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上天给众人开了一扇门,却又关了一扇窗。

他们有着聪明的头脑,灵活的身手,却没有很好的运气。

这个点书院大门关了,他们就跟经验丰富的卓康从后门墙上进去。

卓康第一个翻进去,转身一看,完了,摊上事了。

其他人正等着他开门,吱的一声,门开了,他们没多想抬脚就进,但开门的不是卓康,而是陈夫子。

景时眼尖的发现卓康正背对着他们跪在院长面前,这是被抓了个正着!!!

开学第一天还是没逃过!

其他几个倒霉蛋也发现了:“......”

时间倒退几刻。

陈夫子满面春风走进课堂,一想到钱邵,就差哼小曲了,没成想又没看到他,连带着少了好几人,其中就有他最得意的弟子赵琸,这都到哪去了,不会出事了吧!连忙问其他人。

其中一个学子道:“他们在福瑞酒楼吃饭。”这学子平时也是在外面吃,见状也没多想,不过在他还没吃完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先走了,他好像还看到英才书院的人,他把他知道的大概说了一下。

陈夫子听此一说,大概明白了。

这些个学子平日里在外打架,只要不涉及到安危,不在书院有矛盾冲突,没让他们逮到,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打架的还是少数,多数都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些孩子都是通过考验进来的,心思不坏,有什么问题都用不着夫子,他们自行就解决了。

但这次估计不能睁眼瞎了,特别是钱邵景时早上迟到放过了,下午又迟了,早上还可以有借口第一次来,这次不罚不行。

陈夫子迟疑片刻,决定让院长出面,谁让钱邵是院长弟子呢!

韩天韵平日里除非书院大事,其他小事都是由书院夫子自行处理。

不曾想这次是关于他两个弟子的,来到书院第一天迟到不说,还迟了两次,关键还有可能打架斗殴,虽说没在书院打架,但涉及到钱邵的事他就不得不慎重,一是这孩子身体弱,二是这孩子心思重,担负的太多。

随后想到,这孩子总算有个人样了,都学会打架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过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开头,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他立刻就有了主意。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韩天韵先是扫了众人一眼,还活蹦乱跳,精神气足,想必没吃亏。

“打架斗殴,迟到,翻墙这条就不算了了,”随后他看向钱邵,“承安,你说,书院规矩如何罚?”

钱邵随众人进来就安静跪着,见到老师也在,不出意料这事还没完,不过看老师这样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听老师点名,他从容不迫,行了一礼道,“按书院规定,打架斗殴者,四十戒,迟到者,三十戒。”

“一日二次迟到者如何罚?”

“翻倍。”

韩天韵点点头,像是忘了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子,“既然这样,承安和惜之各一百戒尺,其余每人各七十戒。”

对于受罚这事,景时接受良好,他可没少挨他师兄的揍,只是听到老师这个惩罚,他皱了皱眉,老师不像是会拿钱邵身体开玩笑的,余光一扫老师神情,见老师似是很期待,很快便想明白了,不过他怎么感觉老师有点恶趣味,随即学着钱邵的样子行礼道:“老师,可否把承安的罚一并加我身上。”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出声。

卓康:“院长,加我身上吧!此事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

赵琸:“我做为学子代表,没做好表率,理应让我来。”

池杰:“我皮糙肉厚的,让我来。”

王瑞:“是我最开始提议的,大家才一起的,要加加我身上。”

韩天韵见他们如此,看向其他从一开时就装木头人的夫子们,“诸位以为如何。”

“学子们说的有理。”

“我院自立院以来,学子们恭敬有礼,团结友爱,敢作敢当,是为我院楷模,理当答应。”

“是极,是极。”

“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懂得变通才是大道。”

“既然如此,免了承安的罚加你们身上,惜之一百二十戒,其他人九十戒,即刻执行。”

对于这个结果,钱邵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老师为了他会搞这么一出,若不是他,他们或许也不会挨罚,但他这会却不能说什么,只是安静呆在景时旁边,闷闷的担忧的看着景时受罚。

其他人默默受罚,疼了就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不像景时,有钱邵在他身旁,时不时关心一下,众人顿时泪目了,他们也想要一个温柔,善解人意,乖乖软软的弟弟了。

——

兰阳城白府。

砰的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一声声怒吼,废物,一群废物。

卓松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碎渣四溅,划破他的脸,鲜血直流,他也不敢擦。

“他真是这么说的,”白兢神色莫辨,好似刚才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

卓松点头如捣蒜,掩饰着眼中的阴狠,添油加醋道:“白少,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他说您算个什么东西,丞相夫人就算再宠您,您也不过是夫人身边养的一条狗。”

“他还说,哪天夫人腻了,您就没用了,他家还缺一个看大门的,勉强可以收下您。”

白兢紧握拳头,一拳拍在桌上,“他一个弃子,凭什么跟我比,等我把他们书院弄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嚣张。”随即踹了卓松一脚,“没有下次,在办不好,提头来见,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是,是,是。”卓松一脸惊恐道。

但就在卓松转身出去之际,一把匕首从后面穿出,他满脸不敢置信,瞳孔骤缩,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轰然倒下。

白兢抽出匕首,看着卓松的尸体,恼羞成怒,“还没有人敢这样说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来人,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下人们始终低着头,动作却麻溜的收拾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

片刻之间,屋子里便又恢复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白笥做为兰阳城知府,平日里都很少回府,今日难得回来,若是换做其他人,没事就会回府,但他不一样,主要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身边无妻妾,但因为一次过错,他有一个儿子,他为他取名白兢,希望他兢兢业业,光明正大的。

但白兢却辜负他厚望,做了不少荒唐事,平日里为他这儿子他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想到这几年他这儿子做的那些事,他就头疼,一根筋,也不知道随了谁,所以他也眼不见心为净,但他心中还是希望他早日成长,安心进学,将来正正经经的。

这时,几个下人神色仓皇,急匆匆的从白兢的院子方向出来,白笥皱眉,他打算回自己书房的脚步一转,往白兢的院子走去。

白兢这会冷静下来了,不过人杀了便杀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有的是人使唤,他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暗暗想道:若不是家里那老不死的,他早就离了这地,还会受这等气,不过也快了,等他事成,完成丞相夫人交代的事情,兰阳城还不是他说了算,安阳书院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笥一进来就见到白兢在那拿着匕首还一脸阴沉,他出声问道:“兢儿,你拿着匕首在做什么?”

白兢一惊,这老东西怎么来了?他解释道:“没做什么,父亲我只是见这匕首做的如此精巧,忍不住仔细端详一番,没成想它如此锋利,一不小心划了一下,沾染点血迹,我正在给它擦拭一下。”

白笥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怀疑什么,当他是为了点小事生气反而伤了自己,也没有拆穿他,只是道:“兢儿,方才那些下人慌张的从你院子出去,是否是为了这事,”他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做什么都思量一下,父亲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白笥也管不了那么多,说完就走了,他还有事要忙,若不是看那些下人那样,他还以为是又出什么事了。

白兢看着白笥远去的背影,暗道:思量,是的好好思量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您这么多年的栽培,到时候说不定我心情好,给您留个体面,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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