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过后,王瑞提议,“既然大家这么有缘,择日不如撞日,就去我家聚一聚,我请你们,如何?”
景时闻言,“好啊?”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热闹过,做npc的时候就只有他和师兄谈两个,来了这么久除了与钱邵和爹爹们聚过,就没什么机会,他得见识见识。
钱邵见景时答应的如此之快,也没有不耐不开心,只是默默跟在他后面,他甚至有点自责,因为他的身体,哥哥都没什么机会玩的尽兴。
其他几人也是欣然同意。
福瑞酒楼。
王瑞举起手中杯子,“鉴于下午还有课,我们就以茶代酒,我先敬大家一杯。”说完爽快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不多说,跟着喝了,随后便吃了起来。
景时想象中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貌似不适合文人,等他成为武状元,或许可以实现。
钱邵见景时喝了茶,似乎有些遗憾,或许是没尝过酒的滋味,不知道哥哥醉酒会是什么光景,小声说,“哥哥,府里树下埋了酒,等休沐你可以喝。”
景时似乎有些惊讶,“承安,你还埋了酒!”
钱邵:“是修文埋的,平日里无事他就捣鼓这些,府里院子都被他祸害遍,不过都被我收了。”说到这他哑然失笑,说起来连修文性子和景时有些许像,所以才容忍他到现在吧!
景时感叹:“看不出来,除了医术,他还会这些,倒是便宜我了!”
钱邵夹了景时爱吃的菜,“不说他了,来哥哥尝尝。”
“好,”景时也给钱邵夹他喜欢的。
见他们这副温馨,岁月静好的样子,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好像手里饭菜都不香了。不知是谁起头,他们加入互相夹菜队伍,最后变成抢菜大战。
“别抢啊?那是我先夹的。”
“筷下留菜,这我不喜欢吃,别夹给我啊?”
“你们都饿死鬼投胎吗?手速这么快?”
“......”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时,一道嘲讽声传来。
“我的好弟弟,你出来丢人也就算了,还和这么一群土包子混在一起,你们这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活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要不要我这做哥哥的好好招待一二。” 卓松眼神阴骘,胜券在握,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跪地求饶痛苦的表情。
卓松自上次回去后,就查了景时两人,原来都是些小人物。就算钱邵是丞相公子又如何,只是一个弃子,这么多年,恐怕他那当爹的都不一定记得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还病歪歪的。另一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凭着一张脸,有幸被钱邵看上,仗着有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就让他来好好教训他们,他带来的可不是上次那些废物能比的,现在这些都是白家培养的死士,他现在可是白少身边的红人,完成白少交代的任务,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卓康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忍不住冷笑道:“卓松,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整天弟弟长,弟弟短的。怎么,你是欠揍吗?挨打挨上瘾了?离了我,就没人打你了,这才一见到我,就急急巴巴的凑上来。”
卓松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本来还想最后再慢慢收拾你的,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不客气了,”随后一挥手,“都给我上,我今天就要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慢着。”王瑞走上前,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算盘。
卓松见状,神情兴奋,“怕了?我的好弟弟,看来你交的朋友也不怎么样嘛!”
王瑞笑了笑,“这位...”他顿了下,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接着他说,“我康弟的好哥哥是吧!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在酒楼打架,恐怕有**份,我们学子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柱,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恐前途有失,更何况损坏了物件还得赔偿。”
他摇了摇手中算盘,珠子发出阵阵声响,清脆悦耳,似是急不可待地想要大展身手,“若是在个没有人的地方,那就好办了。”说完漫条斯理的拨着珠子。
这酒楼是他家的,损坏不怕,就是懒得折腾,影响生意不好,回头挨父亲骂,他可是立志要把酒楼开遍全国的男人。
卓松闻言,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最后一抬手,一行人去了兰阳城外。
他们几日对视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虽说书院规定不能打架斗殴,但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何况又不是在书院打架,不算坏了规定,只要不被抓个正着就行。
卓康活动一下筋骨,“老大你带邵哥离远点,小心别伤着。”虽然对面人多示众,他们也没有把握,但不是他吹,就算挂彩了,不是还有老大嘛!
