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陇西,顾氏将军府正忙成一团,正屋设了灵堂,下人们正匆忙地挂着白绫布置,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却没有谁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主家正在这新搭的灵堂吵架。
“嫂嫂快别哭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先考虑活着的人,大哥还在的时候一直不同意我们二房分出去,现今他也不在了,就趁早把家分了吧!”说话这人正是顾氏二房夫人孟氏,也是顾钦的二叔母。
“你这白眼狼!我夫君的棺椁还没送到府上你就吵着要分家了!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呐!”将军夫人乔氏哭得声泪俱下,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而今就只剩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也狠得下心!”
孟雪常兀自翻了个白眼,随后道:“嫂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家大郎也是腿脚不便而已,人又不是没了。”
说完,她又往门口一瞥,道:“再说,你家钦儿不还在这儿呢。”
提到顾钦,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门口站得笔直的一个小姑娘身上。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修长的双腿并着,正倚在门外的廊柱上,听见自个儿的名字,她方抬起头,露出一张颇有辨识度的脸来——这张脸生得肖似顾大将军,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武感,双眼凌厉而锋、鼻梁高挺、唇色浅薄,或许是陇西的风吹日晒太甚,肤色并不透着过度的白皙,也绝不显得黝黑,然而光凭这副精致的五官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顾钦眼中含着几分不羁,缓慢地将视线一一从灵堂内两个妇人身上荡过,“有事?”
显然她刚才根本没听她们的对话内容。
将军夫人身子一僵,倒是孟雪常假惺惺地笑道:“钦儿,你阿爹现今是不在了,你大兄又身子不便,今后可全得由你照看他们了。”
“哦。”顾钦听见这话,抬腿走进灵堂,在外面尚不觉得,她这一进来,明显比房中两位妇人都高了一头,颀长的身形在孟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来,无形让人觉得压迫。
“也行,反正你们怎么照顾我,我便如何照顾你们,咱们相得益彰。”
她说话阴阳怪气,将军夫人一听,哭得愈发大声了。
其余的下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他们都知道将军府这个小姐是名存实亡,根本不招人待见,平时也无人关心无人照料,都是由她自己自生自灭。
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主,常年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闷葫芦一个,就算见到下人她也目光躲闪不敢出声,能有什么出息?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孟雪常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这丫头什么时候大声跟她说过话,哪回不是蚊子似的哼哼?她惊讶地打量着她,“目无尊长,连身孝衣也不知道披!”
阖府上下的孝衣尚在赶制当中,这个孟雪常不会不知道,她说这话出来无非只是为了问责打压顾钦而已。
“你不也没穿?”顾钦嗤笑一声,琥珀色的眸中噙着几分痞气,歪着头看孟氏,“平时吃我阿爹的,喝我阿爹的,今日我阿爹尸骨未寒,连棺椁都没送来,你们二房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走了,留下孟氏铁青了一张脸,被气得耳根子火辣辣地烧红。
后面一群下人俱是目瞪口呆,这二小姐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平时大气不敢出的一个人,竟然连二房最厉害的主都敢顶撞?
离开灵堂后,顾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凭借原身记忆找到了后院的马厩,问马夫要了一匹马。
“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养马的马夫是个老人了,也是顾家为数不多对顾钦和善的下人,他不放心,多嘴问了一句。
“去找我爹。”顾钦道,说着榻上马镫,利落地跨上马背,不再等马夫说话便“驾”了一声,出府直奔城门而去。
剩下马夫看着她的背影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这......小姐不是不爱骑马吗?何时主动来过马厩?什么时候练得这般熟练了?
策马飞驰的顾钦自然熟练,因为她本就是穿越而来,并非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她在草原生活过很久一段时间,莫说只是骑马,哪怕玩几个漂亮的马术、骑射,也是不在话下的。
从得知自己穿越到现在,顾钦几乎摸清了原主的家庭结构,她在家排行第二,是护国将军顾启唯一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顾擢,却因战争所累,是个不良于行的瘸子。
因怀她那年将军夫人乔氏生了场大病,对自己这个女儿哪儿哪儿都看不上,甚至觉得自己儿子瘸了腿是她这个女儿导致的,对她不是打骂就是冷嘲热讽。
腿瘸了之后,顾擢便精神萎靡,府里有他和没他没什么两样,二房的孟氏是个泼辣性子,乔氏温吞,只想着以和为贵,没少让孟氏拿走东西。
在这个家里,最疼原身的就是顾大将军了,不仅教女儿习武,还对她关怀备至,让原身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与亲情。
怎奈边城连日战乱,顾大将军有家不能回,常年住在军营,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哪里想得到自己温顺的妻子会苛待女儿呢?
