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戳穿

院子里的秋千成了小院的打卡点,几乎每个人下楼经过的时候都要过去躺那么一□□验体验。

不过大部分时间,秋千还是被肥猫夜宵占据着。

夜宵经常起早贪黑躺在秋千上,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都窝在秋千里躺着,谁来了也不搭理,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新领地。

作为小院食物链的顶端,夜宵的窝谁都不敢抢,一来谁会和一只猫抢地盘呢,二来夜宵最近开始迎来迟到的第二波换毛季,随便经过什么地方都是猫毛乱飞,秋千的布袋上已经被抹实了一层猫毛,谁躺下去绝对会带着一身结实的毛衣离开。

呼延早就习惯了,不管不顾躺下去把夜宵抱在怀里一起睡觉,起来的时候像猫似的甩甩毛,再不管不顾去其他地方。

后来吴措看不下去了,他看着呼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呼延给了个无所谓的眼神,“你猜怎么着,我在意的人今天刚好不在。”

“所以你就把自己打扮成一只掉毛猫是么?”吴措下巴指了指呼延背后的一层毛。

呼延随手拍了拍,“这是养猫人尊贵身份的象征,你不懂的。”

吴措呵了声,“我确实不想懂。”

他抬步准备往前走,心里不知怎么忽然堵了一下。

在意的人刚好不在……

他什么时候在了。

你在意人家,人家在意你么?

呼延瞥到吴措在以奇怪的眼神打量她,抬起眼问他,“又怎么了。”

“你脸上有东西。”吴措耷拉着个眼皮。

呼延打开手机相机模式看了半天,“哪有东西,你眼神有问题吧吴措。”

“是你眼神有问题。”

吴措撂下这句话,头也没回走了。

莫名其妙!

呼延想和吴措打一架。

-

“是呼延医生吗?米玉大概下午两点半到,麻烦你了。”

中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手机另一头是个声音温柔,听起来就很优雅贵气的女人。

呼延应声:“不麻烦不麻烦。2点半是吧?是到小院还是村口?”

“我让司机送到小院门口的,米玉没自己出过远门,麻烦你照顾了。”女人客气道。

“没问题,我一会儿留意一下。”呼延说,顿了顿,在女人挂断电话前,呼延又开口道:“那个,妙妙一起过来吗?”

米玉是寒假来小院做志愿者的大学生,和妙妙是堂姐妹,当时电话打过来说米玉要来的时候,呼延很激动,以为妙妙要跟着一起来了。

“她最近出国了,不然还真想让她一起去,姐妹俩也好互相照应,不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呼延稍稍有些失望,但很快掩盖过去了,“没事,有机会再来嘛。我和妙妙同岁,也可以和米玉互相照应。”

女人温和一笑,“那就拜托你啦。”

挂断电话,呼延开始招呼着和封筝一起给米玉收拾空房、晒被子,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吴措正蹲在秋千旁给夜宵喂什么。

上个月夜宵吐了两次,去宠物医院查了有胰腺炎早期症状,不算严重,主要是太胖了,医嘱让控制饮食。

呼延在群里再三叮嘱除了正餐外谁都不准喂猫,但总无法避免王小果几个偷偷拿零食喂它。

把被子搭到晾衣绳上,呼延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发现吴措果然是在给夜宵喂冻干。

“stoooop!!”呼延叫停,“千防万防没防住你!不是和你说了不准随便给夜宵喂食吗?不说胰腺炎了,它再胖下去就要改名叫夜明猪,蹿属科成二师兄了。”

没等吴措说话,夜宵先冲呼延不满地“喵”了一声。

呼延回怼:“说的就是你,猪咪!”

然后瞪向吴措,“还有你,助纣为虐!”

吴措和夜宵一人一猫被劈头盖脸批评了一顿,但谁都没有悔过的意思。

吴措甚至一副十分占理的模样,抬头瞥了呼延一眼,然后继续给猪咪“喂冻干”。

“得寸进尺是吧吴措,你——”

呼延走近,看清吴措的动作后,声音戛然而止。

吴措手里拿着的确实是冻干,但藏在冻干后的是一小粒药片,他先拿冻干诱惑,等到夜宵舔得开心的时候,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片塞进去狸猫换太子。

所以夜宵吃了半天,一口冻干没吃进嘴里,药倒是吃完了。

夜宵是只很有脾气的猫,呼延带它从医院回来后几度试图给它喂药都失败了,后来只能放弃使用“保守疗法”——食疗。没想到这难题被吴措给攻克了。

果然恶猫还需恶人磨啊!

