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云雨之欢设假孕

御兰心知凌肆心意已定,但手仍在颤。

“尽早也是好远好远。”御兰咬着唇,先放下程妍哄着她先回去,程妍不肯,御兰不希望在孩子面前落泪,又唤翡翠抱走。

等程妍走了,御兰拽着凌肆回府,一边走一边哭,她眼里已经血丝密布,眼皮也浮肿。

至桌前,她深呼吸,胸脯轻微浮动。待一会平缓了,御兰回头看着面前的凌肆,看着那熟悉的眉眼,酸涩不已。御兰的声音有哭腔:“你真要走。万一哪一天我就忘记你,去喜欢别的男子,我就不要你了。”

“你不会。”凌肆的眼像是清醒的雪。

“你干嘛觉得我不会?”御兰生气,凶得像呲牙的老虎。

御兰讨厌凌肆总知晓一切,总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而不会陷入情绪的漩涡中。他理智得像这冬,不为任何人动容。可是御兰虽知道这个,也仍有一丝飘渺的希冀。她总觉得自己到底不一样,她总想着,哪怕是她,在他心底,也会有所心动。

面对这样情绪的御兰,凌肆沉默不语,但两眼之间尽是脉脉。他无法说出什么,但他心痛。他无法在仇恨和爱情之间做出果断选择,既要想办法复仇,他又不得不暂时放下他的妻。

凌死目光实在可怜,他沉默得令人心慌,御兰见此再如何气恼,此时此刻也消气了。消气归消气,御兰觉得十分委屈,觉得不适,凭什么人家妻子都陪着丈夫,而自己的丈夫会远途去别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可怜,明明自己是最尊贵的嫡亲小公主,却没办法见得到自己丈夫。

“你会喜欢别的漂亮姑娘吗?”御兰撅嘴,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不会。”凌肆为安抚她,低头牵着她的一只手,看着她的眼。他盼着她等她,又希望她不心痛。

“我受不了这无数个寂寞日夜,我不安心。安白寒你知不知道,我还不如从未认识你!”御兰受不了,她抽回手,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又落泪。

凌肆听此,也是低头不语,但他不肯放下御兰的手,仍然是紧紧握着。

“白寒。”御兰到底心软。她抱着他、趴在他的身上,声音暧昧得模糊不清,又有一丝羞怯又有一丝悲戚:“小妍很好,但我总想着我能有你的一丝挂念,这两天、如果有可能的话……”

凌肆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她没办法给她任何承诺。

一滴泪从凌肆的眼角滑落,他觉得自己的左胸痛。他轻柔着吻着御兰的额头,一句句哄她,给她一个又一个吻。

你所要的,只要你欢喜,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你夺来。可你所要的是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却无法让你如意。御兰,倘若我从未认识你,你也从未认识我,这世间是否不再有遗憾。

天意为何如此,为何让你我之间如此坎坷。

我怕你哭,你不要哭了……

凌肆要走的消息传遍了朝廷。

祁洛言在此之前找凌肆叙旧,约于酒楼醉香楼,和他谈事。

一进来,祁洛言二话不说就问他想好了吗,虽二皇子听闻此事说凌肆很有男儿壮志,但洛言晓得这京都繁华,到底难舍。就算不去历练、就算不去地方任职,凌肆也是驸马,自然是不愁吃穿,日子安逸。

“我心意已决。”凌肆不再多说。

洛言道也好。他取来一壶酒,要与他共饮,算为他送别。

“这样心伤做什么,左右你不过是回乡了。”

祁洛言长叹,随后又想着换个话题,道了别的,笑着拍着凌肆的肩膀说:“谈谈我二弟祁路洲吧,前两天他还给我寄信来。”

“怎。”凌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饮下了一杯。

“他啊,不就是娶了你养父杜勾践的女儿嘛。可惜他‘不行’,你该懂的。”祁洛言挤眉弄眼笑了一番,随后凑近他,说:“偏偏打脸充胖子,刻意给她妻子吃假孕药,让她以为自己怀孕了。这计真厉害,我们那好几个大夫也查不出来。现在快‘临产’了,临时找不到婴儿,他还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我看啊,他就不如被岳父大人打断腿!”

