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音心里叹了口气。
“江毓，进来吧。”
牧芳苓看着扭捏地进入院子的女孩，用眼神询问杜翰音。
于是杜翰音将之前的事情悄声告诉了牧芳苓。
“这个孩子的坚韧总是让我想到你。”
“所以我想助她一助。”
牧芳苓走过去将江毓牵过来。
“来。”
她让江毓坐在了椅子上。
周围的孩子对江毓的态度有些微妙，带着隐隐的疏离。
“既是中秋，不如来试图说说中秋的传说，各位平日里干些什么，诗词歌赋亦可。”
杜翰音打破了稍微有些僵硬的氛围。
很快，学生们踊跃发言，气氛一时十分热闹。
“江毓，你呢？”
江毓看了看杜翰音与牧芳苓，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
“清浑千里共，皓魄十分圆。”
“哦？”
牧芳苓觉得这两句诗颇有意思，于是问道。
“为何这么做？”
“君先生待人公正亲切，如今与您接触的这短短的时间，我更是明白了何为君子。”江毓的眼神清亮。
“月亮到中秋已经十分圆满，它清晖与天下人共享。”
“君先生与您都很关心我们。”
牧芳苓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你做的诗很好。”
原本愣在一边的学生回过神来。
“哇！江毓，你也太厉害了吧！”
“教教我吧！教教我怎么做诗词！”
“也教教我！江毓！”
……
孩子不是很死记一些事情，他们接触江毓过后很快与她打成一片。
蒸好的月饼也上了桌，里面好些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月饼，学生们却吃的十分开心。
剩下的月饼被分到每个学生的手里，带回了家。
江毓是最后一个走的。
“君先生，还有这位先生，我想要自己与母亲谈谈。”
“以往我总是依靠他人，但我明白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两位先生如此慷慨，我实在羞愧。”
江毓朝着两人深深行礼。
“多谢两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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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全部学生，天色也呈现出了霞红色。
两人踏着逐渐降临的夜色走回了城中，中秋时的城中着实热闹，人声鼎沸。
小摊一排接着一排，绵延直到街道深处。
“来看一看勒！好吃不贵的月饼！”
“小兔儿玩具！各式各样！”
“桂花糕桂花糕！”
“桂花酒！客人！来尝尝罢！”
两人早已将东西放回家中，如今正准备度过来这里的第一个中秋节。
牧芳苓与杜翰音并排走着，却不甚亲密。
“阿儒，你在这里等等我。”
杜翰音不知道牧芳苓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好，我等你。”
杜翰音静静地站在小摊的角落处，看着人们带着欢声笑语从他面前走过。
整个街道都挂满了灯笼，如同白昼一般。
街道上飘荡着的桂花香味也时刻告诉着他今日的时节。
这让他想到以往的中秋节，除了与亲人父母的团聚外，必定会收到来自牧芳苓亲手做的点心。
还有带着桂花香味的书信，里面是牧芳苓充满情意的诗词。
这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杜翰音抬起头来。
眼前经过了一条火龙。
草龙的身上插满了点燃的香火，星星点点聚在一起，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走在头一个的青壮年，带着喜庆自豪的笑容，用力挥舞着巨大的龙头，乐器的声音也带动着欢乐的氛围。
火龙相较于让整个街道都亮堂起来的灯笼来也毫不逊色。
杜翰音的整个眼瞳都亮了起来。
点点的热意也不时拂过他的面颊，但火龙于人的距离却被经验丰富的年轻人们掌握的很好。
直到龙尾走过，杜翰音正要一开目光，眼神却一下定住。
燃烧的龙尾背后，是牧芳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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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芳苓离开杜翰音后，找到小春进了一间屋子。
“来吧，小姐。”
书生的衣物被脱下，淡雅的女子裙襦被牧芳苓穿上。
她抹上了胭脂，画上了远山眉，小春也帮着牧芳苓束好青丝，摇晃的步摇插在了她的发上。
就让我贪恋一下吧，牧芳苓想着。
这是她难得的能够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情感，不需要遮遮掩掩，只需要光明正大的与杜翰音在一起。
牧芳苓急切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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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周遭的声音仿若远去，灯火映照着她，燃起暖意，杜翰音的眼中只剩下了牧芳苓，她正跑过来，还喘着气，站在对面笑看他。
杜翰音忍不住跑了过去。
“温玉！”
他紧紧抓住了牧芳苓的手，牧芳苓也回握住他的手。
“阿儒，今日我们可以如同以往一般度过中秋。”
“好。”
杜翰音又一次应下。
“我们去放灯，好吗？”
“嗯。”
两盏闪着微弱灯火的河灯被两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
“来，小心些。”
杜翰音空出一只手扶着牧芳苓，防止她在湿滑的河边摔倒。
“你也来，阿儒。”
两人一同蹲下，将载着愿望纸条的河灯放入水面上。
杜翰音转头，发现牧芳苓正闭着眼睛，脸带笑容，正朝着河灯许愿。
暖黄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朦朦胧胧。
杜翰音忍不住伸出手，碰在了牧芳苓的脸颊上。
牧芳苓被他的动作打扰，于是马上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盛着星河的倒影。
“被我发现了，阿儒的小动作。”
杜翰音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不说话，杜翰音知道这一刻有多么难得，他只想时间能够停驻在这里。
牧芳苓被看的实在害羞。
“好了好了！快走吧，裙角都湿了。”
于是杜翰音准备朝着牧芳苓伸出手，去扶她起来。
而这次，牧芳苓却提早起身，朝着杜翰音伸出了手。
“来吧，这次我扶你。”
这一次，是牧芳苓稳稳地将杜翰音拉了起来。
“卖糖画咯！想要啥画啥！”
卖糖画的摊子无论何时都开着，杜翰音与牧芳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过去。
“哟！两位！需要什么！”
摊主眼神好，一下便从人群中找到了前来的牧芳苓与杜翰音，热情地招呼他们。
“看样子两位感情甚笃，不如画一个并蒂莲？”
糖画的摊子旁还有一个相同的糖画摊供客人自己发挥，两人付了钱准备自己做。
“那两位请便！”摊主笑呵呵地去接待其他的客人。
杜翰音坐好，拿起用具就准备开始。
“怎么不问问我要什么？”
杜翰音抬头看向牧芳苓，眼中满是自信。
“我知道。”
牧芳苓看着他稳稳地将糖液倒下去，一动一静间两个线条简单的小人已经被做了出来，只等待成形。
牧芳苓看着心喜，跃跃欲试。
“芳苓，你也来试试？”
杜翰音话未说完，才起身，牧芳苓就坐了下来就要动手。
“等等。”杜翰音轻轻地抓住牧芳苓的手腕。
牧芳苓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分明连一点经验也没有便想上手。
“教教我吧，先生？”
见着牧芳苓的笑容，杜翰音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自然。”
两人在中秋的闹市里逛了很久，直到夜市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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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回来啦？快进来！小春我早就准备好了月饼和桂花酒了！”
三人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
月亮映在小小的酒杯中，仿佛装下了一整个星辰。
银白的月光也照亮这小方天地，桂花香熏染着这个小院。
三个兔儿爷玩具静静地坐在桌子上。
中秋节弹指而过。
嗯……觉得还需要改进，但之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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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