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活大地狱解脱法

“十殿阎罗王觐见!”侍从急急来报

眼不见是方干净,云风炎驳回无忧觐见的请求,“本帝要去洛水看一看,不见!”

十殿阎罗王鱼贯而入,“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十殿阎君都来我东酆山,有何要事,不要耽误了本帝的洛水之行。”

鬼差奉阴,违阳二位,统领鬼差城管,地位仅低于黑白无常,云风炎提审:“说一说你们二位的勾当。”

奉阴抱头痛哭,当场翻供,“阎王爷明鉴,卑下赌了钱,收了枉死城一位叫凤皇的钱财,答应只要有枉死城的冤鬼来喊冤叫屈,当即用符叫他魂飞魄散,并没有独吞瓜分冤魂们的香火烛钱。”

违阳更道出隐秘:“凤皇不肯投生,枉死城的二位守门封印神青天白日,说凤驭一心统辖枉死城的孤魂,以此对抗幽冥地府。”

奉阴一口咬死,“凤皇是女娲氏余孽,一心想报仇雪恨,在枉死城驯化恶鬼,一心颠覆伏羲天帝。”

“打入平等王酆都的阿鼻地狱!”云风炎声色俱厉

毕孝邕举手起誓,脱下官帽披头散发,斗如公鸡:“枉死城的十箱香火烛钱,母亲大人并未收受,真是铁证如山,本王绝不姑息!”毕孝邕甩袖夺门而去

无忧气郁凝滞,在忘川河胡逛,见宋帝王余奈天正拿净瓶取清水,她褪下手上的玉镯子归还余奈天,说:“这白玉镯归还你,从小地狱出来竟忘归还了。”

“也只有你戴得上,你留着戴,本王留着没什么用。”余奈天不接,“本王有头痛,脑子里一团乱麻,打这水净完脸,头脑就通透了。”

“有谁知道玉髓和玄峰毒混合是奇毒?”

“仅本王知道。”

“除了我,还有谁戴过这个玉镯。”余奈天思考片刻说,“除了你无人戴得上,但六殿阎罗府的老夫人借去鉴赏过。”

无忧的心游起涟漪,“下玄蜂毒的是老夫人,一,送睡莲时,她看到我手腕上的玉镯,二,我和她提过枉死城。”

无忧归还白玉镯,余奈天掰开玉镯,将细髓倒入净瓶的忘川水,“既是解药孤品,也是奇毒清水的。”

“凤皇关在哪儿?

“暂时被关押在狗食肠肺小地狱。”

“散播谣言,搬弄是非,造成纷争的都是关在那儿对吗?”她逐渐请教陆爻地府的现行律法,为防无缘无故被下罪

上次进来没细读小地狱口石碑的记载,石上刻:“狱中万只狗,惟啃肠噬肺,此中有狼犬,搭救无头鬼。”

“碑上的无头鬼指什么?那个狼犬会救无头鬼。”

“无头鬼意指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无人替他出头,就和无头鬼一样,有幸见到狼犬,狼犬准会救他,你上次捡得那颗黄金色的犬牙正是狼犬掉得利齿。”

天网恢恢,网开一面,无忧偷见凤皇,她被诡手脚捆绑状,未见到绳子,她被万条狗的影子吊着。

黑洞洞的,一万只狗的眼睛绿幽幽的,

凤皇已被处火焚刑,涅槃赴死,“风阴华!华胥氏!”

坲龛斋将光目的大烛点亮,无忧细思这次下小地狱,十殿阎罗王的心思幽怖畏,十个阎罗殿,每殿只是诛灭她的顺序,华胥氏和娲皇氏必须被斩草除根。

“十殿阎罗是互相制衡的局面,而我是个变数,杀了最好。”风吹着纱缦,几只小虫,长长的触须,绕着大烛飞,被烧掉一半,“靠神不如靠已,不能任鬼宰割”

历炼了十殿阎罗王小地狱之灾,无忧阴气晦昧,血气虚浮,精神萎靡,从无涯岛钻入苍狗状的白云,到了百花谷,冰骨雪魄的梅花和濯濯绿水的荷花在同一个时令开放,,“说是百花谷,多少种花,还真没细数。”无忧嘴里叽咕着数数,

“你来了?”百花总花神花众嗓音隐隐

“花众姐姐,怎么不见芙蓉花神妹妹?”

花众神伤,“上次天帝晚间诰命,说要瞧一瞧芙蓉花,芙蓉花神奉上一篓芙蓉花,因有芙蓉花花苞,不肯绽放,天帝罚芙蓉花神三年禁锢在花株里,三年内不允准幻化人形。”

“芙蓉花神,上次我说错了话,你若不气了,用花枝勾一勾我的衣裙。”

她对着芙蓉花神的花株鞠躬,裙子果真被花枝挂住,她拎起水里的玉斗给芙蓉花神浇云雾水

再看曼珠沙华,如今快到秋分时令,曼珠沙华枯萎了,“百花总花神,快看看曼珠沙华,花全枯萎了,是不是病死了?”

