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感觉事情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不过又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除了吕持节,他好像是变了,但李瑞又有种奇怪的想法,他感觉吕持节好像一直都这样,只是现在不演了。
李瑞看着又突然回头的吕持节,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看到他冷硬的表情融化了一瞬,但马上又变死了,似乎比起刚刚还更甚了。
李瑞抿了下唇,突然好想叹气。
瞥了眼吕持节紧握着自己的手,很暖和就是有点热,李瑞轻微地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被抓地更紧了,还收获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李瑞这回是真的叹了口气,快步从吕持节身后走到他身旁和他平行,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颚问“吕持节,你信命吗?”
吕持节目视前方僵硬道 “不信。”李瑞问为什么,他的语气依然硬地和石头一样“因为我命不好。”
李瑞背着手,弯着腰身形微微超过了吕持节“那要是命好呢?”
吕持节看了李瑞一眼,似乎有些放松了 “那会信。”说完,他低声自语“要是我命好,我身边的人多少也会好吧?”
李瑞晃了晃手指,眉头挑的很高 “嗨,这哪能啊,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算过命的,算命婆婆说我的命好的堪称紫微星降世!”笑了一声后又说“现在好了,我马上就上天去当紫微星了,哈哈哈哈…”
李瑞哈哈大笑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吕持节有什么反应,奇怪地抬起头,在看到吕持节越发绝望的表情时咧开的嘴缓缓合上了。
就这样和吕持节灰败的眼神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儿,李瑞相当烦躁地狠嘁了一声。
他松开吕持节的手,跳到了他面前,挡住了路,吕持节也不说话就麻木地低头看他,李瑞看着上前一步赏了他一记侧踢,嘴里骂道
“啧!你烦死了!有什么好绝望的?我不是还活着吗?你还有那么多时间,你还是老董的关门弟子呢,难道还救不了我吗?”
“我不管,你必须要救我,我要活着你知道吗!你必须救活我,救不活就朕就把你杖毙!怕不怕死?嗯?怕不怕死?”
李瑞抬着头凶狠瞪着吕持节,踮着脚让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在他的胸口上,为了遮掩他刚刚踢吕持节被震的发抖的右腿,他靠的离吕持节很近。
吕持节被骂的两眼瞬间就泪汪汪的了,微微弯下腰,水亮的眼里李瑞叼的要死。
“我知…知道了,但你…你不能杖毙我,我不能死。”听到李瑞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他小声补充道“但是…你可以打我。”
李瑞一听就扬起了手,刚扬起就被人握住了,他看了看被吕持节握住的手腕,对吕持节赞赏的笑了一下,很好,知道保护自己了。
吕持节低着嗓音说“别用手打,疼。”
李瑞一听更高兴了,知道疼就好,就说明活着有感觉了。
“找别的东西,棍子,鞭子什么的都行,别用手打,手疼。”他红着脸低下了头,把李瑞的微凉的手握进了手里,暖着李瑞的手。
李瑞听着听着嘴角渐渐平下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羞涩又认真的表情。
搞汤姆半天原来是M吗?
李瑞抽回了自己的手,冷漠地看着他“我不会莫名其妙打你的,你也不许让我莫名其妙打你,下次不准让我听到你让我打你,知道吗?”
吕持节抬着着的手微微蜷缩,背过手低下了头“知道了…”
李瑞看着他头顶长了不少的头发,手痒了想揪一下,但想起刚刚说着话,又讪讪地放下了手时,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放在那头发上,还带着他揉了揉,抬起的眼对他弯了弯。
“没关系,只是摸一摸,你摸摸,我又不会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没关系的,你摸…”话说一半,他轻轻地闷哼一声,看李瑞的眼神含了一点水光。
“对,我揪了你一下,看什么看,要揪回来吗?”李瑞像是忘干净了自己刚说的话了,抱着胸翘着下巴完全就是一副恶霸的样子。
吕持节点了点头,就伸手揪了下李瑞高傲扬起的脸,揪完了还没完又戳了一下。
李瑞惊地睁圆了眼看他,一脸你这个小喽喽居然敢冒犯你大哥,分不轻大小王了?
吕持节瞧着李瑞笑了一声,脑子里想起了猫,猫也是看起来很高傲,可明明就很容易炸毛。
李瑞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 “笑笑笑!笑你爹的大头鬼啊!”
