醒的。

慎怡高声质问他,为什么一大早就这么兴致勃勃!

纪则明弯唇亲过她汗湿的背脊,轻声道:“吃药了。”

她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就这样记仇。

可根本来不及还嘴,他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讨伐。

结束后她嬉皮笑脸地说了句,“宝刀未老。”

纪则明的眉心跳了跳,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打电话给楼下餐厅询问现在是否还提供早餐服务。

慎怡坐在餐厅里一边喝牛奶一边等着纪则明端着盘子回来,期间接了几个电话,其中就包括纪母的。

兵荒马乱结束以后,总得有人出面给个说法。

大抵是姑姑回去以后就这件事情发作,弄得夫妻二人脸上都挂不住,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占理,于是清早便来电,急匆匆地做解释。

慎怡既然已经半只脚踏入纪家了,很多事情也就没必要瞒她,纪母先前是觉得她母亲应该已经在背后对她有所叮嘱,所以才想这些难说出口的话放到以后,只是自己妈妈的话和婆婆的话总是不一样的,这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得滴水不漏。

她先是说则明也为难,这些事情与他无关,都是他们做长辈的太自私,让慎怡受委屈。然后又试探慎怡父母是否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态度如何。语气不是一般的谦卑,起码慎怡从未在纪家人身上见过这种态度——果然人一旦有把柄被抓住,尤其是摆不上台面的那种,无论之前如何高傲都会低下头来。

她以前就奇怪纪家这么注重长幼尊卑,为什么纪则明可以说一不二,敢跟父母掰手腕,还以为是他真的天生神气到可以折服长辈,不曾想这背后缘由竟是对方心虚。

那头还在等她出牌,慎怡却听得并不认真,脑子里在想一些其他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都做错了事情,却是纪母一个人来处理。比如为什么既然害怕东窗事发,还要铤而走险。

又比如,既然知道纪则明为难,为什么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慎怡一边想一边敷衍地应着,纪则明端着两个培根可颂放到她面前,她用叉子把培根移出来喂进嘴里,整个面包就当做是吃过了。

她答应纪母不会生纪则明的气,心里想的却是你刚才还说不关他事呢。

挂了电话,慎怡抬眸看了下当事人,对方几乎是面无表情,可碰到她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可怜兮兮起来。

慎怡把叉子一扔:“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纪则明把自己的培根也挖出来放到她的盘子里。

慎怡嚼嚼嚼:“算了,反正话都是我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既然他们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又能反驳什么呢?”

但是还是得和爸爸妈妈报备一下的。

她没在电话里说,而是自己回了趟家。一是觉得当面谈比较稳妥,二是想到慎悦哭哭啼啼的样子,回去履行一下那个“永远”的承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办过仪式了,慎怡真的有一种自己已经嫁出去的感觉,明明还没过去多久,回家都已经产生了暌违已久的错觉。

爸妈同样生出这点伤感来,好吃好喝地要把她供起来。

慎怡躺在沙发上吃苹果,吊儿郎当地就着电视广告的背景音把这件事情复述了一遍,原以为爸妈早就知道真相不会有太大反应,却不曾想他们先是夺走了自己的苹果,然后把妹妹赶上去写作业,清空了多余的杂音,才开始八方会审起来。

妈妈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慎怡立马坐直了。

沉默半晌,爸爸拍着大腿说这叫什么事?不行就直接悔婚吧。

慎怡吓得魂飞魄散:“别啊,收了那么多钱还没焐热就要还回去吗?”

“……”

妈妈懒得和她贫,但其实也是怒火攻心,原本因为彩礼的事情她还觉得纪家很重视慎怡,结果居然在订婚宴上搞这一出,更遑论他们和纪家本来就是朋友关系,这是在干什么呢!到底有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再看看完全不觉得被轻视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直接拍了一巴掌她的大腿。

慎怡差点跳起来。

“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出轨了!”

妈妈气得呼吸紊乱,平定半晌,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

“则明呢?他是什么态度?”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歹竹当然也难出好笋。

爸妈最怕的不是婆媳关系,毕竟慎怡这样好吃懒做,除非嫁给孤儿,不然这辈子难逃家庭问题。重要的是女婿,他如果不担待,无法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那这婚即便是八字写完了一捺,把纸撕了也要反悔。

慎怡眨眨眼,“他要有什么态度呢?他是受害者啊。”

爸妈皆是一愣。

慎怡心里飞快地将他们的逻辑给摸清楚了,舌尖传来苹果残留的甜味,却涩涩的。

她倒不是想替未来的公婆开脱,可是纪则明确实是没有过错的,这罪名因为血缘关系而连带着扣到他头上,她会觉得很不公平。

向来都是纪则明在长辈面前维护她,轮到慎怡做这种事情,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他爸妈是他爸妈,他是他。我和他谈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更别提是故意瞒着我了……妈妈,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能嫁给自己爱的人,很幸福。”

“而我爱他是爱他的一切,包括缺点,更何况我不觉得他父母的过错要变成他的污点。”

慎怡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些实在的。

“你们这样想嘛,纪则明不知道他爸妈会做这样的事,就代表着他爸妈没打算让他知道——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见面,所以纪则明根本没有发现的机会。现在闹僵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密切联系了,我也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就算纪则明想管,也总不能把他爸妈绑起来。习惯了出轨的人就跟吸过毒一样,很难戒掉的,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

慎怡编不下去了,正准备撒娇,妈妈却不吃这一套,把手里的杯子一撂,声音严厉。

“让他亲自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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