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精神疾病的？这玩意给谁用啊……
看着说明书，薛令仪目光呆滞。
系统面板上多了一行字迹：请任务者按时服药。
薛令仪疑惑道：“任务者按时服药……这是给我的？”系统刚刚不是说她精神没毛病吗？！
系统面板回答：一日服用三次，一次两粒，请任务者按时服药，以免症状加重。
“你会不会搞错了？”薛令仪惊讶道，“我不是精神正常吗？”
系统面板飞速打字：系统不会出错。
她瞪着系统面板上的字，没再说话，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系统这是在看不起她的智商，把她当成弱/智耍！
这药绝对有问题！
她气愤地闭上眼睛，不打算再理系统了。
可能是系统中病毒了吧，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等她一觉睡醒，没准系统就杀毒成功，恢复正常了。
·
迷迷糊糊中，薛令仪做了一场梦。
她走在御花园绚烂的春色里，红的白的黄的，各色花朵争奇斗艳。
目的地是一棵高大的树木，段书文正站在那里，焦急地踱着步。
梦中的她顶着范淑妃的身份，骄傲如一只孔雀，漫步来到树下，斜着眼睛看段书文。
而段书文则阴沉着脸，被她逼得整个后背都贴在树干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淑妃娘娘。”
她漫不经心地笑了，手指卷着披帛，底端坠玉轻轻碰撞出细微声音，说道：“我确实不是，不过我用了她的身体，那我现在也就是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书文不能理解“用了她的身体”是什么意思。
他紧张起来，质问道：“你把淑妃娘娘藏到哪里去了？想刺驾吗？”
说着，他便去摸腰间。
可他身在内宫，不能佩戴利器，因此一把摸了个空。
她不屑地笑了，范淑妃半张美人面半张疤痕脸的可怖脸容，褶皱出一个怪异的弧度。
“系统。”她微笑着唤道，“把商城给我看看。”
系统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一下子投放于眼前。
她便细心地挑选着，选出一罐喷雾，兑换出来。
看见她掌心里凭空多出件东西，段书文眼睛瞪得溜圆。
他才想上前质问，她便抬起手，朝段书文面上轻轻一喷，然后又转过身来，向着伺候自己的人一一喷去。
于是，所有人脸上不一样的神色，都一点点消退了，他们仿佛没有听见两者的对话，更没看见她手上奇怪的东西，木偶般垂手站立着。
她笑吟吟地看着段书文，说道：“冲撞妃嫔，你好大的胆子啊，打你二十棍，这罪名已经算是轻的了。”
段书文的神情也一片空白。
他乖顺地跪下来，垂首伏于地上，称谢道：“娘娘仁慈。”
随同的内卫，架着段书文出去了。她继续带人行在御花园中，轻松闲适得很，竟带了几分独孤求败般的得意。
“任务太简单了，”她说，手指转动着那罐喷雾，“不过，差不多半年，我就能回家了吧？想想可真开心。”
“任务者好厉害啊！”那个合成音似的女童声音，捧哏地夸赞着。
身后长长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挂着很是标准的笑容，如同复制粘贴，连眼睛眨动，都整齐划一。
……
薛令仪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砰砰乱跳。她捂着胸口，只觉难受得很。
现在应该还不到寅时，外头守夜宫女静悄悄的，并没有出声呼唤。
薛令仪召唤出系统，再次望向空荡荡的系统商城。
果然……那是个梦啊。
大概是想完成任务想疯了，在梦里都搞出幺蛾子来了吧。
毕竟……她这么单纯善良一女孩，怎么可能像梦里那样，说话做事都如此反派呢！
把段书文这死太监，都衬托得像个小可怜了。
·
薛令仪的突然起身，也惊醒了段书文。
他打了个哈欠，双手伸过头顶，伸了个懒腰，然后又去抱薛令仪。
他的手臂在空荡荡的床上扫了两遍，没摸到人，一下子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令仪？”段书文迟疑道，“你怎么啦？现在还早呢，快点睡吧。”
薛令仪勉强分心去应付他：“斐然，我想静静，你先睡着。”
大概是她的声音有些不正常，这话让还迷迷瞪瞪的段书文彻底清醒了。
他慌忙爬起来，问道：“令仪，你是不是肚子疼起来啦？”
“没，我挺好的。”薛令仪敷衍他。
她还想着那个梦境，还有之前那两段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回忆”，叫她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了。
薛令仪招呼系统道：“系统，你再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呗。”
系统面板闪烁着。
很长时间过后，面板上变得黄了，一行红字滚动出现：经检测，任务者有严重的幻听幻视症状，请尽快服药。
