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和她面面相觑,“你的意思,他会在天乙灭夏成功后,杀死天乙!他不想人间再出现像黄帝那样有威望的大王!”
“明日你去查一下大蛇怎么样了?那个王后顺利生产了没有?”腓腓退下,徒留下她独自沉思,陆爻的那番话是别有深意
第二天卯时,腓腓回来,禀告打探来的消息,“奚仲的十二世孙平安出生,他的父王给他赐名任仲虺。”
无忧一宿未眠,只得作罢,“罢了,天要他生,别再动手刺杀了!”昨晚是她第一次下杀人令
刚用过早膳,楚江王历万乾前来拜访,“无忧,我去十弟那儿,想看看我的徒弟儿火融在人间过得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呀,不知道采桑女对他好不好,她是火融的母亲,应该待他极好的。”她一脸忧心
薛定崿正看天书,不耐烦的说:“一大早的,来扰人清闲,有手的都自己找,刚刚八兄长来翻了一通儿,说挂念徒弟!”
他背着身子,手一指,“左边是竹简的,右边是天书的,天书可以倒影人间,和见到真人一样!”
历万乾拿起天书看,“你看天书,那我看竹简记载的!”薛定崿抛了记白眼看无忧,“又来一个不嫌麻烦的,不是看着你们的面儿,这天书可由不得你们翻。”
她慢慢翻看,是在找天乙的记载,还有妫戾的,至于天书,有些神界禁忌,天书是不会记载的,历万乾捧着天书给她看,“火融的母亲去世了?”
“怎么回事?”薛定崿心虚的拿天书捂着脸要逃,无忧拦住他,恨恨的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薛定崿委屈道,“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吗?你若知道采桑女遇难,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将她还阳,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近神界都盯着你呢!”
“那你说说采桑女怎么回事?火融呢?”看着她着急,薛定崿连忙说,“火融挺好的,他被有莘国的庖厨收养了!”
在阳间,也是三年前的事,薛定崿回忆说:“那天晚上,生死薄上又现出刚死的几个人名,我看了看他们的出生地很熟悉,正是火融投胎地,正是火融的家乡!生死薄显重影的人名是即将死去的,还有时辰挽回性命的!”
雷声轰隆轰隆,且等他说个原委,薛定崿郁闷道:“我请食梦貘告知火融的母亲要发洪水,请她快逃,没成想采桑女心地善良,先知会四邻逃离。无忧!你知神界的天条规矩,我和食梦貘已是开法外之恩,在她梦里三番明示勿警示他人。神界得知惩罚她,将她幻化成了空桑!”
“我要去人间瞧瞧火融!”她焦心火融会不会又被奴隶主鞭打,“我差点忘了,他现在不叫火融了,他叫伊挚!”
薛定崿指天抢地的说:“你莫急,我也怕他奴隶身,随时都将被处死,一直到他出生,我都在桑树旁看着,有莘国的采桑女来,我使桑树开口说话,现在有莘国的人都传伊水的这个婴儿是受了天命的,即使是奴隶身份,也无人敢打骂他。”
陆爻也跟着制止,“你等等再去瞧他,现在三界的眼睛且盯着你,火融还小,你等个三五日,阎王爷方给你一道禁婚令的救命符,此去人间,保不齐又是他们捉你的小辫子!”
“三五日,人间已是十年!”她慨叹一直是忍忍忍,陆爻和黄炎回府,她神色倦怠,懒起身,腓腓忙前去送客
前后还未波澜不惊三日,她也乏味的,西昆仑的青鸟造访,奉上玉牌说:“三月三是我们西王母的寿诞,请姑娘去热闹热闹,我们西昆仑的蟠桃,姑娘定要去亲口尝尝!”
无忧接了玉牌,回道:“青鸟,我会如约而至!”忽而青鸟由人形变幻为鸟,三步一停煽动翅膀,最后飞出地府
她脸色大变,心中大骇,“东皇太一逼迫西王母,以诞辰蟠桃庆宴将我诓骗去,当众为我赐婚,如若不同意,是不是当场要绞杀我?”亏得懂五禽话,青鸟连鸟言也不敢说,跟着她的翅膀形体猜测
腓腓拿出禁婚令诏书,向无忧确认她猜度的对否,无忧点头,已想好要一已面对,命令她,“三月三,我一个人去西昆仑,你切莫跟着!”
“你一个凡人如何去?我必须跟着!”她倔强的跟着无忧亦步亦趋
不给好脸色的,拿起玉牌堵她的嘴,“只有一块玉牌!西王母请的是我,你还是去不了!”
腓腓不甘心示弱说:“我是你的坐骑,无需要玉牌!”
“那天幽冥界阎君大帝会去儿,我跟着他,不用坐骑省事!”她拿出始母女神的气势,将腓腓赶出去,从内锁住解忧阁的朱门,故意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罚站,坲龛斋很早被锁了,一直亲如姐妹共住在一处
她咬牙切齿道:“你处处与我顶嘴,罚你在阴风里给我站着!我这个始母女神一点威严都没有吗?”冻病了!我看你怎么跟着我去西昆仑送死
到了三月三,北阴酆都大帝的阎歾早早去了,以作陪天帝东皇太一的身份去的,西王母未请他,幽冥界仅有云风炎和无忧是玉牌盛邀的,秦广王蒋子文穿好冕服已在恭候云风炎。
腓腓死乞白赖的在后面追赶,无忧只顾走她的,充而不闻,对蒋子文也是视而不见,但他却替无忧排遣疑难,亲和的说:“腓腓!不准你去,你不去正好清闲一天!”
