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到黑暗一分,就更相信希望一分。
因为念酒确切知晓自己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人,这不是他想要成为的人,念酒想要成为相信希望的人,于是他一直都在相信着希望,于是每次都会更加接近一些,如果我不得不面对恶人,那么我得更加坚定不移的相信希望与维护,更加要懂得保护别人,是绝对不会去成为那人的人。
或许杀了他们可以为民除害,也可以减轻所谓的妖害人的传闻流言或是真实假象,但念酒不会这么做,因为只有被折磨过才知道有多疼,所以更加坚信不会同流合污,更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因为曾经遇见过对自己温柔的人,所以也想要对别人也温柔。
——这样的确很傻。
念酒曾经问过刀行道长,为什么他要去救人,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说,救人不需要理由,就像是你一样。
自己那个时候只是笑笑,大概是明白刀行道长的意思,他说救人不需要理由,就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在那个时候是不需要思考的,下意识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让这个人死了,我都已经看见他了,我得救他。
其实念酒不知晓他究竟是好人坏人,又是什么身份地位,但是无论如何,也都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
顺着那洞穴的方向,念酒也大概摸清的反向,只不过心里估计也知晓之后能够遇见那些人就是,念酒知道卿逸道长是在的,但多半清楚刚刚刀行策不在。
所以在之后看到刀行道长的时候,念酒反倒下意识觉得有些委屈,可能是习惯久了就觉得对方在的话就不会发生刚刚的事情了。
但是念酒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他也没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于是想都不想就按照以往的惯例扬起一个笑容来。
“刀行道长你怎么在这里?”大概念酒还是想要尽力维持着刚刚的乐观。
只不过刀行道长的确是不知晓念酒刚刚经历的事情,但下意识的直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望着念酒看了看,发现遭遇看着不像寻常,才隆重开口,“怎么了?”
大概这个时候,念酒才知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敬仰刀行道长,因为他的声音就和他本人一样,很有安全感吧。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得知刀行道长是个正直且妥帖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有些难受。
念酒觉得自己有点忍不住,或许也是因为听到刀行策的声音。
“没什么。”念酒只是说着,却想要扬起一个笑容来,想要和以往无二,自然他是成功了的,毕竟对于伪装这种事情他已然是挺了解,但是刀行道长还是依旧觉得有些不对,或许也是因为念酒和以往那般模样和他顶嘴。
“到底怎么样?你进去被吓到了?还是有什么危险?”大抵刀行策能够想到的也就是这么几种,只不过念酒只是张了张口,才依旧扬起笑容来调侃道。
“哪有、没想到刀行道长还会担心我呐?”念酒也好似有些意外的模样,也是有意遮掩了一下,也不太鲜艳,不过好在顺利出来,看模样也是轻轻松松,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刀行策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遍念酒,看他好似的确没有什么,也才放下心来。
虽然后续没有见到卿逸,不过刀行策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见到念酒出来就好,毕竟刀行策也知晓卿逸的能力,并不担心。
但是念酒原先还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刚刚看样子刀行道长也没有发现什么。
大概在出去之后,刀行策还是觉得念酒有些不让人放心,所以才将之前暂且拿走的东西还给了念酒,而且还将自己的阵法送给了念酒,念酒在接到刀行道长给到自己东西的时候,也只是下意识怔怔的抬头看着他。
大概刀行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在念酒看过来的时候背过身。
恰好这时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好好说,把这个引雷阵法学一学,也省的被人欺负了。”估计也是他自己创的,看样子也不会是自己动笔的人,的确有些难得。
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念酒也只是沉默着没有接受,刀行策大概是听半天没有动静,想要回头看一下,但还是克制住了。
念酒也只是老老实实的走着,不过看着刀行策之后便没有开口说话,却也没有离开,念酒也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停下步伐,而刀行策也只是背对着,直到念酒忽然莫名的叹气了一声。
“谢谢道长,大概这个时候我才知晓你是真的关心我的,之前的事情,我得向你道歉。”
听到他的话,刀行策反而沉默了一下。
“我说了,你之前是傻的,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刀行策也只是半天不吭一声,直到后面才勉勉强强的说出了这句话,“既然知晓,你就好好练着,别丢脸了。”
“我已经丢脸了。”念酒也不打算瞒着了,但还是含糊着如实讲述。
刀行策大概听了也是下意识的回望过来,他转身看着念酒,念酒也不躲,直直盯着他,依旧是扬起那个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傻得很。”刀行策只是有些苦恼的捏了捏眉头,颇有一番操心的模样。
但是接下来,刀行策却反而忽然就道了一声歉意,“抱歉。”
“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也不是很会说话,我承认,但是你得知晓,被欺负了就光明磊落的说出来,并且让他们受到惩罚,对于我,也是可以的。”
大概刀行策也是在为自己之前的事情道歉,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误会念酒。
但是刀行策起码知晓知错就改,也知晓认输抱歉不丢脸,但这样的话却像是剖白那般,刀行策难得的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
或许刀行策也是难得软了话语,“你应该知道,同盟会里面不是什么样的都是好人,我可以护着你,但是比起这样,我更希望你凭借你自己的力量,去证明或者做到些什么,所以——我想我今天已经说了够多了。”
或许刀行策知晓平常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但是他更懂得,这些话已经是他难得才能够说出口的了,在听到念酒说他被欺负的时候,刀行策就已经是“不出所料”的神情,但大概是顾虑到什么,原本不打算再开口,却还是袒露了一句。
“我问一句,你受伤了吗?”
