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没再离开。
她像风吹进他的生活,没有宣告,也没有仪式。
只是在某天凌晨,她窝在他客厅录节目,他靠在窗边问她:“你今晚录多久?”
她头也不抬:“还有两段。”
“那我等你。”
她转头看他,他安静地靠着窗,像一只被收留的猫。
她忽然明白,什么叫“想一直把一个人留在生活里”。
—
他们没有官宣,也没有人提“在一起”这三个字。
但生活已经回答了。
她在他冰箱里留了蜂蜜和牛奶,他在她工作间放了一件外套。
她录音的时候喜欢用低音耳返,他给她订了一副定制监听。
她说“有时候想放弃音乐”,他就悄悄剪了她电台的一句话,做成铃声。
他没再频繁发病。
她也没再做失眠电台。
她对粉丝说:“我现在的听众只剩一个人,他耳朵很挑剔。”
—
他们吵过一次。
那天她接了个外地合作,要飞三天。
他没说不让去,只是低着头收拾她的东西,一边问:
“你走几天?”
“三天。”
“你手机要开着。”
“会开。”
“然后别忘了吃药。”
“你才是病人。”
他停了一下,看着她,认真道:“你才是我的药。”
她一瞬间红了眼,转过身说:“你少讲这种话。”
“为什么?”
“因为听了就不想走了。”
—
那次她还是走了,但只飞了一天就赶了回来。
她说那边环境太吵,录不了音。
他没说话,只把她的耳麦接过去帮她检查了一下线路,然后说:“以后你去哪,我就带上降噪系统。”
她一愣:“你不怕我烦?”
“我怕你离开。”
—
他们像恋人,又不像恋人。
像两个终于在命运缝隙里摸到光的人,捧着这点光,小心地,拼命地护着。
他还会做梦,但醒来第一件事,是找她的手。
她还会焦虑,但只要他低声喊她名字,她就能安下心来。
—
他们睡在一个城市,讲着一个人的废话。
他不再需要药,她不再靠歌取暖。
有一次他抱着她问:“你说,我们能这样多久?”
她说:“多久都可以。”
他笑:“你别骗我。”
她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说:
“哪怕只有一晚,也值了。”
—
那一晚,她更新了电台,标题是:
“《暂时的我们,像永远》”
她念了一封“给未来的自己”的信:
“你要记住他现在睡得很安稳,呼吸是慢的,梦是干净的。
所以你不要怕。
他醒着的时候,是真的看见了你。”
—
她不知道,电台发出五分钟后,有人悄悄点开了他们同框的偷拍照。
一张模糊的背影图,配上四个字:
“沈砚川,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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