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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主人要去夜巡，或者说要去解决刺客联盟追来哥谭的叛徒这件事，芬里尔早有预感，毕竟没有任何一个首领会允许敌人在地盘乱来。
但是！作为恶魔之子万兽之王未来世界征服者的最衷心仆人，他也要去。
芬里尔蹦蹦跳跳地溜进蝙蝠车，其实后座不太宽敞，但是他不讲究——又或许蝙蝠侠能改进一下。
“不！下去！芬里尔，我们没打算带上你！”
蝙蝠侠为这熟悉地对话感到糟糕。
白狼不满地嗷嗷，一声盖过一声，拒绝意图相当明显，“嗷嗷嗷嗷—嗷嗷———”
“不！上楼睡觉！”
蝙蝠侠不容置疑。
芬里尔愤怒又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比他的主人更情绪化，天真无邪又残忍无情，如果对于达米安，蝙蝠侠还能用道德和法律的那一套，那对白狼来说，杀人就像杀兔子一样平常，这是自然规律赋予野兽的特权。
可惜他碰上了蝙蝠侠。
独裁大家长对这只满心满眼只有达米安的三岁小孩儿才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冷笑一声，冷白的护目镜下是不容置疑的威胁。
“下去，否则阿福今后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小牛排。”
“嗷————”
芬里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这么无耻，用食物来要挟，来恐吓，来逼迫他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白狼。
蝙蝠侠，你不干人事！！！
芬里尔愤怒地瞪着这个独裁的大家长，他毫不怀疑，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就能立马推翻蝙蝠侠的邪恶统治，恭迎达米安入主蝙蝠洞，接管阿福的所有权。
可恶的老蝙蝠！
他磨蹭着爪子，龇牙咧齿地低吼。
而蝙蝠侠还在恶魔低语，“想好了吗？我们很快就回来。”
“嗷！”
芬里尔不屑地打了个鼻哼，开什么玩笑，这还用想吗？他当然是跟着他的主人啦！就算世界上所有的肉肉堆成山放在他面前，他都选达米安。
白狼磨磨牙，霸道地占着整个蝙蝠车后座，不容置疑地回瞪蝙蝠侠。
老父亲有些无奈，但也早有预料，动手是最次的选择，他早就知道暴力解决不了一切。
他将视线投给高高在上的达米安，无奈道，“让他下去，我们不能带上他。”
芬里尔呜咽一声，可怜巴巴地盯着男孩。
“嗷呜呜呜。”
达米安轻哼一声，嫌弃地将视线从惺惺作态的芬里尔身上拿开，他望向蝙蝠侠，平静又理所应当的蛮横，“父亲，芬里尔是一个战士，你不能阻止一个战士奔赴战场，他需要足够的磨砺。狼的爪子一旦生锈，就和家畜一般无二。”
虽然但是，他现在也和家狗没什么区别。
蝙蝠侠吐槽。
他不想这样的，他从来不是个偷偷在心里说小话的人，但这对如出一辙目下无尘自说其话的主宠，真的很难让他保持原有姿态。
瞅着那边开始疯狂摇晃尾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望着达米安与有荣焉的白狼，蝙蝠侠一口气梗在喉咙。
熊孩子带了个熊毛孩，两个人战斗力加一块儿，蝙蝠侠斟酌着时间够不够他再打一架。
Fuck！
他恶狠狠地咒骂。
可惜阿福都没站在他这边。
老管家并不赞同蝙蝠侠带上达米安少爷，但他素来对老爷无可奈何，对刚回家的少爷也束手无策，只是如果一定要去夜间探险，请让达米安带上忠心耿耿的芬里尔，这会更…安全？
起码能让独自待在蝙蝠洞的老人安心。
他叹了口，站出来，说，“去吧，芬里尔，没有小牛排，我还会准备鹿肉和羊腿，但愿你喜欢。”
“嗷嗷嗷！”
喜欢！我喜欢！！
芬里尔大声回应，他决定他第二喜欢潘尼沃斯了。
白狼得意洋洋地望着蝙蝠侠，放弃吧，你这个被架空的首领，没人站在你那边，勇敢的芬里尔要和他主人呆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
他骄傲地扬起头颅，露出绒毛下一圈瑰丽的宝石，整只狼亮晶晶到不可思议。
蝙蝠侠憋屈地闭上眼睛，他重新望向阿福，略带不解又委屈，“阿福，你不能这样。”
他被最亲近的人背刺了！他就知道阿福更喜欢小孩子！！
还有可恶的毛绒绒。他狠狠地补充。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摊手，“布鲁斯老爷，你这么做之前，也没和我商量。”
一记暴击。
布鲁斯也总是没法对阿福说不。
他愤懑地坐回蝙蝠车，重重地关上门，潇洒的直线头也不回地冲出蝙蝠洞。
芬里尔发出张狂的大笑。
“嘎嘎嘎嘎嘎嗷呜——”
*
夜巡很枯燥，也很有趣，被勒令待在蝙蝠车内的一人一狼只能看着外面路灯昏黄。
而城市英雄，他们的导师，正在拯救一位被打劫的白衬衣眼镜男，带刀壮汉再来十个也不是蝙蝠侠的助手，昏黄灯光下，黑色披风如高山般厚重仰视。
达米安和芬里尔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现在这个场面。
男孩登入护腕电脑，试图接管蝙蝠车安全系统，但被堪破蝙蝠资料库的老父亲早有所料，再度加密的系统无法在短时间，不引起蝙蝠侠和便士一同时监管下破除，他不爽地发出鼻音。
芬里尔把爪子放在车门上，试图为主人分忧解难——或许把蝙蝠车砸了更好，反正他能载主人去任何地方。
白狼蠢蠢欲动。
达米安顺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冷声道，“停止你愚蠢的想法，我还不想被遣送回家。”
起码不是现在，这些小鱼小虾才不是他的目标，他以为蝙蝠侠会直接去郊外的工厂，他要亲手处决联盟的内应，那个愚弄了母亲的叛徒。
“TT.”
