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日过去,厚厚的云层逐渐散去,久违的日光洒落大地,带来无限生机。
金鳞会场。
景时扫了眼对面的英才书院,以他的眼力不可能会漏掉,顿时疑惑道:“承安,怎么没见到那个什么卓松的。”
钱邵闻言,虽然他知道卓松的下场,但他是不会和景时说的,随口道:“许是被我们打怕了,不敢来了,哥哥不用在意,”说完后他起身,然后道:“哥哥你今日就看着他们,防止他们耍阴招,反正今日就差不多走走过场,用不着我们出手,我先去老师那里了。”
景时把那点疑惑抛在脑后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们书院学子安全的,有我在。”
钱邵前脚刚走,后脚卓康他们便来了,景时朝他们略微一点头,便把目光投到场上去了。
卓康他们回应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同景时一样都把目光放到场上。
韩天韵看向对面的英才书院,摇摇头,“今日过后,英才书院将不负存在,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学子。”
钱邵嗤笑,“老师,不必伤怀,人各有志,若是今日我们没有万全之策,我们的下场怕是更不好过,人人都得踩一脚,您的一番心血将会毁于一旦,”他看着英才书院一张张丑陋面孔,眼神冰冷,“他们有胆子拿书院做赌注,就要承担后果。”
没想到白兢竟然胆大包天,勾结敌国,若是背后没人,他敢这样做,想到此,钱邵望向京城方向,沉默不语。
韩天韵叹了口气,“树大招风,此事过后,那些人也许就不会再来招惹书院了,也算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醒,多行不义必自毙。”
场上英才书院院长志在必得,往年与安阳书院比试,都没沾到好处,但今日过后,想到安阳书院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他满怀感激看向白兢,大声对安阳书院院长道:“往年都是众学子动动嘴皮子,今年加上比武,如何?”
韩天韵不想和他们多说,都有备而来了,想怎么比就怎么比,他们岂会怕,“你们想怎么比直说。”
白院长闻言,顿时得意道:“那我们双方每轮各出一名学子,三局两胜制,武斗与文斗共六局,胜者多的一方获胜,若是平局,就再加一轮。”
韩天韵点头,“既然如此,便开始吧!”
景时听到他们这样说顿时想到他们应该会在武斗上动手脚,突然他注意到对面一个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以及他身边做学子打扮的人手里一闪而过的银光,果然他们猜的不错,幸亏他们早有准备。
景时对起身准备迎战的池杰道:“万事小心,记得我和你说的。”
池杰一拍胸脯,“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白兢对身后一名学子招手,那名学子应了一声。他看向场上两人,对于池杰他是清楚的,武功平平,而他那名学子可是大殷高手,对付一个小小的池杰,还不是手到擒来。
场上两人打的你来我往,拳拳到肉,谁也占不了谁便宜,最后那名学子扔了一枚暗器,池杰眼神一凝,侧身躲过的同时却佯装中暗器的模样,那名学子扔了暗器后见池杰如此反应,就掉以轻心,最后被池杰来瞅准机会也扔了一枚银针,来而不往非礼也,暗道:“还真让时哥说对了,幸亏早有准备,英才书院的人真无耻。”
武斗第一场,安阳书院胜。
白兢本来胸有成竹,在得到安阳书院前好好挫一挫他们锐气,没想到第一场竟然输了,他一下站起来,失声道:“不可能。”那可是大殷高手,还有暗器做为底牌,难道他们也用暗器了,他看向那名学子,见他点头。
韩天韵刚开始见池杰像是被什么打中一样,心一下紧了起来,获胜后他瞥见景时他们的互动,放下心来,这时见到白兢站出来,他佯装惊讶道:“这位学子,有何疑问。”
白兢见韩天韵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他迟疑了,他们是不知道了什么,不可能,一定是巧合,他安慰自己,也许安阳书院也怕输,也备上了暗器,比赛没规定说不能用暗器,“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你们书院学子真是深藏不露,”他强忍怒气坐下,你们嚣张不了多久。
“既然无疑问,比试继续。”韩天韵也不在意他的话,他对白兢可是印象深刻,每次来书院就他跳得欢,他都懒得搭理,这是最后一次了。
接下来的两场武斗无一例外都是安阳书院赢了,没白费景时给他们开小灶。
白院长难掩怒火,他这是被坑上贼船了,若不是看在丞相夫人面子上,他会看上白兢,和他合谋,他忍不住质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找的都是什么废物,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吗?”
