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霞洒落在大地上,礼堂已经络绎不绝,没多久人山人海,比起上午的开幕式有过而无不及。
被邀请前来的父母家长们大部分过于“日理万机”,简单参加了下午的招商会就很快离去,余下的一小部分对学校的其他活动也不感兴趣也已经离开;但就下午的空隙,大部分亚瑟中学的学生已经邀请自己其他星球甚至是其他星系的朋友来到亚瑟中学参与十年一届的校庆周。
很快入场结束,整个礼堂暗下来,杂音也渐渐消失,舞台上开始报幕。
第一场节目就将整个礼堂的气氛拉了起来,表演者不是别人,正是迪莉娅所在演奏团;若是像常规演播厅表演的那种高雅严肃的表演,必然达不到这个程度,演奏团的表演全程穿插互动与特别小表演,曲目更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动画片插曲,瞬间将全场的氛围拉到**。
虽然亚瑟中学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精英教育下长大的,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童年,即便真的完全对动画片不感兴趣,但该动画片公司背后的集团堪堪擦着《反垄断法》的边缘,基本上掌握了该产业的命脉,同时大刀阔斧渗透进关于儿童日常生活的产业,全帝国的儿童差不多耳濡目染地了解甚至掌握了该集团上的大部分动画片的有信息。
演奏团表演结束,但礼堂气氛还是异常**,接着的芭蕾舞剧却一下子将高高飘起来的情绪瞬间拉下来,优雅,轻盈,灵动,将舞剧无尽的情绪准确地传达到全场观众心里。
优雅之后便是狂野,男男女女的现代舞者一个不让一个,全部针锋相对,鹬蚌相争;最后获胜者成王,失败者臣服。
与系统完备相对的便是分散跳脱,这个节目也是最容易被录取、最容易拿到学分的节目,只需要具有高观赏性的才艺,听从编排的顺序与走位,结合成一个混乱又有序的节目。
动完了,就该静了。
合唱团衣冠楚楚、峨冠博带,走的却是惊悚灵异风;舞台上的光圈逐渐缩小,视觉上人员在减少,但传递到观众席的合唱声却没有减弱,因而下一瞬观众后侧突然冒出本该从前方传来的歌声,惊悚瞬间冒开。
来了一次心脏冒险,终于来到尾声的话剧。
一簇聚光灯骤然打到舞台上,落在坐在审讯位上的男人身上。
“警官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男人礼貌地询问,被带来审讯室后一直被询问都保持着情绪稳定,绅士地向对面的警官微微点头,不过男人早已经紧握的双手以及身上可以称得上琳琅满目的饰品却瞬间让人看穿男人的表演,一个试图表演上层人士的暴发户。
“先生,别着急。”又一簇灯光打在男人对面的位子,阿历克斯安抚对方。
“您能跟我讲讲您所知道的信息吗?”阿历克斯追问。
“当然,虽然在您之前的那位警官已经询问过我了,但您诚心请求,我很乐意再跟您说一遍。”男人回复,保持着自己那副绅士的皮囊。
“您知道我们为什么请您前来吗?”阿历克斯提问。
“嗯,我知道,将我请来的那位警官先生进入我家时就直接告知我,我的表妹被人杀害,我是最大的嫌疑人。”男人露出悲痛的神情,“对不起,回想到这个消息我依旧很难过,表妹是个很好的人,我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残忍地杀害她。”
“我很抱歉,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在此深挖才能找出凶手。”阿历克斯安慰。
“是的,我很乐意提供信息。”男人恢复冷静。
“那您知道为什么您是最大的嫌疑人吗?”阿历克斯又问。
“警官先生,这我不太清楚,我也为此感到疑惑。”男人回复。
“听说前段时间你继承了一大笔遗产。”阿历克斯提醒。
“是的,您知道的,在继承这笔遗产之前我几乎要无法养活自己,一时间之间继承如此庞大的遗产,我乐不可支,被喜悦完全包裹;但随后我冷静下来,却觉得害怕,我不敢出门,害怕突然的财富让我成为劫匪手下的亡魂。为了让自己安心下来,我去了教堂祷告,聆听神的教诲,最终才安心下来。”男人说了一大堆。
