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都知戴家公子美如画,为其倾倒的女子绕城都能围上五圈。
这天,戴玉着一顶帷帽,准备上街逛逛。
行至城内繁华地,哪知竟被一经过的快骑所带起的风,撩起了帽纱。
“那是戴公子。”
“戴公子出门了。”
“戴公子在哪?”
没一会儿,整条街的女子都翘首寻之。
“在那。”
也不知是谁指认出了戴玉。
堂堂戴家公子在姑娘的围追堵截中,硬生生的被逼向城内最大的湖——杨甘湖。
“船家,快离岸。”戴玉慌乱中直接上了离自己最近的船。
“好嘞。”阿柚熟练的撑起竹篙将船划离了岸边。
未待戴玉理完衣裳,目光所及之处已有好些艘船只向他而来。
紧随着船身持续激烈的抖动,船只就这么翻了过去。
没多时,湖面上一片嘈杂。
“有人落水了。”
“救命。”
阿柚揽着戴玉纤细的腰身,悄无声息的游回岸边。
“公子,醒醒。”
阿柚拍了拍戴玉湿漉漉的脸颊,暗地里着实被那精雕细琢的五官惊艳了一番。
心中默道:世间竟有如此好看之人。
戴玉在阿柚的拍打下缓缓的睁开了双睫,打量完身边,确定只有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浑身湿透了的女子,且是刚才的船家无疑后。
他轻轻的舒了口气,道了声谢,留下足够的银两,转身离去。
次日傍晚,阿柚送鱼到戴府,准备离去时,遇见了外出归来的戴玉。
余晖中,翩翩公子执扇而来,眉目俊逸,鼻挺唇薄,令人心悦往之。
原来他就是戴公子,传言果真不假,阿柚心想。
“啧,你为何寻上府来”戴玉见到阿柚,认出她是那天的船家后,便蹙起眉来,“我并无意于姑娘,望姑娘自重。”
“公子,你误会了,我是来送鱼的。”阿柚无措的扯着衣袖。
“不管是不是误会,我不想再见到姑娘你。”戴玉显然是不信的,他见多了那么一些企图接近他的姑娘扯各种谎。
戴玉见阿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中由最初的惊讶转为羞愤。
“好的,公子。”阿柚说完,便转身离开。
“爹,这鱼怎么吃着没之前的好了呢?”饭桌前的戴玉不禁发问
戴老爷也尝了块鱼肉,皱了皱眉“管事的,这作何解释?”
站在一旁的管事,应答道“最近,一直为我们府上提供鱼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做我们府上的生意。”
他抬眼看了眼桌上不再被动筷的鱼,接着道“她家的鱼又新鲜又肥美,比别家的好多了,真不知道是何原故。”
戴玉想起那天阿柚眼里的不可思议,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他真的误会了。
隔天,戴玉来到杨甘湖边寻阿柚,他觉得他欠她一句道歉。
但戴玉在湖边寻了整整半天,都没寻到阿柚。
“船家,之前这湖上撑船的姑娘哪去了?”戴玉向附近的船家打听道。
“你说的是阿柚吧,昨个她说今天她要帮人修葺篱墙。”
那船家像是与阿柚颇为熟悉,继续道“阿柚也不容易,从小没爹,她娘辛苦将她拉扯大,好在她孝顺,会吃苦,什么重活、累活都干。”
戴玉听着船家的话,想到之前对阿柚的为难,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戴玉来了好几次,终于他碰到了坐在船头等生意的阿柚。
“船家,带我去湖上转几圈吧。”登上船的戴玉将银两塞进阿柚手中。
“戴公子。”阿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两,又抬头瞧了眼戴玉,她记得戴玉明明说不想见她。但是手上的银两却在告诉她这是生意。
阿柚默默收下银两,撑起竹篙,按戴玉的意思带他在湖面上兜转着。
“阿柚姑娘,前些天的事是我不对,没有弄清事情始末,错怪你了。”戴玉小心的措辞,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阿柚对于那天的事,之后其实也想了很多,她知道戴公子不喜其他女子的前仆后继,他那天的行为并不是恶意为之,对此她也就释然了。
现今戴公子亲自前来道歉,她真的有点惶恐。
戴玉见阿柚不做声,便又道“不知姑娘可否继续为戴府提供新鲜的鱼?”
“公子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我会继续给公子府上送鱼的。”阿柚在明白戴玉的来意后应道。
阿柚继续为戴府提供鱼,但戴玉在戴府基本遇不见她,阿柚一直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竹林间,笛声萧萧,戴玉白衣横笛伫立其中。
少顷,另一清丽的笛声随之附和而上,一如往常。
戴玉从未去寻过这位吹笛之人,就好比那人也从未来寻过自己,他们只以笛音会友。
是日,戴玉应挚友李景严湖上一叙之邀,上了他租好的船,抬头却见阿柚站在船头。
戴玉明了这是她的船,出声道“阿柚姑娘,近来可好。”
阿柚随之答道“一切都好。”
两人就像熟识的人一般稍作寒暄。
待到李景严登上船,阿柚便撑起船,划离岸边。
船上李景严与戴玉毫不避讳阿柚在一旁,笑谈朝堂内外之事。
阿柚作为船家多年,载的客人多了,知道的也多,期间还能与二位公子聊上两句。
船行至湖心,满目皆是潋滟的碧波,闲闲倚在船内赏景的李景严发现阿柚腰上别着根翠绿的竹笛。
“姑娘可是善音律?”他顺势指了指那根笛子。
“略通一二。”
“不知姑娘,可愿奏上一曲。”
阿柚放下手中的竹篙,将笛子自腰间抽出,自若的吹了一曲。
那笛声萧萧然,显得格外清丽。
戴玉认得这笛声,正是竹林里那位,他心中甚喜。
夜里,戴玉梦见阿柚换了衣裳,正坐在镜前,描黛眉,点朱唇,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清晨醒来的戴玉认为定是最近了解阿柚的事过多,因日有所想,导致的夜有所梦。
戴玉决定一段时间不再见阿柚,也不再去竹林间吹笛,他想确定阿柚之于他到底有是何人。
不出几天,戴玉便知自己心中有她。
明确自己心意的戴玉,凡日后无事,就来湖边与阿柚或是闲谈或是吹笛。
最后全城女子都知道要想见戴家公子,来湖边准能见着。
“你们说戴公子不会瞧上那船家了吧?”
“怎么会,那女子又没家世,模样也没我等出落的标致,戴公子怎么会喜欢她。”
“甚是有理,看来是我多虑了。”
阿柚在湖岸边听着女子们的谈话,看了眼身上粗麻所制的衣裳,心想:还是让戴公子莫要来的好,以免坏了公子的名声。
这日,戴玉像往常一般来到湖边,上了阿柚的船。
这回阿柚未言一语,只是将船划开。
待离岸边远了些,阿柚第一次先开了口“戴公子,闲言碎语不好听,望公子以后不要再前来了。”
戴玉见阿柚敛着眸,他看不见她眼里的波涛,他只知她在赶他,不禁有些恼。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本公子是真心有意于你,天地可鉴。”继而戴玉捧住阿柚的头,狠狠的说“不许拒绝。”
湖面的清风吹乱了阿柚的思绪,她的眼中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只有戴玉。
戴玉看着阿柚透红的脸,笑的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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