池杰:“这孙子耀武扬威的,以前没机会,现在倒好送上门来。”
赵琸没说话直接冲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王瑞嘴皮子能说,但打架真不行,则和景时他们呆在一起。
默契使然,他们三人挡着那帮人不让他们靠近景时他们。
景时心里俳复,莫非这就是玩家世界所说的主角待遇,出门必遇炮灰拦路挑衅,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不会还有第三次吧!那可太好了,正愁无聊就有人送上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承安,你说他们能打过嘛!”若是打不过,他还有分身景深,这分身可以控制,不想让他们看见,他们就看不见,反之,亦然。还可以换位偷偷帮他们,过把瘾,反正次数放着不用浪费了,想着他便把景深召出来放人堆里。
钱邵闻言,刚想说很难,便发现景时的动作,见周围人像是什么也没见着的样子,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又发现哥哥的小秘密了呢?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心里愉悦,喉头一滑,不动声色,语气肯定道:“能打过,”
景时就随口问问,没想到钱邵这么肯定,好像挺期待的样子,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意兴盎然,他想钱邵自幼体弱多病,没怎么见过打架,钱邵说能打过,就能打过,他可不能扫了他的兴致,虽然这次他看不见他的英姿。
景时就这样用分身时刻注意着,逮着机会就玩一下,玩着玩着对面站着的人逐渐减少了。
冲锋三人组:“......”
赵琸:“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卓康:“好像没有之前吃力了,刚才本来以为要挨上一脚,没成想对面先倒了。”
池杰:“对面这帮家伙看着挺能打,怎么这么弱。”
卓康打着打着扫了一眼他老大,惊喜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老大,虽然不知道老大用什么帮忙打的。”
见他们二人点头,内心又是一阵激动,他老大太厉害了,不愧是他老大。
至于卓松,最后被赵琸一脚踹翻在地。
卓松从刚开始的洋洋得意,到最后只剩惊恐,被踹倒在地,但他却用颤抖的声音着放狠话,“你们放开我,要是我出了事,白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景时一听激动起来,打了小的来大的,“白少,哪个白少?”
卓松脸紧紧贴在地上,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以为他们怕了,“还能有哪个,那当然是白兢白少爷,当今丞相夫人的侄子。识相的赶紧放了我,要让白少知道你们对他不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景时顿时担忧起来,看向钱邵,同时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承安!”
其他人也是脸色微变,没想到卓松竟然搭上这么一个人物,不过既然都打了,也不怕,况且他们对丞相夫人颇为不喜。
钱邵微微一笑,“哥哥,别担心,”随后看向卓松,虽是笑着,但那声音却冷到骨子里,“丞相夫人的侄子。”
卓松狂喜,等他脱困了,下次一定要让他们好看,钱邵一个弃子如何比得了受宠的白少,“对,对,对,他可是丞相夫人最宠爱的侄子。”
下一秒,钱邵的话让他如坠地狱,“丞相夫人的侄子算什么,我连丞相夫人,甚至丞相都不怕,”钱邵蹲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她派来杀我人,最后下场是什么吗?”
钱邵起身对其他人道:“想必你们听说过丞相家的事吧!”
卓康一脸郁闷,“听过,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拿丞相大人当榜样,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现在想想还有点膈应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就是妥妥的骗婚嘛!
宋国公一生骁勇善战,夫妻和睦,膝下仅有两女,大女儿宋瑜敏德才兼备,温柔大方,实乃大家闺秀典范,亦是京城第一美人。小女儿宋瑜灵不输其父,从小习武,古灵精怪,巾帼不让须眉。
而丞相钱飞沉乃寒门出身,学识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接触过他的人,无一不道一声好一个温文儒雅的人物,是众多寒门子弟的榜样。
当时他求取宋国公府大小姐,那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京城第一美人配上备受关注的,温文尔雅的梦中情郎,才子佳人典范,那一日伤碎了多少男女的心,世事难料。
可惜宋大小姐红颜薄命,丞相妻子去世五年,他孤身一人细心照料儿子,当时人人都得夸一句好父亲,后来竟爆出那样的事。
私生子竟然和小少爷一样大,最可恨的是他竟在外室上门那日把小少爷仍后院不管不问,若不是小少爷的表弟连修文发现,恐怕小少爷死了都没人知道。
多年名声毁于朝夕之间,只是苦了那小少爷,但碍于他的权势,没人敢多嘴,何况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威望高,又备受关注才会令人唏嘘。
景时听钱邵讲过,再次听到,他的心更疼了,若是他早点遇到他,他一定不会让他这么苦。
钱邵一脸平静,似是他们说的是其他人的事,“我就是那个小少爷,所以你们不必惧怕。”
其他几人一听,没有同情,只有感慨,因为他们知道同情最是伤人。
钱邵看向止不住颤抖的卓松,语气懒散轻柔,却让卓松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又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回去告诉白少,或者说丞相夫人,我等着他们来我府上做客呢!”
经过这遭,众人交情更厚,回去的路上,众人一言一语,沉重的氛围被舒适安逸的话语冲散。
景时摆弄着钱邵的手,悄悄道:“看,有我,有老师,还有我爹爹他们,现在又多了他们,你不是一个人了。”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人关心着钱邵,景时默默补充道。
钱邵听着他们的声音,然后垂下眼,注视着认真掰着他手数数的景时,他想,似乎这样也不错,手腕上的小红似乎感应到他的好心情,尾巴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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