吕持节撑着膝盖低下身子,好脾气的说“李瑞,我是你爹唉。”
李瑞用已经不发抖的右腿踢了他一下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骂“放屁,我是你爹!回去记得好好孝敬孝敬你爹我,不然你爹就死球给你看。”
落在身后的吕持节在狭窄的走廊里静了一会儿,他静静望着李瑞,慢慢直起了身,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他看着李瑞越来越远的背影惨笑了一声。
跑在前面的李瑞觉得自己真是个厉害家伙,哪有这么会哄人的,一下就把吕持节那个家伙哄好了,虽说是天赋,但其实也有经验吧。
记得有个爱哭鬼没人哄就不行的。
本来就离家很近了,李瑞一路直接跑到了家门口,握着门把手地时候还在喘气,好累,好想一开门就倒在地上,感觉突发困疾。
门一开,李瑞就往里走,他很强,足够开门时不睡在地上,也足够在快要撞到一个人的时候迅速后撤一步了。
“你!”李瑞双拳抬起护在身前,双腿一扎,摆出防御的架势,眼睛辨别着这个男生,觉得有些眼熟“是谁?”
那个男生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没看李瑞,手紧张的捏在身前,声音小的和小猫叫没区别“我…我是…”
李瑞看着他睫毛下的水汪眼睛,果然还是觉得眼熟啊。
一道脚步声走过来,伴随着懒散的声音“怎么了?”
李瑞看过去,和唐狡的视线碰上了,还未问就看着唐狡把手揽在了那个男生的腰间,那个男生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了下来,只是那手指仍纠缠在一起。
唐狡勾起嘴角,偏头对怀里的男生说“小老鼠,来,打个招呼啊。”
李瑞皱了皱眉,防御的姿势还未卸,眼前的男生低着头结结巴巴说“我…我是小老鼠,你好。”
小老鼠?怎么会有人叫这个的?
李瑞慢慢收起了架势,站在门口打量着他们两个,最后挠了挠脑袋,说“你好,我叫李瑞,小…”小了半天,他也叫不出这个名字,最后也只能僵硬的接上
“小朋友,你…你想玩鲁班锁吗?”
小老鼠有点愣住了,抱着他的唐狡则噗嗤一声笑地弯了腰,揽着小老鼠转身时回头戏谑道“他可不是什么小朋友,下次可记好了。”
吕持节跟上来时发现李瑞还站在门口,看上去傻傻的,问他怎么不进去,李瑞想着进去他就知道了,便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吕持节一进去确实就明白了,沙发上那条死蛇不知道哪里逮来的人正把人抱在怀里说话,姿势十分的伤风败俗,他二话不说就撸了撸袖子走了上去。
李瑞好奇地假装不经意盯着着他们看。
温岚从厨房走出来,笑着问李瑞今天玩的开心吗。
李瑞点点头,看到温岚身上围裙与湿漉双手,想起来自己在医院时的报恩之心,二话没说就上前掠夺温岚的围裙。
温岚无奈地笑着低头看李瑞解他的围裙,虚虚扶着李瑞的双臂避免他摔倒了,李瑞围着他转了一圈到他背后解那个结,越解李瑞脸上的笑容越变得咬牙切齿。
“我”李瑞笑着捏上那个结。
“帮…”事情有些不对了,李瑞的眉头轻皱。
“你!”手指被缠住了,李瑞的牙关咬死,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发力。
我靠了,什么结!越解越紧了啊!
“怎么了?”温岚温和的询问如同游戏即将结束的提示铃,李瑞急地说没有没有,手也快要和那堆线缠在一起了,可谓是越急越乱。
感受到腰上的动乱,温岚轻叹了一声,手绕到背后。
眼看温岚的手要过来了,因为急于腾位置李瑞用力把自己的手往外拔,疼得要命还是没脱身,一双手摸索到了他手上,轻按住了他,灵巧地在他和绳子之间找缝隙,薄茧蹭地人发痒。
很快李瑞就被解救出来了,但手还被握着,被往前拉,李瑞人也被拉过去了,胸膛贴在了温岚的背后,听着温岚拿着他的手仔细地检查,还用责怪的语气说这么着急干什么,都红了。
李瑞歪着头想从温岚手臂那探出头,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重伤,居然会让温岚责备他。
这时门口一人惊怒爆起“你们在干什么?!”
吕持节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要两眼发黑,本来家里一条死蛇养小老鼠就够他发昏的了,现在李瑞居然和温岚抱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大炮了!
“你们你们,李瑞…你放开温岚!”
从吕持节的角度看,确实是李瑞从背后抱住了温岚,还汤姆地蹭温岚的手臂,在别人看来温情的一幕在吕持节看来简直就是恐怖片啊!