呼延嘴边的话刹车急转弯,干笑了两声:“你还真是、好样的,呵呵。”

吴措早知道呼延会有这种反应,逗她:“刚才要说的不是这个吧?”

呼延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一阵停车的声音。

“坏了。”

呼延顾不得和吴措拌嘴,又急匆匆跑到门口。

门口停了辆黑色玛莎拉蒂,前排出来个一身黑西装打扮的中年男人。

“您就是呼延医生吧。”男人满脸带笑和呼延打招呼。

“叫我呼延就行。”呼延猜到这就是送米玉的司机,指了指车门,微微探身,车窗**性很好,什么都没看到,“米玉在里面?”

司机脸上浮现出点不好意思,“对,不过您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

呼延抬眉表示疑问,这时候吴措也从小院走了出来,看着紧闭的车门和站在车旁的两个人。

司机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也不好把理由说出来,“要不我先把后备箱行李拿出来吧。”

“行。”

后备箱自动门打开,司机还没走到车后,后排座位的门“咔哒”一声开了条小缝。

司机就没再动了,等着后排的下一步动作。

又过了有两三分钟的时候,后排门才慢慢打开,一个带着渔夫帽的短发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呼延没看清她的脸,因为女孩始终埋着头,呼延靠近微微弯下身,“你是米玉吧,欢迎啊!”

米玉仍旧埋着头,半晌后点点头,没开口。

司机这才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了出来,吴措走上前,“我帮你搬吧。”

“谢了。你也是医生吗?”司机倒是外向,和吴措搭起话来。

“志愿者,和米玉一样。”吴措说。

吴措和司机把行李搬到小院,米玉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她手里拎着一个米黄色的小皮包,两手紧紧握在包带上。

“你的房间帮你整理好了,被子还在晒,要先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呼延就被告知米玉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大学之前一直是请家教线上教学的,大学后也住在家里,上课仍旧是线上。

家里人希望能借米玉在小院的机会,让她的社恐稍微改善一些。

一般来说,像米玉这么严重的社恐出门都是问题,呼延没想到米玉会答应来小院,接到人后也做好了会遇到很大交流障碍的准备。

没想到米玉慢慢点头,说了第一句话,“谢谢。”

呼延松了口气,“别和我客气。你知道吧?我和你堂姐妙妙是好姐妹,以后你就叫我姐就行。”

“嗯。”

米玉的到来,最高兴的是向晚星,虽然米玉大了星星三四岁,但比起二十几岁的呼延,和五六岁的迟迟,已经是小院里和她年龄最接近的女孩。

米玉到的当天,是向晚星原本要外出做治疗的时间,她特意延迟了一天准备等着米玉,谁知道上午突然咳嗽不止,被宋殊硬带着去了省医院。

被宋殊带走前,向晚星再三请求呼延,等米玉到了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呼延表面答应,实则轻车熟路阳奉阴违了。

虽然星星最近症状有渐好的趋势,但这几次的治疗医生都是让她住一到两天院做后续观察的,如果星星因为她的传话提前跑回来,宋殊肯定会打死她的。

只是呼延刚把米玉接进门,星星却像是装了摄像头一样,卡着点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真真姐姐!米玉姐姐是不是到了?”星星在电话另一端兴奋道,她一身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表情雀跃得生龙活虎。

“没到。”呼延睁眼说瞎话,避开相机用口型指了指米玉房间的方向,示意她往那走。

“你骗不到我的!我知道米玉姐姐已经到了!”星星表情得意,“可以让我和米玉姐姐打个招呼吗?毕竟是第一天,我怕她会觉得我不礼貌。”

呼延看了眼身边低头缩着脖子的米玉,心说这时候忽然间打招呼,对于米玉来说才是不礼貌吧。

“真没到。”呼延搪塞道,张口就来:“说是飞机晚点晚到一天,你安心住院,明天带你一起去接你米玉姐姐哈。我还有事先挂了,明天见小星星。”

呼延匆匆挂了电话,这时她和米玉也刚好走到了房间门口。

“你要先自己休息一会儿吗?或者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晚饭时间6点整,如果你第一天不适应和大家一起吃饭,我可以给你打包一份送过来。对了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这样我在找你之前可以先给你发条消息。”

呼延一口气说完,眨眨眼看着米玉的反应。

米玉抿了抿嘴唇,开口,声音微弱,“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是说志愿者的事啊。”呼延心说这小孩还挺有责任心的,社恐了点,但也算不上绝对的逃避型,有的治。

“我们这的活不多,你刚才也看到了,帮忙搬行李的那个哥哥和你一样是志愿者,整天摸鱼也没人说什么,所以你不需要太在意这些。”

米玉提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忙看院子里的熊孩子,不过这些还是可以等你熟悉适应一些后再开始,你当下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呼延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应景地传来两道熊孩子的尖叫声,一道来自于王小果,另一道也来自于王小果。

“对,就是这些。”呼延也不掩盖,“任重道远,米玉加油!”

