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就是，姬-情。”

“激情？”乔谨南在自己仅有的语言知识体量中检索了一番，最终把这个词认定为了低俗词汇。“从来没有。”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我等从未行过如此苟且之事的浩然正气。

听到说话声，舒苡裴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姿势极其暧昧地靠在对方肩上。感受到周围直勾勾的目光，她立马弹开了。露出了一脸“你们在说什么呀”的无辜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在CL亲密关系也是要报备的，保不齐会被调岗或者辞退。”在进公司之前陆有光已经把公司的办事流程摸了个门儿清，生怕日后踩了什么雷。

“那也未必，你看CL那俩顶梁柱，不一直被外界盛传是那种关系吗？”闵燃最自我认可的能力之一，便是对行业八卦的敏感程度。

“你是说旬奕和乔默安？据说是两个大美女。”

“哈喇子收一收。”阮琦拍了拍陆有光的肩膀。”别形容得那么肤浅，人家可是世界级的顶尖青年科学家。旬奕一直致力于航天飞行器研发，乔默安是基因工程领域的神级人物，这俩人加起来就能撬动整个CL。”

“岂止是撬动整个CL，感觉撬动整个国家或者整个世界没准儿都有可能。”

“是啊，我也听说她俩的研究成果常年都被各国科技领域乃至军方盯着呢。”

舒苡裴之前也听舒服说过，公司研究所有两个女科学家，传闻中不仅颜值高，也是公司在研发领域的核心竞争力，不过两人的研究项目一直属于保密信息，具体在哪里办公也无从知晓。

“你们说，如果我们能进研究所，是不是就能见着她们？”

“不好说啊，她们从事的研究都是核心机密，应该不会和普通员工一起办公。”

“诶，希望还是要有的，没准儿哪天就追星成功了呢。”言语间闵燃小姐架子全无，露出一副迷妹神情。

“别瞎琢磨了，你再不走我们可走了啊。”

“诶！！！你们等等我！别走那么快！”闵燃刚回过神，发现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

越是往深处走，山洞越发幽暗狭长，静谧得能听到壁缘落下的水声。偶有几只蝙蝠从几人身边飞过，都能吓得大家身子一颤。

“再坚持一下，穿过这断路应该就能看见一个水塘，那是第一个工作证所在的地方。”陆有光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手上的地图。

果然，不一会儿众人穿出狭窄的通道就看见了山洞中一片诺大的水塘，仅两侧边缘可供人通行。

“看图，工作证就在这了。”

“什么意思？工作证不会在水塘里吧？”

“很有可能……”陆有光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悲痛和惊诧，并不想承认这件事。

“什么？？？不会还要我们下水去找吧？”

“这山洞的里的池塘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生物，而且这水浑得，也看不见水下有什么，水有多深，总不能潜进去慢慢摸索吧？”闵燃问的问题，也正是大家都想问的。

“反正我不下去啊……”让本小姐淌这浑水，本小姐宁可不进这公司，闵燃想着。

“你先拿手电照一下，看能不能发现工作证的大概位置。”阮琦对陆有光说道。

陆有光用强光手电往水里检索了一番。

“诶，中间好像有，你们看像不像。”

众人把目光投向池塘正中央，果真看到水里若隐若现像是工作证的影子。

“WOC,还真是，竟然在正中央，这设计真是足够变-态啊！很符合公司调性！”

“那怎么搞，谁下去拿？”陆有光说话得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他。“别看我……我不会游泳。”

见大家眼神相互推诿，舒苡裴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下水。乔追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吧，我水性好。”阮琦对大家说道。

“等等。”乔用两个字打断了面前俩人的牺牲精神。“水里有蛇。”

明晃晃的手电，照在水里密集细长的蛇身上，着实让人犯怵。

身后传来闵燃一声尖叫，舒苡裴也经不住拉着乔往后退了一步。

“公司有病吧！至于这么捉弄人么！大不了不进了还不行么！”

“也不知道是图考验我们什么素质……找个工作也需要那么内卷吗。”

陆有光和闵燃已经争相吐槽起来，其他人静默了数秒。

“小事。”阮琦卸下身上多余的物品，手持军刀，一头扎进了水中。

周围人始料未及，水中蛇群已四散开来，而阮琦矫健地径直游向水中央。

水中蛇群时而逃窜，时而因为惊扰露出攻击的姿态。

但凡近身的水蛇，无一不被闵燃迅速抓起砍去蛇头。她动作敏捷连贯，没有丝毫畏惧，俨然一副熟练的模样。

没一会儿功夫，阮琦便拿着那张工作证，和几条仍在活动的无头蛇身走上岸来。

她浑身浸湿，面部轮廓分明，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在端详了一眼工作证之后，递给了舒苡裴。