李瑞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明所以地抽了抽自己的手,一开始还没抽动,以为温岚还没看好,于是戳了戳他的后腰提醒他现在不是看手的时候了,吕持节发火了。
吕持节直接走过来把两人扒开,看起来还是气得不轻,但在看到李瑞勒的一条条红痕时,眉头一皱,只拿起李瑞的手问怎么搞得。
李瑞就给他解释了刚刚的一切,还把温岚拉过来演了一遍,在李瑞又要抱住温岚的时候,吕持节拉着李瑞的手臂又把他拉开了,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瑞手背上的红痕。
温岚适时开口,语气淡淡“确实是这样。”
吕持节把视线从李瑞真诚的眼神移到温岚沉稳的表情,看来看去最终挠了挠后脑,犹豫着说“好吧,原来是这样。”
李瑞就开始推吕持节“好了好了,你不帮忙就快走吧,我要开始做饭了。”
吕持节听到李瑞得意的语气就想笑 ,他边往外走边握住了背后李瑞的手“你做什么饭,你会做饭吗?别浪费粮食,粮食很珍贵的,走,去外面看电视。”
李瑞一听就生气了,打了下吕持节的手,蹲在地上往后扯自己的手,想留在厨房结果直接就被人拉着滑走了。
“我会做饭,我会做面!”李瑞大声喊着“我做的面从来都没吃死过人!你凭什么说我不会做饭!”
吕持节给听笑了,不吃死人就算会做饭了,他把泥巴和一坨也吃不死人,那他是不是也会做饭了?
“吕持节,你留着他吧,他想做我让他切切菜,翻几下菜也可以的。”温岚手搭上了吕持节的肩,按住了他。
李瑞最后还是留在了厨房,和吕持节一起,温岚让李瑞敲鸡蛋,李瑞差点连壳带蛋全部打到了碗里,好吧,不是差点,就是打到里面了,就在李瑞焦头烂额的用筷子把里面的蛋壳夹出来的时候,温岚那边要鸡蛋了。
在切菜的时候太卖力结果切成渣,洗蘑菇的时候太小心翼翼把蘑菇搓掉皮后,李瑞的自信心越发萎缩。
就这样待了十几分钟,李瑞一看到温岚无奈的表情就心跳加快,不是心动,是害怕,感觉像是回到小学老师教题目,回答了太多次不懂后,再看到老师无奈的表情心里就会害怕了,那时候哪怕不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会。
李瑞正像只袋鼠一样抬着手缩在角落等候发落,听见温岚又召唤他了。
“李瑞,过来。”温岚朝李瑞招了招手。
李瑞马上小跑过去,近乎谄媚地笑呵呵地说什么事啊,你知道的闯了太多次祸就是会这样的。
温岚也笑呵呵地,完全没生气的样子,把锅铲递给李瑞,让李瑞炒炒看。
李瑞却犹豫了,但也没犹豫多久,他可不好意思拒绝温岚了,小心地从温岚手里接过锅铲,慢慢地翻了两下菜,惊奇地发现这个好像非常安全,非常无害,非常善良啊。
比洗菜切菜好像好多了唉。
李瑞看了一眼温岚,默默微笑的温岚马上夸奖李瑞真厉害,炒的真棒呀,李瑞自信心渐渐膨胀起来了,手偷偷摸到锅柄,一开始先是小小的抖动,后面发现一点事没有,动作渐渐大胆,像个两百五十星级大厨一样开始超级颠锅了。
哈哈哈快来看都来看啊!李瑞在心底狂笑。
在余光瞥到温岚敬佩的眼神时更是失去了所有理智,把全身的力气用在手臂上的无敌一颠,这一下也是很强,连人带锅陪菜都要摔在地上。
吕持节早就料到,露出算无遗策地自信笑容,手空空一捞,一阵风便起人抬锅飞菜。
温岚长臂一揽接住李瑞,一手稳稳握住险些砸到李瑞脸上的锅和菜。
李瑞被扶起身,退出温岚怀里的时候,脸上同时有着心如死灰和羞愧难当,具体表现在发白的脸色和乱飘不敢看人的眼睛上。
“李瑞你太厉害了。”真情实意非常。
厉害…嗯,嗯?厉害!是厉害吧?他没听错吧?李瑞诧异地看向端着锅的人拿着筷子试毒的人。
温岚咽下嘴里的菜,看向李瑞轻笑着点头“对,厉害,李瑞你做地菜很好吃,刚刚炒菜也炒的很…精彩。”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吕持节你你说是真的吗我很厉害?”李瑞惊喜地不敢相信,连忙朝厨房里的另一个活物求证。
吕持节看了看李瑞兴奋的表情,他脸上明明没有表情但却能让人看出来苦涩,手摸了摸额头最终慢慢点头“嗯,你确实有两把铲子。”
李瑞坐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很兴奋,举着自己的筷子就开始寻找自己炒的那盘菜。
找到了,就是你吗?呵呵,我的作品啊,李瑞筷子一够,没够到,有意思呵,居然躲我这么远,李瑞扶额无奈一笑,接着眼神骤然一寒,气场十足地站了起身,可惜,作为我的作品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瑞,来,尝尝这个你切的菜。”
马萨卡?!居然遭到了阻碍,既然如此,只得暂行撤退,静待佳机了…
李瑞慢慢坐了下来,垂下的眼中酝酿着暴风骤雨,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看着碗里那一坨绿油油的东西,哦竟然是植物系史莱姆吗?呵呵,哦莫洗累。
看来,是要先打败你,才能到达我的作品啊。
李瑞举起手中的黑木双擒,戳到了那坨史莱姆身体,听到它发出咕叽咕叽的惨叫,李瑞怜悯地张开了嘴,虽然卖相不佳,但味道能量双全,想来也是他附过魔的原因吧。
就在他将将要把史莱姆赶尽杀绝时,又一只黄头白风犬出现在了他的碗里,一敌未除又来一敌!这实在烦难!
