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卿正在书房里低头处理公务,只见白媚捧着信函,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熊少卿抬起头,露出微笑:“可是探听到什么情报了?”
“少主,”白媚连忙行礼,将信函递过去,“今儿早上我发现周义藏着冯世杰。”
熊少卿接过信函,匆匆翻看了一下,眉梢微挑:“多亏你及时说,这事儿可不简单。”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白媚。
“少主,我有俸禄呢。”白媚连忙摆手推辞。
熊少卿笑容更盛,把银袋塞进她手里:“这银子你攒着,以后做嫁妆。”
话刚出口,熊少卿就留意到白媚的脸,瞬间红了。她知道白媚虽已三十多了,嫁过人,但相公早逝,在村里被当成不祥之人,无人敢娶。
后来白媚投身江湖,靠做悬赏过活,直到进了巡防营,日子才慢慢有起色。
熊少卿瞧着白媚犹豫不决的神情,温声说:“你跟廉佑眉来眼去的,别藏着了,我都看在眼里。待大事忙完,我给你们办个热热闹闹的婚宴。”
这话一出,白媚眼眶微红:“多谢少主,要不是您照顾,我母亲恐怕早就……”说着,就要跪下谢恩,熊少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别这样。”熊少卿轻轻拍了拍白媚的肩膀,接着说,“把银子收好,继续盯紧周义。”
“是,少主。”白媚满心感激,应声领命而去。
端王府内,灯火通明,笙歌阵阵。庭院中,红烛高照,映得整个府邸如同白昼。柳延稷站在庭院中央,仰望着天边的繁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透着藏不住的得意劲儿。
多年处心积虑地谋划,他终于成功扳倒吏部尚书冯程,将自己心腹陈宗泰送上这个关键位置。这一招棋,既打压了对手势力,又让自己实力大大增强。
此刻,他满心都是胜利的喜悦,好似整个朝堂都已被他牢牢攥在掌心。
柳延稷转头,轻声对身旁侍从下令:“摆上宴席,好好庆祝一番。”说完,特意让人去请来阎琼。
平日里阎琼很少来端王府,可这次柳延稷实在太高兴了,况且阎琼武功卓绝,行动隐秘,不易被人察觉,便破例相邀,一心想和她分享喜悦。
夜色渐深,庭院里灯火璀璨,美酒佳肴摆满长桌。乐师们奏起一曲曲欢快乐章,琴瑟和鸣,笙箫齐奏,将气氛烘托得得愈发热烈。
宾客们纷纷举杯,笑声不断,整个端王府都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中。
阎琼身着锦衣华服现身,与柳延稷相视一笑,共同举杯庆祝。
与此同时,周义的府邸,同样热闹非凡。周义新得了美男子冯世杰,心中得意,正关起门来偷偷庆贺。
府中张灯结彩,酒香四溢。
然而,被命运捉弄沦落至此的冯世杰,却满心苦涩。他本是京城贵公子,家世显赫,如今却因父亲获罪,家道中落,只能被迫寄人篱下。
坐在酒席间,他强颜欢笑,一边应付周义的殷勤,一边悄悄打量四周,寻找脱身机会。
他目光落在一个弹琴的男子身上。那男子面容清秀,却透着忧郁,哪怕琴声欢快,也掩不住眼里的落寞。冯世杰心中一动,暗想:说不定他也有类似遭遇。
酒过三巡,周义有点醉了,开始对冯世杰动手动脚,想占有他。冯世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故作可怜,低声说:
“周公子,我的情况你知道。如今遭父罪牵连,多亏你收留。可我以前有人伺候惯了,现在没了依靠,心里苦啊。”
他一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边偷瞄那弹琴的男子,接着说:“我瞧那弹琴的挺不错,能把他赏给我吗?”