“您是说我为了遗产残害我的表妹吗?”男人突然想到什么,暴怒起来。
“先生请您冷静。”阿历克斯不为所动。
“我怎么冷静,我为什么要残害表妹,叔叔没有其他子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我,我为什么要为板上钉钉的事情残忍地杀害我的表妹?”男人质问。
“因为你的表妹前段时间带回来一个小男孩,向外宣传这是她的亲弟弟,他才是真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历克斯说。
“什么小男孩,我不知道。”男人疑惑,“我说过了,我一直躲在家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阿历克斯无奈。
“哦,就算我真的知道,我不应该杀的是那个小男孩吗,毕竟他才是疑似继承人吗?”男人反问。
男人身上的灯光熄灭,余留下阿历克斯,阿历克斯站起身来,往一边走去,又一警官从阿历克斯身边穿过,但被阿历克斯拦住。
“我们该去教堂调查一下。”阿历克斯说。
“什么理由?”警官反问。
“那个男人嫌疑很大,他去过教堂,我们该去查查。”阿历克斯解释。
“但是他没有动机,不是吗?”警官又问。
“怎么没有,他表妹死了,剩下那个小男孩还是威胁吗?”阿历克斯抓住重点。
“你可以自己去查查,但警局不能因为这个没影的事去影响教堂。”警官离开。
阿历克斯沉思,片刻灯光熄灭,第一幕戏结束。
“仁慈的希尔达啊,远来的邻居总是穿梭在我的庄园周围,这十分影响我的生活,您说我该怎么办呢?”跪坐在地上的庄园主在他开口前一瞬间被落下的聚光灯照亮。
灯圈扩大,庄园主对面高座是的人显露出来。
右肩上的飘肩紧紧地包裹覆盖了希尔达的肌肤,左肩却**到可以称得上袒胸露乳,金色的神纹爬满希尔达的前胸、锁骨以及双肩,向身后向左手手肘处蔓延;下身的长裙长至脚踝,但左腰下侧的裙摆却高开叉至大腿,白色的绷带紧紧缠绕着裸露出来的大腿及小腿。
矛盾却又和谐,恰似古希腊的神明派下来使者。
“您所想即神所言。”希尔达从圣池捧出一滩圣水,滴落在庄园主因情绪激动而伸出的双手上。
庄园主安静两秒,站起身来:“感谢您的解惑。”
希尔达回到高位:“祝福您。”
庄园主身上的灯光熄灭,希尔达向旁侧望去,又一簇光打在希尔达目光所在地,正是阿历克斯。
“请问我能给您提供帮助?”希尔达询问。
“我想问问您是否记得一周前有一个男人来向您请问有人影响继承问题该怎么办?”阿历克斯直入主题。
“是有一个男人询问了遗产问题。”希尔达回答。
“具体内容是什么?”阿历克斯追问。
“抱歉,所有的交谈内容皆是信徒与神的对话。”希尔达道歉。
“感谢。”阿历克斯回答。
希尔达离开,走出光圈。阿历克斯身后的黑暗被聚光灯打破,落在高位上的希尔达和底下穿金带银的男人身上。
正是阿历克斯用刚刚听到的看到的进行推测。
“善良的希尔达啊,最近我继承了一大笔远房叔叔的遗产,但那个该死的女人,仗着自己亲身女儿的身份,到处宣扬她还有个年纪尚小的弟弟,要收回这笔遗产,说她弟弟才是这笔遗产真正的继承人,善良的希尔达啊,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暴富的男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穿金戴银,一样又一样贵重的饰品不伦不类的叠穿在他身上。
在男人动作期间饰品叮叮当当的晃动,如果一个真正的贵族在这,必定会鄙夷这人的失礼,但这个男人却浑然不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上位的希尔达,期望得到答案,不,应该是期望得到肯定。
希尔达从身后的圣池捧出一摊圣水,走到男人身前,微微张开手指,让圣水滴落在男人身上,给予对方想要的回答:“你心中所想就是答案。”
男人浑身一颤,仿佛被圣水洗涤一般,开始发抖,半晌,男人镇定下来,像是坚定了什么信心,向希尔达拜别:“善良的希尔达,感谢您的解惑。”
希尔达回到自己的位置:“祝福你。”
第二幕结束,灯光全暗。