米玉扭头朝院子里看了下,但刚好视角被墙挡住,她又把视线移了回来。

“就这样,你先休息,有事叫我。”呼延刚要走,又忽然想起来,“哦对了,微信?”

米玉从她米黄色的提包里拿出手机,扫了呼延的微信添加了上去。

米玉的头像是个同样米黄色的乌萨奇,倒是和她一身的打扮十分和谐。

加了微信,呼延准备走,只是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呼延、姐。”

呼延回头,“嗯?怎么了米玉。”

她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犹豫片刻开口:“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女孩子,是生病了吗?”

“你是说星星?”

米玉顿了下,点头。

“是。”呼延说,“不过她积极治疗,已经快要康复啦!明天带你们见面。星星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不过她可能刚开始会有些过度热情,你稍微做一些心理准备。”

米玉咬了咬嘴唇,再次点了下头。

从车子到房间不到10分钟的交流已经耗费了米玉大半的精力条,回到房间后米玉一下子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试图给自己洗脑现在还在她自己的房间。

但很快便洗脑失败了,这里的一切和家里都不一样,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还有陌生的人。

可又似乎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可怕。

米玉对环境敏感,对人类的善意恶意更敏感,她能感受到呼延在和她交流时,小心翼翼照顾她情绪的分寸感。

来小院是米玉自己主动提出的,她以前觉得她可以自己和自己生活一辈子,完全不需要交朋友、有社交,是后来她唯一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米妙妙告诉她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不需要担心算计,也没有争吵,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只是眼下米玉最烦恼的,是那个叫“星星”的女孩,她甚至无法应付正常的社交,更何况是这么热情的社交。

想到这里米玉就开始焦虑起来,躺在没有被子的床上打起滚。

呼延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但她完全做不好,一下午都在想明天该怎么表现才能让别人觉得她不是个怪咖。

米玉的心理准备还没做成功,两小时后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米玉姐姐在吗?我是向晚星,你好!”

说实话,当下米玉想要装睡,不是说第二天见吗?为什么现在就来了。

米玉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就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疲惫了。

好累啊,有点想回去了。

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星星——!”呼延的声音随后而至,“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谁告诉你米玉住这里的——又是你们仨打小报告是吧?我说呢,你那会儿怎么那么笃定人已经到了,原来是有内奸!”

向晚星:“我想第一时间和米玉姐姐打招呼嘛。而且今天治疗特别顺利,医生说情况好的话,我明年可以半年去医院复查一次就可以了。”

“这么好?”呼延的声音惊喜,“那好吧,不过米玉在休息,你还是等她休息好了再来找她吧,还有很长时间可以一起玩呢,不着急这一个下午。”

门外声音停了几秒,传来向晚星有些失落的声音:“好吧。”

而后是“笃笃笃”几人离开的脚步声。

米玉有想要把人叫住的冲动,但还是没能把自己从床上拉起来。

明天再说吧。

还有很长时间呢。

……

向晚星没有见到米玉,整个人的情绪都沉了下来,呼延当然注意到了,她带着向晚星到院子里,把躺在秋千上的夜宵扔出来,将宝座让给了向晚星。

“画是送给米玉的?”呼延指了指向晚星手里卷成一束的纸张。

“嗯。”向晚星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我看看?”

星星把画递出去,呼延展开,看到上面是用铅笔画的一个女孩素描图,长发飘飘,笑得灿烂。

“这是谁?”

“米玉姐姐啊。我来的路上画的。”

“啊?”

呼延的反应星星很不满意,她把画抽走重新躺下,用画纸盖住自己的脸,声音瓮里瓮气,“我想象中的米玉姐姐。像吗?”

“完全,不像。”呼延迎面就是一击。

“啊——”星星在秋千里蛄蛹了一番,“不想理真真姐姐了!”

再然后真就呼延怎么喊她都不搭理了。

另一边,吴措正在和张清弛在石桌旁下象棋。

“将已无路可退,你输了。”张清弛手指点了点石桌,说。

吴措对着棋局看了两秒,失笑了声,“是啊,的确无路可走了。”

两人收棋重来,张清弛摸棋的手没停,抬眉道:“心不在焉?”

