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过几日便是金鳞会,他们又挨了罚,院长便放了他们几个的假,让他们准备准备。
别听数目很多,其实打的都不重,若是铁了心要罚,不会这么让他们轻易揭过。
景时趴在床上,享受着钱邵的服侍。
尽管知道伤的不重,钱邵还是一脸心疼,“哥哥,疼吗?都怪我,要不是我身体拖累,哥哥也不会挨那么多?”
景时一句话脱口而出:“这点小伤没事,和我师兄罚的比起来,不算什么。”
钱邵一听,眼里微光一闪,他怎么不知道哥哥还有个师兄,还这般反应,他不想在哥哥嘴里听到其他人,既然哥哥给了他机会,他就得抓住了,他装作疑惑的样子,“师兄?哥哥你的师兄不就是我吗?而且我心疼哥哥还来不及,怎么会罚你?”
景时听钱邵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但他也不想隐瞒了。
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钱邵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是他打定主意要养的人,何况钱邵这么聪明,肯定也猜到一些了,只是他没问,若是给他说了,那解毒什么的不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想到这他便老老实实交代。
“承安,你应该猜到一些了吧!”
钱邵点头,心里补充道,不是猜的,是哥哥告诉我的,哥哥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所说的师兄是和我一个世界的,”话一开头,景时便松了口气,他实在不会撒谎,撒一个慌,要用无数个慌来填,他顶不住,索性钱邵不会害他,他把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都说了,省去中间差点被抹杀的事,同时也透露了他npc的身份,还有系统这个东西。
钱邵恍然大悟,想到哥哥的不平凡,没想到哥哥这么不同寻常,他所见的就是真实的,不管景时是何身份,都是他的哥哥,“所以哥哥才知道我的毒,但没法说,就瞎编是在游记里见过?”
景时不好意思道:“嗯,不然没法解释,得有个出处吧!”
既然钱邵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他也就大胆的说了,“不过也许游记里有记载也说不定,既然系统都说了阴阳雪花与七星海棠相生相伴,七星海棠又是出自边疆,我们就等着修文的消息,但我还是继续看游记,说不定有记载其他的,也许以后会用到。”
“系统只提示中了何毒,药材得自己找,简单的丹药倒是好搞,太复杂的还得看看医书,药方上记载的和现在医书里的有何区别。”
钱邵赞同,“哥哥做的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防人之心不可无,哥哥不要和别人说。药材的事哥哥也不用担心,交给我。”
景时看着钱邵说:“我就和承安你说,你是我来到这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我就不用藏着掖着,到时候缺什么我给你说。”这样一来,二爹的毒就可以开始解了。
钱邵顿时笑了起来,“哥哥也是对我最好的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随后他好奇起来,“那今天出现另一个哥哥是怎么回事。”
景时一脸惊讶,“承安你能看得到?”
“是的哥哥,不过其他人好像看不到。”
景时纳闷起来,他解释道:“这个分身我想让他们看见就可以看见,反之亦是如此,也许承安你是最特别的,不然解释不了。”
钱邵神情愉悦,“这样啊!那哥哥能再让我看看吗?”
“没问题,”景时说罢,便把分身召出来。
钱邵看看分身又扭头看看景时,“简直一模一样,不过还是没有哥哥好看。”在他心中哥哥是最好看的,即使是分身也比不上,他抬手摸了摸分身衣服,哥哥穿这衣服一定好看。
“哥哥,这分身有距离限制吗?”