李瑞从碗里抬起头,看向给他夹炒蛋的那个人,居然…是那个小朋友吗?好意难拒,想来也只是想给他送经验吧。
“你…你不喜欢吗?我看你之前想夹这个才…”
不是的,很遗憾小朋友你搞错了,李瑞深沉地摇了摇头,接着双擒一挥,那黄什么狗就坠入深渊,为我所用。
向来是一报还一报,人在江湖岂能知恩不报?李瑞闭眼感受经验的吸收和升级的音效,点点头看向那位冉冉上升的勇者新星
“多谢,请问您想得到植物系…青菜吗?”
无视掉吕持节问他打嗝了是吃饱了吗的差劲问题,看到后辈乖巧点头,李瑞双擒抓住一只植物系史莱姆便投入新星之地图。
如此一来,便是报还完了。
由于地图中的怪实在杀不净,像是谁装了个刷怪塔一样,总之等李瑞脱战而出抬起头的时候,他的作品已经被人刷完了。
靠!
靠靠靠啊靠!
失望失望太失望了,李瑞从椅子上起身,沉默地把空碗放进水槽里,就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坐在沙发上时,看着眼前的电视机,李瑞抱着遥控器geigeigei笑了起来,看来有所得必有所失,虽然他没有得到作品,但是作为第一个吃完饭的人,他有频道优先挑选权。
嗯…让我看看,[科研频道]?令丧尸长久丧失行动能力的方法?居然有三千多个人在看?
李瑞耸了耸肩,没兴趣。
卡哇伊内,这个频道怎么0人观看,是[外面的世界如何了]第一集,惊!小鸟吃果子!
…然后呢?没了,小鸟吃你惊个鸡毛蛋,有病呢。
下一个下一个!
唐狡叼着牙线从厨房晃晃悠悠走出来,视线飘到了沙发上。
沙发上,李瑞正盘着腿,手撑着下巴,认真看着电视里的森林中黄小鸟跳来跳去一点一点的啄食果子,他嘴角微微上扬。
“唐狡,滚回来刷碗!”
——————
李瑞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对劲,但是多过分倒也算不上,就是感觉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怪的,李瑞说不上来。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这几天一直偷看,以为我没发现?”唐狡的语气也很疑惑,他不知道李瑞发的哪门子的疯,是又盯上什么东西了?
李瑞别开的脸有点发红了,原来他偷看别人这么明显吗?可是,男的和男的在一块到底是什么样的啊?他们是那种关系吧?
唐狡看李瑞装死,冷笑一声威胁道“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告诉吕持节你三天前把药丸捏碎了喂猫。”
李瑞“我昨天也这么干了,你一起告诉他吧。”他怕谁都不奇怪,但要是连吕持节都怕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唐狡看着李瑞不以为意的样子,眯了眯眼,语气恶毒的开口“我不背着吕持节给你带泡面了。”
李瑞“哦。”叫温岚带一样的。
唐狡起身把电视机旁边的的游戏柄拔走了“游戏机还我。”
李瑞瞪着眼看他拿着游戏柄,手举在半空像是想抢回什么,在看到唐狡优越的表情后把手放回膝盖,决绝开口“不玩了。”
唐狡直直瞧着李瑞,他知道李瑞神经的和那只丑猫一样时不时抽抽,干出什么都不奇怪,但他就是觉得李瑞褶皱平整的脑子里现在肯定藏了什么愚蠢又险恶的阴谋。
他明天就要出任务了,未来一个星期都不回来,所以必须现在就把李瑞的阴谋搞清楚,否则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他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的,李瑞为了报复他打游戏开作弊器把他虐成一只惨叫的狗,趁他出门把电线通到按键上,唐狡要是按作弊器,就会被电击。
众所周知,李瑞是个做点坏事马上就遭报应的人,他把两个人的游戏柄搞反了。
结果就是角色被唐狡操纵的大蛇阳光到天上下不来的时候,他本人也发出了惨叫,唐狡彼时并不知道李瑞是被电了,只是厌烦地叫他打就打别总是他妈的鬼叫。
直到李瑞他妈开始冒黑烟了,他才意识到他妈的不对。
李瑞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吕持节一开始听到原委气的给唐狡一脚“你跟他打还作弊,你要不要脸!”温岚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想把这游戏机给机械部回收掉而已。
游戏机,他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装孙子演孙猴子都上了才保下来的,现在居然说不玩就不玩,难以想象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自杀小巧思。
“你说不说?”唐狡回过神,李瑞还是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鬼才知道他在不屈些什么!
