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春秋五霸晋文公

袤袤无垠,严寒霜气逼人。广寒宫正门百年启一次,五百丈高的神桂,偶有横枝倾斜入广寒宫的宫阙内,桂花蕊珠时常落落在玉阶上,姮娥仙子不曾见过这位比邻而居的神桂何方神圣,在三十三重□□拜时,其他神仙说有一位吴刚的罪神流放在神桂下。多历年所的常闻三个妙物,其一,十里飘飘桂花香,其二,砧神桂的斧头声,其三,邈邈钟磐仙乐。

于无形之中,倒也慰藉了广寒宫的幽而深的长夜,天帝东皇太一驾幸于斯,月圆的那三日,恍然不如那啄啄的斧头声,谓她心忧。姮娥仙子急得雪色丝履蹬着紫楠门槛,忙道,“玉兔从凡间飞升,也该归家了?”

因不见玉兔踪影,姮娥仙子出宫门接迎,五百丈外的神桂枝枝蔓蔓下,一位面色疲倦的男子,衣衫褴褛,袖子只剩半截破烂不堪,搂着一把满满黑锈的斧子,在神桂树下闭着眼,砍了一宿神桂,气喘如牛。树下除却他,另有一只蟾蜍,一只玉兔,此玉兔非她广寒宫的玉兔,这只玉兔栉风沐雨的,雪玉色的毛脏脏的,总得看来灰瘦灰瘦的,额头上的丹痣格外醒目。

神桂怪乎枝繁叶茂的,树下还有一个不详的天癸,癸水为天地之精,灌溉神桂,神来之手助之,神桂与天地同寿。姮娥仙子望着那玉兔,懊悔不已的想,“早知广寒宫再有一只玉兔,当时李代桃僵,将这玉兔降下凡间历劫,本仙子的玉兔不必亲受了一场苦的。”

神桂下的玉兔忙不迭的往姮娥仙子的怀里闯,姮娥仙子素手一搦,此玉兔一尘不染,已洗了澡。姮娥仙子抱着此玉兔宋还神桂下,吴刚被惊醒,行礼道,“罪神拜见姮娥仙子,仙子叫我吴刚或吴权便好。”

他原是有两个名讳,姮娥仙子随之捡了一个名字道,“吴刚,看顾好你的玉兔,莫要它搅了广寒宫的清净。”

吴刚随口骂道,“你这个孽子,本父不眠不休的伐树,你却四处讨嫌!”斧头柄一拨,将玉兔弹在桂树杆,重重摔下来,赔罪道,“他是我的二子延所化,姮娥仙子恕罪!”

“你这个父亲下手也忒狠辣了,你是要绝后?”姮娥仙子搂起四肢无法动弹的玉兔,狠狠的瞪他说,“他到广寒宫,还不是替父赎罪!”

放下斧头,吴刚一一介绍,“这蟾蜍是大儿子鼓所化,不详天癸是小儿子殳戕所化。”而后面有惭色说,“罪神吴刚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问姮娥仙子?”

姮娥仙子一言不发,算是应了,吴刚问,“姮娥仙子可见过本家的妹妹青女,吴刚夙兴夜寐的伐树,靡有朝矣的,不曾去人间寻她,她名唤吴洁,与吴刚皆是西河人氏,后得封青霄神女,掌司霜雪。帝收伏蚩尤及其七十二兄弟,凡间山瘴毒雾,百病瘟疫,自妹妹降霜雪伏邪气污秽,再也未回广寒宫,姮娥仙子是否见过她面?”

