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微露,熊少卿已穿戴整齐,正准备前往巡防营。临行前,她回头望向仍在熟睡的柳寒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后她轻轻转身,悄然迈出密室,生怕惊扰了这一室宁静。
柳寒月悠悠转醒,昨夜劳累未消,四肢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她抬手,轻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芙蕖。”
芙蕖听到呼唤,立即闪现,缓缓蹲下身子:“是,公主。”
柳寒月微微侧身,靠上芙蕖的背,任由芙蕖背着她离开密室,踏上回府的路。
几日后,正值休沐。熊少卿打算去吟风楼听戏,顺便与君霄二人碰面。她换上一身素雅青衫,腰间系着柳寒月送的腰带,整个人显得愈发清俊。
熊少卿走进吟风楼,径直上到二楼,来到雅间。
不多时,君霄二人前来。熊少卿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笑容:“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君霄二人对视一眼,李丽君满口答应:“熊大人有兴致,我们乐意陪着。”
于是,三人结伴前往风景秀丽的云水湖。夏日骄阳似火,湖面上波光粼粼,岸边柳树成荫,游客如织。采莲女穿梭其间,手中捧着新鲜莲蓬,笑语盈盈,热闹非凡。
熊少卿租了一艘小船,三人泛舟湖上。湖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君霄二人兴致颇高,在船头即兴唱了一段戏目,她们嗓音婉转,周围游客纷纷驻足,喝彩连连。
不少铜板如雨般落入船中,君霄二人笑容灿烂,尽情享受这片刻欢乐。
熊少卿坐在船尾,静静看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心里清楚,今天的轻松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泛舟结束,三人将船停靠岸边,一同向熊宅走去。
回到宅子,熊少卿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微微皱眉,叫来庄婶:“庄婶,天热,准备些清粥小菜,大家都累了,吃清淡点,解解暑气。”
庄婶连忙点头:“是,少主,我这就去。”说完,快步走向厨房。很快,她端来一桌清淡可口的饭菜。清粥小菜摆在一旁,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三人简单吃过饭,熊少卿放下碗筷,目光扫过君霄二人,语气凝重:“走吧,还有正事要谈。”说罢,起身走向密室,君霄二人紧随其后。
密室里,烛火摇曳,映出三人严肃的面容。熊少卿将从柳寒月那里接到的帛书,慢慢展开,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她把帛书递给君霄二人:“这是吏部尚书冯程的罪状。行贿受贿、纵容恶仆欺压百姓,罪行都在上面。”
君霄二人接过帛书,目光快速扫过字迹,心里一紧。她们明白,这份罪状的分量非同小可。
熊少卿继续说:“冯程虽效忠女皇,但人品差、办事平庸。这次为了让你们取得阎琼信任,我们决定拿他开刀。你们把这份罪状交给阎琼即可。”
君霄二人对视一眼,郑重回应:“少主,我们一定办妥,绝不退缩!”
熊少卿点头,眼中闪过赞许:“好,我相信你们。记住,这事关系重大,千万小心。”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君霄二人就已穿戴整齐。她们踏上通往吟风楼的青石小路,晨雾在路旁花圃间弥漫,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她们心中记挂着重要任务,步伐不由得加快几分。
来到吟风楼前,她们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踏入热闹喧嚣、人声嘈杂的大厅。何管事正忙碌着打点事务,瞧见她们,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迎上来。
“何管事,我们有要事相禀,麻烦您给老板娘传个话,”李丽君轻声说着,同时从袖中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何管事笑眯眯接过银子:“两位客气了,我一定传到。”
他转身快步向内堂走去,没多久就回来,对君霄二人说:“老板娘请二位进去,在雅厅等着呢。”
很快,君霄二人被带到一间雅致幽静的小厅。厅内陈设古朴典雅。四壁挂着几幅水墨画卷,其中一幅格外显眼,画中山水苍茫,意境深邃。
阎琼端坐在雕花紫檀椅上,椅背高耸,雕着繁复花纹,显得庄重威严。她身后正是那幅水墨画,画中山水与她气质相得益彰,衬得她愈发高深莫测。
见君霄二人进门,阎琼微微点头,语气带着探究:“你们说,有什么重大发现?”
