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病入膏肓,千金求一方,开药方,药王神农叔父首屈一指。小疾大病,望闻问切,须得先诊病,岐黄之术妙手回春。医治宋襄公兹甫的伤病,已请来了两位神医。
轩冕殿内,轩辕黄帝侯着两位神医,手里正捧着《黄帝内经》的竹简医书,《黄帝内经》是他撰写得,本应他去为宋襄公兹甫诊脉,委的去凡间多有不便,人王先祖们因凡人身份天壤之别,与天帝闹掰了的,自此鼎足而立,不肯委身再听天帝的差遣,与轩辕黄帝同气连枝。
以防为宋襄公兹甫诊病倒持泰阿,以此落下口实,卷卷竹简的《黄帝内经》是一件老物,著写时,女娲姑姑尚活着,她抟黄土造人,人体的脏象是她捏的,四肢,九窍,五脏六腑,骨节三百六,肌肤毛发,每每问起,女娲姑姑如数家珍,人体的经脉穴位,即便你解人剖身,肉眼难辨一二。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得了女娲姑姑的真传,遂得人体道法,悬壶济世写了《黄帝内经》,轩辕黄帝遥想为凡间天地共主,他治病救人的峥嵘岁月,回首正浓,嗫嚅着,“岐黄之术!”
岐黄之术,黄代称他黄帝,这岐代称岐伯,他是凡人轩辕黄帝时,他常常与之坐而论道,切磋医术上的疑难杂症,正’念及故友,岐伯入轩冕殿,轩辕黄帝忙起身相迎,热切的唤他尊称,“扁鹊,你可来了?自凡间一别,年深日久的。”
门外接踵而入一条龙魂,蒲伏在扁鹊岐伯膝傍,雷公手捧着药篓,赶着龙而来,故友见面,三位拥站一团,此雷公非彼雷公,雷公作上古口吻问,“还须得雷公排山倒海去采药吗?”
轩辕黄帝羡慕不已,抛却五帝之首的尊荣,申饬两位故友薄义,“轩辕不拜拜二位兄弟的山门,二位兄弟恐折了腰,不肯登帝都山,轩辕比不得岐伯、雷公二位兄弟,如今还在住岐山一处儿,二位兄弟的岐黄医术,轩辕恐难以望其项背!”
扁鹊岐伯谦逊道,“不过会开些虎狼之药的方子,岐伯救得是人身,轩辕兄弟救得是人心。”为凡人时,虽是君臣,三人却以兄弟相称,常常呼朋引伴,志同道合的
三位相谈甚欢,龙魂抖擞了精气神,盘桓在轩冕殿的朱柱子上闹腾,雷公起身抓住一只龙脚道,“休得胡闹,再如此这般,岐伯与我两位师父将赶你入幽冥地府。”
耷拉着两个龙耳,惧怕受罚,乖觉的卧在轩辕黄帝脚旁,轩辕黄帝抚抚龙的双耳问,“二位兄弟何时收了此龙作徒弟,这龙空有一具魂魄,几时丢了性命,轩辕瞧他长得麟龙不分,得是应龙始祖辈的,该是太古洪荒的龙,怎的龙魂不灭,幽冥地府疏忽,剩下个漏网之龙。”
扁鹊岐伯说起此龙的不明来历,“西周幽王时,姜太公为周朝续命,使命岐山山神地震,岐山一分为二,岐伯住在西岐山,这龙住在东岐山,黑白无常往来不止,拿不住此龙魂归地府投胎。岐伯与雷公兄弟去岐山采药,收留了他,后来与黑白无常商议收他为徒,因恐它祸害人间,黑白无常倒也应了。”
雷公扯着龙须说,“轩辕兄弟瞧他现在十分温驯,东岐山里凶残无比,魂魄千沟万壑的伤痕,等闲神明亦不敢独身入东岐山,死的冤,怒气冲天的。”
轩辕黄帝猎奇心问,“此龙如何死的,从天外有天掉下来的,十殿阎罗竟也不知其前世今生。”
岐伯知无不言,“此龙说他本是从九鼎里逃到人间戏水,过岐山,周武王姬发将其拦路杀死,先剥皮抽筋,后啖其肉煮食,九鼎里的神兽以九鼎震断了周朝的龙脉。”
此龙气奄奄道,“姜太公恐龙脉游移到诸侯国,截断了岐山,岐山地震分裂东西两山,自此本龙压在东岐山下,再也归不了九鼎,本龙岂是你们三界的凡龙,本龙为龙的始祖宗,自不入你们的幽冥地府,哪日得了契机,本龙还是要入九鼎去。”
轩辕逗此龙,“记着你二位师父最喜食岐山臊子面!”
