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正在画画的金馥雪疑惑地回头，沈之忱什么时候变得一惊一乍的了？
沈之忱坐到金馥雪的身边，语气中透着惊喜：“这个地方的颜色您竟然自己调出来了？！”
金馥雪看了看沈之忱的原画，又看了看自己的画，沈之忱说的那个地方，配色确实是有些复杂：“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这块的颜色我是故意炫技的。”沈之忱又仔细看了看金馥雪的画，她临摹的越来越像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心情？”金馥雪笑着看着沈之忱，不知道她现在是觉得高兴还是挫败。
“高兴吧？”沈之忱傻笑两声，又尴尬地挠了挠头，“当老师的成就感不就在于此吗？”
“在哪啊？”
沈之忱和金馥雪闻声回头，看见正在门缝外探头探脑的蒋声言。金馥雪看了看时间，“这么早就回来了？”
蒋声言推开门，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画板上的画上：“上午跑了趟检察院，回来的早就没回所里。”
沈之忱起身，将蒋声言拉到适合的位置站定：“声言你看，金阿姨现在画的相当不错了。”
此时此刻的蒋声言不得不承认她身上确实是缺少一点艺术细胞的，她想说些中肯又高深莫测的评价，却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左边是你画的？”
“嗯！”
“那我妈画的还挺像的……”
金馥雪翻了个白眼，她突然对沈之忱有些同情了。这两个人平时不会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吧？
“嗯！我说的就是金阿姨现在的临摹功夫，无论是色彩还是笔触都很成熟了。”
听了沈之忱的话，金馥雪承认自己刚才是情感过度充沛了一点。
“是不是这个画种简单一点？”蒋声言怕金馥雪误会，还特意加了一句：“我看花花他们也画的挺好的。”
沈之忱点了点头，自己的那几个小徒弟确实学的很快，“其实，画画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啊！”
蒋声言推了推眼镜，她觉得画画可没有沈之忱说的那么轻松：“你是不是在骗我？还是说对于你这种天才级别的人来说，画画才不是一件难事。”
“骗你做什么？”沈之忱笑着看着蒋声言，只是三个小时没见，她已经很想她了，要不是金馥雪在她不好意思，她肯定要抱抱蒋声言，“蒋律要是不信的话，欢迎加入我们，一起学画画。”
谁知一向对沈之忱言听计从的蒋声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不要难为自己了。”
“你应该是别难为小忱了吧？”金馥雪调侃道。
看着蒋声言和沈之忱相谈甚欢，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希望蒋声言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有不希望她真的就这样离开自己。可是，她的人生还长，不是吗？
蒋声言故意忽略金馥雪眼中的失落和苦涩，连声附和道：“对对对，我将会是你职业生涯的阴影。”
“不能吧，我看金阿姨挺有画画天赋的啊。”沈之忱有些疑惑地看着蒋声言，她怎么这样确定自己不适合画画呢？
“在这方面我可能……”蒋声言刚想说自己没有画画天赋可能是随蒋喆，但是突然想到她见过蒋喆的画，只能改口说：“可能我爸妈忘了遗传给我画画的天赋了。”
沈之忱只是笑，权当做蒋声言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展示笨拙。
金馥雪看了看时间，起身问道：“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下去做还来得及。”
蒋声言单纯觉得做饭麻烦，便提议说：“要不然别做了，我们去吃锅包肉吧。我请客。”
“你和小忱去吧，我就不跟着你们掺和了。”
听着金馥雪拒绝的话，蒋声言甚是苦恼，犹豫着讲：“您这样的话，我心里会觉得愧疚的。”
令蒋声言没想到的是金馥雪并不打算给她面子，冷言冷语地说：“你硬要我去的话，我会觉得别扭的。”
“那好吧。”蒋声言歪了歪头，还是不放心地问：“那您中午吃什么啊？”
“用不着蒋律操心。”
“哦。”蒋声言应了一声，“那我们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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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蛋糕店的生意出奇地好。以至于让金馥雪快天黑了才离开，她抬头看看画室，灯已经灭了，沈之忱也应该回家了吧？
突然想起来蒋声言今天中午去下馆子，她和路星辞好像从来没在外面吃过。
金馥雪回到车里，拨通路星辞的电话。
“喂？馥雪，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星辞的语气中透着疑惑，还掺杂着一丝丝的紧张，金馥雪很少会直接打电话给她。
“没有。”金馥雪犹豫着开口：“你下班了吗？”
“嗯，已经快到家了。”
“要不然我们今天出去吃吧。”
