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来报者身上,他们不知楚天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已成定局。
夜深意凉——
“就在前面。”来报者带他们来到北城医馆?
对!就是北城医馆,方才还商讨这家医馆,怎么又出了差错,医馆仿佛牵扯的事件很是广泛对比与其他医馆,难免不让人起疑心。
归子秋明显不乐意,下了马车,道:“怎么又是北城医馆。”
调侃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摊上。”
茯苓没管这么多,下了马车就冲进医馆,其余人也随之跟上。
“楚——”茯苓急匆匆来到医馆,恰与掌柜的正面相撞,急切道。
话没说完,掌柜的带着他们去看楚天辞。
众人一直都存有疑虑,好好的怎么就被人陷害了,看着并非偶然。
所有人都尽显焦虑,玄参却显得平淡,甚至不慌不乱的急促感好像也没从他身上感知。
但所有人此刻并无心他人,眼下只关心楚天辞安危。
房间内——
楚天辞躺在床上,睁着眼,看起来是刚醒,脸泛白且无力,虚弱感漫出。
这个场景茯苓应该很熟悉,第二次——
茯苓站在门口,顿了一下,才缓缓进入。楚天辞做什么事情好像不愿让茯苓担心,自己承担,但这次他好像错了。
茯苓靠近,渐渐后面几位也出现在楚天的视野中。
楚天辞视线从茯苓身侧略过,直至落到玄参身上,紧接着俩人对视上。
玄参却陡然一慌,挪去眸子,不敢于其对视,而楚天辞眼神却越发坚定,甚至坚定至恨的含义已流露出来,茯苓看见了也似乎看懂了,扭头看了眼身后,只有玄参在躲避,不知所措。
茯苓皱了一下眉,楚天辞看到茯苓脸色不是很好,便收了收。
“楚将军被人带到这里就身受重伤,老夫便医治楚将军。”这位老者就是赌场上北城医馆的爹,一般医馆上的事都是由他爹料理,至于他跑去何处,不知。反正不是什么正事。
茯苓:“多谢。”
但令人可疑的事,不应该是为什么偏偏是北城医馆,所有人仿佛都未怀疑,连茯苓也是。见这般情形,玄参才送了口气,仿佛自己脱离了某些关注。
掌柜的离开,留下他们几人。
楚天辞脖颈被人用绳子勒的痕迹,显而易见。茯苓视线下移,包扎的胸口溢出鲜血,刀上不浅,茯苓些许焦急,“战争来临,军队怎么不加强保护。”
楚天辞看向玄参,“敌细防不住。”说的很慢,很清楚,仿佛就是对玄参说的。
茯苓想到后面些时日,“那你……”
“不去军队了,回家养伤,没准就抓住敌细了。”
茯苓还是担心,“可是……”军队没了将领可怎么行,紧急关头不能就此下策。
茯苓忽然想到林云生身边的那位人,他就是来投靠楚天辞上战场的,又是自己人,发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茯苓纠结道:“有件事……”
“什么事。”
茯苓贴到楚天辞耳旁,悄声告知一切,“……”
“可以。”楚天辞听完,似乎连思考都没有,便回应了茯苓。
茯苓也有些懵,就这么同意了?看来是真寻不到什么人了。
楚天辞看向玄参,“我想跟玄兄说些话。”眉宇间似乎沉了些,看这眼神,玄参怕是怯了。
“……好。”玄参看着楚天辞的眼睛,脸色变得些许严肃,怔了好一会儿才从楚天辞眼中脱离,微颤道。
玄参随即推走归子秋,嘴上乱七八糟喊着,“你们先出去,我与楚兄说些话。”
归子秋被玄参专门推着,生怕归子秋偷听似的,很是匆忙,急切。归子秋些许不满道:“大哥,不用这么用力拽我,会自己走。”
推出门后,身体特意挡着,不让归子秋再靠近一步。静静地看着其他人不急不慢地走出,玄参露出极其友好的傻笑。
这怎么差别对待呢,身后归子秋瞥向玄参,嘴翘的老高,白眼也翻出天际。
“砰!”其他人都陆续出来,玄参不肯再门外多停留一秒。多待一秒,自己反而觉得心虚,更加露出破绽。现在好像除了楚天辞的怀疑,其他人并未出现怀疑迹象,更加不能暴露自己特意的举动。
青黛越发感觉玄参些许不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他怎么感觉……”
归子秋不留情面,“像是干了坏事的小贼。”
归子秋说完,茯苓低眸沉思,想着什么。
玄参关门,迟疑片刻才转过身。楚天辞却一直都盯着他,不愿错过什么小手脚似的,楚天辞的警惕心已到达此地。
玄参转身便与楚天辞对视上。下一秒,面露豺狼般的眼神,看来真不打算掩盖身份了。
玄参步步紧逼,嘴脸都散发敌细的味道,“我也想不清楚,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还要引狼入室。话说这不是自找无趣么。”
“如果你也能这样,也许不会。”
什么意思,玄参蓦地愣住,未缓过神。所以玄参如果同他所说,在一开始就揭露真面目,而不是随他们同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出现,更不会一味地以为楚天辞这么傻。
