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抛掉大脑是不可能的,江知照和谢秋还有几个月才解放,这个时候抛掉脑子里的东西,高考还要不要了?
不过愉快的寒假倒是可以尽情享受。
两人毫无防备就被江知宴拉到了一个高级度假山庄,前山集合了各种冰上项目,后山则是一连片的私人温泉池,四周烟雾缭绕,衬得山庄里像仙境。
江知照下车后与来往游玩的人打了个照面,他毫无防备就被拉过来,一路上颠簸,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穿着校服就下了车,收获周围一众游客探究的目光。
有谁出来玩儿还穿着校服的,虽然他们校服已经比起其他学校臃肿的蓝白配色好了许多,但多亏明德这个招牌,走在路上别人都得多看两眼。
一瞬间,江知照觉得来往看他的人像在看一只误入仙境的猴。
“哥,你干嘛不早说,我好换件衣服。” 江知照立马钻回车里,回头一看谢秋跟他穿得也一样,笑道:“早知道我也应该把你拉出去,不能就我一个人丢脸。”
话音刚落就见谢秋指尖一抬,另一边的车门已经开了条缝。
谢秋垂眸看着他,像是在问:一起出去?
江知照嘭地关了自己这边的车门,“要出去你出去,我不。” 他翻身拉开后面的行李箱找衣服。
他哥虽然在有些时候不做人,但也不是一直不做人,把他们半路劫上车,好歹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小行李箱。
根据行李箱的大小,江知照估计他们不会玩太久。
江知照拉开自己行李箱的同时也找到谢秋的行李箱送过去,两人个找了件外套,拉上车窗就开始换衣服。
坐在前排的江知宴简直没眼看,“动作轻点,我车都被你们摇得震动。”
换好衣服他们才出车门。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江知宴带他们登记了入住信息。
他们来得晚,只剩下一个单间一个双人间,江知照和谢秋自动拿了双人间的门禁卡,见江知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知照晃晃手说:“哥你慢慢处理工作,我跟谢秋先上去了。”
被抛下的江知宴:“……”
屋里开着暖气,进屋关门,寒风被阻隔在外面。
谢秋一进屋就开始烧热水,热水烧好了给江知照倒了一杯,“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江知照接过要坐到床上,又见谢秋搬了沙发过来,
“先坐椅子,我来铺床。”
江知照望了下身后纯白干净的被套,“这不都铺好了嘛。” 不过既然谢秋想铺,他便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在外面被风刮得全身拔凉拔凉的,这会儿脚踩地暖,手捧热水杯才终于舒服地眯了眯眼。江知照轻叹了声,感叹还是有暖气舒服。
他们这儿是一间套房,两张大床并排靠在墙面,另一边是一面大落地窗,帘子被聚在两边,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屋内的景象印在窗玻璃上,透着一股暖黄。
谢秋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放到江知照床上,并把四个角抻平,收拾完床铺又去卫生间开热水,等到热水开了好了再出来,双手挽着衣袖,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热水好了,你先洗吧?”
江知照看谢秋忙忙碌碌,自己则惬意地煨在沙发里满口戳着热水,等谢秋把热水放好了,便汲着拖鞋去洗澡。
他们房间的**性很好,卫生间和房间隔了一堵墙,不像某些酒店中间是玻璃,虽然也不透明,但江知照之前住的时候总觉得空落落的不安全。
他快速冲了个澡,收拾好东西就拉开了浴室门。
屋内猛地灌进一股热风,谢秋坐在靠窗边的书桌上低头不知再看什么,听见声音抬起头,就见江知照穿着一身毛绒睡衣,先是缓慢踱步到自己窗边,然后猛地往床上一扑,翻到了床上,来开被角钻了进去。
刚好被子有他早就放好点热水袋。
江知照舒服地眯了下眼,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你放的热水袋?”
谢秋点头:“房间里有新的,我看到就拿来用了。”
屋里飘着若隐若现的玫瑰花香味,江知照埋在被子里说:“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谢秋合上面前的书本,绕过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留着一股味道更浓的玫瑰花香,朦朦水雾中,谢秋去够料理台上的沐浴露,发现是玫瑰香味的。
等他再出去时江知照的床上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被角露出一点面部,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江知照闭着眼,似乎是睡着又感觉热,把上面的那层被子掀了下去。
谢秋过去捡起被子搭在他腰部以下,而后拉上窗帘、关灯,上床睡觉。
房间里陷入沉寂,玫瑰花香仿佛从两个方向汇聚到一起,而后飘散到整间屋子。
……
第二天一早江知宴就站到了自己弟弟房门前,站了半响,他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动静,江知宴又拿出手机准备给里面的人打电话,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哥,早啊。”
江知宴吓得一抖,手机差点飞出去,手忙脚乱抓住手机一看是谢秋。
“是小秋啊,这么早?” 一看谢秋似乎是刚从外面锻炼回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你这是刚运动回来?”
“嗯,” 谢秋走进,看到江知宴眼下的黑青,“哥昨晚没睡好?”