念酒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看来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太直白了。
“好的,我先去办些事情,你等会随你。”刀行策说着也是打算离开,好在他并不知晓念酒在刚刚还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念酒也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离开后,也才打算再继续坐上一会,也当做是歇息。
只不过,不巧的是在刀行策离开没一会,念酒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见到了。
“卿逸道长。”但是念酒在看到卿逸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免不知晓究竟该怎么回应,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一个走了又来一个,这还真凑巧。
实际上并不是不想见到,只是这个时候念酒的确是在得知了刚刚的事情,而且还经受了一番打击之后,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刚刚起了一个开头,也就被念酒自己给强行结束了。
或许卿逸大概也是知晓念酒刚刚的事情,看到念酒这幅不似刚刚的模样,也知晓他用了清洁术。
但是卿逸什么都没说,甚至也都没有看一眼念酒此刻的模样,只是从衣袖之中取了刚刚的录像球给到了念酒,沉声告诉到,“回去休息吧。”
“好。”念酒只是垂着眼眸没有接触那个录像球,只是刚准备起身,不免听见了一声低吟。
“结束后早点睡,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误解就怄气,他们那边的事情你来处理。”其实他是希望对方能够独到一面,能够希望凭他自己的手来解决这件事情。
“嗯。”念酒听闻,大概也知晓卿逸的意思,这才接过了卿逸道长的录像球,也想着卿逸道长的目的,无论是刚刚的,还是现在的。
显然这个时候,念酒已然不觉得卿逸是真的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这种录像球事可以用符纸复制的,做一样的很简单。
虽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怎么说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好解释。
或许在念酒离开的时候,卿逸也明了了什么,他只是转过身看着念酒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几次想说什么,又没说话。
直到看他离开之后,最终一字一句低声低囔,像是在保全又似抱歉那般。
“……金莲之意不该是你得到的。”末了,他也只是在之后离开了。
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只有自己清楚,毕竟这样的他,他的确是让人太难搞懂了,就连念酒也觉得不明所以,所以也就不去多想了。
直到将刚刚的情形解决了之后,念酒在鬼窑子里面寻找着出口的地方,边揣测自己遇到那些人、也知晓他们是刻意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只是先前那刀行策与卿逸忽然说道是要离开,念酒多半也是察觉到他们几日要在这附近埋伏着,所以在得知对方位置时候就与他们二人打了一个暗号,装作是已经离开的模样,自己也催促着让他们先行回去。
但是念酒也不会想到,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还真的回去了,但好在卿逸的确留影了。
而后续刀行策也回来了,而且还送了自己一个引雷阵法,等之后回去自己再看看。
于是现在也就将那东西收了起来,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虽然看不到,但来的东西却可以显露出来。
但多半没想到那三个人听到自己说他们离开了,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念酒原还担心他们等会留意些不太相信,还得再跟上一段时日。
果然要在当日结束后散播流言的人如何能够耐得住性子呢,待他们二人交谈间先行离开安静下来,念酒也就立马出来了外边引蛇出洞。
念酒也不是说要无辜被揍的,但这流言蜚语之中自己也需要套话,最好在出去后能够作为些许,于是在卿逸道长神识之中提醒就暂且运用留影石替自己记录一二。
