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太好了!”听到林薇的回答时,言浩辉的情绪有些激动,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但是他刚一伸手,他就见她就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我已除掉了您体内大部分的毒,剩余的只需用温泉逼出即可,等毒完全清除后,您就可以开始尝试下地走路了,我还有事,您若无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陆薇说完就要走,转身走了几步后,手腕上却感受到了一丝的温热——是言浩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吗?言浩辉失望地问道。
“王爷,您误会了。”话虽这么说,但言浩辉握在陆薇手腕上的手还是被她用手推开了。
“但是,还请您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上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早就不在了。”陆薇笑着和言浩辉说——那笑容在旁人看来是很可怕的,一副很深邃的样子,还有点儿吓人的感觉。但只有这个笑容的主人才明白,刚才她的笑容,饱含了多少的无奈。
是啊,知道她秘密的人早就都被娘解决了,要不是她当初悄悄地把这段记忆从娘那抹除,用记忆草保存到了自己这里,言浩辉又怎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陆薇说完就又转了身——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能感受到言浩辉对她的感情是什么,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即便那个人似乎也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人,就足够了。
“等一下。”言浩辉还是叫住了她,陆薇听着,转了过来,眼前出现了一块手掌大的玉佩。
“这个玉佩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你救了我的命,小时候也帮助过我,收下吧,以后要是有事情要帮忙的,就拿着这块玉佩来这找我。”言浩辉把手中的玉佩递了出去——那玉佩只有一半,却是有一个完整的图案在上面的,具体是什么图案,陆薇也没看清。
言浩辉的手在半空中举了许久,却迟迟没有等来接这块玉佩的手。
“王爷,救人乃医者的责任所在,小时候救您,也就是一次巧合。所以,这块玉佩,我不能收下。”陆薇拒绝了言浩辉的好意,接着,她便看见言浩辉拿着玉佩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懂。
“抱歉,王爷,我还有事情,就此——别过。”陆薇这次说完话,转身就直接走人,而且走得格外的快——不知为何,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因为她感到了一丝的难过,但她究竟是因为什么难过,她不知道。
看着林薇离开的背影,言浩辉眼角的一滴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他找了她这么多年,本以为他找到她后,他对她好,他们之间的距离便会更近一些,但是,她对他的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似乎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他的位置。
从言浩辉的王府离开后,陆薇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峰云令——那个她早该回来的地方。
“令主,您回来了。”寒霜早就在门口等着陆薇了。
“嗯。”陆薇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踏进峰云令门后,陆薇竟被冷得哆嗦了一下——好久没回来,竟忘记了峰云令的寒冷。
“令主,是否要拿件披风给您?”寒霜问。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逛逛。”
峰云令里的一切都是冷冷清清的,有着死一般的静寂。
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其他的色彩存在。
终于回到了自己本该存在的地方,陆薇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可是等陆薇真的回来了以后,却觉得,好像,心里,更难过了。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了,扰得陆薇感觉思绪很乱,心绪不宁。
但是,最令她难以忘怀的就是他的那句——“我要成亲了 ”。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因为他说这句话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在了陆薇的心上。
“你要成亲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让我想你一辈子,不好吗?”陆薇对着手中的酒壶问,刚说完,就又往自己的喉咙里猛地灌了酒下去——酒的辛辣味,刺的她喉咙发疼,甚至还呛了几口,但是,身体上再怎么难受,都没有她心里难受。
峰云令虽是她的地盘,但可笑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认识。
在陆薇很小的时候,那时陆母还在世,峰云令里的人却都因为忌惮陆薇没有人敢靠近她一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什么都没变,她回来了,就还是她一个人。
“明明这里是我的家,可为什么,却没有家的感觉呢?”陆薇自嘲地问了自己一句。
“或许,像我这样恶魔般的存在,我就该被别人这样对待吧。”儿时被别人唾弃的场景,又浮现在了陆薇的脑海里,酒壶里的酒被她倒在了地上,泪珠便也就混在了这酒里,苦涩极了。
峰云令的温度比外界都低,最冷的几处地方甚至常年结着冰,所以峰云令给人的感觉就是常年的冬天,没有一丝温情——和在这里的人一样,没有一丝的温度可言。
彻彻底底地喝醉了之后,陆薇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但是物是人非,陆母不在了,这里的一切对于陆薇来说,就是完完全全地变了。
“娘,我好想你——”陆薇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哭着,哭累了,便也就睡着了。
“皇上,萧侍卫特意和小的叮嘱了,说是大夫说了,您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不可以喝这么多酒!”一个守在言冰玄边上的守卫看着喝得醉醺醺的言冰玄,又想着萧南舟说的话——“要是你看不好皇上,就小心你的脑袋!”想想萧南舟说话时的那副样子,守卫真的是越想越害怕,总感觉皇上每再喝一滴酒,自己的脑袋就离地上又近了一步。
言冰玄听了他的话,仍是没有放下酒壶,而是喝得更加酣畅了,这场景把那个侍卫看得急冒汗——一边是萧侍卫,一边是皇上,他得罪哪个都不行,而且都是要掉脑袋的。
就在那个侍卫愁得都快晕倒在地上的时候,萧南舟回来了。
“萧大人,您终于回来了!”看见萧南舟的那一刻,那个侍卫就仿佛是看见一束光照了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皇上怎么喝酒了?不是让你拦着吗??说好了没管住就掉脑袋的。”萧南舟轻松地责骂着这个侍卫。
那侍卫听了萧南舟的话后,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还请大人饶命,皇上心情不好,我想拦住也不敢拦啊!”那侍卫为难地说着,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萧南舟的脸色如何。
“行了,你先下去吧,脑袋这次就给你留着了,小心下次。”萧南舟把那个侍卫敷衍地赶了出去。
“人找到了吗?”言冰玄问萧南舟道。
“没找到,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萧南舟拿了一壶酒,喝了下去。
听了萧南舟的话,言冰玄笑了——这个答案,他早就该料到了,还派人去找她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她不想见他吗?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和她说自己要成亲了,还期待她会留在自己身边?连他自己听来都觉得可笑。
“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伤口都没有好,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萧南舟说罢就要收掉言冰玄放在桌上的剩余的酒壶,结果言冰玄却把一个空的酒壶砸在了地上,把萧南舟都吓了一跳。
“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娶不到,到底还算是什么皇帝?”言冰玄说罢,就瘫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萧南舟明白言冰玄心里难受,便没再收他的酒壶,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言冰玄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发泄过情绪了,上一次发泄情绪,恐怕还是在他母后去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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