此龙骨碌着五爪抗议,“再不要在本龙跟前提岐山臊子面,堂堂九鼎神兽,沦为尔等嘴里一道岐山臊子面。”
“你与师父修习了千年的岐黄之术,可去人间把把脉?”轩辕黄帝深知此龙贵不可言,脾性也怪,烧燕,燕入水如唇蛤,它定是不吃,捡了鼎内的五花树果,喂与此龙受享
此龙囫囵吞了说,“凡人那百年的寿命,不值得救!”扁鹊岐伯往它龙头上一个降龙掌,斥责道,“你这孽龙,医者父母心,口出不逊的,不是在九鼎的洞天福地,你千年的岐黄之术,到了天劫之时,降你去人间历练历练!”
叙了一个时辰的旧,轩辕黄帝遂提起拜他二位来的央请,“轩辕请二位兄弟到凡间诊一回病,宋襄公兹甫在泓水之战中受了重伤,得有大半年不见好利索,轩辕身不由己,须得两位兄弟化了凡身,遮了仙气,到宋国瞧一瞧!”
扁鹊岐伯、雷公行礼受命,携了龙魂而走,此去宋国会诊去了。再有劝谏宋襄公兹甫接见晋公子重耳的人选,倒也是棘手的。轩辕黄帝已遣二位臣下去宋国遴选,伫候二位臣下的佳音,降下一团云,正是此去的二位臣下:力黑,风后。
风后为伏羲之子,即天帝东皇太一之子。风后与太昊为手足,他不敢肯定他们之间有无血肉之亲,自少不更事,神农氏与女娲氏教他咿呀学语,只准轩辕黄帝唤他们二位为叔父、姑母。他明明是天帝之孙,差了一辈的,轩辕黄帝规规矩矩称他,“风后叔父!”
他姓风,风是女娲姑母的姓氏,却称伏羲为父,天帝东皇太一岂会是他父亲?女娲姑母离寂后,血脉之亲是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麻。
风后上坐,力黑垂手站着上禀,“宋襄公兹甫的堂兄弟子固,人称公孙固,掌大司马之位,力黑觉得他可劝谏宋襄公兹甫接见晋公子重耳。 ”
顿了顿,力黑压着嗓子说,“需不需贿赂贿赂?”风后半晌嗤声说,“嘁,你贿赂他引见,旁的牛鬼蛇神贿赂他不许引见,黄白之物打动的人,必不可靠。公孙固贵为宋国大司马,赫赫有名的武将皆是直肠子,公孙固耳闻公子重耳的流亡事迹,对重耳甚是钦佩。”
晋公子重耳流亡宋国之事,大致安排妥帖,宋襄公兹甫的仁心,轩辕黄帝心内无比坚信,“宋襄公兹甫知重耳来送,定是见他的,以防万一,请扁鹊岐伯先去宋国打点?”