原身活在这个家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盼着父亲回来,然而今日凌晨天不亮,军营便传来消息,说顾大将军中了北狄埋伏,身陷囹圄,身中毒箭,已然不治身亡。
原身惊闻噩耗,心口一阵绞痛,竟就此撒手人寰,由顾钦继承了这副身子。
她对整个顾家并无感情,可对为国捐躯、出生入死的顾大将军,实在无法置之不理,他的确是一位好父亲,可惜征战十余年,竟落得这样的结局。
军营重地女子向来不便通行,顾钦本该在将军府等候顾擢将灵柩抬来,然而她却从下人口中听出顾大将军战死一事颇为蹊跷,这也是为什么孟氏要这么急着分家的原因。
可怜乔氏这个真正的将军府主母除了闷头哭泣,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面色沉重一路策马飞奔,在城门口被守城将士拦下,为首的将士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今日城中不得奔马而行吗!”
他大手一挥,几个手下便围攻上来,长矛对准了顾钦。
“护国将军之女,顾钦。”顾钦稳坐马上,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亮掷地有声,“家父以身殉国,既然军中无人,还要我那不良于行的兄长亲自前去收敛骸骨,那我身为他的女儿,自当同去!”
此话一出,在场民众哗然。
顾大将军为国捐躯,竟连个抬灵的人都没有!还要人家的子女亲自去?谁人不知顾家长子因打仗跛了一条腿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
守城的将士也愣了一下,再看顾钦的眼神已然不复方才那般凶戾,沉声道:“将军战死,我等也颇为悲痛,只是不知为何会这般。”
他说着示意几人让开道路,让顾钦通过,顾钦对他颔首以示感谢,心中却是凛然。
军中战事即便再是吃紧,也断无让顾擢亲自去接人的道理,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直奔大营去了。
燕军大营有重兵把守,早在顾钦飞奔而来之时,瞭望台上的士兵便已然观测到,发出信号示意拦截。
此女乃是叛贼顾启的女儿,之前来军营时不少人都见过。
顾钦远远便瞧见士兵连成一排,长矛向外,显然是要拦她,只是这副架势活像她是什么敌寇一般。
她并未松弛劲道,催马声音愈发强劲,丝毫未有退却之意直奔上前,眼前就要冲破那几人直奔军营,吓(he)得几人后背都冒出了汗。
然而马儿一声厮叫,前蹄高高跃起,后腿发力,直接从他们头顶跃了过去。
顾钦无暇再等,直奔主将营帐,气势汹汹根本无人敢拦,直至见到营帐门口一文人模样的公子静立,双目坚毅毫无退却之意,顾钦才勒紧缰绳,将马匹稳稳停住。
“顾擢何在?”她提声发问。
眼前的人一身紫色深衣,并未穿戴甲胄,长发被一顶银冠束起,面容儒雅俊美。
他眼神平静地看着顾钦,道:“顾擢身为叛贼之子,已被收押。”
“叛贼?”顾钦冷喝一声,睨着此人的双目充满挑衅,“是吗?我倒是想看看,这叛贼之罪从何而来!”
眼前她要发难,兰玉卿急急压低声音道:“你兄长就在帐中,此事非同小可,你且先稍安勿躁,听候我们从长计议。”
“带他来见我。”顾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显然是不肯轻信。
兰玉卿蹙眉,“我为何要听你吩咐?”
话音未落,转瞬之间一把金身匕首就抵在了他的颈侧,顾钦弯身看着他,双目锐如虎狼,“你觉得呢?”
兰玉卿轻滚喉头,意外又惊诧地看了顾钦一眼,阖目认命道:“好,那你跟我入帐。”
顾钦这才下马,挟持着人走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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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眠出身孤儿院,性格孤僻古怪的她在毕业后找了份宠物店的工作,浑浑噩噩地生活着。
相比起她,大她三岁的竹马贺言深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出色的体能被选入国家级的体育院校培训,前途一片光明。
明明是同样的起点,结果却如此大相径庭呢……
方眠以为,他们的人生今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直到有一天,末世降临。
那一天的到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方眠正在家中照顾自己养的猪鼻蛇小白,外面又响起哗哗的雨声……
突然什么东西从她头顶飞过,出租屋被捅了个对穿,几乎摇摇欲坠。
方眠的目光怔在穿过她头顶黏连着血丝的肉形镰刀上,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听见贺言深用力敲响她的门:“眠眠!怪物来临了!”
很久,方眠才回过神来,她所在的世界被怪物占据,人类只能在夹缝中求生,整个筒子楼的住户都被困在其中,而很多人已不幸沦为怪物的口粮。
物资匮乏,怪物盘踞,险象环生,人心叵测,小白也失踪了……
乱世之中,唯有贺言深死死将她抱在胸前,一遍遍安慰:“眠眠别怕,哥哥保护你。”
方眠被他的胸肌挤得眼晕,抽空想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这件事,要不要跟他讲?
1.阴暗批暴食女主X嘴硬但身体火热的邻家酷哥
2.女主性格真的很孤僻且古怪【高亮】
3.与另一本怪物文世界观基本一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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