李瑞还是两个字“不说。”
唐狡把游戏柄丢给李瑞,拉起小老鼠就回了房间,丢下一句“不说随便你。”
李瑞看着他们的身影忍不住发问“喂,你们干嘛去?”
唐狡步伐不停“干你大爷去。”
“我干你大爷!”李瑞把游戏柄砸了过去,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就被搁那讨屎吃!
唐狡抬手接住游戏柄,在手里颠了颠,在黑洞的门口回过头“打一把,你要是输了就告诉我你到底在琢磨什么。”
李瑞扬眉“你输了呢?”
知道这就是点头了的意思,唐狡走过来把游戏机插好,坐到李瑞身侧,电视机的光在他阴柔侧脸上映出猩红的光影,古早游戏电音音效模糊了他不耐的声音
“…我答应你一件事。”
依旧是拳皇。李瑞盯着屏幕舔舔嘴角,他全拿的自己的绝活,他从小就在楼下衣服店里那台游戏机那打拳皇,有点钱就往那游戏机里喂,没有天赋也有反复了。
——[ko.]
——[ko.]
——[ko.]
一闪而过的ko字幕,印在两人的瞳孔的上,听着电视机上低沉的电子音,李瑞烦燥的啧了一声,发泄似的把游戏柄摔在盘着的腿上。
刚刚不该打的那么怂的,唉,要是是他年轻的时候,谁赢还不知道呢,李瑞怅惘地摇了摇头,颇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哀之感,不是说他年轻时候多厉害,主要是七岁实在是个耍赖按住别人按键也能被夸机灵的黄金时期。
赢家唐狡脸上没有得意,舒了一口气后开口“你输了,说吧,又在想些什么邪恶的计划?”
李瑞还敛着眉盯着游戏界面,似乎脑子里还在复盘刚刚的游戏,唐狡大手按住他的脑袋语气残忍地叫他别他妈装傻。
唉知道知道!动什么手?再动手小心我还手啊!到时候你哭了我也不会停手的啊!靠,你汤姆还揉起来了!!
李瑞反感地打开他的手臂,抬起脑袋像落水狗一样甩了甩撇到脸前的头发,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虽然把头发都甩到脑后了,最后还是垂下脑袋用他过长的头发挡住了脸,声音也是从喉管里掐出来似的
“你们…是恋人关系吗?”
空气凝滞了片刻,‘你们失恋人关系吗?’你们?是哪个你们?我和谁?猎人,是《全职猎人》的那个猎人吗?唐狡似乎完全没想到李瑞会问这个问题,竖瞳都缩住了,大脑里飞快闪过和这句话相关的东西。
“不、不是的。”
不等唐狡回答,一直静静靠在旁边的小老鼠就急忙摇头否定,似乎是很怕被人误会。
唐狡也回过神了,他脸上堪称痴呆的震惊表情在搞懂李瑞在问什么后瞬间消弥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一手抱过小老鼠放在怀里,手在他的大腿腰间游走,男生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但马上又僵住了,咬着嘴唇把头埋进了唐狡的怀里。
“害什么羞,我们就是啊,呵呵。”唐狡亲密地在小老鼠耳旁私语,又抬起眼,看向李瑞的眼中情绪难辨“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瑞看着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这么大胆,想看但是又觉得冒犯,只能低着头说“他看上去不是很情愿,这里还有人,你们…”李瑞抬了下头,看到唐狡的手都摸到哪了,又看见那个男生颤抖的身体,李瑞咻的起身抓住了那只没分寸的手。
李瑞紧紧抓着那只手,既愤怒又不解“唐狡你不要脸,新星他还要脸,你没看到他发抖了吗?”
唐狡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另一只手又摸上去了。
李瑞看他居然干这么畜牲的事,还敢用眼神挑衅,丝毫不服输的反瞪了回去,手就要把新星拉出来,新星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手上,李瑞正要反握住他,就感觉到那只手推了推他,虽然力道很轻,但足够李瑞停下手了。
吕持节端着药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乱象,瞬间闪到李瑞旁边严实捂住了他的眼睛,怒吼道“唐狡!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谁让你在李瑞面前乱搞的!我看你是皮又松了!”
唐狡不甚在意地抱起小老鼠起身,李瑞拿开吕持节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时,只看到了唐狡站在房门口对着他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李瑞不是很在意唐狡的笑容,毕竟他一直也不懂唐狡究竟在笑些个什么东西,他在想新星,就是勇者新星,他明明看起来不情愿,可为什么要推开帮助他的手呢?
