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自习。

有两位观察许久，注意到他们不太寻常，陈哲易小心翼翼地走近道：“你们这是吵架了？”

顾盛霖眼角余光看了温鹤筠一眼，不紧不慢开口：“嗯，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陈哲易挑眉，情绪有些激动：“你还能惹他不高兴？他受伤都能笑嘻嘻的。”陆以鹏见缝插针：“对啊，他上学期有次骨折，还让我们瞒——”还没说完就被陈哲易拽走。

“有没有眼力见啊？不都说瞒着吗？”他捂住陆以鹏的嘴，拽回座位。

按住陆以鹏后，他偷偷回头观察。

旁边那位盯着陆以鹏很久了，眼神微眯，这是明显起杀心了。

想去找陆以鹏算账，手被抓住，正想甩开，定睛一看是顾盛霖，又慢吞吞地坐回了原位。他不再动作。

温鹤筠暗暗观察他，攥着他的手，又不说话，这是想干什么啊？

走进电梯，除非他要用到左手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抓着，力度不大，仿佛料定他不会挣脱。

这都要回宿舍了，怎么还不肯放？

温鹤筠斟酌着开口：“顾盛霖，那个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电梯门开，顾盛霖拉着他走，路上沉默不语。

拉开门，陆以鹏他们的声音传来，“上上上，跟他干！”没有注意到他俩。

“上个锤子，根本打不过！”

隔壁那个男生抬起头，瞪大眼睛。

“干什么？门口有鬼啊？”说着，陆以鹏转向门口。

他莫名有点心虚，悄悄把手抽离出来。察觉到手一空，顾盛霖短暂的错愕了一下，微微低头垂眸拉远距离。

“李之郎，不就是人回来了吗？震惊什么？”陆以鹏转回头，继续游戏。

李之郎心情复杂，抛下一句不打了就回去了。

陆以鹏疑惑道：“你女朋友要跟你打电话啊？”李之郎没搭理他，陆以鹏也不甚在意，转头看他们。

“温鹤筠，你打不打游戏？”

他此时心不在焉，听到游戏灵光一闪，兴奋地道：“顾盛霖，你打不打游戏？”

陆以鹏满脑子问号，顾盛霖还打游戏？

顾盛霖拿衣服的手一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都可以。”

温鹤筠急忙拉他过来坐下，“我新号ID云云。”陆以鹏诧异道：“为什么要取这么软的ID？”

“跟他姓名最后一个字同音。”顾盛霖补充道。

把顾盛霖拉进房间，温鹤筠急切道：“哎呀，别管这么多，开局。”

几局下来，陆以鹏看他们局内跟情侣一样，你护着我我护着你的，感觉自己跟电灯泡一样。

“受不了，我去洗澡了，你们玩吧。”陆以鹏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拿上衣服冲进淋浴间。

温鹤筠放下手机，语气诚恳道：“那是一次打球失误，我不应该瞒着你的，对不起。”

顾盛霖也放下手机，与他对视，“疼吗？”

“啊？现在不疼了，当时忘记了。”

他略微垂下头，声音低哑：“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温鹤筠心尖一颤，“不会了。”

走廊脚步声嘈杂，他来回翻转，试图遮盖住外头的声音。

一个温热的大掌落下，为他挡住外面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传来，“下节课音乐课，文科班的大美女将为我们演奏！”陈哲易气喘吁吁地说完。

本就睡得不深的温鹤筠，听到动静，抬起眼帘朝他看去，“我靠，不至于吵醒你就对我放电吧？”

“神经病。”温鹤筠翻了个白眼，继续睡觉。

睡到上课铃响，温鹤筠迷迷瞪瞪的被顾盛霖拉到最大的音乐教室。

“一共几个班啊？”他揉揉眼睛，看向顾盛霖。

“两个，另一个是竞赛班。”

温鹤筠伸伸懒腰，坐好目光转向台上，一名女老师出来主持：“各位同学稍安勿躁，林清也同学来了，接下来由她为我们演奏《克罗地亚狂想曲》”

一名女生缓缓走上台，五官精致，穿着校服也没能遮住那股气质，一看就是精心培育的世家小姐。

上台后，并不废话，演奏完鞠躬致谢，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女生压得很稳，处理很完美，没有几年是不可能的。

“我的天啊！不愧是女神！成绩好，长得漂亮，还会艺术。”陈哲易感叹道。

“林女神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她家境也好，超完美一个人！”陆以鹏兴奋地摇着他。

一曲完结林清也就走了，温鹤筠留意到竞赛班的一个男生也跟了出去，随意的一瞥，也就没多在意。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顾盛霖，轻轻抓住温鹤筠，低声询问：“你喜欢吗？”

“钢琴吗？还行吧。”

“你喜欢我就学给你听。”

“……”

