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训练了两天，要出战的前一天晚上，明清野把这一百人集合到校场围了个圈坐下，挨个问了身体状况，得知她们都没有疼痛的感觉才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对女人果真格外优待，就连明清野本身，都能感觉到身体随着训练更加强悍，而不是高强度训练之后就肌肉酸痛，基本上睡一觉就没事了。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明清野直接起身：“我们是步兵，要跟敌人直接兵刃想见，倒时格斗肉搏必不可少。我本想着这几天就给你们教上一点让你们对练，奈何时间紧。现在闲着，不如现在就两两分开，就当摔跤玩玩好了。”
“有谁想来跟我练练的？”明清野这两日都早起在院子里练格斗，只是还是找个对手更好。
那些女兵面面相觑，然后打着哈哈找到对手，没一人理她。
“哎？”明清野抓了一把头发，看着那些人已经吼着开始对打，不由得发笑。
袁瑄汝倒是跃跃欲试，但是自己这边五十人单出来一个，她就先跟这个打。这两天她进步神速，就连自家的枪法都参透了几分，在二姐手底下都能打个来回。
她就不信还能让明清野一招制住。
袁瑄汝带着狠劲把对手摁住，女兵讨饶了才松手。她们都是天一亮就要上战场的人，下手自然有轻重。
她向明清野走去，只当玩闹的众人立刻围过来看热闹：“袁总兵又要挑战百人将了哈哈！”
“哇简直就像是宿敌！”张小池眼睛发亮看着那两人。
而明清野终于有人理了，也没客气：“那就来吧，袁四。”
“哼！”袁瑄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清野开始这样叫她，反而她二姐听见了，还说明清野喜欢这么叫人，那她岂不是袁二？
“喂，不专心啊。”明清野声音轻飘飘响起，袁瑄汝直接耳侧一阵劲风，下意识就抬手格挡住那袭来的一脚，整个人直接侧退了两步。
“明清野！你使这么大劲，是要杀人吗！”袁瑄汝胳膊都麻了，眼见着明清野下一击已经到了眼前，她赶紧叫喊着跑开。
明清野乐了：“上了战场谁跟你玩闹，今日就给你上一课，莫要轻敌留手！”
“啊啊啊我不跟她打了谁爱去谁去！”
周围女兵顿时哄笑成一片，要上战场的紧张氛围也顿时松懈了下来，至少每个人不再想着明日会不会依旧会吃一记败仗，会不会死更多的姐妹。
百人将应该是察觉到她们士气低迷，才会特意留在这里陪着她们吧。
女兵们都有些感激地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冷静的人，几天前她们还觉得这人的笑就是挑衅跟高傲，现在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她们感觉到更多的是强大跟安稳，从未有过的坚定感。
所谓支柱，就该是这样。
只不过她们百人将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喜欢带着男夫招摇过市。每每此时，这些还未成亲或者是与家中男夫相离的女兵就恨她恨得牙痒痒，然后趁着恨意多练半个时辰。
夜间散去，明清野回了家就见房里还有烛火。她今天会晚回，中午走时叮嘱过夏路回别等她早点睡。
看来他没听。不过也是，那群女兵都那么不安，更别说夏路回，肯定也是无比担心她。
明清野敲了敲门，进去后发现今日夏路回没用黑玉簪挽发，而是拿在手里，等她一进来就把她按到了凳子上。
“阿回？”
明清野不懂她的意思，但见他开始给自己挽发，用那支黑玉簪，瞬息明白了。
“妻主明日要轻装上阵，这佛祖保佑的黑玉簪，我只借妻主戴一晚上，明日就要还回来。”夏路回声音有些微哑，在她回来之前怕是已经哭过一次。
“好。”明清野任由他摆布，然后说：“你不要担心，第一次上阵，哪怕不能杀敌，我也会保着自身安全。”
“到了战场刀剑无眼，我只怕，妻主身不由己。”夏路回手指微颤。
他后悔了，与其这样亲手送妻主上战场，倒不如远远的在家，盼着这个人能安全归来。
“只要有你在这里，我怎么都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明清野见他挽好了，就握住他的手向后靠在他怀里：“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嘛，无论如何也能自保，到时候你只管给我做一顿好吃的，我一下战场就回来。”
“嗯……”夏路回弯下身抱紧她，仿佛要把她就这样融进骨血，再也没有分别的时候。
“你们呀，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忧心我作甚。”明清野自己倒是一点紧张之气也没有。上面的也没安排她迎战敌军大将，一些跟军营老兵实力相当的小兵，她没在怕的。
“妻主说的是那些兵娘子吗？”夏路回也见过了她训练，对那一百人都有个眼熟。
“就是她们。”明清野由着她抱了一会儿才前倾起身去洗漱：“晚上的时候我还想跟她们切磋，让她们再见识见识我的实力，结果你猜。”
“没有一个人敢应我一战。”明清野笑着摇头：“袁四上来跟我过了两招就跑走了，当真是玩闹。”
“妻主就一点不害怕吗？”夏路回因着她的玩笑神思也稳定下来。
“不怕，我要是怕就不来了。”明清野擦了擦身上换了里衣：“阿回，这簪子我能取下来吗，睡觉要是扎到脑袋了怎么办？”
“不许，不会扎到的。”夏路回赶紧过来说：“我挽的松散，只要把头发撩到脑后就不会靠近头部。”
“好吧。”明清野摸了摸发顶，只能由着他。
