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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
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宋承钰恼羞成怒，哀嚎着在新房里狼狈逃窜。蔚三水呆呆眨着眼睛，直到宋承钰第三次窜回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攥住宋承钰的手臂，脑袋顺势往他肩上埋去，闷声道：“还可以再、再亲亲吗？”
宋承钰：“……啊？”
两人僵持许久，宋承钰迟疑低头一望，才发现蔚三水的耳根子和脖颈都红透了。磕巴半晌，直到蔚三水湿漉漉的双眼从怀里试探性探出，宋承钰才眼一闭心一横捧起他的脸，郑重道：“那我、那我要亲你了蔚三水！”
这次终于不是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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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软的嘴唇相贴，宋承钰不知不觉就屏了气，无意识地睁大眼睛注视着蔚三水近在咫尺的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布在眼尾，那双黑亮亮的荔枝眼被他亲得氤氲起了水汽，配上眼尾那抹淡淡的绯色，尤其显得可怜。
宋承钰觉得自己是禽兽。
不然、不然他怎么还想让蔚三水哭得更厉害些。
在“禽兽”和“正人君子”之间挣扎许久，宋承钰到底还是忍痛割爱，选择了“正人君子”。蔚三水那边正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舒舒服服地准备闭眼了呢，结果下一秒就被宋承钰猛地抱进了被窝之中，听见他闷声说：“睡觉了蔚三水，再不睡、再不睡就长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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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三水懵了，半晌后终于回过味来转过头还想讨价还价，委屈着：“哥哥，亲……”
打断他的是宋承钰欲盖弥彰的背书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蔚三水：“……”
蔚三水更委屈了，“哥哥！”
宋承钰：“哥——好了睡觉吧，乖嗷睡觉了嗷。”
蔚三水：“嗷！！唔唔唔！”
好不容易让蔚三水勉强安分下来，宋承钰那口气还没松下去呢，下一秒脸颊上就挨了蔚三水一口咬，直把他咬得龇牙咧嘴的，小狗儿才撤了嘴巴，愤恨地说：
“讨厌你！”
宋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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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平……下半夜平安度过，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宋承钰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掀开被窝一看，蔚三水正躺在自己胸口睡觉，睡得七仰八叉、头发还乱糟糟的。
……惨不忍睹。
宋承钰：“……”
罕见地沉默半晌，宋承钰觉得自己醒错了。
遂闭眼重来。
再睁眼——
蔚三水恰巧睁开那双澄澈的眼眸，表情瞧起来有些茫茫然。
像是小狗开花。
啊……就是小狗脑袋周围有花开放的意思啦。
给小狗把毛捋顺，宋承钰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就说是他醒得不对。
可爱！
喜翻儿！
遂啾一口！
55
宋承钰啾完神清气爽地带着蔚三水去问安。
而后蔫蔫儿地被自家父亲赶了出来。
……最后坐在新房里看着避火图沉思。
蔚三水也在一旁沉思。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宋承钰率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避火图收了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质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完又心虚地把蔚三水往怀里搂，凶巴巴道：“小孩儿不准看这个！”
蔚三水气呼呼地看着他，挣脱着他的束缚，反驳道：“我十八了，不是小孩儿了！我刚刚看到你在看两个男人……唔唔唔！你轰手！！”
“那是意外！”
“我明明就看到……啊啊哥哥救命！！”
两人拉扯间，蔚三水一个没站稳，猛地往后倒去。宋承钰见状，猛地瞪大双眼将他抱在怀中，一个翻身就把自己变成了肉垫。
“哎哟——”
两人同时着地。
蔚三水的下巴磕在宋承钰胸口，被他脖颈的挂饰割出了一小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渐渐被挂饰中嵌着的红宝石吸收，蔚三水红着眼撑着宋承钰的衣服坐了起来，“啊”着仰起头给宋承钰看下巴处的伤口，模样娇气又委屈：“哥哥，疼。”
宋承钰：“……”
他胸口还疼呢！
然而在看到蔚三水委委屈屈的模样后气又全都生不起来了。
……算了。
活该他欠蔚三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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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钰给蔚三水上药，模样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实际生怕把蔚三水杵疼了，收着劲儿呢。
