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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没什么技巧。
凌佑只是简单粗暴地将唇贴上去,而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因为有点窒息,他稍稍张开了嘴唇,两人才摸清点门道,凭着一股冲劲用舌尖去试探,触碰到对方时,又更深烈地吻下去。
凌佑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左淮休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向上扣住他的头,稍加用力,将这个初吻变得更加缠绵。
馥郁的花香和滚烫的鼻息交织,唇舌之间发出的声音藏进了暴雨声中。两人的衣服都被淋透了,湿热的触感让他们更深切地感受彼此的心跳。
当一阵雷声响过,两人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初吻。
凌佑凝视着左淮休的眼睛,还能在浓烈的柚子花香气中嗅到对方的槐花味道。他的泪水流净了,眼眶红红的,让左淮休心里一阵抽痛。
他垂下头,揪着衣领的手还使着很大的力气,生怕对方再消失不见。
“为什么不给我说。”他哽咽道。
左淮休捧起他的脸,轻轻撩开遮在他眼前的头发,又亲了下他的唇:“说我没有佑仔的信息素活不下去吗?”
凌佑瞧着他,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伤感。
左淮休微笑道:“佑仔说不想束缚我,我当然也不能拿这种原因捆绑佑仔啊。”
是上次易感期时说的,凌佑想起来了,但突然又瞪着他问:“那一开始怎么不说?”
“一开始说的话,还怎么提条件让佑仔当三好学生呢?”
“你......”凌佑抿了下唇,这才发觉对方从一开始就在为他着想了。
他将头抵在左淮休的胸膛上,颤抖着说:“我更不想没有你。”
身体的力量好像在这几分钟里都被用光了,他的膝盖撑不住力,跪坐在了左淮休的腿上,眼里好像又有热泪想要冲出来。
左淮休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将人拥在怀里,在凌佑的耳边轻声说:“我也不想没有你。”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凌佑的脖颈,就跟初见时那样,只不过这次他说——
“佑仔,我回来了。”
-
雨还未停,只是阴郁沉重的雨声现在变得悦耳起来,只觉得酷暑中能有这样一场雨真爽快。
凌佑这些天没怎么吃饭,睡觉也不踏实,加上跑来跑去的,直接耗光了力气。
左淮休迅速咬了下他的腺体后,立马背上人回宿舍了。刚上六楼,他就看到宿舍门倒在了楼道里。
“门怎么坏了?”他疑惑地说。
凌佑趴在他的肩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咳了一声闭着眼说:“凌益诚派人拉我回去,把门撞开了。”
“是吗?”左淮休轻笑了声,“还能撞到外面来。”
凌佑把脸挡住了。
左淮休没有追问,而是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脱了上衣到浴室里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没电也烧不了热水,去我家洗热水澡吧。”
“你家......”凌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灵牌,打了个冷颤,“阿姨好像不记得你了。”
“佑仔把我找回来就记得了。”
左淮休给他擦完了头发,然后又擦了下自己的头发和上身,弄完就伸手想去解凌佑的衣扣。
“你干吗!”凌佑向后一倾靠在了墙上,惊慌地盯着他。
“擦干身体啊。”左淮休眯起眼,单腿跪到床上,双手撑在凌佑耳侧,“佑仔以为我想干什么?一棒子直接本垒打吗。”
“什么他吗本垒打!”凌佑脸红起来,眼神躲闪,“不知道你说什么。”
左淮休这次却没迁就他,直接用右手把他的脸捧正,目光灼灼,让凌佑心跳得很快,情不自禁地抿起唇,但很快就被舔了一下。
左淮休用舌尖舔舐他的嘴唇,又轻轻地说:“佑仔,张开嘴。”
凌佑觉得对方的气场好像变了,在原来的温柔中多了一丝强硬。
他闭上眼睛,嘴巴刚张开一点,左淮休就咬住了他的下唇,轻轻地吮吸,身体贴得更近了,左淮休先碰了下他的舌尖,然后更紧贴地吻下。
一边接吻,左淮休一边将他的衬衫扣子解开,然后用手缓缓擦去他皮肤上的雨珠。
温热的手掌在被雨水浸凉的身上游走,凌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里只有一个问题——下一步要做什么?
