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琪收了手机，门口司机早已候着，见白念琪出来，问了声好，然后给两人开了车门。
“这是我爷爷派来的司机。”白念琪解释。
卫勤本就有些紧张，见这阵仗更是犯怵。
“小白，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别紧张，我爷爷很平易近人的，赶上改革的红利，草根霸总，创建了一个远山集团，身价也就几千个亿，全国第三吧。”白念琪稀松平常的语气，要多凡尔赛有多凡尔赛。
卫勤快被吓傻了，小白的爷爷竟是白远山，那个媒体评论为铁面将军的白远山？
他实在想象不出远山集团掌舵人平易近人的模样。
“我爷爷可喜欢我了，唯一的宝贝孙女。他晚上也很忙，商业的朋友很多，我们点个卯就行。等过年了正式认识下。”白念琪捏着卫勤的耳垂，想让他放轻松。
“明年爷爷打算退下来了，加上逢五逢十的那一年都会大办一场，所以晚上人会很多，往年都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凑个三四桌。”
“你们家人很多？”
白念琪摇头：“倒也不是，我爷爷和我奶奶只生了我爸爸和我姑姑。其他都是堂表亲，太奶奶生了八个小孩，清一色男孩。所以我们家女孩比男孩稀罕。”
“你太爷爷是种葫芦的？”卫勤忽道。
白念琪反应了一会儿，小拳拳捶他，没大没小。
卫勤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脸痛苦，头在白念琪肩颈蹭：“手麻了。”
白念琪揉着卫勤的头发，触感极好：“碰瓷专业户么，手麻了关脑袋什么事。”
“现在传到脑袋上了。”卫勤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白念琪揉着的手轻拍他脑袋，继续讲故事：“我家初代霸总是家里老大，太爷爷后来生病去世了，长兄为父，爷爷要养一大家子人，便早早辍学，外出打工，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发生了什么？”这根本就是现实版的发家致富的励志故事嘛。
“白董事长初来城里，人生地不熟，还没下火车，钱就被偷了，提着个行李箱睡桥洞捡垃圾，后来饿晕在街上。碰巧赶上我奶奶出来逛街，据我奶奶说，我爷爷当时就倒在她脚边，她差点踩到他脑袋。”说到这，白念琪笑了笑。
卫勤也跟着乐，静听下文。
“然后我奶奶蒋明珠大小姐把人收留了，让我爷爷在她们家的场子打工，再然后爱情就发生了。太外公一万个反对，赶着要把我奶奶给嫁了，我爷爷也劝她结婚，觉得跟着他没有未来。我奶奶这辈子的叛逆劲儿全上来了，她不要他觉得，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然后带着我爷爷私奔了。”
“当代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卫勤评价。
“嗯，差不多。后来政策变动，太外公的一切产业充公，瞬间回到解放前，气出病来，我爷爷便劝她回去，这回太外公接纳了。我爷爷脑子转得快，对局势政策这些变动很灵敏，凭着自己存的钱和奶奶的嫁妆和私房钱经商，养活了一大家子人。再后来生意做大了需要人帮忙，爷爷伯伯们都参与进来，再加上奶奶那边的亲戚也参与了公司事务，人就更多了。”
“我爷爷本来只有白桦同志一个儿子，他很忙也不想我奶奶太累，有个孩子延续香脉意思意思就行了，当然他也想白厅长能继承他的衣钵，毕竟是他创立的商业帝国。可是白桦同志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后来擅自改了高考志愿，还和我爷爷大吵一架。最后他说‘你的生意我不感兴趣，实在想要有人继承，你自己再生一个好了’，气得白董事长差点把他打死，还是我奶奶拦下的。”白念琪说着自己就乐了。
“然后就真的再生了一个，我姑姑就是这么来的。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是白董事长最中意的接班人。”
“你姑姑是白芷？”远山集团颇受媒体关注，其中白芷最盛，媒体称她为“铁娘子”，手腕高明，目光犀利。才三十岁便身居要位，巾帼不让须眉。
“她真的是你爷爷亲生的？”卫勤难得八卦，远山集团的新闻八卦极多，谁谁谁是私生子啦，哪位老总养小三小四小五啦，诸如此类。就算澄清了也没用，公众还是不信，该讨论还是讨论。
对白远山的讨论便更多了，说他私生子无数，秘密安排在公司，虽然他不止一次承认白芷是他的亲生女儿，正牌的公主，还是有媒体猜测这其实是他儿子生的私生女，他怕影响不好，便对外说是自己女儿，总之各种版本流传。
白念琪无语半晌，胳膊拱了拱卫勤脑袋：“等会儿你自己问她好了。”