但宋少爷从不让自己嘴上吃亏，所以上完要凶巴巴地补一句：
“娇！气！包！”
蔚三水却浑然不觉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上完药之后一点也不生气了，搂着宋承钰的脖颈就往他怀里扑，这儿蹭蹭那儿蹭蹭的，乐滋滋道：“我只对你娇气呀。”
宋承钰：“……啊？”
只对他一人娇气吗。
那、那好吧。
等到蔚三水在自己身上蹭完，宋承钰才红着脸将他从身上扯了下来，说起了正事：“你说的那个系统，现在醒了吗？”
57
系统醒倒是醒了。
但状态一言难尽。
嗯……
就是指变哑巴了的意思，手倒还是勉强能动。
但蔚三水不会手语。
无解。
两人一系统大眼瞪小眼许久，宋承钰清清嗓子，挺了挺胸脯，强装稳重沉声道：“我有办法。”
蔚三水眼巴巴看着他，意思是“说呀说呀。”
宋承钰微微颔首，随后眸色一沉，不知是想到什么，一拍桌站了起来，语气带着点明晃晃的气急败坏：“办法就是尽快把沈渊宰了！”
夺妻之仇还没报呢！
他这次一定要把沈渊料理了！
58
宋承钰开始找人磨剑。
磨剑的时候蔚三水坐在旁边托腮看着。宋承钰的佩剑叫莲，剑柄上刻着一朵红红的莲花，剑鞘上镀着亮闪闪的金粉，瞧起来很好看。
磨剑的师傅叫十二，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也佩着一把剑，名字蔚三水没听太清，但那剑的成色也不差。
蔚三水在旁边听他说了半晌，没听懂，便把费劲儿剥了半晌的地瓜用清水洗洗，剥成两半，一半自己啃，一半顺手递给了十二。
蔚三水啃着地瓜看着十二师傅突然动作一僵，有些疑惑地开了口，话音含糊不清：“十二师傅，吃呀。”
“……好。”十二师傅接过地瓜啃了一口，表情有些复杂。蔚三水却没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只是坐在坎儿边晃着腿，兴高采烈地和他聊天：“可甜呢。”
“是啊，”十二师傅眼眶发着红，重复着他的话：“可甜呢。”
“欸，”蔚三水啃了一半的瓜突然想起来还没问十二师傅姓什么，便转过头去问他：“十二师傅，你姓什么呀？”
十二师傅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才低声答道：“我姓玉。”
“蔚？我也姓蔚。”蔚三水啃完剩下的瓜便凑到他身边去，好奇问道：“是草字头那个蔚吗？”
十二师傅摇了摇头，声音晦涩：“玉石俱焚的玉。”
“噢，”蔚三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道：“璞玉的那个玉呀，那很好听呀。”
玉十二沉默半晌，忽地没头没尾地开了口：“三水，不想你爹娘吗？”
蔚三水“唔”了片刻，又抓了个香梨来啃啃啃，道：“想呀。”
“但我爹娘早就去世了。”
“你……怨他们吗？”
蔚三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爹娘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况且生死大事又岂是我一人能掌控的，我不怨他们的。”
说完这句话，蔚三水正好将手中的香梨啃完，冲着玉十二笑了笑，道：“十二师傅，哥哥在叫我了，我先走啦。”
“好。”玉十二将手上的水擦干，起身道：“我送送你。”
“不用啦，很近的。”
“那明天还来吗？”
“来的！”
目送蔚三水和宋承钰离去的身影后，玉十二猛男落泪，哭嗷嗷地转身进了屋，熟练地钻进了自家娘子怀里哭嚎着：“呜呜娘子、三水一个人长那么大那么不容易，还不怨我们，呜呜呜……”
婉娘子抚摸着蔚十二的后脑勺，轻叹一声道：“但我们还要再等等。”
59
这几日是寒瓜的旺季，刚一送到宋承钰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蔚三水去吃瓜了。冰是宋少爷亲手冰的，切是宋少爷亲手切的，喂还是宋少爷亲手喂的。见蔚三水吃得开开心心的模样，宋承钰怔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扭扭捏捏地弯下腰去他耳边问：“还要吗？”
蔚三水嘴里嚼着寒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话时的声音也略显含糊：“不要啦。”
宋承钰“嗯”了一声，拿出巾帕擦了擦手上溅起的汁儿，犹豫许久后，眼一闭心一横，毫无预兆地往蔚三水耳尖亲了一口，随后若无其事地顶着大红脸转身道：“我、我练剑去了。”
蔚三水还在嚼吧嚼吧，没说话。宋承钰于是使劲迈着脚步恨不得把地板踏碎，却都没能换得他回一次头。背着手走到门口消失了好一会儿，见蔚三水没反应，他又背着手从门口探出个头来，气急败坏道：“蔚三水，我说我练剑去了！”
蔚三水嚼完口中的吃食，沉默半晌，忽地转头冲着宋承钰噗嗤一笑，笑容好耀眼好甜：“哥哥，你好幼稚呀。”
宋承钰涨红着脸憋了半晌，想反驳说自己才不幼稚，在看到蔚三水几乎快弯成月牙儿的荔枝眼时，又顿觉自己此举实在太过幼稚，不禁有些懊恼。蔚三水心下觉得好笑，起身走到宋承钰面前往他脖子上揽揽，又踮起脚尖同他贴了贴脸颊，才忍着笑意道：“三水知道啦。”
宋承钰轻哼一声，不动声色地弯了弯腰，又和蔚三水贴了一会儿，这才负手离去。
走的时候昂首挺胸的，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60
练剑。
对打输了，但宋少爷并未像以往那般破防。
程安暗道稀奇，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他一眼。
这一望可不得了。
只见原本还摩挲着自己脸颊兀自笑的宋少爷像是感受到了程安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后便开始像条花孔雀一样开屏到处乱窜，逮着一个开一个：“你怎么知道三水贴我了！”
程安：“……”
零个人想知道。
程安嘴角微微抽了抽，赶紧趁宋少爷还没疯魔的时候逃窜而去。
却猝不及防在转角遇到了另一个煞神。
……沈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