睡下之后夏路回还给她调整了很久才躺好了。
……
翌日一早就能听见军营敲响了战鼓，明清野准备好了一切行头，除了那柄剑，还拿了两把短匕。她用枪杀过走私罪犯，当卧底时也扭过人头，现在要用这些冷兵器，还真有些不习惯。
夏路回一直目送她离开，才返回家里栓上了门。
明清野到了校场，就被同为百人将的张氏叫着领兵，她们要去前营集合，全军列阵。
她们这些拿长矛的跟在拿盾的后面，到时候等主将交战，一声令下她们就要冲出去。明清野第一次见那么多士兵列阵，这次出战一共三万将士，密密麻麻看不到头。
而且到了前营，明清野才发现连川河上有一条极为宽广的栈道，就问身边的袁瑄汝：“袁四，我们要从那儿过河吗？”
“不不，我们不过河，向西南行军百里就是北川，这河你看着是横亘在我们与南晋之前，其实百里之后就拐了个弯流向南晋侧营了。”
袁瑄汝给她解释说：“这还是我二姐告诉我的。其实我也就比你早来半个月，出过一次战，杀过五个敌军。”
“哦？那还不错。”
明清野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鼓劲儿，然后走到后面找到冯阿信跟青铁。
“阿信，青姐，你们也是第一次出战，切记保全自身不要突进。”比起自己，明清野更担心这两人。
“百人将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她俩的。”旁边已经跟冯阿信青铁混熟的老兵说道：“到时候她们在我们后面跟着就好，打起仗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明清野感激说道。
冯阿信是真的腿肚子都在抖，第一次见这种行军场面，有心想装病不来了。但是看见明清野，又记得她得跟自己伙伴共进退，才咬牙跟上了。
反正迟早有这么一遭！
青铁倒是沉稳，但握着长矛的手却要比以往更加使劲。
集合完毕，战鼓息，全军行进。
打头的就是袁行歌，她还负着伤，出战也是为安军心。跟在她旁边的就是此次要和赫连对打的刘阡都尉和南翼副将左衡秋。
左衡秋已经推战好几次，这次是袁离珏施压才不情不愿的出战，此时在马背上还没有正形：“袁将军，我听说你们新得了一个奇兵，说是厉害的很，怎么不把她叫来。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天生的怕死，将军们为难我作甚。”
“你的副将职位是女皇的圣旨亲封，在其位谋其事，让你领兵出战怎么叫难为你。”袁行歌冷笑道：“说自己没本事，那倒是卸甲归田啊，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哎呀别动怒嘛，我这不是不能违抗女皇旨意，也没办法啊。”左衡秋陪着笑脸说：“我也已经上报朝廷，说这南翼没个将军带领，袁大将军没有可用之人，白氏有啊！说不定女皇亲封的南翼将军正往来赶呢。”
“白氏不过一介男子，手底下的人除了魅惑帝上还能有什么本事。”袁行歌直接提枪指着左衡秋说道：“今日迎战，你若不上，我第一个挑了你的人头。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好，我就动刀一回。我说师妹啊，我们各为其主，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左衡秋拿着自己的斩首大刀说道：“我也不愿意，可是上面让我不用尽力。”
“世间多的是无可奈何啊。”
“所以我听说你得了一员猛将，也是打心底为你高兴。此战我会输，但你或许能赢。”左衡秋笑着说道。
“你果真是个怪人。”
袁行歌对她的性子实在捉摸不透。
此人真的是亦正亦邪，偏偏本事也有，就是跟她不同阵营，也不知道白氏把她派来到底是何用意。
左衡秋往刘阡身旁看了几眼，到底是没有看见生面孔。看来人还是被他们紧紧捂着，害怕这么早暴露被她策反吗？
哼哼……
白氏行事心狠手辣，可不是策反就能过去的，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是又有了变数，她已经传书回去，得到消息也就后面两日。
左衡秋都能猜到主子的回复，定然是赶尽杀绝，不留生机。
不过百里，大军抵达，就见对面敌军也已经严阵以待，打头的就是跟袁行歌打过一场的赫连月，那是个肤色如土，身形精悍，发丝编成小辫扎在头顶，浓眉大眼，眼里满是挑衅傲气的女孩儿。
是的，女孩儿。
赫连月十八岁，天生神力，两手弯月刀使得出神入化，深得其母真传。
上次袁行歌轻敌，加上枪法被泄露，险些就被她杀了。
袁行歌又看了一眼左衡秋。
上次是这个白氏走狗救了自己。
“喂！怎么又是你！”南晋军风彪悍，极为慕强，赫连月对于自己的手下败将自然没有好的耐心：“今日本姑娘绝不会手下留情，要是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就赶紧换人迎战！”
“师姐，上吧。”袁行歌一拍左衡秋的马屁股，直接把她送上了战场：“刘阡，跟上。”
“二对一？哼！”赫连月直接策马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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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战：封神【倒v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