小刺客不爽地轻哼。
芬里尔只能蔫头耷脑地放下爪子，他没发在不搞破坏的情况逃出去，但强大毛绒绒的好处就在于，当武力值不起作用时，他还可以用自己柔软的皮毛为主人分忧解难。
芬里尔转过身，把尾巴甩进前座，毛绒绒的一大根在达米安的腿上滚来滚去。
男孩绷着脸，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
芬里尔摩挲着把尾巴尖塞进主人手心。
达米安默不作声盯着。
芬里尔催促一声，他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还不摸他，难道是最近没有吃蛋黄的原因，可恶，他就知道他该提醒潘尼沃斯的，卵磷脂能让毛发更加亮丽，他该多吃一点。
尾巴锲而不舍地摇来摇去，就像是钓在黑猫幼崽眼前的逗猫棒，达米安碧绿的瞳孔紧紧盯住左右晃动。
“嗷——”
在芬里尔不甘收回尾巴，打算亲自跳到前座的那一刻，达米安还是没忍住，飞快伸手捏住了逃窜的尾巴。
“TT.”
芬里尔安心地趴回去，他就知道主人没法拒绝这个，他悠闲地晃着尾巴，感受五指梳理毛发的惬意，温柔的触碰总是会让他化作一滩水，他永远不允许任何毛绒绒来抢他的主人。
芬里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于是当蝙蝠侠收拾完罪犯，打开车内监控时，就看着这足以让任何老父亲心底一软的画面。
他忍不住对阿福说，“或许他们更适合呆在大厅壁炉前的毛毯上，留声机放一段温馨小调，我和我的伙伴。”
“噢，老爷……”阿尔弗雷德在抿了一口红茶，声音温和但毫不留情，“你以为是谁同意他们出现在哥谭深夜街头的车厢内的。”
“……”
蝙蝠侠默默闭麦，他就知道阿福还在生气。
但是他不同意达米安一起夜巡还能怎么办？再打一架？还是等着这熊孩子偷偷跟上来？饶了他吧。起码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他是说哥谭更安全了。
唉。
蝙蝠侠没急着回车，他通知了GCPD前来接人，但今晚的重点不在这儿，交易快开始了，克里夫顿会出现在弗里克工厂，他得去盯梢，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达米安和芬里尔。
唉。
唉。
蝙蝠侠捏捏鼻梁，其他人说不准，但达米安一定是来讨债的，上辈子他一定骗光了这臭小子韦恩集团那么多的财产，以至于现在不得不忍气吞声试图当个好父亲。
他不甘地向蝙蝠车走去。
临到车门前，又忍不住放轻动作，却还是惊扰了里面静谧的氛围，达米安触电般甩开芬里尔的尾巴，板着小脸环胸满脸严肃。
他微微颔首，“都解决了？”
蝙蝠侠：“……”
老父亲有点想笑，但为了防止达米安拿刀捅他…他是说为了避免爱面子的男孩恼羞成怒，他绷住了。
蝙蝠侠沉稳地点点头，拔开搭在他腿上敲得梆梆作响的凶器，这只双标的白狼从来都这么正大光明。
芬里尔不满地大声嚷嚷，说伟大的狼王屈尊降贵让你伺候尾巴，你还不好好把握。
达米安鼻腔发出淡淡的哼声，那根耀武扬威的尾巴立马溜走，芬里尔乖巧地趴在后座，竖起耳朵，圆圆的蓝眼睛充斥着纯良无辜。
男孩轻嗤一声，淡淡警告，“对父亲尊重点，芬里尔。”
“呜。”
白狼恹恹地点头。
老父亲莫名有了种受宠若惊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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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