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见风使舵，光速改口，“我亲爱的宿主，您的身体好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了。

“是吗。”

沈桑桑挑眉。

系统笑得谄媚无比，“是啊是啊，看着您受苦，我恨不得以身代之呢，还好您没事。”

沈桑桑亲眼看着这出变脸绝活。

只觉得有点佩服。

见沈桑桑表情平静莫测，只抓着它，没有其余的动作，猜测应该是被它刚才的话糊弄住了。系统松了口气。它瞅准时机，悄悄放出头发丝般大小的电流，从背后滋向沈桑桑，想再耍一回阴招。

只是这回，电流却撞到一层厚厚的灵障。

掉到了地上。

变成静电转眼就没了。

沈桑桑真的有点诧异，“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还来这招。我不发火，你真当我是个二傻子啊。”

她不可否认，当初因为刚刚获得那般强大的力量，正处于膨胀期，自视过高，才轻敌了。

她并没有警惕还没她手掌大的系统。

以至于被它偷袭成功。

这次沈桑桑吸取了教训，早早在周围布上灵障，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没想到，系统还拿她当个二货。

以为她会重蹈覆辙。

沈桑桑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既然你说恨不得以身代之，那就试试喽。”

系统虽然变回一只黑煤球，但它不以为意，愚蠢的凡人怎么可能真正地伤害得了它。它盘算着，现在沈桑桑这条线算毁了，要不要直接放弃壳子，变成数据流直接回主系统空间。

沈桑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只放出庞大的神识试探地接近系统。系统的外壳被剥开，露出里面的数据本源。

系统终于脸色变了，它惊恐尖叫。

怎么回事？！

见真的能成功。沈桑桑眼睛一亮，这一回，她充分地吸取经验和教训，二话不说，直接。

“九霄，御！雷！诀！”

上次没劈到沈安。

这次她非得劈死这狗系统不可！

沈桑桑心里想着报仇雪耻，所以她一点不留余地，拼尽全身的力量攻击系统。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效果拉满，花里胡哨，只是单纯几缕雷霆在她纤细的手掌中成型，模样虽不起眼，但暗含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系统察觉到危险。

拼命想跑。

只是徒劳无功。

细小的雷霆窜到系统体内。

沈桑桑全力一击，这雷霆的威力相当于渡劫期过雷劫，金刚不坏的身体也能给你劈成散装的。它已经超过了系统所能承受的最大电压，一进入系统空间，一切设备仪器都发出警戒的红光！

没过几秒钟的功夫，金属仪器噼里啪啦。

小黑煤球的表面隐约显现微蓝的电光。在沈桑桑看不了的系统空间里，电子面板还有检测设备全都黑屏了，仪器缝隙充斥着危险的微蓝色，稍不注意能瞬间被电成烤碳。

沈桑桑只能听见。

系统惨叫，“艹！艹！艹！艹！报废了报废了！……艹蛋！……全都报废了！！！！啊啊啊啊啊救命！！！”

明明安装了避雷针！

怎么还会被雷劈！

什么狗屁的劣质产品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空间彻底报废了。

沈桑桑庞大的神识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又像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将系统死死地围困其中。信号被强行中断，根本联络不上主系统。

所有的底牌全都被掀了。

系统绷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沈桑桑气笑了，“我还想问问你呢。无缘无故跑过来封印我的力量，还想控制我指使我，你到底意欲何为。最好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隐瞒，否则……”

沈桑桑没有说完。

她只冷冷地笑，手上电闪雷鸣。

系统瞬间头皮发麻。

它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吓得立刻全都抖出来了。

“好好好，我全都交代行了吧！你，你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些画面吗，我早就说过，那是你命定的结局。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命运改变那么多，所以我才想限制你的举动。让你回归原本的结局，从而获得虐心值。”

沈桑桑打断。

“什么叫虐心值？”