开启轩辕八卦阵,轩辕黄帝难觅解忧踪迹,解忧仅与他说去紫金山,紫金山上有一座楚王的穰邑行宫,天目也望不见那里,楚巫在行宫四周的紫金山结了雾障,堵住鬼怪妖精的偷窥。紫金山屏障了解忧,他与之断连系。
其他神力不可行用,女娲之石亦隐了,先混入穰邑行宫,再彻头彻尾了解桃花夫人的一生一世。紫金山颠,解忧可见桃花夫人从车马下,楚成王恽搀扶桃花夫人,到行宫门前,双手鞠着雪色的,看不甚清楚。
地上窜来一只犬,解忧计上心头,“五禽话,解忧还会说的。”蹲下趴在犬耳旁一阵嗡嗡的说,只瞧那犬奔去穰邑行宫,解忧央求此犬去听一听山下两人的交谈
此犬竖着耳朵,追逐着桃花树下的风,解忧小说,“伶俐的犬,一只奸细犬。”
楚成王恽双手奉上和氏之璧说,“和氏之璧是父王独具慧眼加工所得,恽儿不能日日到母后膝下请安,母后见和氏之璧,如见父王与恽儿,聊以慰藉寂寞。”
桃花夫人抬手接下和氏之璧,望见那只犬,惊诧的指着那犬与楚成王恽说,“恽儿,你看那犬像不像你君父的茹黄之犬?你君父携着茹黄之犬去打猎,还受了令尹葆申的鞭刑。如今哪个敢罚你恽儿!”
楚成王恽靠在母亲肩上说,“母后!”桃花夫人美目一瞪,母后的称呼僭越了,他立即改口,“母小君,恽儿没你说得无礼,葆申不过是将五十根细荆条跪着放在君父的背上,哪里真打了,母小君是不是想君父了?”
“先文王是君子,面子薄,有羞耻之心,恽儿你就该打,只有受皮肉之苦,你方悔悟。恽儿,你好自为之。”
惧怕又招母小君记起他杀死一母同胞兄长艰的孽事,楚成王恽苦笑着伸手去捉那只犬,“母小君喜欢此犬,恽儿替您捉了来,养在行宫内。”
桃花夫人按住他的手说,“恽儿,此犬长得再像茹黄之犬,它也不是你君父的爱犬,你君父因荒废朝政,早已将茹黄之犬杀了。”
楚成王恽骤然暴雨发作道,“母小君,是大哥熊艰先要杀本王,本王逃到随国,九死一生杀了他楚堵敖,登上楚王之位,是他楚堵敖不仁在先,母小君处处紧逼本王,本王何罪之有?”
桃花夫人心灰意冷道,“是寡小君未教好你们兄弟,是寡小君的罪过,恽儿,楚国弑父杀兄司空见惯,于国于家无益,寡小君是不忍见你兄弟相残,弑父杀兄再在你们兄弟俩身上应验。因此寡小君不厌其烦的教你们周礼。”言罢,桃花夫人入行宫朱门,自此了此残生
“母小君,您既想君父了,恽儿过几日陪你去云梦大泽。”楚成王恽恭敬行礼,母小君为助他登上楚王位鞠躬尽瘁,是他伤了母小君的心,当时叔父子元威逼楚宫,挑逗母小君,是母小君含垢忍辱的一己之身,护了他熊恽周全
桃花夫人站住定了定,云梦大泽?先君文王牵着茹黄之犬,背着宛路之箭,她三年与文王赀不发一言,他日日鬼鬼祟祟独自去云梦大泽打猎,去丹地寻欢作乐,厮混女子。最终被令尹葆申抓个正着,先文王赀惊弓之鸟般,来求她救命,桃花夫人莞尔一笑,遂说,“好!”
“强硬如挟雷带电,诡谲如翻云覆雨。”桃花夫人莲步轻岂,一壁诵读着她为先君文王的称誉,一壁笑说,“你高飞的雄鸷竟怕息妫!息妫是息国的夫人,蔡,息两国因息妫而亡!”她长立在桃花洞前
那犬传话,解忧自顾自,“云梦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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