感觉被撩了，不确定，再聊聊。

他走上前拍了拍顾盛霖，声音轻快道：“不用，我对钢琴兴趣不高。”忽而想到了什么，转了个音，更多是调戏的意味。

“但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陪你练。”

顾盛霖怔愣，随后摇摇头。

本以为他会害羞的温鹤筠见他半天没有，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话。

感觉挺撩的啊，怎么没反应？

顾盛霖此刻正在走神，没有注意到他探究的眼神。

等他回过神来，温鹤筠已经收好情绪，返回教室上课。

太阳逐渐落下，夜里的风格外清凉。

晚修结束，温鹤筠他们约好在体育馆打球，顾盛霖离开去帮他们买面包。

走进商店，一个男生与他擦肩而过，他看了那个男生背影一眼，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不甚在意。

体育馆内，温鹤筠来了一发帅气的三分球，陆以鹏非常给面子的捧场，陈哲易跟着鼓掌。

“来了？快快快，饿死我了。”温鹤筠丢开手中刚捡起的球，拿起吐司面包坐在一旁。

顾盛霖拿了几个递给温鹤筠，随意地把袋子往旁边一丢，示意他们要吃自己拿。

“你叫的人呢？”温鹤筠拿起水喝了一口，调侃道：“不会是不敢来吧？”

陆以鹏推了推他，“不可能，肯定会来的，中考状元呢！”

温鹤筠挑眉，手搭上顾盛霖的肩膀，“中考状元啊？但是这跟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家盛霖是直升。”最后一句故意延长音调。

他颇为骄傲，仿佛是他的战绩。

正在他们谈笑间，一个男生悠闲的走进体育馆，将书包随意一丢，走到他们前面说：“我的时间很宝贵，要打就速度。”

“……”

这么拽？

温鹤筠浅笑一声，站起身：“晚来的好像是你吧？”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眼熟。

一时想不起哪见过，索性不想了。

男生只淡淡道：“我没有说我什么时候来，没有晚到的说法。”

温鹤筠笑容更加灿烂：“那你要不看看时间呢？照你这么说，你明天才来都不算晚到喽？”笑意不达眼底。

男生依旧毫无情绪，拿上书包说：“那下次就不要找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什么人啊？”温鹤筠嘀咕道，顾盛霖收回视线，似是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头。

陆以鹏见人转身走了，才反应过来大喊道：“贺竹！我说的你再考虑考虑呗！”想追出去拦他，被温鹤筠拽住。

“等等，还没跟你算呢，你找的什么人啊？迟到还理直气壮的，还有什么事要他考虑？”

“他篮球超厉害，我想让他加入我们社，而且他成绩又好，根本不用操心被影响，这种好苗子我可不能放过。”陆以鹏解释完，就想追上去。

“这种你都要？你社团没人了？”温鹤筠再次拽住了他。

这回陆以鹏沉默了，温鹤筠看出不对劲，放开手，他马上冲了出去。

陈哲易缓步走到温鹤筠身边，“要升二了，大部分的人都退了，他现在到处拉人呢。”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瓶水追了出去。

温鹤筠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顾盛霖走上前正想安慰他，温鹤筠突然抬脚跑了出去，顾盛霖立马跟上。

在草丛旁边的两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站在旁边，拿着水等他哭完。

“陆以鹏，有难不说还做什么兄弟啊？”温鹤筠的突然窜出，陆以鹏吓得跳起来栽倒在草地上。

“我靠，你要把我吓死啊！”摸着胸口平复一下心情道：“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学霸还是更喜欢搞研究类的东西。”

温鹤筠蹲下身子：“我篮球打得不差吧？你可以拉我啊。”陆以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耽误你学习怎么办？你数学成绩烂得跟屎一样。”

“……”

倒是站在一旁的顾盛霖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笑？你是我的老师，我没考好跟你也有关系。”温鹤筠丢了一根草过去。

“嗯，我的问题。”偷偷掩唇笑。

他不想说话了。

温鹤筠转过头，将陆以鹏拉起来，扫了扫他衣服说：“我的成绩你不用担心，我加入你的社团。”

陆以鹏激动地抱住了他，“哥啊，真谢谢你。”

在抱完后，顾盛霖悄悄把温鹤筠往他旁边拉，隔出一条界线。

陈哲易摇了摇手机，示意时间不早了，该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的陆以鹏洗澡时都唱着歌，被陈哲易怒斥，他下学期准备选文。

“陈哲易，你为啥选文啊？我看你理科不错啊。”陆以鹏喊道。

“跟文科比的话就有点不够看了，我还是选我擅长的比较好。”继续埋头背书。

“你俩选啥？”陆以鹏再次询问道。

顾盛霖毫不犹豫选理，虽然在文科上也很拔尖，但他要走竞赛，理更多选择。

他看向温鹤筠，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选什么科都可以，他都会，他都可以教。

“我选——”

蓦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盛霖一眼。

“理科。”

隔日更，这一阵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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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