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只要给钱,系统的服务绝对到位!
像这碗方便面就泡得非常好,是在厨艺方面只点亮了烧开水这一项的江荼蘼这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
等以后财富值上去了,他要让系统给自己整一桌满汉全席……算了算了,这个目标太远大了,就整一道国宴菜吧,开水白菜或者鸡汁豆花都不错。
江荼蘼呼噜噜地吃着泡面,边发布更新微博边畅想美好的未来,连自己的真同事,公司里另一位文员走到自己身后都不知道。
“好啊你!上班时间摸鱼还吃东西,你胆子够大啊!”一双无情铁手从后面钳住他的脖子,紧接着一张清秀的小圆脸凑到他面前:“见面分……这个分不了,那把你肥宅快乐水给我倒一点,从地铁站跑过来,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坐坐。”江荼蘼把旁边小圆脸工位上的椅子拖过来让他坐下,拿起喝了一半的可乐往他递过来的马克杯里倒,“你今天怎么又来这么晚?莫不是交了女朋友,晚上睡得太晚?”
他张嘴就是一辆车直接碾到小圆脸脸上,小圆脸嫌弃地啧啧两声,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我是纯粹的单身主义者,不谈恋爱,单身才是永远滴神!”
小圆脸名叫孟寻非,B市本地人,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出来以后却进了这家公司当文员。不过他专业知识学得扎实,写得一手好文章,经常被文案组的漂亮姐姐们拉壮丁,回回去回回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回来,一度把江荼蘼羡慕坏了。
他也馋姐姐们的零食。
江荼蘼和孟寻非年龄相仿,又处在同一个职位,绰号文员界的卧龙凤雏,一有空就相约天桥底下撸串,关系是全公司最铁的。
“那你怎么来这么晚?都连着一个星期踩点到了。”江荼蘼问道,“我打印文件打印了半个小时你才来。”
“还不是家里那帮亲戚闹的,一个个跟脑子进了恒河水被元素周期表泡得神经末梢坏死一样,不知从哪儿听说我外公外婆乡下的屋子被征用了,拆迁款马上下来,天天跑过去吵着要分一杯羹。”
孟寻非一脸鄙夷地说完,低头喝了半杯可乐,接着道:“两位老人家不堪其扰,就躲我们家来了,好家伙那边的亲戚也追了过来。我每天早上起来光打招呼、寒暄就要二十分钟,烦不胜烦!”
“不就是一点拆迁款,至于闹成这样吗?”江荼蘼低头嗦了一口泡面,“那你爸你妈什么意思?”
孟寻非摇摇头:“我妈是过继给我外公外婆的,打小就和他们不亲,这笔钱一分也落不着。我爸的意思是,两位老人爱住多久住多久,但我们不管这件事,也不负责调解,免得那边打起来溅我们一身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像实在气不过似的又说:“你是没见到我外家那帮亲戚的嘴脸,我外公外婆人还挺好的,他们的亲生子女、兄弟姐妹却个顶个的奇葩,大概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吧。”
“辛苦了辛苦了,来,再喝点。”江荼蘼给孟寻非的马克杯里又添了点可乐。
两人闲聊一阵,吃完面喝完可乐之后,便在各自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江荼蘼将收集到的玩家意见整理成表格,以邮件形式发给策划组。孟寻非继续帮文案组打磨新章节男主的人设,逐条列出修改意见,整理好了发给文案组的组长。
工作时间,一切如常。
一晃眼到了中午,江荼蘼差点忘记自己还有系统的日常任务要做,差点自己点了外卖。还是系统委委屈屈地砸过去十几条弹窗才让他停下点菜的手,讪讪地指定菜色让系统帮着点。
“你能不能多关注我一点?”系统要是有实体,这会儿指定都裂开了,“你的账号要是长期财富值为零,我的功能也会收到影响——很大的影响!”
