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两人躺在双人床上,中间隔着足能再躺一人的宽缝来。
舒英在黑暗中睁开眼,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文字,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旁边的人还在安静躺着,呼吸绵长。
舒英缓慢翻身靠上去,将手搭在他腰间,虚虚搂住,她感觉到手下人瞬时僵了僵,知道他还没睡着。
他们俩是相亲认识的,已经结婚有两年了,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从没争吵过,也从没红过脸,她一直觉得这种日子也挺好,殊不知夫妻之间这种生活才是最危险的。
因为两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思,客客气气的,将所有的矛盾都藏在平静的湖面下。
舒英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本书,她不确定那些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但她觉得他们夫妻二人若还是以这种状态过日子,那些都是迟早的事。
在那书里,他们的夫妻生活没平静多久就爆发了一次非常大的争吵,在这场争吵里两人都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而争吵过后两人就分居了。
没有俗话常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因为他们争吵中的最重要一点便是这项。
思及此,舒英又缓缓将自己的身体靠上去,掀开他的被子,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她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反应,他虽然身体僵硬,但没有拒绝。
也是了,他一直都想她主动,又怎么会拒绝。
舒英搭在他腰间的手向下探,在即将越过雷池时,男人动了,他猛地翻过身面朝着她,黑夜中,他眼神灼热地盯着她,存在感之强,让人无法忽视。
舒英唇角勾了勾,手十分精准地探过去,握住他的软肋。
男人猝不及防间弓起腰,喉头溢出一声粗喘。
他们结婚两年,明明是应该正处于浓情蜜意的时期,却过了一年半多的无-性-生活。
舒英想了想,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男人还是很主动的,她那时候也愿意配合,但往往都折腾到很晚,第二天还要上班,上班时困倦瞌睡,耽误工作,再加上被药房里有经验的妇女打趣。
于是后来他每每主动就都被她推拒,虽然他不清楚原因,但几次下来他也不愿意再贴她的冷脸,也就再不主动。
这种东西,不论男女都有**,舒英有时候不是不想,到休息日时,舒英也想跟他缠绵,但他不主动,她也放不下自尊拉不下脸,两个人心中都憋着气,但又都是体面人,白天都不显在脸上,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就这样干睡了一年半多,就差没分床了。
可是夫妻间如何能这样子置气,夫妻生活不和谐,便是夫妻间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日子迟早过不下去。
舒英以前不懂,可是白天脑子里无缘无故出现的那些文字让她懂了。
在那文字里他们都是书中的角色,而区别是他是男主,她不过就是个配角,出场两人就已经分居两地。
那些未来的画面放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她也因此意识到了他们夫妻间的问题。
主不主动这种东西在夜里是不能在乎什么面子自尊的,尤其是合法夫妻之间。
舒英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点在李固言轩昂的眉宇间,他眉头轻隆闭着眼,在感受到眉间的热源后虚虚睁开双眼,瞳孔迷蒙失真。
舒英眉眼弯弯,指尖顺着他直挺的鼻梁往下滑,滑到他柔软的唇上。
指甲尖薄而圆滑,在他脸上滑过,激起一片战栗,李固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舒英很满意他的反应,他白天总是一本正经,脸上覆着笑意的假面,好像谁也走不进他心里的样子,而他白天坚固的堡垒却在夜晚悄然崩塌,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固言似有不满,火热的手掌下滑,突如其来的触感使舒英一个激灵,停留在他唇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狠狠按下,触碰到他坚硬的牙齿。
李固言感受到她的变化,唇齿微张,卷住她葱尖般的手指。
男人精壮的身体压住舒英,使得她毫无抵抗之力的承受。
舒英挣扎着从糜乱中找回丝丝理智,双手撑住他起伏的胸膛,慌乱道:“只能一次,明天我还要早起上班。”
男人喉咙翻滚,低沉地“嗯”了声,算是答应。
不等舒英松口气,男人就狠狠擒住她的唇,野兽般啃咬起来。
伪君子也终于在夜间被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一番**后,舒英觉得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散了架,蜷在李固言怀里。