周义顺着他目光一看,发现弹琴的是黄俊。黄俊是他多年前强抢来的,平时话不多,总带着忧郁。
周义想着自己抢来的美男多如牛毛,不差这一个,便豪爽地答应:“既然你喜欢,赏你了。”
冯世杰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心里却冷笑。他故作柔弱地说:“谢谢公子。只是父亲刚被流放,母亲和妹妹被贬去教坊,我心里实在不安,怕是无法伺候公子了。”
周义看着他,竟生出一丝怜惜。他平时对人残暴,可面对冯世杰,却生怕弄疼了他,就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他罕见地没有勉强冯世杰,只是轻声说:“那好好休息,别多想。”
当晚,周义亲自带冯世杰去休息,一路上关怀备至,生怕他受半点委屈。冯世杰心里厌恶,却不得不装出感激,暗自盘算怎么逃离这牢笼。
而周义,这个冷酷自私的人,在冯世杰面前竟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冯世杰那双清澈如秋水的大眼睛,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夜深了,周义走后,冯世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问黄俊:“你在这里多久了?”
黄俊放下琴,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七年了。”
“七年?”冯世杰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被带到这里的?”
黄俊低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十四岁那年,和姐姐一起跑江湖,靠耍大刀卖艺过日子。
“没想到周义突然出现,一见到我就强行把我掳走,从那以后,我就像笼中鸟,没了自由。”
冯世杰听了,心生怜悯:“你姐姐呢?”
“她武艺高强,却无法撼动权贵。我被带到这府里,就再没她消息了。”黄俊微微颤抖,“刚被带来时,周义想强占我,我不从,他就让下人狠狠抽打。
“半年多时间,经常被他折磨,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冯世杰心头一紧:“后来呢?”
“后来,他有了新宠,我的日子才慢慢好点,但偶尔还是会被他强迫。”黄俊苦笑道,“我曾试过逃跑,可府里侍卫都是高手,我就是个跑江湖卖艺的,这点武艺根本不够看。
“有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打得半死,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念头了。”
听着这些,冯世杰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拍了拍黄俊肩膀:“原来你也有这么坎坷的遭遇。
“我本是京城贵公子,一夕之间家道败落,只能忍辱负重。”
两人相视苦笑,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昏暗灯光下,两人促膝而坐,倾诉着各自藏在心底的痛苦。
“你的遭遇比我还惨,”黄俊感慨道,“从富贵跌到谷底,那种落差更难受吧。”
冯世杰叹了口气:“确实,但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不如互相帮衬,共渡难关。”
说完,他挤出个笑容,用尽量轻松语气说:“至少今晚,有你陪着说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窗外月光如水,洒进屋里,为两人的脸蒙上一层银辉。
冯世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人,心里涌起亲近感。
他把手搭在黄俊肩上,用低沉却温暖的话语安慰:“别灰心,总有一天,我们能找到出路。这段日子,咱们互相依靠,好好活下去。”
这个夜晚,两颗孤独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力量。在这里,他们不只是主仆,更像是一对命运多舛却惺惺相惜的朋友,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
柳延稷的宴会已近尾声,堂中杯盘狼藉,酒气弥漫,宾客们有的醉态百出,有的神志清醒,欢声笑语与高谈阔论交织,气氛依旧热烈非凡。
然而柳延稷却已没了继续应酬众人的心思,他的目光在人群里四处游移,最终稳稳落在阎琼身上。
阎琼身着华贵锦衣,美目含情,与柳延稷对视时,流露出默契的笑意。
宴会结束,宾客纷纷散去,柳延稷毫不掩饰心中**,大步走向阎琼,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阎琼并未抗拒,只是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抱起,穿过长廊,步入卧房。门“吱呀”一声紧闭,室内幽幽的香气弥漫开来,烛光摇曳间,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似乎融为一体。
柳延稷将阎琼轻柔地放在床榻上,指尖缓缓滑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炽热的**。阎琼微微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意。
两人沉浸在**之中,似要将彼此燃烧。
事毕,柳延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半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抚过阎琼的发丝。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野心:
“如今大局初定,但要彻底掌控朝局,还需一步步来。叶瑾瑜掌控的礼部、刑部、户部还没在我手里,这都得慢慢谋划。”
阎琼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美目流转,声音柔媚却暗藏锋芒:“延稷哥哥放心,我自会竭尽全力相助。只要你有需要,我就是你最锋利的刀。”
柳延稷笑着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你我同心,我怎会不信你?等大业完成,你就是朕的皇后,这江山与你共享。”
听到这话,阎琼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娇笑着靠近柳延稷,两人再次紧紧相拥。烛光下,她笑容如花般绽放,可没人能看穿她心底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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