当左淮休的拇指从他胸前划过时,凌佑没忍住声音,察觉到是自己发出的后,他一下子抓住了左淮休的手,将对方推开了一段距离。
他大口地呼吸空气,拿袖子擦掉唇上的口水。
“佑仔还穿着我的衣服啊。”左淮休看着他外面套的防晒衣,笑着说。
凌佑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幸好这时候手机响了,他一下子窜到书桌边,接了电话。
还是白思云,她问:“凌佑,你已经在路上了吗?”
凌佑愣住了,按下静音后紧张地看向左淮休:“怎么解释?”
左淮休摸了下下巴,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说:“阿姨,我是凌佑的同学,左淮休,您还记得我吗。”
对面的白思云也愣了,回过神后应道:“嗯,凌佑的同桌和舍友,还记得。”
左淮休直接说:“您拿到的关于Alpha的资料是我写的。”
对面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凌佑挤过来说:“对,妈,是他写的。”
“这......”
左淮休又说:“阿姨,您有空来一趟清城吗,我们当面聊吧。”
“时间是有。”白思云犹豫着,“但凌佑的身体不能拖着,不管是谁写的,凌佑先回来做手术吧。”
“妈,我没事。”凌佑说。
左淮休:“阿姨不用担心,您尽快来就好。”
白思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凌佑的话后,也只能说:“好,我现在就过去。”
凌佑急忙接过电话:“下雨了路上滑,你等雨停了再来吧。”
这些天来白思云一直都在内疚自责,听到他关心的话,不禁感动:“好,那我订明天的车票。”
“嗯,你路上小心点。”
“嗯。”
母子俩挂了电话,凌佑抬眸说:“去你家吧。”
左淮休笑着点头:“好。”
-
收拾好东西,两人撑着一把伞出了学校。
雨势小了些,带着凉风,把空气里的燥热的尘埃都清洗干净了。路边的槐树叶子也翻新了,被雨水敲打得很亮。
左淮休还穿着校服外套,他把雨伞往凌佑那边偏了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问:“佑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星期一,要做手术那天,我看到我妈拿到的资料是你的笔迹。”
“这样啊。”
凌佑蹙眉问他:“你那么早就给我妈资料了,也一直没给我说,怎么想的?”
左淮休的微笑唇还是那样,唇角总是微微上扬着,需要看他的眼睛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现在他眸中含笑,说:“还是那个原因,要是说了,佑仔就没有坚持当三好学生的毅力了。”
“别小看我!”凌佑撞了他一下。
左淮休趁机搂住他的腰,挨近了点:“佑仔温柔点,要把我撞水坑里去了。”
两人的衣服是拧干的,表面看上去仍是湿的,现在撑着一把伞走在大街上,很引人注目。
凌佑偷偷去看街上人的目光,突然开始担心起来了。
现在,他们这算是交往了?
都互相说喜欢了,甚至都接吻了......还吻得那么激烈!
一想到刚才的深吻,凌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左淮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在拐角走进小巷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佑仔现在清醒了?”他的神色变得严肃正经,让凌佑怔了。
雨滴打在伞上,发出的声音很乱,溅起的水花飞到旁边的红砖墙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什么?”凌佑说。
“刚才佑仔可能被信息素冲昏头了,所以我想确认下。”左淮休直勾勾地盯着他,“佑仔要跟我谈恋爱吗?”
“谈恋爱”三个字说出口,凌佑瞬间头皮发麻。他跟左淮休对视着,明显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火热。
“草。”凌佑又骂了一声,“你问这话,他吗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说完,他就搂住对方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左淮休没闭眼,看着凌佑认真的表情,心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也单手搂着凌佑的腰和他深吻。
亲完后,凌佑撇开眼说:“谈就谈,别被老师逮了就成。”
左淮休忍俊不禁,揉了把他的头:“这时候提什么老师,晦气。”
“是晦气,都要开除我了。”凌佑皱眉。
左淮休疑惑:“什么开除?”
