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设定有错误没写完搬动画情节
还有其他什么有的没的总之先预警
改改动画情节给自己做糖吃
…
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缓缓升起,携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冲破海面和云层,将视野的三分之二遮蔽,而后伴随着阵阵碎裂声,祂睁开了那只猩红的平视万物的眼。
还没来得及震惊与失措,裹挟而来的海风便迎面掀起了衣袖和碎发,像是喊着口号的士兵冲锋而来,几乎能将耳边的绝大部分声响吞没。
可吉野仍旧清晰听见了并肩之人的声音。
随意打理的暗黄短发顺风飞扬,嘴角的轻微上扬逐渐变成了渗着疯狂与邪性的笑意,真广的话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笃定与自信,自他站在世界搭建的舞台上,他便是钦定的勇者。
“世界脱节了,这是怎样一个被诅咒的因果啊,竟是因为纠正它而生!”
那怕前不久他还是纠结于感情纠纷的普通学生,哪怕对手是足矣毁灭世界又绝对违背常理的存在,他依旧没有一丝恐惧。
吉野想,是的,便是如此,自她从他的生活里消失,那些情绪便不再具有任何价值。可若真广的剧本只剩下复仇,他在这场以真广为主角的戏剧里又要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想了很多,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爱花已经逝去,世界的运转也不再遵循常理,真广亦是个特立独行的,绝不会将他的安排告诉自己。
吉野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罕见的表露出疲惫的情绪,他忽然很想看爱花的照片。
…
真广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失神,疑惑的瞧了他一眼,不太明白吉野这家伙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他不认为吉野会被这种玩意儿吓到,或者说,他不觉得除了自己和爱花,有谁能把吉野风平浪静的脸皮撕开。
就连那个未曾谋面的吉野女朋友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真广转过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吉野,想从面皮与本质贴合的缝隙里探寻原因,却看见他脖颈处的伤疤,然后就像得了传染了似的,他注意到了又一个、下一个、再一个,脆弱的身体外表竟然到处都是淤青。
想来也是,校园暴力受的伤怎么可能只有脸上那一处,也只有吉野这种敲一下动一下的家伙才会对痛苦麻木,不声不响。
真广皱了皱眉,莫名恼火起来,他倒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这人连如何反抗都忘记。看吉野这遍体鳞伤的模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家伙到底挨了多少揍啊。
这份不悦使他笑容的弧度扭曲了些,连带着语气都带上了不留情面的嘲讽意味。他重重的掐住吉野的后颈,听见对方的吃痛声才稍微缓和了些情绪,轻轻“哼”了一声。
“真是逊爆了,吉野,总是挨揍可是会被女友嫌弃的。”
利用魔力将吉野身体探寻了个遍,大大小小的内伤外伤逐个修复后,真广才放轻了力道。当然,作为对吉野的小小惩戒,他没松开自己的手,依旧把他的命脉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你的脉搏可不像本人一样惰怠呢。”
“嘶…难道我的心脏还能停摆不成?”
真广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放之平常,在吉野用带刺的话反驳他之后,这些插科打诨都会被很快抛之脑后。
可这次没有,它的存在感反而在缓慢的悄无声息的加重。
富有生命力的律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不知怎的,逐渐与他的心跳声共鸣,咚咚咚,咚咚咚,周遭的声音逐渐远去,两颗心脏间的距离愈来愈小。
真广真切的感受到,他掐着的是温度,是生命,是毫无反抗想法的吉野。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掌烧的可怕,慌忙松开,像是松开一块烧红的铁器。
“真广?”
吉野的声音里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这是几近窒息的人重获呼吸后下意识的行为。
真广不敢看他,沉默着往回路走去。
…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锁部公主殿下的声音从人偶另一端传来,哪怕有着凛冽的风声,她依旧听到了所有,但还是难以想象两人刚才相处的场面,什么挨揍、什么女友、什么脉搏,怎会如此跳脱。
好奇心比想象力更充沛的缺点就在于此,叶风没能控制住自己,干脆直接的提出了问题。
回答她的是一阵巨大的重物相击的声音。
叶风揉了揉耳朵,合理怀疑这是真广在拿她撒气,但她也清楚是自己冒昧打听对方的消息,不对在先,所以什么表示也没有,安安静静的扮演起人偶。
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僵持。
吉野看了看刚刚踹完饮料机、沉默喝着白嫖饮料的真广,又看了看他身上挂着的木偶,莫名幻视从前真广与爱花僵持的场面,只好叹了口气,认命的当起和事佬。
“我们刚才在海边观察那个怪物…那个,叶风小姐,我还是不太清楚状况,能拜托你帮我整理一下思绪吗?世界上有一群魔法使名为锁部一族,而它的内部出现分歧,产生了权利斗争,最后身为公主蕴有强大魔力的叶风小姐,落入名为左门的男人的陷阱,被困在不能使用魔法的孤岛上。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你这不是很清楚吗…话说为什么你描述里的我这么像个傻瓜?”
吉野眨了眨眼:“抱歉?”
叶风:“?”
