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曦和孟凝深还有汤逆一起来到医院,想看看孟清浅,谁知刚来就听说孟清浅不见了。
廖娇气得哇哇叫,保安说有两个人驮着长麻袋从后门出去了,警察一听,立马让人去追。
孟曦接二连三的听到噩耗,又一晚上紧张的没睡觉,身形一晃,看着马上就要晕倒。
孟凝深和汤逆连忙把她扶到一边坐着。
警察询问在场的人得知,突然来了两个戴墨镜口罩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开重症监护室的房门,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下楼梯了。
他们动作很快,监控也不知道为什么拍不到他们的行踪,保安收到通知的时候他们已经装作送衣服的人出去了。
警察派出一部分人去追,一部分调查监控,发现监控被干扰,每几秒屏幕都会快速闪一下,要是不是非常专注的盯着,根本不会注意。
这一来二去就是半个多小时,孟凝深给孟曦挂了个号,怕她身体出事,廖娇把她的卡给她,让她随便花。
她没收,汤逆接到她妈妈的电话,又吵了起来。
正一筹莫展之际,孟曦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妈妈,你在哪呀?”对面声音虚弱却咬字清晰。
孟凝深听到孟清浅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姐姐?!”
对面的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便是埋怨:
“怎么又是你啊,我妈妈呢,我都快死了你还要抢走妈妈,能不能让妈妈接电话。”
“我求你了凝深,你让妈妈接电话吧,我要死了,我想妈妈了,凝深我求求你了。”
孟曦在住院部三楼icu门口等着,而她在门诊部一楼拿药,不在一栋楼。
孟凝深一听她说这话,顿时慌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孟清浅却像听不到一样自言自语:“妈妈好偏心,永远都是偏向你,小时候也是,长大更是,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她却只要走了你,明明是你犯的错,却责怪我,明明我也是妈妈的女儿,她却不要我了。”
她咬牙切齿:“我好恨你,孟凝深,为什么你出生后那么顽强的活了,为什么当初心梗没有直接死掉,为什么当初被宋国岳带有的不是你,你得到妈妈所有的偏爱,肆意打我骂我。”
“现在变了心,又突然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指责我为什么不改变、职责我为什么不离开、指责我为什么不讲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问来问去你没有数吗孟凝深,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你比任何人都可恶。”
孟凝深越听越心凉,拿着药赶紧往住院部跑,边跑边说:“有什么想说的全部说出来,多说点!”
孟清浅情绪不稳定,能给她打电话说明暂时安全,这个电话不能挂,得先让孟曦安抚她的情绪让警察去找她。
孟清浅仿佛得到鼓励,越说声音越大,这是她从来没有的音高:“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孟凝深,凭什么啊,凭什么啊,我想要在死之前听到妈妈的声音都不可以吗,你好狠的心孟凝深。”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语速逐渐变慢:“我好嫉妒你啊…妹妹,你什么都不如我,却得到我想要的…所有,明明也有…我的一份,你却全部霸占,为什么你这么不争气,我在妈妈肚子里抢的营养现在还没还完吗,妹妹,孟凝深,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死!”
孟凝深扶着发软的腿赶紧跑进住院部,电梯不在一楼,她又赶紧上楼梯。
孟清浅:“我也好恨妈妈,她什么都给了你,只留给我一个姓,可是现在爸连我的姓都要剥夺,这是我的,我只剩这个姓了……小姑娘,你怎么了?”
那边突然出现另一道声音,声音很耳熟,孟凝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来到三楼,看到了汤逆,蓦然想起,汤逆的妈妈好像也来医院了。
“阿姨阿姨!你好我是汤逆朋友,那是我姐姐,帮我看着她!”
“呀你咋成这样了,这是……啊!死人了!”
那边根本没听到孟凝深的声音,只一顾的尖叫。
汤逆和另一个驻守的警察看到累趴在地上的孟凝深,赶紧跑过来,孟凝深抓住她道:“你妈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哪,她现在跟我姐在一起。”
汤逆把她扶起来:“应该在地下停车场,她墨迹的很——这也能撞上?”