“知道知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任务。”江荼蘼忙不迭道,“你快点吧,对了,再帮我加一杯冰美式。”
系统:“……”
半分钟后,系统下了一个26元的快递单,在从江荼蘼某宝账号扣除对应金额的同时,也给他的系统账号结算了41点财富值。
15点来自第二个任务,26点来自一比一“氪金”额度。
江荼蘼打开餐盒,加了辣酱变得鲜红的海鲜炒面立时映入眼帘,虾球大而饱满,螺肉鲜美有嚼劲,搭配炒得劲道的面和海菜汤,说这是260一份的豪华套餐都不会有人怀疑。
江荼蘼现在确定自己以后绝不会忘记让系统帮着点餐,让他自己点,就算把市面上的外卖点餐软件都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用26块钱买到这样一份炒饭。
哦,这26块还不止买了一份炒饭,还包括了一杯冰美式。
美滋滋地拆开附赠餐具的外包装,江荼蘼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炒饭刚要送进嘴里,到文案组送文件才回来的孟寻非就闻着味儿来了,一声惊呼吓得他手一抖,把勺子里的虾仁抖掉了。
“你中彩票了?吃这么丰盛?”孟寻非凑近了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炒饭,越看越震惊,“这份炒饭,没个几十块买不到吧?”
江荼蘼拿手指比划了一下:“二十六块,带一杯冰美式。”
孟寻非闻言,神色一正:“荼蘼,我们是不是哥们儿?”
“先说什么事。”人间清醒江荼蘼从不踩坑。
孟寻非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掏出手机:“哪家店点的?分享一下!”
原来是为这事儿。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江荼蘼也挺好奇,便顺着他的话问系统:“你是在哪里点的炒饭?是地球上的店吗?”
“当然。”系统的语气中隐隐隐隐透出些对自己慧眼识珠的自豪,虽然它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自豪的,“我是在一个公众号上点的,公众号的名字叫‘一代神厨’。”
江荼蘼立刻将答案告诉孟寻非。
孟寻非道了声谢,把椅子挪回工位上去。
今天老板生日,公司放半天假,所以下午三点就下班了。
孟寻非着急回去帮着父母应付那一帮亲戚,婉拒江荼蘼的烧烤邀约急急忙忙搭地铁回家。江荼蘼觉得一个人撸串没什么意思,便也坐公交回家,同时让系统又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这回他点的是水煮肉片,花了三十出头,倒是正常价格。
现在不到晚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不多,江荼蘼上车时还有俩位置,一个字后排右手外侧,一个在最后排中间。他选了前者坐下,拿出耳机想听听歌,耳机才戴上,他的余光就瞥见前方出了点状况。
三个人前后上车,最前面抢了最后一个空位,剩下两人则站到靠近后排和后车门中间的地方,扶着栏杆站着。
离江荼蘼较近的那个是个上班族,公文包夹在胳肢窝里,拿着手机在和客户通话。西装左侧外套露出几张折叠的红票子一角,随着车子颠簸,不时划过另一个人的衣服,很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既视感。
现在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左右的乘客不是昏昏欲睡就是低头看手机,没人注意这两个近在咫尺的陌生人。
大约也是发现这点,和上班族一起上车的年轻人偷瞄了一下,确认无人关注这边,就悄悄地向西装口袋那几张百元大钞伸出了手。
巧了不是,江荼蘼看见了。
他倒也不出声,不点明,就盯着年轻人的手看。看他摸上那几百块,偷摸抽出来,再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兜里揣。
就在年轻人即将把钱收入囊中时,终于注意到江荼蘼的眼神,他低头一敲,正好与江荼蘼四目相对——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年轻人脸部肌肉不明显地一抽,到底脸皮厚,一点异样都没露,非常自然地把钱往地上一扔,然后淡定地拍拍上班族的肩膀:
“兄弟,你钱掉了。”
江荼蘼:“……”
确认过眼神,是B站有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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