卫勤坐好，这才注意到车子驶进一处大门，不远处一栋房子立着，其奢华程度，比白家别墅更甚，简直是一座庄园了。
豪车云集，门口铺了红毯，要是再来几个记者，还以为是星光大会了。
卫勤率先下车，走到白念琪那边，接了司机的工作，打开车门，护着白念琪出来。
她挽着卫勤的胳膊，熟悉了高跟鞋后，一步一步走得更稳，几乎能和卫勤平视了，笑得明艳动人：“卫警官是全方位无死角啊，换了个高度看还是那么帅。”
“你也是。”卫勤凑近道，商业互吹谁不会了。
白念琪耳朵微痒，目视前方，忍住不去捂耳朵：“少勾我。”
到了门口，白念琪脱了大衣，早便有人接过衣服去放好。
外面寒风刺骨，里面温暖如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先带你去给爷爷祝寿。”白念琪牵着卫勤穿过人群，前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面前。
全场就他穿的随意，白发半黑半白，一丝不乱，和人说笑着，若是不知他的身份，确实会觉得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平和中蕴藏着深深的锐利，让人莫名不敢靠近。
“爷爷！”
白远山瞬间吸引了注意力，看向白念琪：“念念小宝贝来啦。”
“我可是大宝贝了，爷爷你一年比一年更年轻了。”白念琪说着给了白远山一个拥抱，之后稍稍退后，朗声道：“爷爷生日快乐，寿比南山，事事胜意。”
白远山笑得眼睛都没了。
“年年都是这一句，没新意。”一道女声凉飕飕道。
旁边还站着两位女士，一老一少，两人有几分相像。
一看便知是白老夫人蒋明珠和白芷。
方才说话的是姑姑白芷。
白念琪刚想反驳，就听白远山道：“我喜欢，你有意见？”
“就是，你有意见？”白念琪抱白董事长大腿。
“没意见没意见。”对方很是敷衍。
“爷爷，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男朋友，卫勤。”白念琪说着拉过卫勤，示意他叫人。
“白总好，我叫卫勤，祝您生日快乐。”卫勤声音都变了。
“这位可不是白总，白总在这呢。”方才那道女声又开口了，指着自己。
“这位仙女就是白芷白总了，虽然叫‘白纸’，性子可是不‘白纸’。”白念琪介绍。
白芷一袭红裙，大红唇，性感动人，一看就是走御姐路子的，又美又飒。
“你好。”白芷倏地过来给了卫勤一个拥抱，顺便在他左脸亲了下，然后转过头在白念琪右脸亲了下，随后退开，卫勤还来不及反应对方便已经行完国际礼了。
“你、你……”白念琪气得说不出话，居然当众调戏她男人，还有她。
“你男朋友挺帅的，眼光不错。”白芷淡淡道。
“我眼光当然好了。”说着从包里拆了一张湿巾，给卫勤擦脸。
“我是说你男朋友眼光不错。喂，又没留印子，我这妆不脱的。”白芷不满。
“消毒。”白念琪动作不停，擦完卫勤的，擦自己的。
“……没有眼光，外面多少人想要我都不给呢。”白芷撇嘴。
“围城嘛。”
“好了，别闹了。客人都来了，都等着你呢。”白远山提醒。
“好的，白董事长，为您卖命去了。”白芷又亲了下白远山，本还想凑过去亲一旁看戏的董事长夫人蒋明珠，被白远山一把拦下，将人赶走了。
死丫头，谁都敢亲。
白芷便给了蒋明珠一个飞吻，风情万种地走了，和商业伙伴游刃有余，气场全然不同。
白远山和卫勤寒暄几句，得知他也是刑警后，点了点头，让白念琪好好招待他，之后便和蒋明珠一同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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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死了，去吃点东西吧。”白念琪直奔自助区，遇上几位名媛，她点头示意。
对方连夸她的礼服好看，问是哪里做的，是哪家的高定还是出的新款。
白念琪兴致缺缺，推了Tony的微信，把人打发走了。
“你喜欢吃什么，这个……”白念琪一回头，发现卫勤没跟上来，被一群美女围住了。是的，一群，白念琪眼睛数了数，足足四个。
卫勤不知说了什么，美女们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卫勤迈着大长腿向她走来，恶人先告状：“她们调戏我。”
“怎么又走了？”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就在那边，她们一看到你便走了。”卫勤如实道。
“正常，可能自卑了吧。”白念琪挺直身板。
“白家的女人不简单。都是这么自信的？”卫勤委婉道。
“嗯哼，学着点。”白念琪挑了挑眉。
卫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