坐在沙发抱着猫苦思冥想后,李瑞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却拍到了猫的肥屁股,猫骚叫一声,尾巴缠上了李瑞放在它屁股上的手。
李瑞双手捂着头非常懊恼,难道!这只是一种情趣吗?他其实是他们情趣的破坏者吗?李瑞垂着的脸尴尬地呲牙咧嘴,这可尴尬了,可这谁知道啊?
“李瑞!李瑞!”
李瑞捂着额转过头,看到吕持节兴冲冲的拿着一件看起来很不妙的衣服,为什么不妙?因为它是连体的,布料倒是不薄很有质感,我靠还是皮质的我妈,李瑞看着的上面黑亮光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冷汗直流。
“叫了你半天没反应,呐,这是给你做的作战服。”
他把这个展示完了就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别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头盔,护目镜,护膝,防弹衣……
确实,这些东西全套身上就没人看的出来他穿的是不是连体衣了。
“你快去试试看合不合身,尺寸应该不会错。”
李瑞抱着那堆东西把他们放在床上,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接着捏起那条不妙的连体衣,脑子里想穿这个要是内急该怎么办。
看到拉链在哪的时候,他发现他是多虑了,拉链的拉扣是从锁骨那开始的,然后一直拉到裆后,和平常的衣服是倒过来的,话说吕持节他们防弹衣里面也是穿这种衣服吗?
虽说变态,但是还挺合理的,直到李瑞把拉链拉开,把自己塞进去后,觉得自己还是太乐观了,好合身,太合身了啊,穿刚好合身的衣服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好神秘的感觉。
虽说别扭,但来都来了,他把手也塞了进去手捏住拉扣和另一边扣上后,就拉了下去,一直拉到裆部就算是到了头。
穿完了李瑞也没着急穿别的,先是难受地掏了掏裆,这么紧是要干嘛?!蛋要碎了啊兄弟!难道他们下面都没有的吗?!
李瑞已经难受到开始恶意揣测了,在皱着眉艰难地调整终于不那么紧后,李瑞的内心重新变善良了,毕竟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而已,这没什么好怪罪的不是吗?
把护膝穿戴好后,李瑞看着床上那群麻烦的东西,摸着下巴看了会儿,从中取了护目镜带上,又戴了个手套,好了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了,接下来就废事少做,是时候该找吕持节帮忙了!
吕持节正抱着手臂在沙发上发呆,听到李瑞喊他,迅速起身跑到门口,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却踌躇了,抿了抿唇,低声问
“你…你穿到哪了?”
“我穿了那个变…额连体衣,还有护膝,手套,护目镜,也许还有别的,但我忘记了。”李瑞得意一笑,检查作业吗?呵呵,难不倒我的,我也是努力过了的。
吕持节想了想,觉得还行,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去看到李瑞撑着手坐在床上看他,他二话没说先后退了一步,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红着脸羞恼地想
他…他怎么能连裤子都不会穿?
吕持节幽幽退到门外,声音显得沉闷“你先把裤子穿好。”
李瑞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裤子,没好气喊“没有裤子,我这儿没有裤子。”
没有裤子?吕持节跑到沙发那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裤子,把它从门外丢到了李瑞床上。
李瑞把裤子穿上后,看着上面的腰带,
他不会系这种腰带啊,又喊了一声吕持节,这吕持节不知道搞什么磨磨唧唧的,还问他裤子穿好了没,烦死了,他里面又不是没穿。
“没有,我腰带系不来。”
李瑞垂着眼看他半跪在地上给自己系腰带,要再绕一圈,他就把腰带给自己让他自己绕,然后才给他扣好。
吕持节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没等李瑞拜托他,扣好腰带后就很自觉地把剩下那些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往他身上套,李瑞只偶尔抬抬手,有时还未等他自己抬手,吕持节就握着他的手帮他抬来了,李瑞摸了摸手腕抱怨吕持节为什么这么赶。
吕持节早就发现李瑞其实很习惯被人伺候了,不过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好像本该如此。
防弹衣很厚,就是比较短,腰那一截露了出来,吕持节往那围了一圈子弹袋,子弹袋太长了,吕持节绕了好几圈才系紧。
他看着这个利用效率极低的子弹袋,冷静地想也许该找个围在别的地方的子弹袋了。
李瑞看他额头都有细汗了,有些疑惑“你很热吗?”
见吕持节摇头,李瑞点了他的额头一下,把被汗沾湿的指尖放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对方不讲话吧,李瑞就更想和他讲话了,他低着头看吕持节严肃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想笑,咳嗽几声憋住了笑,好奇地问
“你看你都流汗了,还不热吗?为什么这里这么热你还穿这么多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爱穿那种紧身的短袖吗?”
吕持节看着李瑞把指尖往他身上点了点,看似是在疑惑他的衣服,实际上是把手指上的汗擦他身上了。
“是有点热,等会儿再脱。”吕持节站起身,看了眼李瑞,又别开脸问“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合身吗?”