上任姮娥仙子大抵与这位青霄神女毗邻而居过,见过面定没准的,她与上任姮娥仙子的容貌别无二致,哪个敢疑她不是帝喾与常仪之女姮娥?其实她是梅花花神梅六出。帝喾与天帝讳莫如深,她更是三缄其口,应付吴刚说,“自那起不曾见她归广寒宫,倘有朝一日,本仙子下凡间,寻一寻青霄女神。”

当然连姮娥仙子也不得知,青女已在凡间轮回转世为齐姜公主,嫁给晋公子重耳的第二位公主,不久这位晋公子重耳将娶第三位公主。

持着斧子,吴刚起身拜谢后,复又去砧神桂树,一斧头下去,树筋骨俱断,枝离叶落,举手投足间,神桂的创口立竿见影的愈合,这吴刚一根筋轴的很,无休无止的砍,神桂树无休无止的痊愈,姮娥仙子冷眼冷语问,“如此这般的伐树,又有何意趣?”

吴刚凄苦道,“罪神吴刚砍倒神桂树,可获仙术,得封神位。”

姮娥仙子鄙笑道,“天帝与你说的?”接过他的斧子一观,往地上一掷说,“你看这斧子黑锈钝得,根本未开光,你得先磨磨!”

“刀石磨不掉的,罪神试过。也不知是何材质制的,像石头又像铁的。”吴刚跪在斧子前,三个孝顺儿子环侍左右

试探过那把斧子,姮娥仙子亦困惑不已,这斧子与神桂树互为相克,离了这神桂树,水都劈不开,一个热切的声音喊,“姮娥仙子,姮娥仙子……”

对面喜笑颜开的女子,玉兔可算归家了,姮娥忙搂起吴刚家的玉兔儿子说,“你二子受了重伤,你们露宿风餐,药草更谈何有,本仙子携他入广寒宫,本仙子家的玉兔回来了,请她捣药,治好了,再送他来。”

步步生芳的姮娥仙子,朝她走来,玉兔近身一望,姮娥仙子怀里抱着另一只玉兔,她玉兔千难万险在凡间齐国历劫,投生为齐国大夫高傒,未料想他耄耋之寿,此去已将九十年。走了一个青女,姮娥仙子早与另一只玉兔俱已耐得住广寒宫的长夜。

回首要出广寒宫,拈酸泼醋道,“他既来了,我便走了,总不见得一手抱一只玉兔,姮娥仙子成何体统?”

姮娥仙子拦腰拽住她说,“瞧你这般,在凡间男子做久了,倒先吃了一坛子干醋。这是吴刚家的玉兔,受了他父亲一斧柄,腿脚骨折,动弹不得,凭本仙子一言,受了无妄之灾,携他入广寒宫疗养三日。”

她蹲地变化为一只玉兔,懒惰道,“姮娥仙子也玉兔一并儿抱了,吴刚家的二儿子延,本玉兔应准他住,神桂树下的落魄户儿!”

吴家的玉兔恼得头一顶,她从姮娥仙子的怀里摔在宫门的玉阶上,兔瓣嘴咧笑想,“不可一世,休轻狂,皆是玉兔,不过打小伏侍在姮娥仙子膝下。”

“玉兔!”姮娥仙子心惊肉跳的弯腰去揽,两只玉兔齐齐望她,这两只玉兔同叫玉兔儿,她的玉兔定会吃心,怨怼她喜新厌旧,姮娥仙子指吴家玉兔说,“你从楚地来的,本仙子从今唤你於菟,楚话乍一说,外地人听,与玉兔无异。”

玉兔怒目瞧着於菟,气呼呼道,“你的兔膀子,三日也别好,本玉兔不捣药!”

广寒宫后面三进大殿,姮娥仙子入第二进大殿,上挂着‘长生殿’的金匾,推开长生殿,将於菟放在玉枕上,於菟环顾长生殿,紫楠木案上列着大小的玉杵,青的,绿的,白的,碧的。再有一只玉兔正在捣药。

姮娥仙子嘱咐他,“於菟,你在长生殿养伤。”姮娥仙子出殿,於菟听父亲吴刚讲过那个古老的传说,长生殿正是玉兔捣制长生不死药的宫阙,方才他还纳闷,传说玉兔不是后羿变化的吗?适才那个蛮横的玉兔为何是个雌兔?