凌肆一听,目色流转,放下了酒杯。

他心底知道自己不该动这个念头,但凌肆一想到御兰的泪,一想到她哽咽的声音,凌肆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塌陷了。那一个条理清晰、冷漠理智的世界,正因住进来了御兰,才有了温情,但现在分离的苦楚像漫天苦涩的雪,浸透了他的心。

她如何想离开,她贪念这一丝温暖,但正因为贪念,她才最知这份爱是窃来的。每次感受到御兰的痛,她就想哭。她强迫自己不为之动容,命令自己沉默。

这份爱不是她的,或是卞伊,或是江鬃,或是萧瘦山,或是……总归不是她,她原本不属于她。

“想什么呢?”祁洛言见凌肆若有所思,拍了他的肩膀。

凌肆苦笑,并没有说什么话。祁洛言想着他或是担心家里的事情,也在为他叹息。

“你回去难免会见到你养父,其实他总不至于真打残你,他要见你,你避避就是了。”祁洛言自己是绝不敢回去了,凌肆回去虽不一定回去岩城,但到底同一州,杜校尉若找借口要见他,恐怕这任职之路可不安稳。

凌肆低头道好,但其实已开始心不在焉。

当日回公主府之前,凌肆专门令信得过的程卫平去了一趟药房。他的目色坚毅,心中已有了思量。

当夜,门忽然被推开。

凌肆跌跌撞撞走进来,每一次呼气都有浓郁的酒气。御兰本在缝制荷包,绣了季御兰和安白寒这两个姓名,还绣了鸳鸯,可惜绣不好,像两只瘦巴巴的小鸟。

哪怕如此,但御兰仍是很有兴致,快缝制好了见凌肆走来,本笑着想喊他来看,却不想他喝得满脸通红,异于平常。

“白寒?”

御兰惊讶于一身酒气的凌肆,他一般不喝这样多的酒的。

可是御兰一想到凌肆明天就要走了,心中不忍,也不骂他了。御兰放下手上的荷包,上前搀着他,轻声问他说:“怎么啦,是姓祁的哄骗你喝酒了?”

凌肆的酒气扑面而来,声音很轻:“公主。”

御兰被呛着了,咳嗽了一两声。但她不介意,她更为担心他,御兰把他搀在椅子上,看他坐稳了之后,自己去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在呢,白寒你醒醒酒,你今天是怎么了?”御兰把茶端来,坐在凌肆的旁边,把茶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小孩一样:“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但是凌肆不喝茶,反而用那一双深邃的瞳孔凝视着御兰,像一只没了家的小狗,可怜巴巴的,还又低低喊着:“公主。”

“我在这。”御兰想着,他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要远走了,实在不舍得自己?御兰的脸温红,心中有所动容,但还是耐心问:“舍不得走吗?”

“御兰。”

凌肆说完这个,整个人就趴在了御兰的身上。他身上真的有很浓重的酒气,御兰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坛子。

你还没怎么喊过我的名字。

御兰的喉咙动着,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她猜他是心怕了,于是像哄孩子一样温柔轻劝着:“没关系的,你就去吧。我知道我心念你,你亦会挂念我。是我不好,你总有自己的功名在,我该支持你,不该和你闹脾气。我花时间给你绣了荷包,里边放了我的一丝头发。你看见它,就当我在。”

凌肆没有说话,他的手环着御兰的腰。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怎么这样黏人。御兰想来想去,还是得知道缘故,于是又轻轻地问一句:“白寒?”

“御兰。”凌肆抱紧御兰,满嘴酒气:“我们该有个孩子。”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暗示,御兰脸红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肆放开了她,站起来,下一刻先牵着她的手,然后搂着手臂,另一只托搂着她的臀,把娇小的小公主直接抱在自己的怀里。随着御兰的一声惊呼,他抱着妻子,一步步向床榻处走去。

夜色朦胧,珠帘盈洒。

吻痕所至之处滚烫,手臂高举相扣,爱意连绵,娇音不断。床褥被捏得皱巴,枕头都落了地。凌肆喊了她的乳名星星,御兰眼角蓄着细细的泪。

御兰脸若滴血,但她主动缠着凌肆。她知晓这是她的夫,知晓他明日就要走了。倘若这次不成,她就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他。御兰知道自己会想他,会好想好想……她想到这里委屈得哭了,又疼了又忍不住娇声轻盈。

“不要怕。”凌肆吻上她的眼,他的声音温柔:“我们还有一辈子。”

御兰轻声应了,她道“我知晓我们两心相许”,然后环抱他,凑上来轻咬着凌肆的鼻。

凌肆在情浓意切的时候点了她的睡穴,让御兰带着这个梦安稳睡去。随后他的目光凝重,眼睛难舍难分描遍了她的身,最终让她含了自己准备好的药,自己再抿了水喂她,润湿着她的唇。

此时凌肆的心在迅速跳动,他搂着她,紧紧揉入怀中,喃喃道:

“总有一日,我等你亲手杀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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