“今天的蛋白质，有了。”阮琦说完便把手上的蛇身扔到一旁。

“你……”旁边几人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也不为过。

“姐姐！”闵燃脱口而出，一副被圈粉的模样。“你这也太厉害了！你保护我！”

“姐姐？”阮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头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你是在部队呆过吗？”

听到陆有光的问话，阮琦脸色一沉。“怎么？你在部队呆过？”

“嗨！我这条件哪能。我只是军迷，看你这身手，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就好奇，问问。”毕竟自己的同事如果是部队出身，那还是挺奇怪的。

“就是爱好吧，有学过格斗和搏击，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

“怪不得把它们称作蛋白质。”陆有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蛇身。“果然在锻炼人群的眼中看东西都是从三大营养素的角度。”见对方有所保留，自己也不便多问，转开了话题。

乔什么话也没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了浑身湿透的阮琦。

阮琦摆了摆手。“我不冷，你把衣服穿好，你生病可就麻烦了。收好这些食物补给，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阮琦拧了拧衣角的水，身上没有半分女子的娇气。

“你看看人家。”闵燃挖苦似的看了一眼队里的男丁。

陆有光无奈地撇了撇嘴角。“洞里这么黑又危险，要不咱们还是出去走外面吧。”

“不行。”阮琦已经备好行囊，望向山洞深处。“从我们出发前的天色看，这两天大概率会有雷暴。如果不走洞内，在外面我们得面临更复杂的地质环境，说不定还会有次生灾害。”

“这公司……搞野外生存前不看下天气预报么。”

“估计就是看了天气预报才选的日子。”陆有光感觉自己还没入职，已经对老板的恶趣味了然于胸。“不知道其他组是不是工作证也在山洞里面。”

“设计上从控制变量的角度来说应该是。”乔从刚才就一直注视着阮琦，打量着她的动作和言语。“如果天气是预先设置好的因素，后面考验的就是参与者能否考虑大环境的影响，还有参与者的心态。”

“但按地图的路线走向看，首先山洞不一定是通的，其次即便是通的，我们出去以后在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风险还是很大。”陆有光拿起地图分析着。

“科研本身就是探索未知，相比于地图上明朗的路线，未知的路不一定是错误的路。不过目前看来，如果雷暴大概率发生，地图上已知的路，恐怕很难带我们去我们想要的终点。”

“看岩石的走向，山洞应该是人为的。还有微弱的水流声和风，洞应该是通的。”阮琦补充了一句。

听完乔的话，大家也觉得不无道理。加上阮琦的笃定，队伍终究还是达成一致往洞穴深处无尽的黑暗里走去。

穿过狭长通道，涉过阴森水域。

黑暗，压抑，疲惫，接踵而至。

与外界隔绝久了，自然也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浑身都是力竭的疲惫。

不过这时没有人抱怨。

成年人大抵是知轻重的，知道这时已无回头路可走，谁也不想被队伍落下，若失了周围的人群，个体的风险也会变得不可估量。

队伍突然迎来了天坑似的，仿佛是洞穴中央的位置。

多条河流缠绕，喀斯特景观林立，一个硕大的洞穴生态系统跃然眼前，用地质奇观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舒苡裴紧贴在乔身边，闵燃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阮琦，一副生怕掉了队被妖怪抓去似的模样。

“害怕？”乔话中带笑，问着旁边的舒苡裴。

“不……不怕，我是唯物主义者。”

彼时山洞里能依稀听到洞外的雷电轰鸣，暴雨倾盆。

“嗯，不怕。”乔谨南有意识有意识地碰了碰舒苡裴的手，相比于她平日的体温这时候略显冰冷。

“休息。”见整组人已经累得不成样子，阮琦主动扮演起了队长的角色。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闵燃猛的瘫倒在地，身上全是整日赶路的酸痛。

大家纷纷坐下，生火，烤蛇肉，然后睡觉休整。

队伍熟睡时，阮琦向洞穴岔路口走去。

隐约感觉面前有黑影晃过，乔轻轻将倚在自己身侧熟睡的舒苡裴靠在石边，盖上外衣。

远远地跟着阮琦，直到进了山洞岔路。

岔路尽头竟是石壁，无出路也无人迹。

阮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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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