“别急,曼珠沙华它没病,过几日便是秋分了,是叶子生长的季节,直到明年春分,曼珠沙华叶子凋后,会再重新长出血红花来。”

花众摸一摸叶子,察看根部土壤,将绿斗交到无忧手里

“你现在可以再给它多浇浇水,花不喜水,但叶子状的曼珠沙华又特别嗜水。”

簪子突地滑到土上,她欲伸手去捡,“说了半天了,我喜清净,万年来了这个芳邻,哑口不言语的,你竟偏心,灌那么多水,你不怕淹死我这个芳邻曼珠沙华,她目无下尘的,这里有百花,你要雨露均沾?拔下你的簪子提醒提醒你。”

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乌发上仅点缀着梅花蕊瓣,一袭冰色长裙到脚踝,赤着的脚雪白,冰做的骨头,仿佛炎日一晒,雪凝的皮肉当即融化

“你是梅花花神吗?你的衣裙真真别致,天衣无缝说的天衣,合该是你身上这件。”

“这衣服是冰裁雪制的,如此我在炎炎夏才不会枯萎,我名唤梅六出!”

梅六出拨弄着一旁的梨花瓣,“看,草木之花都是五瓣,惟雪花是六瓣,凌着严冬寒雪,我才活的更自在。”

她重重的敲击梨树干,“梨溶!梨溶!你出来,我不管百花,烈日炎炎的,容易头晕,芙蓉花神被天帝罚禁三年,你快来帮花众的忙。”

梨花花神缥缈的应她,“下午我去报到。”梅六出欲进花株修行,无忧喊住她,稀奇的问,“六出姐姐,你见过曼珠沙华的花神?”

“也不算一睹真容,有一日子时远远见过,是一个身着血红色衣裙的女子,是一个女子,一眨眼不见了,地府冤魂不可能飘到天上。”

白瓣黄蕊的梨花忽地隐出一个女子,寂寂的凑无忧身后,朝她肩膀手指一点,“梅六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别浇了,日头那么毒,小心被热气上了头。”

梅六出的性子清冷,而眼前梨花花神,温柔可亲,比不食人间烟火的梅六出多了人情,她头上簪着红蕊梨花朵,谈笑间有一对浅浅的涡,鹅黄色的裙妆,白色的披帛坠在两肩上臂处

梨溶抓过无忧的手腕子,“走了,到殿内歇歇,这些花皆是成了神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枯了的,太阳太毒,仔细脸上长斑。”

茶饭间,花众夹着碎玉绿子里的藕片,浅尝辄止道:“无忧,以后你在地府万万小心,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我先在地府谋份差事,研制忘忧水,如若成功,这也是功德一件。”

对于研制忘情忘忧之水,眼下先找药王的下落,“花众姐姐!你知道药王的踪迹吗?倘若能请教药王,可以指点一二。”

梨溶说:“药王还是凡人时,那时他还是神农氏,到这百花谷摘过一捧瑶草,药王一直居无定所,英招或许知道他的去处,当时他来摘瑶草,是英招替他带过路的。”

“英招是谁?”花众告之,“它是保卫百花神的,它是替天帝看管花园百花谷的,白日不在花园里,它一般只在夜间出没。”

候到将近子时,并未见到英招的踪迹,她索性倚着梅花打盹儿,梅花的冷冽,令她去除邪,隔半里处种植的即是曼珠沙华,她朦胧望见曼珠沙华冒出一个男子,“曼珠沙华的花神不是个女儿吗?”

她径直走上前,这男子穿着青衫,半束发,天未下雨,他的衣衫有些湿,她大着胆子唤道:“曼珠沙华!”男子回首,活像个落汤的凤凰,他正用手绞干衣袖的水,额前的发湿漉漉的,黑黑齐整的剑眉,

无忧冷不丁问:“你怎是个男儿?百花总花神说曼珠沙华的花神是个女儿。”

“你是不是新来的园丁神女?我是嗜水,可是你一直浇水,不是我这个好芳邻提醒你,我的叶子都被你浇死了。”他咄咄怪事,将头上的水珠捋下,“还有白天你痴痴的长盯着我看半了个时辰,你和花众说,我不需要你,枯死与你何干。”他凝眉怒斥,窄窄的嘴被气成樊素

他最后警告无忧:“我一向深居简出,我花株里的主殿都发了水,笨手笨脚,郑重告之,曼珠沙华的花神是男的,我叫叶沙华。”

一个黑影飞出,她看到一对鸟翼,无忧仓促去追,喊:“英招,英招,你等等!”

人面马身,有虎纹,生鸟翼,其声如榴,英招攀过花间停下来,对峙的探看无忧,断清个大概,“你不是花神,烦扰我帮忙,我为什么要相帮你?”

叶沙华喉咙过了一遍她的名字:“无忧!”,英招惊痴痴的看曼珠沙华的花神,百花神惟他素未谋面,叶沙华不喜,飘忽不见,隐入花株内。

无忧和他讨价还价,先抛出,“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叫阿防,他一直期冀有一个好兄弟。”

英招毅然决然的拒绝,“我和你说的阿防没什么远房亲戚,认什么兄弟,还有天帝命我看管后花园,没什么闲暇功夫。”

“你为何只有夜间出没,阿防和你恰恰相反,他是马面人身,他也爱昼伏夜出,他自称是怪物。”

“怪物,龙生九子,它们哪个不是怪模怪样,你们口口声声的凤凰,也只是个四不像,我们最多是半人半兽。”

英招愤愤不平,人身兽面或者人面兽身又不是他们的罪,踢着马蹄答应,“改天我去会会阿防,我定要认它这个兄弟。”

“无忧心想着拜会药王,但又苦于找不到药王的藏身之处,请英招明示。”

提到药王神农氏,英招恍惚要落下泪来,“我替你出去寻一寻,第一次见到药王,他还是凡人神农氏,来天上百花谷求取一捧瑶草,他初见我没有半点嫌恶,还拍着他透明的肚皮,说我和他是怪物兄弟,我为他带路,因此获罪,流亡到百花谷,我也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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