聚光灯打到偏角落的地方,阿历克斯在于一位警员起争执。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被停职?”阿历克斯压抑着怒气。
“有点事该深究,有的事就该点到即止。”警员只回复这么一句话。
“那你告诉我什么该深究,什么该漠视?”阿历克斯彻底怒了。
警员看着阿历克斯,半晌,直接离开,聚光灯追着他移动,穿过交谈的人群。
“警长,今天换了一辆新车呢。”有人说。
“对啊,真威风。”有人接话。
“哈哈哈,还好还好,没这么夸张。”有人接受恭维。
灯光全部熄灭,第三幕结束。
灯光昏暗,觥筹交错,宴会上言笑晏晏,角落里阿历克斯酒水一杯接着一杯。
有人一屁股挤在阿历克斯旁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不就是停职嘛,就当放假。”
阿历克斯没回答,还是大口大口喝酒。
友人抢过阿历克斯手里酒杯:“别喝了,我给你讲个八卦。”
阿历克斯抬眸看向友人。
“你知道我带你来趁酒的这个宴会的主办方是谁嘛?”友人也没真让阿历克斯猜,立刻接着说,“伯爵夫人,看,就是舞池中心的那个。”
阿历克斯顺着友人的指示看过去,伯爵夫人跟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但她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但是时间不对。”友人说。
“怎么不对?”阿历克斯这是真好奇了。
“不对在于伯爵前段时间才过世。”友人小声说。
“这也没什么啊。”阿历克斯回答。
“问题是半年前伯爵的未婚妻不是现在这个伯爵夫人,一次外出游玩回来后,就换了一人,婚期也特别着急,没多久伯爵重病,前段时间撒手人寰。”友人声音更小了。
“你是说这背后有隐情?”阿历克斯也降低声音。
“我可没说,你看这伯爵夫人大大咧咧地开聚会,看起来完全没有心虚。”友人赶紧择清自己。
角落灯光熄灭,舞池中心越发明亮,伯爵夫人翩翩起舞,在旋转跳越的瞬间灯光熄灭。
第四幕结束。
灯光打下,阿历克斯轻轻敲门,门被打开,是个情绪低落的女孩。
“打扰了,我是一名警员,此次前来想请问你一些问题。”阿历克斯直接告诉来意。
“好的,请进。”女孩将阿历克斯迎进门。
“警官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女孩给坐在沙发上的阿历克斯倒了一杯咖啡。
“我想问问有关伯爵先生······”阿历克斯还没说完就别打断。
“我不想提他。”女孩语气直接冰冷。
“非常抱歉引起您的不适,但是由于伯爵先生的死亡可能与此有关。”阿历克斯解释。
“他死了,呵,死了。”女孩震惊,然后冷笑,安静几秒,最后却哭了。
阿历克斯绅士地递出手帕,等女孩平复情绪。
女孩很快找回平静:“抱歉,失礼了。”
“没事,主要是我麻烦您了。”阿历克斯回答。
“他怎么死了?”女孩问。
“重病,不久前离世。”阿历克斯解惑。
“感谢您告知我,您想知道些什么?”女孩问。
“可能有些冒犯您,我听说其实您其实才是伯爵的未婚妻。”阿历克斯试探道。
“是,不过他背叛了我。”女孩回答。
“我很抱歉。”阿历克斯道歉。
“没关系,我的表妹,他的夫人是我的表妹。”女孩主动提供消息。
“您的表妹?”阿历克斯追问。
“是的,但是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悉,我的父亲继承了子爵爵位,但她的父亲只是个议员,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女孩补充解释。
“那半年前您的表妹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阿历克斯提问。
“这倒是没有,不过那段时间她去教堂的频率高了。”女孩回忆。
“好的,感谢您的帮助。”阿历克斯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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