在刚刚拿到那留影石后,念酒也大致看了一下才将其收起,作为之后的证据,而他们套话所说的那些事情,多半也和他们所在的宗门有些关系,和背后掌控的人有着很大牵连。
这样的话,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有证据就可以逐渐寻找蛛丝马迹,按照他们口中所说的作为。
毕竟他们也不会料到自己早早就知晓那流言蜚语多半是谁传播的,而且也猜测到在外边估计不好除去自己,也只有在这鬼窑子里边才好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认为是能力不足从而失败。
真是可惜啊……念酒虽然是脾气好,但心思也不是一般的深沉。
都欺负到头上了还能够和颜悦色,那就不是他的真正面貌了,只是这记仇多半是私下,但是要还击也还需当着众人的面才好,也只有这样才好,委屈什么的装的,弱小什么的也同样,但他们之后可不会好过。
念酒也思索好了后续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揭穿,但不是如今……眼下的证据还太少了些,单凭这个不足以让他们连带着罪恶连根拔起。
所以在打算继续出发不太耽误时间的时刻,念酒多半还是注视着那一旁乱七八糟的遗留物,想起他们言语中所窥见的些许,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才好。
只是不巧,在后续、念酒有意注意,则发现了其中的记忆片段,是过去曾经的,不知多少年之前了,那是李悟他们所看到的记忆和曾经。
至于从刚刚的线索当中得知言语当中的经过,这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期间的血迹,还有一些残留物,多半是可以从中窥视,将言语与那现场关联,念酒尝试着去触碰动用自己的能力,只是一瞬间。
他看到剖开妖丹的场面,也看到几位道长围在那妖的周围,然后将其击倒在地,随即用着各种类似刑拘的东西进行着分解,甚至有的则是活生生的被剖开妖丹,这不止是一个,而且目光望去的记忆当中,甚至有着一排,大多都是为了剖开妖丹,而那些人则是面露贪婪与利益。
从曾经的过去回溯,念酒也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说着这妖丹可是个好东西,多半也能够延长些寿元,也不顾那些妖物在那边痛苦挣扎或是苟延残喘,几个人围在一块谈论这妖丹若是拿去炼化成丹可以增长修为,运气好些遇到大妖物也能够得到那百年道行,从而一举突破。
而众人旁边也有新手,多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却不显得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又觉得那妖丹既然是妖物所修,那么用在人身上岂不是并不合适?万一有些什么影响,岂不是会连累的修为倒退或是从而变为妖物?
而另外一人也正在剖开寻找,也不顾手上血淋淋的场面和一旁的喘息呼气,见闻时候边说着这还不简单?只要驱除其中的杂质和中和,便能够增长修为且不被影响。
还有的人则是看着那妖物的躯体,多半也是贼兮兮笑着,“那感情好啊!这躯体到底也有些作用,直接丢给那同治馆的人拿去研究就成,若是有些什么效用,也好收集一二。”这可谓是物尽其用、无所不有。
“嘿嘿,说起来这东西下次我们直接拿了就走也成,剩下的就按照说时给那些人处理,也省去后续的繁琐杂事!”
念酒看着那些人的行头和面貌,多半这地方在早前并非历练的鬼窟窿,甚至是一处猎杀的场景,毕竟先前看样子也是将妖捕来的。
而且从着装来看,应该是几十年前的衣裳款式,这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确令人有些不敢想象。
如果真的是表面所看,是不是意味着真相早已隐瞒许久?人总是会将想法朝着最为不好的方向去想。
念酒甚至也打算做好最坏的打算。
原来如此,这样的场面,所以在同盟当中的,或者说是衙门当中的妖物究竟是怎么处理,真的就像是刀行策所说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按照玄轩的律法办事吗?以人为上的世界里面会为妖族的妖物留出一番空余的生存之地吗,不会。
那么这其中究竟是同盟本就知晓,还是说其实是些人徇私枉法故意为之。
这妖丹能够从中得利的可谓不少,甚至除去妖丹,如果是说妖物各有不同,同盟当中又有那般了解妖怪的同治馆,是不是意味着那些妖物大可从他们那边解剖而不伤,只有真正了解妖物的骨骼和构造才能够那般清楚如何从中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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