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人，好像周粟啊……”邹凯越也盯着街对面，眯着眼睛说道，“你看是他嘛？”

连邹凯越也说像？宁堃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对面那个人好像喝醉了，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衬衫，露着腰，走路都不稳，完全依靠着老男人。

细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下，脆弱有迷人。

那个男人伸手摸了一下。

他堪堪避开，挥手推拒。

那张脸，骤然被路灯打量。

“……”

宁堃心里一紧。

夜里车少，宁堃直接冲了出去，一跃翻过马路中间的栅栏，冲到了街对面。

“宁堃！”

邹凯越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追上去。

四十岁老男人的手不老实，不断地游走在他的身上，摸他的腰。

暴怒重刷了宁堃的理智，让他忍不住爆粗口。

离着还有一点距离，宁堃直接抬脚，飞踹在老男人的心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老男人已经飞出去两米远。

老男人被踹飞，周粟没了支撑，晃晃悠悠的往下倒去。

宁堃接住他，把他交给身后的邹凯越。

转身对着那个看起来就老奸巨猾的老男人，又上去补了一脚。

踹的他跪在地上连声哀嚎。

宁堃冷眼看着，脚踩在他的手上，来回碾压，暴戾狠辣。

浑身都在抖，恨不得把他杀了。

老男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太吵了。宁堃抬脚对着老男人的脸，又是一脚，踹的他鼻子喷血。

路人发出尖叫。

“别打了！”邹凯越抱着宁堃的腰，强行将他拉到了一边，“你疯了吗？！你别打死他了！”

所有的话都好像飘在云端，宁堃根本听不清邹凯越的话。

愤怒吞噬理智，宁堃双手紧紧握拳，死死的盯着那个老男人。

胸口的位置，踢了一脚，应该肋骨隐裂，再踹一脚，应该就要断了，那么就有概率，刺破他的心脏。

毫无征兆的，宁堃甩开邹凯越的钳制，一个大跨步，抬脚后踢蓄力。

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刚刚那个他揩油周粟的模样，如果他今天不在这，周粟是不是就……

杀了他，宁堃的理智荡然无存，他从小保护的孩子，这个人想要染指，那就杀了他。

脚尖擦过老男人的脸，宁堃被拦腰抱起，身体不由自主的转到另一边。

没有踢到他的心口，宁堃不肯放过他，拼命的挣扎着，还要再踹一脚。

“！！！”

连踹几脚，老男人满脸惊恐，一只手捂着还在喷血的鼻子，另一只手流血血，捂住心口。

趁着宁堃再次被拉走的间隙，连滚带爬的跑了。

见他跑，宁堃挣扎的更狠。

“哥！”背后抱着他的人忽然出了声，带着哭腔，“哥……”

一瞬间，气都散了。

理智回归，宁堃冷静下来。

腰上的力松了一些，周粟全身的力量压在了宁堃的身上，好像又晕了过去。

“！”

宁堃转过身，抱着他，“邹凯越，帮我扶一下，我背他。”

“好。”

邹凯越跟围观的一个男的打了声招呼，随即跑到他们身边，把周粟扶到了宁堃的背上。

喝醉的人很沉，宁堃背着有些吃力。

邹凯越帮他扶着，减轻了一些重量。

醉成这样，寝室肯定是回不了了。

宁堃背着他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跟邹凯越两个人连拖带抱的，好不容易才将他安顿好。

周粟脸上带着泪痕，一路上都哭哭啼啼的，说的都是一些让人没办法听下去的话。

听得邹凯越一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宁堃更是一头黑线，气都散没了，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嘴缝上。

“我给他擦擦脸，你回学校吗？”宁堃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站在床边喘着气，“还是留下。”

“我不留了，”邹凯越噗嗤一声彻底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宁堃哈哈哈哈哈，你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堃：“……”

邹凯越深深地看了宁堃一眼，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人家那么喜欢你，你不要不要人家~”

“滚……”

“好了好了，我回去替你擦屁股，你在这里……”邹凯越拉长了语调，“注意屁股。”

宁堃飞起一脚，踢在邹凯越的屁股上，“你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邹凯越捂着屁股，往门口走，“我去解决那个男的，你放心玩。”

“邹凯越！”宁堃没脾气了。

邹凯越飞速逃跑，“拜拜！”

他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宁堃和周粟两个人。

周粟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嘴里直哼哼。

一会儿说“爱哥哥”，一会儿说“想上XX”

“……”

宁堃点外卖点了一个新毛巾，走到卫生间，将毛巾打湿拧干。

走到床边，一下子扔到周粟的脸上，宁堃低声威吓，“闭嘴。”

“……”

