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人逃出黄泉路

“那不一定,比如五殿阎罗王,阎罗王,他不喜欢被人拍马屁,他以前是第一殿阎罗王,正月初八诞辰,因为怜人屈死,总是爱放人还阳申雪,被降调到第五殿,他的弱点就是心肠软,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谢必安细细讲与无忧听

“接着我们说第二殿阎罗王,楚江王,三月初一日诞辰,司掌活大地狱,爱显摆,十殿阎罗王数他最富,第三殿阎罗王宋帝王,二月初八诞辰,司掌黑绳大地狱,他心狠手辣,喜欢和人斗聪明。”无忧心里默默记下,也想好了对付他们十个的下策

“第四殿阎罗王,杵官王,二月十八日诞辰,司掌合大地狱,他最好应付,弱点是墙头草,两边倒。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三月初八日诞辰,司掌大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他的弱点是愚孝,是个十足的大孝子。”无忧这下对白无常更是高看一眼,谢必安真是对各个上司门清

“第七殿阎罗王,泰山王,三月二十七日诞辰,司掌热恼地狱,热衷收藏药石,尤其失传的方子。

第八殿阎罗王,都市王,四月初一日诞辰,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不苟言笑,但有一个癖好,爱听世人的秘史。”占戈沏了一壶茶过来,正好谢必安说的口干舌燥

“第九殿阎罗王,平等王,四月初八日诞辰,司掌酆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很自负,喜欢建造机甲暗器,最喜下奕棋。

第十殿阎罗王,转轮王,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押解鬼魂,他好天下**,喜欢别人考他,你能问出一个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能大笑三天不吃饭。”

无忧心里切记下谢必安说的这十殿阎罗王们的名讳,生辰的小册子,也分别记下这十位阎罗王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还是阎王老爷最厉害,这十殿阎罗王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儿,但还被阎王老爷管的他们俯首帖耳。”

秦广王的管家蒋镜台打开门,看是阿谀奉承的谢必安,问:“白无常大人今天有鬼魂过审?”

谢必安拿过蒋镜台手里的鸿鹄毛浮尘说:“秦广王今天不是见无忧姑娘吗?他有什么话特别吩咐?”

蒋镜台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太卜官传说的那个通天彻地的姑娘,现在十殿阎罗王殿都传遍了,说地府闯进来一个阎罗王的克星,谛听兽都不敢得罪她,我们秦广王说了要单独接见她,看她是不是三头六臂,敢和我们秦广王比通天彻地?”

秦广王寻着谢必安,刚还无比落寞的剪着指甲,又掏洗耳朵,现在喜不自胜的问:“谢必安,带过来,我见她长得到底有多像娲皇?有多通今博古,可不可以与本王相较”

范无赦已经派见财和占戈去各个阎罗王府邸照应,不能让各个阎罗王太刁难谢必安。

占戈先回来报告说:“秦广王先叫白无常大人挑了一瓮水,楚江王喊他到晚上要在忘川河钓条鲫鱼作汤,现在正在给宋帝王捶腿赶蚊虫,杵官王还好说话些,就和白无常大人要了一串白玉玔的佛珠。”

无忧先拜见一殿阎罗王秦广王,秦广王的管家故意叫无忧吃了半个时辰的闭门羹,无忧膝盖有些麻,秦广王府邸的门总算有动静了,蒋镜台一开门如被月光晃了眼,错愕的盯着无忧看,心里对自己一通骂:“这个克星命硬,还真的是娲皇,我失心疯了,让她在阴风底下等门。”

她真的是那个太初之母,古神女而帝者,首出御世,孤雌纯坤之神。

蒋镜台识趣的将正门打开,迎无忧进去,秦广王以为白无常谢必安又来叨扰,不耐烦道:“谢必安!你还打算给本王挑洗澡水?”

“无忧拜见秦广王!”无忧往大厅一跪,垂着头行礼,蒋镜台一个劲的冲秦广王使眼色,生怕自家儿的主子秦广王,在淑女面前丢了君子风度,秦广王听到一个女子如风吹玉珥的清嗓,打帘而出才看清跪立的女子,一身白衣金边的半臂罩衫,淡若碧水云天,虽然屈居跪着,却如青岩旁的节节竹子,绝殊离俗由相自生。

真真种花家五美见之忘俗曰:

白头东施兮望吴宫,浣青纱兮莫笑嗔。九转肠断兮乌骓去,恨虞姬兮殉重瞳。

倾国倾城兮入汉宫,见明妃兮司薄福。瓦砾明珠兮闲抛躲,怨石崇兮休同归。

巨眼红拂兮出尘妾,立穷途兮游夜奔。孤雌一身兮纯阴体,煮团茶兮苦喧阗

秦广王看迷了神,全然不知他吓人的相貌,秦广王一身赤衣,满脸的黑色胡子啦擦,跋扈的张飞剑眉,横肉的脸上涂的绯红,蒋镜台从外端水进来看到秦广王的丑样,魂跟着手里的茶碗一起摔到地上,心里埋怨道:“主人这厉鬼妆得也太吓恶鬼了。”

茶碗打了一地,秦广王惊见了这个真假莫辩的娲皇,无忧呐呐的问:“请秦广王以真面目示人了,要不,我也戴个面具再来?”

秦广王化解尴尬说:“没法子,一殿阎罗王提审鬼魂的时候,就要化成厉鬼的样子,如此难缠的鬼魂才知道忌惮,不敢对投胎诸事讨价还价,毕竟投胎命运不能用来做交易。”

秦广王背转过身子去,一阵赤烟,等他再站到无忧面前,虽还是一身赤衣,但是黑发束青玉冠,窄脸眼狭长,狰狞的厉鬼,转眼是一个真君小仙郎,无忧后退半步说:“这样的仙姿佚貌,厉鬼岂会怕你?”