凌佑瞧了他一眼:“你的锅。”
说完,他就拉着行李箱要走,左淮休赶忙撑着伞跟上,一路上都缠着凌佑问怎么回事,凌佑也就把这几天找他的事情都说了。
左淮休幸福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下:“真没想到佑仔那么喜欢我。”
凌佑却往旁边闪,指着门说:“在门口你干什么。”
“怕什么。”左淮休笑了下,然后敲了下门。
没等多会儿,门就被推开了,付瑾抬起头来,整个人立马怔住了。
左淮休叫道:“妈。”
母子二人对视着,许久都没说话,在厨房收拾的左盛强察觉到不对劲后,也走了出来,将门完全打开后,也怔住了。
“休?”
“爸。”
凌佑清楚地看到付瑾和左盛强眼中都泛出泪光,但两人都竭力抑制着。
付瑾低下头迅速地用手背抹了下眼,咳了一声说:“怎么还敲门哪,钥匙忘带了吗?”
她也不敢去看左淮休,直接转身进了屋,然后走进了厨房。左盛强则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将视线放在了凌佑身上。
“同学又来借宿啊,这几天那屋也没整理,我去打扫一下。”他说着,拿了墙边的扫帚和簸箕也转身走开了。
凌佑立即跟了上去:“叔叔别麻烦您了,我自己打扫。”
左淮休看着他们笑了笑,拎着凌佑的行李箱走进门。
一切都很平淡,好像,他就是出门旅游了,现在只不过是旅游完正常回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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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洗了个热水澡,付瑾和左盛强则出门买了很多菜。
晚上做好了一大桌菜,付瑾不停地催促左淮休和凌佑多吃点,可她自己都没碰一下筷子。
左淮休给她碗里夹了条小黄鱼:“妈,你光催我们也不觉得累啊,赶紧吃吧。”
“我这不怕你们饿着嘛。”付瑾还是挺激动的样子,盛了碗姜糖水给凌佑,“淋了雨喝这个好。”
“谢谢阿姨。”凌佑接过来说。
左淮休吐槽道:“正吃饭呢,喝一大碗汤多撑。”
“我这不怕凌佑感冒嘛。”
左淮休端起碗喝了口,轻笑一声:“您可别光催人了,佑仔上次来我们家,吃完饭后得等个两小时才能消食。”
“啊......”付瑾尴尬了,“我是怕凌佑见外,不敢多吃。”
凌佑急忙回:“没,阿姨,菜都挺好吃的,我肯定要多吃点。”
他笑了笑,付瑾才放下心来:“行,那我就不催了,觉得哪道菜好吃就多吃,觉得不好吃的就不吃,没事。”
说到这,凌佑突然想起之前放进行李箱的茶叶了。他匆忙离桌,迅速回房间拿了茶叶出来,然后摆到了桌上。
“我回北城买的茶叶,送给叔叔阿姨。”
付瑾啧了下嘴:“哎呦,还带什么礼物啊,哈哈。”
左盛强拿起茶叶盒,掀开盖仔细瞧了眼,伸出食指指着里面赞叹道:“这可都是好茶,珍稀着哪。”
凌佑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我不懂茶叶,听老板说好就买的这个。”
“特别好。”左盛强拿着茶叶,爱不释手,“吃完饭我给你们表演个茶艺。”
付瑾嘁了一声:“表演个啥,你待会儿还得去跟老胡谈合同哪。”
左盛强拍了下脑门:“哎对。没事,暑假还没完哪,改天再表演。”
几个人都笑了。
厨房不大,付瑾和左盛强两个人在里面洗碗,凌佑和左淮休都掺和不上,也就回房间了。
这几天过得很疲惫,凌佑躺床上刚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雨一直没有停,深夜时还又打起了雷。
左淮休抱着一个枕头溜进了凌佑的房间,躺到床上时,凌佑稍有察觉,但因为疲倦根本睁不开眼,只是迷糊地呢喃了一声。
而且,对方身上的槐花味让他很安心,不由自主地往左淮休身上挨。
左淮休勾唇一笑,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佑仔,生日快乐。”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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