薛令仪疑惑地看着这行字：“系统，我记得最开始你不是说我没病吗？怕不是在骗我？古代背景不过愚人节啊。”
系统面板又出现一行加粗黑字：系统检测不会出现问题，系统并未欺骗任务者，请任务者服药。
薛令仪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难道“没病”只是她的臆想，她真的做任务做疯了？
在她和系统交涉时，段书文已经下了床，勾起床帐，点燃蜡烛。
他举着烛台来到床前，照了照薛令仪的脸，担忧道：“令仪，你到底怎么啦？哪里难受快点告诉我，我派人去取药呀。”
薛令仪惊得一抖，下意识道：“没，没什么，我有药。”
段书文皱了皱眉。他问：“什么药哇？放在哪里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薛令仪张开一直紧握的那只手，药瓶静静地躺在掌心。
看见这个不认识的药物，段书文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从薛令仪手中拿过药瓶，举着蜡烛照。
瓶子用他见都没见过的材质制成，上头花花绿绿的，还写着许多细小的，缺胳膊断腿的字。
他艰难地辨认了很久，也没看懂上头写的到底是什么。
段书文问道：“令仪，这药是从哪里得来的？治什么的呀？”
薛令仪没说话。她总不能说这玩意是系统给的吧――系统商城又不像梦里，有让人失忆的喷雾！
段书文更心慌了。
他背过手去，防备着薛令仪抢药瓶，更加担心地问：“令仪，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呀？”
“可能……是治脑子的？”薛令仪不确定地说。
“可是令仪你脑子没有疾病呀。”段书文端着烛台，凑近了，又照照薛令仪的脸。
她脸色有点苍白，眼下乌青。
段书文瞧着，说道：“令仪想来是没睡好，才觉得头不太松快，还是睡一觉再说吧，我去叫宫人接着给你请假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薛令仪下定决心，决定先吃一天试试，看一下药物到底有什么效果。
她伸手去抓段书文，对方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说道：“令仪，你先告诉我，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薛令仪敷衍他：“这是从前一个和尚给我的，告诉我脑子出了问题，就吃几天。”
段书文拧眉听着，眉心越皱越紧。
听到最后，他气呼呼地说：“令仪，我早就说啦，那些和尚道士最可恶，一点真本事没有，就知道害人，你平时拜拜观音求个心安还好，他们给的东西，你也敢吃呀！”
先帝就是被道士的丹药毒死的，没想到和尚居然也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时候清理一下出家人了。
薛令仪：“……”
糟了，借口没找好，她现在改口要回那瓶药，还来得――
啊，来不及了。
段书文怕她下床抢药，直接打坏了药瓶，把里头那些圆溜溜的白色小药丸，一股脑倒进养着鱼的小瓷缸里。
然后，他脸色骤变，登时退了好几步。
这个反应有点不对。薛令仪连忙下床，踩着绣花鞋奔了过去，往鱼缸里看――
缸虽小，却种了一片小小的荷叶，养了两尾红色鲤鱼。
然而此时，鲤鱼已经翻着白肚子漂了起来，眼看是死透了，荷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下去。
薛令仪：“……”
段书文：“……”
他们对视一眼，第一次有了默契，惊得额头冷汗津津。
薛令仪颤抖着指向死气沉沉的鱼缸，嘴唇都哆嗦了：“毒药？”
毒性还挺大！
这可是系统让她吃的药啊，难道系统想害死她？！
难不成是为了让她给作者腾位置？薛令仪止不住地阴谋论。
段书文已经回过神了。
他几步跑到缸前，把未完全融化的药捞出来，放在药瓶里，又拿手帕把手擦得干干净净，一把火烧了帕子。
段书文转过头问道：“令仪，你还记得是哪个和尚给你的药物吗？他在哪座庙里呀？”
薛令仪呆呆地摇摇头。
“忘啦？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呢？”段书文急得直跺脚。
他跑回床边，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接着便一手拿药瓶，一手端着鱼缸，对薛令仪道：“令仪，你先收拾收拾，我这便去见圣上啦。”
谢谢猫小乐小天使的雷，小天使破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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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毒死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