景时摇头,“我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玩了会,就是今天,等有空承安你和我试试。”
“好。”
既然坦白了,乘此机会,景时问钱邵有关锦衣卫的事情,虽然赵明给他说了些,但不详细。
钱邵闻言,答道:“锦衣卫自太祖时就存在了,创立的初衷是为皇帝耳目,惩恶锄奸,后来变成欺压百姓的工具,不过自五年前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上任后,锦衣卫风评才慢慢好起来。”
“由于里面的水很深,腌臜事太多,指挥使祁睿因他救过皇帝,又因他的为人,皇帝很信任他,给予他莫大权力,他以一己之力震慑宵小,手腕狠辣,眼光独到,从不假公济私。”
景时听到祁睿二字很是激动,待钱邵讲完,期待看向钱邵,“承安,我师兄也叫祁睿,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我师兄会不会也跟着过来了,你再给我详细说说。”
原来哥哥师兄也叫祁睿,钱邵心里一紧,接着道:“他来历也是成谜,好像凭空出现的,一出现就救了那时微服出巡的皇帝,当时他一身锦衣卫服饰和你的分身相似,不过下摆秀的不是兔子,而是雄鹰。”
景时激动起来,差点扯到身上伤,“承安,是师兄,师兄他一定来了。”
“哥哥,你要去找你师兄了吗?”听到景时肯定的话语,钱邵顿时问道。
他想,哥哥在那个世界就是锦衣卫弟子,虽然名字一样,但所属不同,如果哥哥要去锦衣卫当差,找他师兄,他支持哥哥的决定,只是他心里酸酸的,闷闷的,哥哥找到师兄他应该高兴才是。
景时见钱邵说完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一定以为他要走了,他怎么这么傻,连忙用手抬起他的头,看着他白了的脸,紧咬着嘴唇,心疼道,“承安,你听着,不管你怎么想,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说过要养我的,你忘了。”
钱邵顿时开心起来,“我没忘。”
景时揉了一下钱邵的头,不由笑骂道:“小孩子脾气,我要走也不是现在,我还要给你解毒,等你赶考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我的师兄就是你的师兄,虽然师兄对我很重要,但你才是我想养的人,对师兄我只有师兄弟之情。”
温和轻柔的触感从头上传来,又听到景时这么说,他心中好似有股冲动,牵绕,盘旋,缠着他的心神,他不假思索道:“那我呢?我对哥哥来说是什么?如果我没有中毒,哥哥还会在我身边吗?”
话音一落,钱邵自己都呆住了。
钱邵的话一直在景时耳边回响。
“我对哥哥来说是什么?如果我没有中毒,哥哥还会在我身边吗?”
景时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和钱邵自认识起,他就把他当成是他的人,好像理应如此,那他和钱邵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只是哥哥弟弟这么简单吗?
景时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过,如果没有找到阴阳雪花,那他会眼睁睁看着钱邵饱受烈火寒冰之苦,陷入无边**,丑态百出,生不如死吗?
或者让一个陌生人来给钱邵解毒,他怕是不愿意的,他宁愿一个人硬抗。
而他也不愿意让一个陌生人接近钱邵,他不允许。
如果非要让人给钱邵解毒,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他呢?
答案早就已经有了,不是吗?
想到上元佳节,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定钱邵,他的一举一动,开心难过都牵扯着他的心神,似乎只有和钱邵在一起,他才会笑,他才会有着名为快乐的情绪,他才会见到他第一眼就想养他,跟他回家或许不是因为他要帮他解毒,而是他想见到他,一刻都离不开罢了。
他喜欢钱邵,一眼就定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而他对钱邵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兄弟之间的情谊。
想通之后,他彷佛浑身都轻松许多。
至于钱邵开没开窍,喜不喜欢他,那不是他该纠结的,他就只管黏着他,还怕他不开窍。
景时注视着钱邵的双眼,四目相对间,轻轻吐出几句话,“承安,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也不是师兄弟间的喜欢,是想和你成婚的喜欢,你呢?”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牵起他的手轻轻玩起来,等着他的答案。
钱邵拒绝也好,接受也好,他反正赖定了他。
我喜欢你?
想和你成婚?
哥哥喜欢他?
哥哥要和他成婚?