“呃,” 江知宴一脸尴尬,岂止是没睡好,他昨天晚上十点准备给自家弟弟打个电话,顺便突击检查他们两在干什么,结果一通电话打过去,对面没人接。
他不死心,又给谢秋打了一通,倒是接了,但是知照的声音,说了声“喂”后就挂了电话。
江知宴本想睡前确认一下两个弟弟安排得怎么样,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大半夜的他甚至想爬上楼敲他们房门,但是这样会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所以他脑海天人交战,一直迷迷糊糊想睡没睡地到了天亮。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楼。
“还行。” 江知宴似是而非地回一声,又不经意问一句:“昨晚给你们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他其实很相信谢秋的人品,绝不是那种会乱来的孩子,但耐不住好奇心害死猫,他还是问了出来。
“昨晚?” 谢秋这才拿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发现昨晚他哥确实打了通电话,但显示已经被接过。“可能是被知照接了。” 他重新放回兜里说:“昨晚我们九点多就都睡了,可能没听到。”
江知宴稍稍放下心来,他就说,这两孩子都有分寸。
谢秋刷开房门,里面江知照已经穿戴整齐,正往门口走,看到他们一起进来,“哥,谢秋,你们怎么在一起?” 走进看到他哥眼下的黑青更是诧异:“哥你都飞了这么多地原来还认床啊?”
江知宴似是而非地糊弄过去,说:“我在门口等你们,收拾好了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出去玩。”
今天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寒假的第一天,两人出门时,外面正好是晴天,薄薄的日光照到山庄前的一片雪地上,雪地里都是这几日来这儿的游客堆的小雪人。
山庄中央是座不高的酒店,围绕酒店四周便是各种游玩项目。
三人先下到一楼吃早餐。
这会儿还算早,一楼大厅里都没什么人,酒店提供的有中餐和西餐,服务各类人群。
他们都选了中餐,江知照昨天睡得太早,甚至晚饭都只简单塞了几个水果,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坐下就埋头开始吃。
江知宴不经意间抬头,就见谢秋把旁边多拿的一杯豆浆递过去,江知照杯里的豆浆很快见底,于是自然地拿过谢秋递过去的那杯喝了一半。
放下杯子他才发现江知宴正盯着他,“哥?” 江知照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吃饭。” 江知宴收下心思,继续吃自己的。
早饭吃饭,他们便去了旁边的溜冰场。
江知宴没跟着他们去,他身上担着整个江氏集团,一大早就被助理喊回酒店开会去了。
酒店旁边原本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冬天湖面结冰,酒店便将其打造成了溜冰场。
江知照已经对这个项目垂涎很久了,他以前大学时加入过旱滑社,苦练一学期,终于能在地面上滑得很溜,都是四个轮子,在冰面上应该也差不多吧。
换鞋时江知宴还挺担忧,指着旁边那如同四个车轮排列的冰鞋说:“就这个,这个安全。”
江知照也好久没滑过了,听从哥哥建议选了种安全的溜冰鞋。
……
“哎哎哎~~谢秋” 江知照手忙脚乱地扒拉谢秋的手臂,上半身往前倾倒,在倒之前被谢秋一把扶住。
在第三次将要摔倒时,江知照终于承认,他的技术已经退步了。
“刚才是谁说自己技术很好的?” 谢秋一手扶着他,被江知照连带着也往前趔趄两下,好在最后稳住重心没栽下去。
江知照有些尴尬地勾勾鼻尖,他想到了自己久不练习技术肯定会生疏,没想到旱滑和冰滑完全是两个概念,双重buff叠加,他在冰上的动作就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亏他刚才还跟谢秋夸下海口:“我技术好着呢。”
看谢秋现在笑的样子,估计是觉得他说大话的技术好着呢。
不过江知照既然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学神,学神的意思就是学起来特别快,江知照适应能力很强,只要不需要那种硬靠身子素质的运动,一旦他度过了最开始的摸索阶段,等到掌握技法就能单独滑动。
“我已经会了。” 江知照被谢秋守着绕着湖面滑了一圈,平稳顺畅,一溜下来没遇到任何问题,江知照朝谢秋摆摆手:“我会了,你去滑你的吧。” 刚才他可看见了,谢秋对另一边的比赛看了好几眼。
谢秋有点犹豫,没放手,“你再练练吧。”
江知照赞同地点点头,指着那边比赛场地:“喏,那边在招募了,你快去吧,我再练两圈就过来给你加油。”
那边几个招募比赛选手的人早就看上谢秋了,见他们看过去立马朝谢秋招手:“小帅哥,这边比赛来不来?参赛选手都可获得一份礼品哦。”
“走走,” 江知照推着谢秋过去,“我早就看上他们的奖品了,可惜我技术不行,要不然我就去比赛了。”
谢秋被江知照推到了比赛场地,江知照拉着谢秋去报名:“他要报名。”
报名人员是一个深肤色的女生,扎着一头波浪卷发,“来弟弟,把信息填一下,” 随后看了看江知照,“你们是兄弟?”
谢秋握笔的手一顿,喉结上下滚了滚。
江知照也怔愣一瞬,嗯一声。而后谢秋似乎也嗯了一声。
“好了起点在那边,等会儿比赛完记得回到报名处领取奖品。” 女生收好报名表,指着另一边的起跑线说。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把谢秋带到比赛地点。
江知照则在一旁负责加油。
规则是只要凑够了比赛人数就可以直接开始,谢秋正好是这一组最后一个,他补上去,比赛当即就开始。
江知照站久了腿有些酸,便往外走准备去岸上休息顺便观看谢秋的比赛。
他绕过重重人群,眼见离岸边还有几步距离,突然旁边一阵风极速飞过,江知照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撞飞了出去。
冰面上很滑,江知照足足往外飞了数十米才停下,他仰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孟子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