每比一场白兢脸色就难看几分,现又遭到院长质问,他不打算比了,看时间应该是时候了,想到此,他顾不得回答院长的话,直接道:“今日金鳞会到此为止,以后也没有金鳞会了,是我们学院技不如人,往后安阳书院就是实至名归的第一书院。”
韩天韵眼睛一眯,要来了,那他就不客气了,冷哼道:“这位学子,有句话说错了,安阳书院本就是兰阳城第一书院,只是你们英才书院打着会友的名义,实则抢夺我院学子,得亏我院学子火眼金睛,没被抢走,不然我这院长不就白当了。”
这话明摆着骂英才书院不要脸,自家书院学子高风亮节,不为俗物所动。
白院长也是气说不出话来,悔不当初,他好端端的趟这趟浑水作甚,不要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此时想退出也晚了,“你不是还有后手吗?,怎么还不出手。”
白兢还从未受此耻辱,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既然都撕破脸了,他也不多说,“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许是耽误了。”
钱邵冲韩天韵点头,韩天韵道:“既然比试都结束了,那你们英才书院还赖在这做什么,我们书院可不欢迎心术不正之人,污了学子眼睛。”他实在不想看那些人的嘴脸,想好好安度晚年,怎么那么难呢?
安阳书院学子就等这一刻,自从被英才书院针对开始,虽说他们也赢了,但就是不爽,学子好好钻研读书,考取功名,或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净整些幺蛾子,害他们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此时尽数发泄,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就是,你们英才书院的还赖着做什么,等着我们送你们?”
“你们快走,我们好早点休息,你们不会是要赖着吃饭吧!我们书院可供不起你们。”
“你们那点水平,还好意思出来丢人,再回去练练吧!”
“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喂我家阿花。”
“对,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快走,我们学子要喂阿花了,晚了,阿花饿了,跑出来撞到你们,可别怪我们不提醒你们啊?”
“......”
英才书院的一些学子也看不惯他们自己人的做法,可是又不敢出声,当时被骗的多惨,现在怨气就有多大,何况这丢人丢的,他们都没脸见父母了,他们宁愿不读也不愿受人指指点点,别的没学到,读书人的爱面子倒是学了一堆。
有受不了的直接在安阳书院一言一语攻击下灰溜溜走了,其他的人见状也不想多留,最后只剩下白院长和白兢以及他所谓的大殷高手。
“白兢,勾结外敌,陷害忠良,还意图谋夺安阳书院,桩桩件件,你竟然做下如此不可饶恕之罪。”
白兢从未如此煎熬过,他怒火冲天,却又不得不忍下来,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时,天籁之声终于响起,他狂喜,终于来了,他要让他所受之辱加倍奉还,可下一秒,他表情凝固,随即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是...”他不是把证据都毁了吗?他做的如此隐秘的,怎么会有人知道。
他看向安阳书院众人,见他们毫不意外的表情,“是你们。”
那些大殷高手见势不对,刚想开溜就被景时他们制住了,而他也被景时一脚踹到地上,半天起不来。
白兢目光凶狠的看向他们,紧握双拳,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不甘心,可惜已经晚了,他筹划多年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也不指望丞相夫人救他,说的好听他是夫人宠爱的侄子,他其实就是夫人身边的一条狗,没有用的人,不配留在夫人身边。
如果没有遇到景时和钱邵,或许他就成功了,可惜没有如果,就算没有他们,罪恶终归也会有暴露的一日。
白院长也是惊恐万分,脸色发白,没想到白兢如此大胆,不仅想吞了安阳书院,还勾结外敌,这时候撇清关系才是,他一把抱住白笥的腿,“大人,这跟我没关系,这都是白兢一个人做的,我也是被他逼的呀!大人。”
“逆子,”白笥气的打了白兢一巴掌,他没想到他竟妄想谋害他,图谋家产,他的一切不都是他的吗?他为要会这样做,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只有白兢这一个儿子,虽说是他过错得来的,但他尽心栽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起初收到一封信件他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理会,没想到隔了一会又收到一封,他忍不住调查一番,没想到却让他发现端倪,而他今日却收到状告安阳书院的案子。
跟那信件写的一一对上了,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也许是安阳书院知道了什么,特意告诉他的,安阳书院和英才书院的事他是知道的,见他们都不在意,他也没有出面,只是说了白兢几句,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有如此大的野心。
他一生清正廉洁,嫉恶如仇,在妹妹做出如此丑事的时候他就和她断绝来往了,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搭上她,还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弯了许多。
钱邵难得发善心,提醒一句,“白大人,他真的是你儿子吗?”
白笥一下大梦初醒,他真的是我儿子吗?他看向白兢,和他比起来一点都不像,若是那场错误也是一个阴谋呢!他脊背发寒,似乎有了答案,他一下像是老了几岁,但却如释重负,“带走。”
随后白笥对钱邵行了一礼,“多谢,白兢做下如此恶事,本官定会如实上报朝廷,秉公办理。另外除去英才书院办学资格,自此再无英才书院。”
钱邵侧身躲开,按理说他帮了白笥这么大的忙,这礼他受得,但他不想徒增闲话,打扰到他和景时,“有大人这句话就够了。”
景时没想到那白兢胆子这么大,若不是钱邵提前告诉他,书院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过后面如何处置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承安,我们也走吧!”耽误这么久他也该给陈飞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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