自那句话脱口而出,听到哥哥的回答,钱邵一直呆坐着,活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大型洋娃娃,任由景时摆弄。
心中似有万千烟火,炸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那张能说会道,玩弄人心的嘴此时似乎是被无形的东西封住,怎么也挣不开,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他眨了眨眼,似是触动了机关,大型洋娃娃有了灵魂,脑海中闪过他与景时的点点滴滴,一切豁然开朗,这就是喜欢吗?他不想离开哥哥,别人靠近哥哥,他会不开心,想让靠近哥哥的人消失。
他也喜欢哥哥。
他也想和哥哥成婚。
钱邵动了动手指,反握住景时的手,他道:“我也喜欢哥哥。”
景时听到他这么回答似乎不意外,冁然一笑,“承安,你是我的了。”
钱邵低声道:“我是哥哥的。”
待景时睡下后,钱邵静静注视着景时的睡颜,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哥哥,我的。
——
“你们看,这是我哥哥,见到他就像见到我,记住了吗?”钱邵拿着一副画像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语气欢快,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若是有人在场,恐怕会以为他疯了,自言自语的。
此时,悉悉索索,似有活物爬行的声音传来,不消片刻,钱邵周围布满密密麻麻的蛇,嘶——嘶——嘶,绵延不绝,它们吐着殷红的蛇信子,通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似是在回应钱邵的话,随着钱邵一挥手,眨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钱邵却习以为常。
“如何?”
一袭黑衣的钱一单膝跪地,一字不落叙述了白府发生的事,最后他道:“白兢似乎在计划着杀死白笥,抢夺家业,白螭也参与其中。”
钱邵逗弄着手上的小红,玩味一笑,“口气倒不小,一个身份不明的也妄想染指他不该得的,不听话的小孩可是要被罚的。”
钱一说:“要给白笥透点底吗?”
钱邵沉默片刻,“给他说一下吧!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等哥哥玩够了,就不必存在了,省的哪天又冒出来打扰我和哥哥。”随后钱邵扬起一抹笑,朝黑暗中眨眼,说出的话,却与天真无害的面孔矛盾至极,“我的宝贝们该饿了。”
翌日。
景时醒来时一阵恍惚,他昨晚似乎和钱邵坦白,然后在一起了,想想都高兴,想着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在想什么?”钱邵定定的看着迷迷糊糊,一个劲傻笑的景时,见他半天不动弹,忍不住出声,虽然他很想一直看下去,但哥哥还伤着,保持一个姿势对身体不好。
景时听见钱邵声音,一下扑到在钱邵身上,却注意着控制力道没压到他,“承安,我好高兴,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了。”
钱邵一手揽着景时,一手摸着他的脑袋,滑滑的,软软的,怪不得哥哥爱摸他的头,“我知道,哥哥有家了,哥哥不再是一个人了。”
没挑明之前,景时享受着钱邵的照顾,挑明之后,他更加不客气的指使钱邵,钱邵也不恼,心甘情愿被指使。
“承安,给我梳头。”景时毫不客气道。
钱邵应了一声,摆弄着景时的头发,“哥哥还记得那天吗?”
“记得。”想起那天,景时脸颊就一阵发烫,耳尖微红,他果然是色迷心窍,时刻都在谗钱邵美色,到哪都能想歪,要是真那......他不得晕过去!不对,要晕也是钱邵晕!!!
“哥哥也是这样为我梳头的,”钱邵透过镜子见此情景,嘴角噙笑,熟练的梳了一个发髻,不知比景时当时给他梳的好多少倍,“以后都让我来帮哥哥梳头,好吗?”
景时轻轻点头,看着镜子里似乎更俊朗的他,这是钱邵给他梳的头,就是不一样。
早膳过后,景时便拉着钱邵去了书房,他得给卓康一点礼物,毕竟他都叫他老大了。
“承安,帮我写一份功法,”景时看着纸上这些字汗颜,做为老大,怎么能在小弟面前丢脸。
钱邵见此哑然,脸不红心不跳夸赞,“哥哥的字真的是清新脱俗,别有一番雅致。”
“快别贫了,”景时戳了戳钱邵脑袋,玩笑道:“承安教我写字吧!怎么着我以后也是个状元来着,总不能一手字见不得人。”
钱邵任由景时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闻言,他调笑道:“遵命,我的状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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