警察立马掏手机通知同事,他将孟凝深带到等候椅上休息,他们之前搜过那里,根本没发现人,这时候却出现在那,说明绑匪一直没离开一直躲着故意避开他们。
廖娇一听,带着钱妈跑下楼追去地下停车场。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她眼皮子底下劫人。
孟清浅听到孟曦的声音,刚才高涨的气焰立马灭了,像耗子见到猫,声音也变得唯诺,孟曦在这边一直叫她,她却不停地说对不起。
廖娇过去以后,警察和保安还有医生都在抬人,电梯被异物卡停正在抢修,他们把担架车往停车场出口推去。
一辆担架车廖娇身旁路过,除了孟清浅,他还看到面白如纸的陆灼和脸色发青的刘管。
汤逆的妈妈吓得惊魂不定,抓着警察不松手。
孟清浅这次不仅加重了伤,还添了不少新伤,比上次待在急诊的时间要多的多,警察排查停车场,循着未清理干净的拖拽痕迹找到了夏闻寒。
孟曦没见到之前孟清浅从地下室出来的样子,虽然外形上比那时候要干净一点,但浑身的血也没好到哪去,被孟清浅的样子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没心脏病也要吓得犯病。
陆灼的左眼眼球全是玻璃渣,下腹被撩开一个大口子,内脏都涌了出来,开口一直延伸到□□,生殖器都被削掉大半,足有二十多厘米,伤口深到让医生都忍不住唏嘘,可见狠心程度。
而刘管家头颅一个大坑,颈椎被打断,身上其他骨头更是劈开或者折断,腹部脏器也被打的稀碎。
警察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顶端找到未被干扰和破坏的监控,但因为角度特殊,只拍到刘管从电梯出来走到一个拐角,之后只录下他们殴打夏闻寒的声音,孟清浅微弱的劝架声,车子剧烈抖动声和陆灼问刘管监控的声音。
两分钟后刘管再次出现在监控里,把夏闻寒从左边拖到右边,再离开监控范围,地上是长长的拖印。
陆灼未离开的左边突然穿来玻璃破碎和咚咚的声音,动静很大,不到两分钟时间,孟清浅来到监控能看见的主道,她踉踉跄跄来到电梯,发现不能动之后又赶紧往外走。
她走的很慢,走两步就要歇一下,那双腿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看起来马上就要贴地,却顽强的没有,她慢慢走到监控范围边缘,她的方向一直往前是出口。
这时候刘管拿着钢棍突然从右边冲出来,捂住孟清浅的口鼻,迅速把她往后拖,拖离监控视线之外。
监控里再次传来咚咚声,男人的哀嚎声,还有钢管落地的铛铛声。
紧接着汤妈妈大声打电话,随后孟清浅出声打电话,在之后就是警察赶来。
地下室的监控录像只有一个电脑屏幕,屏幕只能放下九个画面,而那个隐蔽的监控是第十个,要是挤进九个画面中,其他就看不清,医院也不愿意花钱买个屏幕,所以这个画面就放在第二页,必须要点一下翻页才看得到,又因为位置刁钻看不到什么画面,保安平时都会把它忘记。
这把警察看迷茫了,一个刚从病危抢救回来的人反杀两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而且年轻的那个男的还有肌肉,不管是什么方面,都在孟清浅之上,她本就在濒死边缘,说是她反杀,有点魔幻,但又怎么解释两个成年男性在十分钟之内一死一伤。
除非灵异事件,但显然警察必须要讲究科学,只能派出大量人手去调查。
之前扛着长麻袋的两个人找到了,是陆灼找来混淆警察视线的拖,他们是临时被找来,也没想到引的是警察,都不用逼问,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
钱妈从药房拿药回来,昨晚没有睡好导致今早廖娇一直打喷嚏还留点清鼻涕,想是感冒了,就去给她拿了点药,见孟清浅的急诊室前没有廖娇,找了一圈发现她在陆灼那边,她面对着急诊室的大门,背影莫名的萧瑟。
钱妈以为她只是嘴上说的难听,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走近想要安慰时,看到她颧骨升起的笑脸。
廖娇余光看到钱妈到她身边,眼睛却没动,一直紧盯着急诊室大门,眼睛仿佛要把门看穿。
余静刚被通知还没赶过来,留守的警察也在三个急诊前晃悠,没有路人靠近,只有她们俩。
廖娇两眼放光:“钱妈,你说,我这个时候要是告诉妈妈,她会同意吗?”
钱妈不知她在说什么,但隐隐约约猜测是关于陆家的事,“如果这个事情可以承担后果的话,那就去吧。”
廖娇嘴角高高挂起,展现出她以往最常出现的情绪,狂妄、嚣张、傲慢、蛮横、不可一世糅杂在一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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