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动留宿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叶清辞跟着许向衍走进他家那扇雕花铁门。院子里的蔷薇花爬满了墙,风拂过,花瓣簌簌而落,像下了一场甜美的花雨。

“叔叔阿姨好。”叶清辞有些拘谨地打招呼,手里还拎着特意买的水果。

许向衍的父母从屋内迎出来,脸上满是笑意。

“哎呀,小辞来啦,快进来,还带什么东西呀。”许妈妈热情地拉过叶清辞,眼神里满是喜爱。

许向衍站在一旁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就知道,爸妈肯定招架不住叶清辞这股子乖巧劲儿。

客厅里,许向衍挨着叶清辞坐下,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许爸爸询问着他们学校的事儿,叶清辞一一应答,条理清晰,偶尔还幽默一把,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许向衍侧头看着叶清辞,那被光影勾勒的侧脸,好看得让他心尖发颤。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许向衍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可舍不得叶清辞就这么回去。

趁着叶清辞起身去洗手间,许向衍一把捞过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三两下找到叶清辞父母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叔叔啊,我是向衍,小辞在我家呢,我俩正复习功课,天太晚了,路也不安全,要不今晚让小辞住我这儿吧?”许向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又礼貌。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传来叶爸爸爽朗的笑声:“行啊,你们俩小子注意别玩太晚,小衍,麻烦你照顾小辞啦。”

“成,叔叔放心!”许向衍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叶清辞回来时,许向衍凑上前:“搞定,你今晚住我房间。”

“啊?这不好吧……”叶清辞面露难色,耳根微微泛红。

“有啥不好,我都安排好了,走吧。”许向衍不由分说,拉着叶清辞就往楼上走。

刚进房间,门铃突然响了。许向衍下楼开门,见是宋辞安和宋池川,两人抱着书,笑嘻嘻地。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进来。”许向衍侧身让他们进屋。

宋辞安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听说叶清辞也在,我们来借书,顺便找你们玩。”

几人一起上了楼,小小的房间一下热闹起来。宋辞安扑到床上,翻开一本漫画,笑得前仰后合;

宋池川则和叶清辞探讨起那本刚借的科幻小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发亮。

许向衍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瞧着宋池川和叶清辞越聊越近的脑袋,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插在两人中间:“哎,这书我还没看呢,别给透太多剧情。”

宋池川白了他一眼:“小气鬼,就你事儿多。”

夜色渐深,许妈妈上来催了几次睡觉。

宋辞安和宋池川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

房间里只剩许向衍和叶清辞,灯光调暗,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叶清辞坐在床边,手指揪着被角,心跳如雷。许向衍佯装镇定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扔给他:“换上,早点睡。”

两人并肩躺下,背对着背,可彼此的呼吸声却清晰可闻。

许向衍瞪大了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手心里全是汗。过了许久,他轻轻翻了个身,看着叶清辞的背影,小声呢喃:“清辞,今天玩得开心吗……”

叶清辞身子一僵,片刻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向衍嘴角勾起,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一夜,他的梦里都是身旁人的温度。

清晨,第一缕光透进窗户,许向衍醒来,侧目,身旁的叶清辞还睡得正香,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舍得起身,直到叶清辞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眼。

两人对视的瞬间,慌乱、羞涩、喜悦交织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晨曦中悄然破土,再也藏不住。

许向衍率先回过神,轻咳一声,坐起身:“醒了啊,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说着,逃也似的下了楼。

叶清辞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发烫,手抚上胸口,那里正砰砰直跳。

待心情稍许平复,他才起身整理床铺,看着许向衍昨晚扔给他的睡衣,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楼下,许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许向衍在餐桌边帮忙摆碗筷,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楼梯口。

看到叶清辞下来,忙招呼:“快来吃,都是你爱吃的。”

吃饭时,许爸爸打趣道:“小辞啊,以后常来玩,你一来,这小子都比平时乖多了。”许向衍一听,嘴里的面包差点噎着,嗔怪道:“爸,您就别调侃我了。”

叶清辞红着脸点头应下。

饭后,两人帮着许妈妈收拾完碗筷,准备回房间拿书包。

刚进房间,叶清辞的手机响了,是他妈妈打来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叶清辞走到窗边接电话,许向衍在一旁收拾书本,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来偷听。

挂了电话,叶清辞转过身,发现许向衍正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交汇,又慌乱地移开。许向衍清了清嗓子:“那啥,我们走吧,别迟到了。”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往日的谈笑风生像是被这晨风吹散。

可偶尔眼神交汇时,那眼底的温情与羞涩,又诉说着不一样的故事。

到了学校,刚进教室,宋辞安就凑过来:“昨晚睡得咋样啊你们俩?”许向衍瞪他一眼:“就你八卦。”

叶清辞则红着脸低下头,翻开课本,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这一天的课,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老师提问时,许向衍答错了好几道简单的题,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

叶清辞也好不到哪儿去,笔记上满是涂鸦,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上。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两人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许向衍犹豫再三,开口道:“清辞,今晚……还去我家吧,我妈说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叶清辞抬头,望着他炽热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晚霞似火,燃烧在两人心间,像是为这份青涩的暗恋又添了一抹绮丽的色彩。

两人正走着,突然,一只流浪猫从灌木丛中窜出,“喵”的一声,吓了叶清辞一跳,他下意识地往许向衍身边靠了靠。

许向衍顺势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叶清辞的脸瞬间红透,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温暖的触感。

许向衍却握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路过学校的操场时,看到一群同学在打篮球,其中一个球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叶清辞,许向衍眼疾手快,一把将叶清辞拉到身后,球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你没事吧?”

许向衍焦急地看着叶清辞,眼神里满是关切。叶清辞摇了摇头,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回到家,许妈妈已经把糖醋排骨端上了桌,香气四溢。

许向衍拉着叶清辞坐下,给他夹了一大块排骨,笑着说:“快尝尝,是不是你记忆中的味道。”叶清辞咬了一口,鲜嫩多汁,连连点头。

晚饭后,两人来到院子里乘凉。夜空繁星点点,微风轻拂,许向衍抬头望着星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星星,轻声开口:“清辞,你看那些星星,它们好像离得好远,可又都在同一片夜空下……”

他偷偷瞥了一眼叶清辞,又迅速收回目光,“有时候,我觉得咱们俩就像星星,在学校里一起上课、玩耍,挺近的,可有时候又觉得,有些话、有些心思,好像又隔得挺远……”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叶清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装作专注看星星的样子,轻声回应:“嗯,星星确实挺好看的……”

他不敢扭头看许向衍,害怕眼神交汇会泄露自己心底同样翻涌的情绪。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偶尔有微风吹过,撩动他们的衣角,像是在悄悄诉说着这份青涩而又隐秘的心事,将暧昧的氛围拉得悠长。

许久,叶清辞微微仰头,似是鼓起勇气,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缕未出口的情愫,悄然隐没在夜色里。

许向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像被羽毛轻轻撩拨,既期待叶清辞能说出心里话,又害怕听到不想面对的答案。

他紧了紧拳头,刚想开口打破僵局,一阵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依旧静静地站着,周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为他们这段青涩的情感奏响天然的乐章,而他们在这乐章中,沉浸于各自的心事,任由夜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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