“哈？”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在蛋糕店，回去做饭来不及。”
“可以啊，你想去哪啊，我这就让尚涛掉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金馥雪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吃的馆子基本都是蒋声言之前带自己去的。
“那我们去吃烧烤吧，我想吃烤大块肉了。”
“好。”
本来金馥雪还想着请路星辞吃顿有格调的西餐，没想到她选择了更富有烟火气的烧烤。只听见路星辞在那边询问身边的人：
“尚涛，你知道哪家烧烤好吃吗？”
“知道是知道，就是怕您觉得不上档次。”
“好吃就行呗。”
“那我现在带您去？”
“你告诉我是哪家，我让馥雪直接过去。”
“xxx烧烤，就下了桥往西走，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他家就是装修很破，但是味道很好。”
“喂，馥雪，听到了吧？”
“嗯，我知道那个位置。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金馥雪到达指定地点，路星辞正站在烧烤店的门口四下张望，看到金馥雪的车子，立即挥了挥手。
金馥雪停好车子，下车问道：“怎么在门口站着？尚涛呢？”
“他回去了，他说他不想参与女人之间的聚会。”
“说的还挺委婉。”
“今天累了吧？店里很忙吗？”
“开店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客人什么时候来，又不能把可能赶出去。”
金馥雪和路星辞进店，老板招呼着两个人坐下，路星辞特意留意了一下屋子里的装修，还真是20年前流行的样式。
路星辞抬眼看了看正在看菜单的金馥雪，问道：“我们这是在约会吗？”
金馥雪一愣，然后皱了皱眉，“我觉得你说话还是要注意点。”
“嗯……我觉得你不用这么严肃。”
金馥雪看着路星辞成竹在胸的样子，店里又确实没有别的客人，便傲娇地讲：“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那就是咯。”
两个人点好了菜，老板上了炭火，路星辞堂而皇之地坐到金馥雪的旁边，“我今天还有点忙，有个案子比较棘手。但是能受到你的邀请，我真是一扫白天的阴霾。”
“我今天有点吃醋。”
“嗯？声言吗？”
“不知道，反正很奇怪，又很矛盾。”
“人总要经历一次吧。”
“什么？”
老板的菜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路星辞拿起羊肉串放在炭火上开始烤。
“当年，你决定抚养声言的时候，我也很矛盾。”
金馥雪知道路星辞的话说的委婉，她应该想说的是自己当年决定嫁给蒋喆的时候，她很难过。
“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命数。我还挺喜欢声言的。”
“如果哪一天，你们站到了对立的立场上，你会放她一马？”
路星辞转头看着金馥雪，揣测着她的言外之意，手里还不忘翻动着羊肉串：“我想，声言不是那种会知法犯法的小孩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会。”路星辞笃定地讲，“就算看在徐芮的面子上，我也得照顾她啊。”
“小心。”金馥雪叮嘱道：“肉别焦了。”
路星辞连忙把肉串拿近，仔细查看，还好没有糊。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出来吃呢！”
金馥雪笑了笑，嗔道：“你好奇心还挺重。”
“有好奇心，说明我还没有衰老。”路星辞不服气地讲。
“今天中午蒋声言和小忱出去吃饭了，我就想着我们好像都没在外面吃过。”
金馥雪仔细琢磨了一下早些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却还是没有答案。
“嗐！家里的饭菜多好吃啊，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享受。”
路星辞将烤好的肉串分给金馥雪，还贴心地为她配好蘸料。
“我记得以前破了案子，总会来吃烤串喝啤酒，还是年轻的时候容易快乐。”
“你这些年，不快乐吗？”
其实金馥雪是犹豫的，毕竟在情感上，她是亏欠路星辞的。但是她又好奇，毕竟路星辞已经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
“很难讲，那种快乐里面总是夹杂着害怕，有时候真的想还不如做个小民***警轻松。”
金馥雪松了一口气，还好路星辞没有说什么让她觉得亏欠的话。
“原来你也会不知足啊！”
“哎？你怎么还嘲笑我？！”
为啥最近更的快，以为晚上睡不着觉……
今天写一半还饿了，去吃了个自发热火锅。
想吃烧烤，锅包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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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枕边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