“哈哈哈哈——”
真广终于不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将那喝完的空罐子往后一抛,肆意的大笑起来,甚至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叶风:“……”
她的左耳是真广毫无顾忌的嘲笑声,右耳是那句状似无辜的“抱歉”反复循环,这让她无比确信,她和这对好友天然犯冲,完成交易后,也定是两肋插刀的字面关系。
但再多的羞耻感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脸上的温度回归正常后,叶风的理智重回大脑,她也终于想起来,那个有些逾矩的问题的答案似乎被某个天然黑少年一带而过。
…
吉野是故意模糊回答的。
当然,不是为了自己。他早就习惯了不破家兄妹对他的动手动脚,所以对这件事相当接受良好。虽然被掐后颈还是人生以来头一回吧,体验相当差劲。
他是为了那个容易恼羞成怒的大少爷。
作为陪伴长大的竹马竹马,吉野相当了解真广的性格,无拘无束、自由洒脱,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奋勇直前,摒弃一切杂念,却也是一个外表易燃的炮仗。让他安稳下来非常容易,只要细心呵护,把那些会刺激他的东西扔远点儿;点燃他也极其简单,只需把他刻意回避的事情摆在台面上。
凭借他丰富的经验看,刚才的掐后颈事件足矣排得上消防危险因素前三,要是让叶风小姐问下去,他们两人的交易——哦对,叶风小姐能帮他找到杀死爱花的凶手,所以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破裂的交易——要是让叶风小姐问下去,世界的安全还能不能得到保证就不一定了。
虽然他也很疑惑就是了。
吉野淡定的看着真广恢复状态,向他发号施令,被眼泪洗刷过的红宝石双眸闪烁着尖锐的光:“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里?”
“一切开始的地方。”
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不就是…?
吉野的心脏跳动确确实实漏了半拍。
…
许久无人踏足的庄园如今落满了灰尘,哪怕仍旧古典、庄重,如今却要在那颗眼睛的注视下,平添上“诡异”的标签了——在这丧失常理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存在能够保持寻常。
它的小主人并不在乎庄园的变化,甚至没有远行游子归家的自觉,径直将钥匙扔给了吉野,与叶风讨论着一会儿探寻凶手需要做的步骤。
吉野呢,吉野心情复杂的很。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开的庄园的门,也不清楚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爱花死亡的真相,毕竟知晓他们关系的当事人已经长眠于地底,他无法表露出悲痛,也无力为她做些什么。
哈,也没准儿在见证一切之前,他就被真广以各种理由甩掉了呢。
吉野习惯性的保持缄默,他推开大门,跟在真广身后慢慢的走,见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才将忍耐许久没触碰的手机拿出,反复打开关上以安抚内心。在这温柔的抚慰下,失序的时间和空间都不再有意义,他感受不到流逝的时间,也察觉不到扭曲的空间。
便也没发觉…
“这么想她,就去找她吧。”
真广的声音近在咫尺,吉野浑身一僵,本能的将手机盖关上塞进兜里。
…
烦躁,心里面除了烦躁还是烦躁。
真广早就做好了杀死那个杀人犯的觉悟,无论是逃亡还是被关进监狱,他都毫无怨言,一想到能将杀死爱花的混蛋就地正法,他就发自内心的愉悦。没错,这是他余生唯一的目标。
然而那一切太不对劲了,无论是他刚才的想法还是吉野的回避都太不对劲了,这份不合常理的情绪在目标之外的区域肆无忌惮的扩张领地,把他的大脑搞的混乱不堪。
他理应认同吉野的不抵抗,接纳他的顺从,吉野也该用无所谓的语气将刚才他们的互动转述才对。只是普通的互动,他们向来如此,不是吗?可他在躲避什么,他又在躲避什么?
真广向来理不清这些,对过去交往的女友们是这样,对爱花是这样,如今对吉野亦是这样。可吉野又不是那些软乎乎的女生们,他只是他的孽缘,他没有任何为吉野烦躁的理由!
真广紧皱着眉头,将乱糟糟的情绪揉成一团,随意扔到大脑的角落,与叶风商讨起细节,确定一切都安排好后,才松了口气。
视野里却少了个人。
他转过身,理所应当的以为棕发的少年会站在自己身后。可是没有,吉野在很远的位置,哪怕道路并不漫长,他依旧站在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位置,捧着手机,反反复复的摆弄,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这里。
理智回笼之前,真广走了过去,迈着沉重的步子,弄着巨大的声响。他想,如果吉野在他到达中点之前注意到他,他就不怪他。
可是没有,距离还有十几步的时候没有,距离还有五六步的时候也没有,吉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他的那个女友蛊惑着心神。
直到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步之遥,吉野也没有任何抬头的意思,真广不再为他开脱,他冷漠的注视着对方,又冷漠的开口。
“这么想她,就去找她吧。”
“什么?”
看见吉野下意识收回手机的动作后,真广轻“呵”了一声,愈发觉得可笑。
“你与爱花的关系并不算亲近,没有义务陪着我。这些魔具可以帮助你抵御黑铁病,也被赋予了防御和高速移动的能力…等我解决了杀死爱花的凶手,把你的女友介绍给我看看吧。”
“再会。”
他忽略掉棕发少年僵硬的神色,将一堆魔具塞进吉野手里,头也不回的走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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