“今天是西王母寿辰,地府去那么多也是晦气,地府的去拜寿,说起来总也不好听吧!”仍不给她机会,无忧不松口,这么不吉利,和那次女娲大神补天,也是不准她追随
云风炎从东酆山下来,见状拆台,“腓腓!你想跟着就跟着去!”她乐的合不拢嘴,云风炎这个救星头一次看着顺眼。
由于夹在蒋子文和云风炎之间,他们行云,和谁一起飞行?灵光一现这个问题,无忧拉过腓腓的手,不情不愿说:“好吧!”
西昆仑今日被红霞装扮的甚是喜气,仙鹤一飞冲天来接引每一个贵客,青鸟核对着宾客的身份,坐在小狸的背上,刚到西昆仑的男子正仰天看她,“不廷胡余也来了?”
他款款亲来扶无忧,小狸变幻成人形腓腓问不廷胡余,“以前南海海神可是从不出席宴会!今天头一遭!”
与秦广王蒋子文目光相交,二位相互颔首问好,他玩笑说:“我可听说这明着贺西王母的诞辰,实则天帝今天赐婚,正好我南海鲛珠殿少了位王后。”
平白还多了位敌手,蒋子文提前说破,省得他一会儿出洋相,徒增是非,“不廷兄恐怕不知,听说天帝今天是给一双有情人赐婚!”
不能让东皇太一如愿,她也不能嫁给蒋子文,他的心我看不到,隔着山。到了瑶台内,众神已列坐,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个女子,她有至高无上的神权,将他们七尺男儿皆践踏在脚下,岂能让她活,若眼神是弓箭,她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坐这儿,你说起来年轻,可我西王母也得喊你一声小姑姑!你就与我同坐吧!坐我左边,也算长者上坐了!”西王母蔑视在座不尊重无忧的神仙,即使天帝也是坐左下首,西王母并没有给他特设专座
花仙子前来为众神赐蟠桃,西王母奉上一颗蟠桃,无忧将耳朵贴在蟠桃上,蟠桃说:“二十四尚风在瑶台内埋伏,今天你和东皇太一搏命,西王母必助你一臂之力,大胆用你的特殊神力!”
西王母也是煞费苦心,怕被天耳听去,谋划便会被东皇太一识破!她懂西王母的安排,伺机将东皇太一赐死,她的特殊神力是令神界闻风丧胆的,她可以杀死任何一位神。纵使一击即中,东皇太一毙命,神界的那些男人也不定服从她,三界又要大乱,角逐天帝之位。西王母和二十四尚风第一个被问罪。
她们怎么抵抗了一拨又一拨的十万天兵天将?法力无边也耐不住围攻。东皇太一举起盂爵:“祝我西王母妹妹寿与天齐!”坐下的众神跟着唱和
他酒过三盂爵,苦肉计道:“仰仗我另一个女娲妹妹禅位于我,大义补天后病逝,女娲氏族受唆使叛乱,上次天庭庭议赦免了女娲座下的二十四尚风女将军。这与西王母并坐的正是女娲遗命的下一任上古始母神风阴华。”他假惺惺的端起盂爵倒满果酒浇地,令无忧嫌恶
“从辈分上讲,我也要尊她一句姑姑,我这个最小姑姑今年按神界的年临算是豆蔻年华,也是到婚配的年纪,华胥氏祖姑母寂灭的早,由我代祖姑母为风阴华定个好姻缘!”
无忧如坐针毡,喝下东皇太一遥敬的酒,不廷胡余的话提醒了她,先拖延时间再说,“一切由天帝做主,有劳西王母和天帝在三界择选良人!”
东皇太一被噎住,蒋子文心头滴血,她少了一魂一魄,是不动男女之心的,东皇太一只得将计就计说“好!好!我与西王母一定好好商议商议!”
西王母诧异的看无忧,怎么一口答应了,宴会散后,她有些酒醉,“无忧!你怎答应了!”西王母端来一杯醒酒茶
“我不能看着二十四尚风送死!三界又是一场浩劫,那些神又要再起杀端,争夺天帝之位。”她干笑两声,“西王母多刁难刁难敢来相亲的,能耗多久耗多久,我有三个条件,一、能用红线拴住我的,二、不被我杀死的神,三、云风炎答应的。”
“红线?”西王母不解,“女娲大神震三生石魔性的姻缘红线!”
从瑶台出来,除了腓腓,她头疼的三位也在恭候她,不廷胡余搅得一池春水,“无忧!我来参加你的招亲,明儿我先和西王母报个名讳!”他自鸣得意回了南海
蒋子文不甘心的问:“天帝赐婚的人是我,你为何拒绝?”她保持距离的,撇清关系的,“你也可以参加招亲,只要你过了西王母三个条件!”
“兜那么一个大圈,你是不肯信我的真心?”无忧别过头去,“让我屈从一个仇敌,我做不到!”她突然横过目光,恨恨的问:“是不是你想出为我赐婚的好计谋?”
“白骨鱼的巫吏是怎么死的?”
“宗布神大羿是谁派遣到女娲断山的?”
“孽镜牢狱里的蝮蛇袭击我,你知不知道?”字字诛心,一刀刀斩断蒋子文深种的情根,蒋子文被刚赶到的蒋镜台扶上云头的,他心如刀绞的看着无忧,看她有无半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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