两人肉贴着肉,黏糊糊地流着热汗,根本分不清那些汗是谁的,或许早就融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屋内亮起了暖黄的灯光,李固言用手抚上怀中人的肩头,皮肤细腻,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柔媚。
女人这时已经昏睡过去,静谧的房间里独留男人眼含深意地看着她,大手不老实地在她脊背处上下滑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后,李固言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随即悄悄起身收拾这一室狼藉。
第二天舒英久违的睡过了,她八点上班,往日都是六点半就起床,今天难得睡到了七点多被李固言叫醒。
李固言已经将早饭做好了,两人坐在桌子对面,都有些尴尬,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就这样沉默地吃完了早饭,收拾过后各自去上班。
舒英从卫校毕业后就一直在二院的药房工作,每天就是上药、配药、抓药,工资比医生护士低一点,但也比他们轻松些,至少不用上夜班。
二院的医疗条件没有一院好,所以这边也相对清闲些,规定的是五点下班,但实际上四点多就没什么病人了,这时候家里有事的,说一声就能下班。
不像一院,五点的时候还都是加号的病人,加班加到半夜都是常态。
李固言的大姐就在一院的护士长,跟舒英是一个卫校毕业的,当初她和李固言相亲,就是她大姐的同事牵的线。
舒英今天来得有点晚,到医院后急急忙忙穿上白大褂就去了药房。
舒英跟同事们的关系好,迟到也没人会说什么,她带的实习生小胡凑到她面前道:“姐,你这天天都不迟到的人,今天怎么也来晚了?这不应该是我的特权吗?”
舒英84年就在这上班了,如今五年过去,大小也混成了前辈,她睨了小胡一眼,“没大没小。”仔细检查了一遍手里的药单子后才开口,“还特权,你也知道你天天迟到呀?”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迟到的,主要是我家里住的太远了,天天都得坐快一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医院。”小胡吐吐舌头撒娇讨巧。
舒英对照着医生的鬼画符从架子上拿药,闻言说:“那让你住宿舍你又不愿意,可不就是得早点起。”
说到这,小胡不悦地鼓起脸:“我才不要住宿舍,之前在宿舍,她们就明里暗里地挤兑我,说我就是个拿药的,说我拿个药还读什么卫校。”
舒英找药的动作一顿,接着把找到的药放进篮子里,小胡说的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他们这间药房都是被安排进来的关系户,真正学了药学从卫校毕业被分配过来的人除了她就是小胡了。
小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左右观察了下,见其他同事没注意到她,才松口气压着声音对舒英道:“幸好他们没听见,要不又该在背后说我了。”都是关系户,她一个也得罪不起。
舒英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小胡今年才十七,还没毕业,年轻气盛,有点口无遮拦也算正常,但有些话不能说,容易影响工作。
机械厂离二院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中午十一点半到两点是休息时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李固言中午一般不回来,就舒英自己吃,她也懒得做饭,都是从医院食堂打了饭回家吃。
李固言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机械厂里,他有文凭有知识,自身工作也努力,一路从技术员干到工程师,颇受领导的器重。
刚结婚的时候,他忙里偷闲,十几二十分钟的,也要回来搂着她睡一会儿,后来两人关系变淡后,别说中午回来了,晚上都得天摸黑才带着一身的机油味回来。
那时候舒英都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他回来,两人也没什么交流,李固言在食堂吃过饭,回来把工服洗干净晾上也静悄悄地上床睡觉。
两人一人一个被窝,心照不宣地在床上分出三八线来,睡觉时都不越过。
夫妻两个倒处得像是陌生人,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各做各的事,各睡各的觉。
可在外人面前,又默契地共同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都是好面子的人,谁也不肯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婚姻失败。
想到这,舒英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火热,脸上不自主的感到**辣的。
从看到那本突然出现在脑中的书起,她就一直在想,以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她是应该顺应书中发展,还是应该选择主动破冰。
考虑了一天后,终于还是在将手伸向他腰间时做出了选择。