“没有。”

“这可不是你的水平。”

张清弛自从上次发病后一直没有再犯,但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出于愧疚,他自己在小房间隔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吴措时不时过去和他一起下棋打发时间,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棋搭子。

吴措缓慢清晰地说:“这就是我的水平,被你发现了。”

张清弛短促一笑,“我都不稀得戳穿你。”

吴措拖着慢悠悠的调子,“求你戳穿我。”

“从呼延下来,你的注意力就没放在这盘棋上了吧。”张清弛说。

吴措动作卡了半秒,表情如常,“棋可以乱下,话可不能乱说啊老张。”

张清弛“啧啧”两声,“就你那点小心思吧,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我劝你收敛点。”张清弛话锋一转,“我可是站在小陆这边的。你啊,也不错,就是来晚了。”

“小路?”吴措停下来,抬起头,“路兴升?”也就是路路。

“小陆啊,你来这么久,不知道呼延对象的名?”

小路……他还真是第一次听。

他还大路呢。

“你见过他?”吴措装作不经意问出口。

张清弛说:“何止见过,我还有合影呢。”

“哦。”

棋盘摆好,张清弛先行。

吴措手捏着“兵”半晌没动。

“嘿嘿,憋坏了吧?想看吧?”张清弛毫不留情戳穿他。

吴措挪动棋子,吃掉对方的兵,“想多了。”

“真不想看?”

“下棋。”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张清弛倒是见怪不怪,“这样,这局你赢了我给你看怎么样?”

吴措没说话,开始默默下棋。

五分钟后,棋局结束。

“你输了。”吴措说。

“输了就输了呗。”张清弛说,“再来。”

吴措:“……”

余光瞧见吴措吃瘪又说不出口的神情,张清弛乐了,“给你看!我老张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我没想看。”吴措说,“不过你非要让我看,那我就勉强看一眼。”

吴措表情淡然,但眼神已经明显不自然,张清弛从相册里开始翻,划了许久终于停下来。

“说好了啊,看完可不准自卑。”张清弛说。

吴措切了声。

就算对方长了三头六臂,也没有到让他自卑的程度。

吴措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呼延这么快就忘了陆离。

最好是长了三头六臂。

手机递过去,吴措刚要接过的时候,旁边忽然蹦出一个人来。

张清弛的手机立刻收了回去,心虚地看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呼延。

要是被她知道他偷偷给吴措看小陆照片,肯定要和他没完没了。

“谁赢了?”呼延站在两人之间瞟了眼棋局,没看懂。

“不够明显么。”吴措眼皮动了动。

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竟然松了口气。

总结原因,吴措觉得自己也许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或许,他觉得自己和对方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面对面。

这应当是一次正式的、郑重的见面。

“我哪看得出来。”呼延托着腮蹲下,“肯定是你输了吧,看你的表情,一副丢了魂的糗样。”

吴措:“……”

张清弛毫不留情笑了出来。

“好了不说这个。”呼延随意摆弄了下桌上的棋子,“米玉不是刚来么,我打算明天带他们几个小朋友一起上山采蘑菇破破冰,特任命你为此次‘破冰行动’的大总管,怎么样?感动吧?”

吴措面无表情,“真是太感动了。不过你没记错季节吧?现在是冬天,有蘑菇采吗?”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呼延撇嘴嘲笑,“冬天的这波菌子才是极品好吧,松茸、牛肝菌……说的我有点饿了,吃点东西去。”

呼延扶着膝盖起身,“明天上午9点半,记得准时带他们去哦。”

“等等。”

“又怎么了,吴大少爷?”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不打算去?”吴措微仰头,呼延于他背光而站,发丝铺了一圈细细的金光,吴措眯了眯眼睛望着她。

“明天我要带夜宵再去一趟宠物医院,她今天又上吐下泻的,刚才喂冻干都不吃。”

“我送你过去。”吴措说,“先送你,下午带他们采蘑菇。”

“不用。”呼延摆摆手,“我男朋友明天过来,我们一起去。”

空气凝住片刻,老张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始盘棋子。

吴措语气平常,“哦,什么时候来。”

“什么什么时候来。”

“你男朋友。”

“他不来小院,我们在医院汇合。”呼延说到一半察觉不对,双眼两把刀一样钉向吴措,“你又要干嘛!”

吴措目不斜视看着棋桌,“随便问问。”

“你最好是。”

说完呼延转身,大摇大摆朝食堂的方向离开了。

吴措继续和老张下棋。

没再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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