秦广王神光离合,“我许久没有变化回我本来的相貌,照镜子我都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了,一副好皮囊对一殿阎罗王根本无用,无忧姑娘,喝茶!”

秦广王端过茶碗给无忧,“我叫蒋子文,叫我子文或者是秦广王都可以,你名唤无忧?”

无忧起身告罪:“恕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姓氏,因为我也忘了我姓什么?我的父母兄弟姊妹何方人氏,我也答不上来。”

朱唇徐言,芙蓉靥辅承权,秦广王蒋子文神光离合,“可你是活人,并不懂法术,你又是怎么到地府的?”无忧摇头不知

蒋子文许诺:“既如此,替无忧姑娘找到家乡,还是将你送还阳间最妥。”蒋子文带无忧来到殿右边的高台,

无忧长立在上面如登泰山,一览幽冥界大观风光,“这里竟还能看见三十三重天。”

十殿阎罗王的府邸建在幽冥界的重要要塞,占据十个方向,所有的建筑泾渭分明成一个八卦阴阳黑白阵,忘川河刚好贯穿其中是阴阳八卦的分界线,蒋镜台指着脚下的高台说:“无忧姑娘初来地府,恐怕不知,此刻站的高台正是孽镜台,它会像一把历历在目的明镜,照出每个人生前的罪恶,若是恶少善多,到第十殿阎罗王转轮王那里点卯,即刻投胎为人,若是罪多恶少,就要押解到其他阎罗殿受刑。”

“所以这高台悬着一面明镜?”无忧四处找孽镜台的影子,但只有这个四四方方的高台悬在秦广王宫的楼顶,傲视天地,木台底下悬浮着几块五彩土石

蒋子文袖子宽袖挥动,高台朦胧于赤色的烟里,一面悬在头顶的明镜,飞躺在蒋子文的掌上,“无忧姑娘照照这面镜子,由于孽镜台要清算善恶,所以镜子里会现出你在人间的所作所为,从中合该能了解你的身世。”

无忧恭敬的接过孽镜台,对着脸照,等了片刻,镜子里只有她的脸,无忧纳闷,问蒋子文:“这镜子并无什么变化呀?是坏了吗?”

蒋子文移步到无忧肩旁,脸凑到镜子前,镜子当真没有动静,蒋子文接过镜子上下翻看,“岂有此理,这镜子放在这少说也有上千年了,一直都靠它清算罪恶。”

这时刚好黑无常范无赦押了个鬼魂过来,蒋子文将鬼魂唤来照面,镜子里的不自觉回到了几十年前,南夷小村庄,镜子一件不落的回顾他生前的事,风宿猛往地上磕头,头砸出血来,忏悔道:“是我!是我用砒霜毒死了我娘,日子太苦了,她看病买草药要花银子。”

风宿崩溃了,范无赦将他押到第二殿阎罗王楚江王那问罪受刑了,蒋子文又把镜子拿到无忧跟前,但镜子还是无动于衷,“看来镜子并不能照出你的来历?”

蒋子文也犯起难,他且不用经过其他八殿阎罗王,可将无忧姑娘送到第十殿,直接回阳界就成了

蒋镜台的一句话惊得蒋子文心里波澜起伏,“难道无忧姑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形中?没有道理照不出无忧姑娘的身世。”

她真的是娲皇,东皇太一伏羲这是要还政母权?女娲氏族不早在一万年前,被诛杀十一族

无忧不想再被传的出神入化,以讹传讹,辩解说:“或许因为我活着,孽镜台不是照鬼魂用的?”

蒋子文询问无忧:“无忧姑娘打算接下来去哪里?若是不重回阳界,只先留在地府了。”无忧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泰然处之答:“求秦广王替无忧问问其他几位阎罗王大人,准许我暂时和谛听兽住在地府最西边的石头山,定不惊扰到其他鬼魂。”

“那我先答应姑娘,再告知他们,我准允无忧姑娘今晚就入住石山,与谛听兽同住。”蒋子文怜人自怜说:“我总觉得我和无忧姑娘甚是熟悉,好像哪里见过,是如兄如父的那种熟悉。”

行云乘雨八百里,惊见芙蓉靥,螭吻玄年无定

无忧也有如此感受,自打那天来地府,就如同归宁,虽然面对着那些口歪眼斜的鬼魂,心境长安。

无忧从秦广王府邸告辞,蒋子文留她在那儿吃晚膳,但孤男寡女,无忧还是推迟了,她可不希望地府还出现什么流言蜚语,耐人咀嚼说什么:“无忧留宿秦广王府,祸水勾引秦广王。”

占戈和见财一左一右等在秦广王府邸的大门口,像一对新封诰的门神,无忧体恤的问:“吃晚膳了吗?我去给你兄弟们做个鲁菜!”

见财咧嘴笑说:“姑娘!你见过我们喝水吗?”

无忧迷茫的摇头,占戈解释说:“无忧姑娘,在地府,只有黑白无常大人以上的级别,吃饭饮酒才能尝到酸甜苦辣咸,我们品级不大,皆是死去的人,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没有滋味的,我们的舌头是没有味觉的。”

无忧正在庖厨内房里一阵忙活,谛听兽灰仆仆的睡在烧火的灶台前,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寐,谛听兽俨然把灶台前面的草堆当成了它的卧榻,无忧也不赶他,敲着锅鼎嚷嚷道:“谛听兽,我这饭菜还没做好,你先回你的玉塌上躺着?”

谛听兽咕噜着肚子,舔舐着嘴唇,谢必安进来端菜,看到谛听兽心发慌的:“谛听兽他爱干净,躺在柴火堆上,看来无忧姑娘的饭菜馋哭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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