她不算是一个前卫的人,当初答应和李固言结婚时,就是奔着一生去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婚姻实际上并没有发生实质错误,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两人都骄傲,谁也不愿意先低头罢了。
不过矛盾总归是由自己的拒绝引起,那她便主动一回看看结果如何,说到底这是自己的人生,不是书里冰冷冷的几个字,她以书做参考,却不会完全相信书。
当然如果最后还是如书中所说分居离婚,她也不会纠缠不放就是了。
[猫爪]推推预收《九五县城婚后养娃(双暗恋)》《五十年代先婚后爱》
[猫爪]《五十年代》文案:
凌和政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团长,年轻有为,立功无数,就在大家都摩拳擦掌想给他介绍个媳妇儿时,却见他闷不吭声地打了结婚报告。
结婚对象贝春晓,驻军附近一户农家的幺女。
这俩人按理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谁让出了意外。零下的天气、黑透的天,上山砍柴的贝春晓还没回家,贝家人担心宝贝疙瘩,连忙求上了附近的驻军。
凌和政上山找人,在山洞里撞见伤了脚、掉了河正脱光了衣服烤火的贝春晓。
贝母知道这件事后,看着整天乐乐呵呵没一点儿心眼儿的傻闺女,动了心思。
*
凌和政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看就前途无量,贝春晓虽然动了春心,但从没想过借着这个意外让他娶自己。
所以当他站在她面前说会娶她的时候,她瞬间晕晕乎乎,没看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自恋地以为他也对自己一见钟情。
结婚后,凌和政性子冷不爱说话,她也只觉得他这人就这样,从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回娘家不小心偷听到父母的谈话,知道了这场婚姻的真相——他是被逼着娶她的,他其实不喜欢她。
她伤心地哭了一路,回去就跟他道歉,并主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挪到了另一个房间,途中他半点没有阻拦,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难过地哭了一整夜。
*
凌和政从没想过一次百姓求助会让他卷入一场婚姻,结婚后,睡觉时,枕边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人;吃饭时,耳边多了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相处久了后发现,她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逼婚这件事一直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直到有一天,她哭红着眼回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不知情。
夜晚,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又一个人睡,耳边再也没有那“恼人”的呼吸声,可为什么,他心里这么难受呢?他想不明白。
却在第二天看到她红肿的眼眶时,下意识觉得心疼……
*
冬天刚结婚时:
凌和政:被子盖不下,你去那边睡。
贝春晓看了眼旁边冷冰冰的被窝果断拒绝:不要。
夏天结婚大半年后:
凌和政:过来,我抱着你睡。
贝春晓看了眼他冒着热气的身体果断拒绝:不要。
*
备注:男女主互相表明心意前没发生关系,因为男主不是嘴上说着不喜欢,却还要了女方身子的那种人,而故事背景五十年代,结婚时女主才十八,根本不懂。
[猫爪]《九五》文案
何维淑与崔再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岸和一中的老同学们都惊了,私下互相打听。
“上学的时候不是都说崔再喜欢卢宛君吗?我记得崔再那时候还给人家写情书,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现在跟何维淑要结婚了?”
“上学的时候不都知道何维淑跟秦文亮在一起了吗?秦文亮还到处炫耀,怎么现在要跟崔再结婚了?”
而话题中的两人,崔再跟何维淑正平静的准备着婚礼。
他们是高中同学,媒人牵桥搭线,不知怎么就将他们的线给搭上了,两人坐在相亲桌上,高中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表面波澜不惊,心下暗潮涌动。
当晚回去,就听媒人跟两家子人道:“成了!”
高中同学,知根知底,婚后两人谁都没提对方高中喜欢别人的事,日子过的平淡,平淡中带着幸福,幸福中又有那么点刻意。
直到有一天在外地的秦文亮出现在夫妻俩面前,笑出一口白牙对着崔再道:“真是没想到啊,当年还是同学,转眼间你成我妹夫了!”
妹、妹夫?崔再震惊地看着他,又不可置信地扭头去看妻子何维淑。
何维淑瞥了他一眼随意道:“他是我表姑的儿子,比我大几个月,算起来,你的确该叫他一声姐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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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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