李瑞看着他的泛红的耳根,都热红了还嘴硬,嘴里随口道“没有…不对,有。”
吕持节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看向李瑞,像是不相信会有不合身的地方“哪里不合身?”
李瑞看着吕持节,字正腔圆道“裆。”
吕持节一时没听懂“什么当?”
李瑞指了指吕持节的裆,又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裆那里太紧了。”
吕持节顺着李瑞的指尖看过去,条件反射地手就要捂,但是握了握拳忍住了,他头一回感受到如立针毡是什么滋味,语气已经有一点绷不住了“好,我知道了,我拿去给你改一改。”
李瑞有点好奇,他怎么知道该改多大,就问了“你怎么知道该改多大?”
听到李瑞的问题,吕持节脸腾的就红透了,彻底破了功,恼羞成怒道“均码!我还能给你量不成?”
李瑞找到一个疑点“为什么现在这个不是均码?”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做均码。
吕持节气焰瞬间浇灭,低下头沉默了。
李瑞一看自己有理马上不饶人了 “你说啊,为什么这么紧啊?”
感受到李瑞的咄咄逼人,吕持节别开红透的脸语速飞快地说“我就报了你其他地方的尺寸,他问我是女的吗?我就想你年纪小,也没多想就让他照女的来做就行了。”
…那你想的还真少啊。
李瑞喜欢别人承认错误,只要认错了就好,所以他摆摆手,大方地说“算数了,你脑子笨我不怪你,先说正经事。”
正经事?他又想走吗?吕持节有些紧张地捏住了拳头,面上故作镇定“嗯,你说。”
“我穿这身帅不帅?”李瑞抬起手,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又看看吕持节。
吕持节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接上“帅,帅呆了。”
李瑞赞同地举了个大拇指,他也觉得他很帅,本来就已经那么帅了,穿这么一身更是帅上加帅,帅到没边。
不过胸上这个序号看起来好怪啊,李瑞左看右看,觉得9的头也太大了,和三一样大,腿却只是短短的一点,他记得徽章上的不是这样的吧。
不像是“9”,到像是“0”改成加了一竖变成了“9”。
李瑞依旧低着头看那个怪异的序号 ,语气没什么变化 “吕持节,我还有一件正经事要问你。”
吕持节不假思索道“你更帅。”
李瑞抬起了头看着吕持节,手抬起解起了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么?!”吕持节吓地抓住了李瑞的手腕,惊疑不定地看着李瑞的表情。
李瑞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要穿别人的衣服。”
吕持节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后连忙低声下气地哄道“你…你穿着吧,我没怎么穿过,也没弄坏过。”
李瑞摇头“我不穿,作战服不是基地统一发的吗?”
吕持节有些着急“是,但是…”
李瑞打断了他“那给我穿基地发的就行了。”
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面前的人还是不罢休,他稳稳抓住李瑞的解衣服的手,嘴里急切地想解释“可是任务很危险,这件不一样,这件更…”
“你烦不烦?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李瑞情绪难得真的起伏,气喘不上来,头都有点晕了,知道他推不开吕持节,于是便捂着胸口后退了好几步,吕持节在他退到床后面去前拉住了他。
“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好吗?我帮你脱好吗?”吕持节弯着腰低眉垂下眼,轻拍着李瑞的后背,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你不要躲我。”伸出去的手微微发着颤,狠掐了手心后才恢复了正常,搭上李瑞的上衣。
李瑞推开衣服上轻柔的手,他自己的手代替了上去。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脱了,你出去吧。”李瑞泄出一口气,低着头看衣服“我刚刚太激动了,对不…”
刚说了一半脸颊就被掐住了,话头也是,抬起头看见吕持节正和平常一般无二地笑着“再说对不起,我掐你了啊。”
明明已经在掐了。
李瑞也想笑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笑了还是没笑,只明白对他说了“吕持节,有苹果吗?我想吃苹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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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狡最近觉得很不对劲,不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是那个人,好像是病到脑子里了。
余光中那个人趴在地上就露了半个脑袋,就露出的肢体百分比,对他来说应该已经是很高明的偷窥方式了,但论视野那就是零分了,根本屁也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趴在那做什么。
李瑞也不是就是个偷窥狂的,他就是想知道两个男的在一块究竟是怎么样的?
思考间,温岚拿着拖把从他腰上跨了过去,顺便提醒了一下他一会儿拖地了别趴地上,衣服湿了会感冒的,李瑞急得边点头边竖起手指在唇边用力地嘘,另一只手扇着叫他快走。
温岚回头看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点了点头。
李瑞看向屋内,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发……
“丢!你怎么又来?!你再这样我告吕持节了啊!”唐狡暴躁的声音一下把李瑞吓得从门那缩没了。
怎么这样都会被发现!李瑞即便百般不解,但此时也只能麻溜滚开,并留下一句狡辩“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你别乱说。”
唐狡气的怒吼“这个理由你上次就用过了!”