君霄二人行礼,神色恭敬。李丽君上前一步,低声道:“老板娘,我们昨天在熊少卿书房发现了重要物件。”
说着,陈云霄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小心翼翼递过去,补充道:“这是原本,为防被发现,我们已经换成伪本。”
何管事接过帛书,双手捧到阎琼面前。
阎琼接过,指尖轻抚帛书边缘,缓缓展开。她目光在帛书上快速扫过,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到一处时,她目光猛地一凝,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喜——竟是吏部尚书冯程受贿、纵容家仆行凶的详细罪证!
看到这份物件,阎琼心里狂喜。她清楚,这份罪证要是交给端王柳延稷,不但能稳固自己与他的盟友关系,还能赢得更多的信任与宠爱。
这样一来,自己离那皇后之位可不又近了一步?
“好,好!你们做得好!”阎琼拍案称赞,眼中满是兴奋。她当即吩咐,“从今天起,你二人就是吟风楼小掌柜,地位仅次于何管事。”
说完,她又挥手让仆人取来二百两白银,作为赏赐。
君霄二人一同跪拜谢恩:“谢阎帮主厚爱!我们一定誓死效忠!”
阎琼满意点头,随即起身,慢慢走向书房。烛光晃动中,她提笔写了一封简短隐晦的信函,封上端王府印记,交给得力仆人,低声吩咐:“赶紧送到端王府,不得有误。”
仆人领命,匆匆离开。没过多久,端王府那边就传来回应。柳延稷得知消息,立刻驾马疾赶到吟风楼。阎琼早已在楼前等候,眉眼间藏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延稷哥哥,随我进去,有重要东西给你。”阎琼轻盈转身,引领柳延稷向内走去。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一间隐秘雅室。
阎琼从袖中掏出那卷帛书,郑重地递到柳延稷手上。
柳延稷接过帛书,目光一凝,打开仔细查看。随着视线在字迹上滑动,他的神情先是凝重,随即转为惊叹:“这东西从哪弄来的?”
阎琼嘴角浅笑,拈起一缕鬓发在指尖轻绕:“不过是我手下人拼力搞到的。”话虽平淡,却难掩一丝得意。
柳延稷满心欢喜,拍手称赞:“好,好!有了这宝贝,如虎添翼!”看向阎琼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当夜,他便留宿吟风楼,与阎琼共度**。一番缠绵后,两人心意更笃。
次日黎明,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柳延稷早早起身赶回王府,叫来心腹御史中丞王修。
他把那卷帛书郑重交给王修,声音低沉:“明天上朝弹劾吏部尚书冯程,这是铁证,务必一举成功。”
王修双手接过帛书,神色严肃,拱手领命而去。
次日朝堂上,王修衣冠整齐,步伐沉稳,手持竹简,站在殿前。待女皇驾临,他高声启奏:
“臣有本上奏!吏部尚书冯程贪赃枉法,纵容家仆行凶,罪证确凿,请陛下明察!”说完,呈上帛书。
叶瑾瑜从小黄门手中接过,目光扫过字迹,脸色逐渐阴沉。看完后,她怒不可遏,猛拍御案,起身喝道:
“冯程身为朝廷重臣,竟敢如此目无法纪!传朕旨意,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方会审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几日后,三方审理结果一致——冯程贪污受贿、纵容家仆行凶等罪行确凿无疑。
按律当判死刑,可叶瑾瑜念他为官多年,曾有功于朝廷,便改判流放三千里,男丁充徭役,女眷发配至教坊司。
消息传出,京城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为冯程之子冯世杰感到惋惜。
这位曾名动京城的美男子,如今因父罪牵连,前途尽毁。然而,在这暗潮汹涌之际,有个人却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周义向来风流,那晚在吟风楼偶遇冯世杰,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得知冯家遭难,他暗自谋划,四处打点,用李代桃僵之计,把冯世杰救出,藏在自家府邸。
这一切,都被白媚看在眼里。她奉命跟踪周义,这天,刚好看到周义救出冯世杰。
周义武功平庸,压根没察觉到被人跟踪。他满心欢喜地将冯世杰藏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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