傻?呵,还真是,明知道自己兄弟是什么身份,还未有任何防措,让其就这么进来。到底是傻的天真,自找无趣,好像他俩都是这般。
谁也别说谁。
玄参虽嘴上这么说,但他真的能放下么,毕竟如果他早些离开或者不与他们深交友谊,也许没这个纠结。可他却与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一段令自己难以割舍的路。
此刻,楚天辞的话,让他内心繁复纠结,一怒之下拽起楚天辞的衣领,语气很凶道:“你能不能别扯这些。”
尽管被玄参死死拽着,身子颇些不妥,却仍格外冷静道:“那个纸条,你的。”
纸条?玄参当场一愣,将要挥去的拳头却顿在眼前。
“你——”玄参一颤,反应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那么多草药,既然是给厉国的,那便不可能了。”
玄参:“所以……你一直都在引我出来。”
楚天辞可不承认,“这好像都是你自己做的。”
玄参仍摸不着楚天辞到底想的什么,“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天辞攥住玄参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腕,猛地一拽,冲其耳道:“想让你……”
“不行!”
玄参果断拒绝。
“可以。”楚天不出常理,道。
嗯?我还没同意呢。
玄参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道:“我说,不行。”
“我知道。”
玄参摸不懂楚天辞,“那你干嘛还……”
“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我想做的事是我的事,并不违和。”
一本正经地说着毫无伦理的话,所以这不就是强制执行么!玄参好像并没有拒绝的资格,因为楚天根本就不听,跟准确地说,就是丝毫不顾玄参死活。
玄参怎么又被楚天辞拿捏,方才不是还挺威风么,这会儿怎么就像小狼狗被小奶狗拿捏了。
玄参被眼前这个无耻之徒气到无语,转身开了门,实在是在这间屋子待不下去了。
玄参一开门,正面与茯苓相对,一旁的青黛忽然提起精神,看着气鼓鼓的玄参顿在门槛处,眼神些许飘忽,看来真出了什么事,青黛懵然,道:“这么快就出来了?”
没等缓息,玄参就跑了出去。在场人也懵了,这是怎么了,一会儿不见就变样了?还是说,楚天辞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归子秋走来,道:“楚兄,我们何时回去啊。”
楚天辞眸子聚焦门外,低眸沉思一秒,道:“现在。”
再回去时,已是亥时——
马车里——
归子秋问道:“楚大哥,你遇到什么人了,出去一趟,还被刺杀,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楚天抬眸看着玄参,“没,就是有人不老实,本想教训一下的,没想到返倒落入那帮人手里。不过,就是没看见幕后那个人出现,要是他出现了,也许我会更惨。”
“那后面,楚府要加强防卫。”归子秋道:“咳咳,听见了么。”
林言恍惚一瞬,道:“……哦,听见了。”
“我想,应该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受伤了。对了,北城医馆的消失的草药,明天应该就会回来。”
茯苓担心道:“你去寻草药,才……”
“也不全是,关乎军队的事情,总要弄清楚。后面这些天应该可以清净些,好好养伤,尽力把做敌细那些人的心给挖回来,这样我们可以省了不少心。”
归子秋道:“他们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楚天辞似运筹帷幄道:“也许是国家背叛他们。”
楚天辞故意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国家也不会养一个废人吧。”
这当面调侃玄参,多少有点儿不留情面。手下忽然抓着一个东西,下意识朝楚天辞扔了过去。
楚天辞动作很快等我接住了,但伤口稍微裂开了,强忍着疼痛,咬牙笑着道:“谢谢。”
茯苓道:“你们俩还是老实点吧,等伤好了,你们还能这样欺负你们楚兄么。”
玄参些许懒散道:“是,是,我们欺负不得,当然要媳妇儿欺负了。”
茯苓愣了愣,然后瞥向楚天辞,楚天辞正低头笑着。
然后对青黛道:“是吧。”眼睛深邃地注视着青黛,青黛也同样看着玄参。
只有归子秋和林言在一旁观察着,这不就是单身狗的观察日记么,撒他们一嘴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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