上次用过了吗?看来下次不能用这个理由了,李瑞一走神,一下子就滚着撞到墙上了,捂住哀嚎在地上疼的打滚,最后还是凭着意志力赶在吕持节煎好药出厨房之前连滚带爬地抵达了沙发。
吕持节端着汤药,以及一剂敷药,欲言又止站在沙发前看着李瑞坐的端端正正地看电视,又看了看他被炮轰了的头发以及青紫的额角,是什么时候又打仗了吗?
昏暗的屋内,没人说话,寂静地可以听见那轻微的水声,和细小的呜咽声。
桌旁坐着一个人,正在看书,一面接一面看的很快,唐狡看着书,眉头却微皱着想起刚刚的事,心里还是挥之不去的疑惑。
李瑞最近到底发的什么疯?不仅总是往他房间里看,连饭桌上也总是偷看他,不,唐狡挑了下眉,准确来说,是——偷看他们。
“嗯…”唐狡想到一半突兀地低喘了一声,手轻和上了书,软软靠到椅背上,垂眼瞥向了桌子下埋在他跨间耸动的脑袋,黑暗中的脸布满滚烫**,半眯着的眼中似有探究。
最后低笑一声,手按上了那个脑袋,歪下头在他头顶戏谑地问
“他对你很感兴趣呢,你喜不喜欢他,要不要我把你借给他玩两天?”
感受到手下的脑袋僵住了,唐狡眼中轻蔑更甚,手用力往下按了按,听到他难受的呜呜声,好玩地扬起下巴笑了起来,笑够了便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拽了起来。
“还真敢想啊?”他带着笑意问。
“啊!”他痛地轻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头皮,眼神惊恐地看着这个笑着的男人。
唐狡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脑袋,视线落在他艳红的嘴唇和沾满口涎的下巴,嫌弃地皱了皱眉,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的脑袋离远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头皮上撕扯的疼痛,小老鼠的眼睛浸满了泪水,本就水汪的眼睛此刻更是成了一片池塘,正撒了光似的波光粼粼。
他整张脸是谈不上如何好看的,只那一双哀切的眼睛实在是堪怜。
唐狡视线随意落在他那双眼睛上,像是才发现他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盯着看了半天,看着看着薄唇就渐渐抿紧了。
被注视着的小老鼠牙关发起了着颤,紧咬着不发出声音,眼珠只顾着往左下躲,刚刚窒息过的他很想大口喘气,但实际上他却连轻轻呼吸都不敢继续了。
垂在书旁的纤长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探进了台灯暖黄的光里,手指微微屈起,在颤抖着的脸旁,用关节处生疏地擦了擦那红润眼角的泪水。
那双眼睛里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似乎唐狡的动作让他更担惊受怕了,也或许只是因为那只撕扯着他头皮的手还是没有放下。
甚至为了能方便他擦眼泪,抓着更紧,拽地更高了,当然也更疼了。
“哭啊?”唐狡轻声问,不知问谁,也不知问何。
小老鼠听见了,连忙呜咽着说“不哭了不哭了…小老鼠不哭了。”扯起笑脸又急又轻地摇头,想要讨好却又缩头缩尾,让人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让人不由轻视。
唐狡没做反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空气里只有小老鼠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及痛苦和**咸腥的味道。
“呵。”
一声轻蔑至极的笑让小老鼠松了一口气。
椅子刺啦一声,头皮上的拉扯感消失了,疼痛却不会这么快消失。
小老鼠摊跪在桌洞里,趴在椅子上回头从发丝间,看向那系着腰带走出黑暗房间,走向光明的身影,手背颤抖着抬起,狠狠擦了擦自己脏污的嘴巴,用力到唇肉都似被磨出了血色。
本就干瘦的身体此刻看上去无力又疲惫,机械的随呼吸起伏着,破旧的衣服耷拉在臂弯处,被骨头撑起的肩胛错落着紫青的痕迹,像是块用完就丢的脏抹布。
门外泄进的光,使那高大背影都显的明亮起来了,在小老鼠脸上投射出半片人形阴影,光也照亮他眼里水亮的暗沉,随着门关上,没有了光,也没有了阴影,只有小老鼠和黑暗。
咔哒——
门清脆上了锁。
他红唇抖了抖,吐出几个沙哑的字,在空荡的房间里游荡,颤巍巍抬起在瘫在脸边的手,对着紧闭门缓缓竖起中指
“…我操你大爷的死蛇,死全家的贱人。”
黑暗中,他眼中耻辱的怒火越烧越旺,在怒火这股能源的催动下,干枯的身体一把推倒那把椅子,在房间里迸发出无人听见的巨响,他趴跪在地上尖叫着对着那把椅子疯狂地又锤又扇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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