於菟目不转睛望着那个的兢兢业业捣药的玉兔,纳罕想,“他是雄兔,该是后羿变得。”后羿与姮娥仙子琴瑟之好,于是恭恭敬敬问,“我叫於菟!”那个玉兔无动于衷,他也不好再问他是不是后羿的来历

那只玉兔时而低首望着凡间,捣灵药有何懊悔的,时不时又抱着青玉杵黯然落泪,失心疯的,於菟索性懒怠的卧在床榻上,悠哉的想,“广寒宫真不是吴家月桂洞可比的,长住该多好。”

姮娥仙子走过游廊,入第一进正大殿清虚殿,听玉兔历劫复命。姮娥仙子问,“托你与无忧的使命,你可说了?”

玉兔兴冲冲回禀说,“已说与始母神无忧的女弟子。”

姮娥仙子惊骇问,“始母神无忧哪里有正经的女弟子,始母神已寂灭,仅剩得一魄,你几时说的,那女子长什么样子?”

“在高傒大夫殁后的头七儿,玉兔回了本身说出的,那女子说她叫解忧!”姮娥仙子泰山压顶的焦虑,莫不是所托非人?定是事态重大,玉兔提起笔,寥寥几笔,勾勒出解忧的容貌,将丝帛纸呈上,“此女画像在此!”

慌慌忙忙将画像拢入广袖内,姮娥仙子命令道,“你看顾好广寒宫,那女子是伪冒的,白兔先生寿终正寝时,始母神一魄胭脂早被破镜兽啄透了心,本仙子去凡间查看一番,否则坐立不安,桃花夫人的生机只可留给始母神无忧,传入天帝的耳目里,广寒宫覆灭旦夕之间。”

玉兔小声翼翼说,“喏,姮娥仙子,在凡间多加小心,再有离月桂树的吴刚远些,避讳着些。”

“罪神吴刚,你知他来历?他又有何罪?”姮娥仙子换了常服,来不及说,“你自幼跟着姮娥仙子的,六出袭了姮娥仙子的神位,对上古之事自是不知,差说错了,本仙子归来时,玉兔,你再秋毫不差的讲与本仙子听。”

不出凡间三五日追踪,姮娥仙子飞过楚国云梦大泽,在此处捉到了解忧的行踪,这女子仅是个凡人,楚国太夫人的侍女?青天白日的,待到晚间,再与这凡人女子问个彻底,姮娥仙子隐身在云梦台,望着楚国息妫太夫人的车辙印,“这是去紫金山的方向。”

紫金山上的天目是盲的,正好对付这个伪冒的女子,心里忐忑,“这凡人女子不知受了哪位神明的蒙蔽?好巧不巧她出现在桃花夫人身边,定是别有用心,居心不良。”

九重天帝都山上的轩冕殿也忙得不可开交,经九天九夜,扁鹊岐伯、轩辕黄帝、雷公三位神明的夜以继日,炼制了抵御瘟神,治疗箭伤的丸药,分别两颗白黑丸药二粒,交托在九卢医的手里。

他龙魂化为凡人,轩辕黄帝交待他说,“这粒白丸叫劚雪丸,采自青女峰冰清阁的雪花九两,玉洁泉的泉水九两,并着药引子,裹着农历三月十三,九月十四两日降下的霜粉九两,由着广寒宫的玉兔捣药,合制而成的。你到了凡间,先去玉洁泉取些水,后黄柏、松针九钱煎服。”

那药引子冰封香裹的,九卢医细闻,这香来自神界百花幽谷,白牡丹,白荷花,白芙蓉,白梅花,凡是白花,尽在其中,少不得加了冰髓九两,九卢医问,“那这黑丸呢?”

三位神明犹豫不决,后扁鹊岐伯说,“你先将这劚雪丸喂宋襄公兹甫服下,先镇住宋襄公兹甫体内瘟神的邪气污秽,四位瘟神压制住,至于扫帚星马氏好对付,这黑丸等宋襄公兹甫缓一日精神,再温水服下治箭伤的黑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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