躺在床上的人老实了，只哼哼不说话。

宁堃揭开他脸上的毛巾，一点点给他擦拭脸上的泪痕，再替他擦擦脖子。

最后挪到他的腰间。

一看到这个腰，宁堃就生气，也不知道周粟穿这能露腰的衬衫干什么。

毛巾一下子打在他的腰上，宁堃用力来回擦洗。

“痛……”周粟哼了一声，举起双手，在空中来回捞着，“哥？”

“痛就对了。”宁堃擦完最后一下，把毛巾直接扔进垃圾桶。

躺在床上的人，长腿屈起，结实的腰腹露在外面，隐隐还能看见他的腹肌。

“？”周粟微微抬头，眼睛一眯，双手精准的搂住了宁堃的脖子，一用力，宁堃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双手环过宁堃的脖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咫尺之间。

周粟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鼻尖蹭过宁堃的额头，“哥……”

“放开我。”宁堃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掰扯着他身上的双手，试图逃离他的控制，“周粟……”

“不要……”周粟环的更紧了，“别走……哥……”

脖子上的力越大越大，随后腰上也传来一道力，猛的一拽，伴随着宁堃的一声“我X”，整个人摔进了床里。

摔得宁堃头晕眼花，找不到北。

周粟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不肯撒手。

“哥……”周粟轻声呢喃，他的发扫在宁堃的脸上，散发出茉莉花的香味。

宁堃心下一沉，再次退让。

“周粟……快放开……”宁堃咬牙，手用力掰扯着他的手，，“……X的。”

混乱中，周粟低声说道，“哥，我想亲你。”

“你说什么？”

宁堃还没反应过来，周粟一个翻身，把他压制，“哥……”

细密的吻，落在宁堃的唇边。

最后停留，辗转研磨。

“！！！”

“周……”

所有的话语，淹没在吻里。

香甜的茉莉花，熏晕了宁堃的脑袋，原来亲吻，是这么香甜的味道。

酒店的床太软，软的让人晕厥。

直到快要不能呼吸，周粟才放开他。

冰冷的手已经钻进了宁堃的衣服里，两个人的理智都出走了。

最后关头，宁堃猛然抽离，一个翻身，掉下了床，也砸醒了他的理智。

“哥？”周粟又缠了上来，从背后抱着他，辗转亲昵，“别走。”

宁堃深吸了几口气，默默将衣服整理好，“我去洗澡。”

“……”

周粟坐在床上，满眼迷离。

冷水冲刷了燥热，宁堃不懂自己怎么了，像个变态。

他跟那个老男人有什么不同。

宁堃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你在干什么……”

洗澡洗了一个小时，宁堃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他，他想走，可他又怕周粟一个人在这里出事。

做足了心理准备，宁堃终于推门出去。

他想多了，周粟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宁堃长叹了一口气，缩在小沙发上，打算就这样度过一晚。

洗了冷水澡，宁堃根本没有睡意，一直盯着周粟看。

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了。

背着他的时候，他在宁堃背上说了很多。

说他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就靠着宁堃给他的一个娃娃，撑过了前几年。

从小弃养在爷爷奶奶家，就算接回去，又能有多疼爱呢，只是自生自灭，靠着保姆过日子。

在学校里被欺负的时候，周粟就抱着他给的娃娃，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好像下一秒……

“我念着你的名字，好像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周粟趴在宁堃的背上，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你没有出现，我就一个人熬着……”

“不过幸好，我想着你的时候，就变得勇敢了，因为想再见你一面，想跟你补上没有说的再见……我把我们的合照珍藏，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会对着照片跟你说，宁宁哥哥，我很勇敢！”周粟双手乱挥，“我一直念着你，后来，你回家了，奶奶就给我发来了你最新的照片……”

“照片里，你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温柔，你长大了好多，成熟了好多，身材也很好！当时我就对着镜子，看我自己，其实我也长大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又想，我会不会已经长得比你高了？”

“我还是一直想着你，我一直想着你……高考前，我偷偷回去过一次，想跟你见面，我就看见你跟邹凯越抱在一起……”周粟抬手打了旁边的邹凯越一巴掌，“他凭什么能抱你，只有我能抱你！”

“只有我能！”周粟嘀嘀咕咕的亲了宁堃的脖子，“然后，我发现，我好像不是想哥哥那般想你，这么多年，早就变了味，我是想抱你，想亲你，想（哔—）你。”

宁堃这个名字，早就刻进周粟的心理。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这个哥哥对他很好，长大一点，还是什么都不懂，以为对这个哥哥只有亲情。

成年后，才彻底懂了，潜移默化里，宁堃是他的依靠，是他可以撒娇胡闹的避风港。

他爱他，不止家人的爱，还有爱情。

有**，想得到的爱情。

“我才不要哥哥，我有亲哥哥，”周粟嘟着嘴，“我亲哥对我也很好，他替我承受了很多父母的期望，让我可以顺利回来，而他去学了他最讨厌的工商管理。我也很爱我哥。”

“但是我爱你，是爱宁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