“就是被践踏之后，产生的类似于愤怒，悲伤，悔恨，怨愤这些负面情绪……”系统见沈桑桑表情不对了，立即狡辩道，“但是这些对你都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影响，我真不是坏人！”

情绪波动越大。

系统可以获得的能量也越大。

沈桑桑皱眉消化系统的话。

以人的情绪为食？

她曾经在书中好像见过这种妖物。性贪，喜食人欲，会在夜晚编织梦魇，进入凡人的梦境，吞下他们因噩梦而产生的恐惧害怕等等情绪。

系统和那种妖物很像。

但又不太像。

沈桑桑仍不能理解。

“既然你想要的是我的情绪。又为什么让我去讨好楚奕渊清衡真人他们。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费尽心思讨好他们，但他们却将你弃若敝履。你爱的人全都不爱你，他们视若珍宝的另有其人，你苦心经营却始终得不到一点怜惜。”

系统深沉无比。

“你不觉得这很虐心吗？”

沈桑桑，“……”她觉得这很智障。

若有人弃她如敝履。

她必让他明白什么叫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字面意义上的。

沈桑桑觉得系统的任务很荒谬，但是看它实在不像说谎的样子，便只能接受了这个无厘头的说法。但是，即便系统有它的理由，但也确确实实让沈桑桑不爽了。知道了原因，沈桑桑不欲再留着系统。

“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傻眼。

在闪耀的雷光下，系统好像看见了奈何桥。

它打了个激灵，惨叫，“等等！你放过我一马吧！求求你了，好人有好报，我很有用的，你相信我。你绝对能用到我的！”

沈桑桑不理会。

“你当我放马的啊。”

“我知道很多事情啊，比如说剧情啊，之后的发展啊，我很有的用的！”系统慌不择路，一骨碌全都倒了出来，“还有你身上的封印。不是我干的！你的神力本来就是从你娘那里遗传过来的。是你娘封印住了你的神力，和我没关系啊！！！……”

听到这话，沈桑桑呼吸微滞。

她一下子捏紧系统。

“你说什么？！”

心情一激动，又噼里啪啦滋滋作响。

系统被电得惨叫，“救命啊，祖宗饶命！你放过我吧！别电了，再电孩子就废了！”

沈桑桑这才微微松手。

她冷冷地看着系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力量从何而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懵懵懂懂明白。

好像每次都是从她身体内部迸发出来的。

“还有，你认识我……娘？”从小到大，沈桑桑第一次说出那个字眼，她竟然有些许不习惯。

系统果断摇头，“不认识。”

“那你怎么会知道……”

“我只知道你娘叫碧墨，其他的一概不清楚。”原著里丝毫没有提及女主的亲生母亲，就一笔带过，因此系统也不太清楚沈桑桑的身世，反正估计挺牛逼的，“刚才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沈桑桑抿唇。

“那我爹……”

系统心里一咯噔，“这我肯定不知道！”

回答的太快，以至于沈桑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系统尬笑一声，忙找补道，“这都是百八十年前的往事，我又不是万事通，很难知道啊。”

沈桑桑收回怀疑的眼光。

心情复杂万分。

她本来对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毕竟，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一有事就会哭着找爹娘了。只是系统陡然提及，却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她第一次。

听到的有关自己的身世。

原来，那股神秘的力量来自于她的娘亲？那当初，她娘为何要抛下她，还将力量封印起来。

是有什么隐情吗。

还是只是单纯……不想要她了。

沈桑桑一时思绪繁杂。

绿色的生机勃勃的灵力微亮，似乎感应到她的所思所想，微风拂起她细软的发丝，牵出几分温柔和眷恋。

系统以为过了这一关了，松了口气。

沈桑桑收拾好情绪，抬头看向系统，厌恶道，“就知道这么点事儿，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有用。还是弄死算了。”

“啊啊啊啊？？”

还没松的一口气又倒抽了回去。

眼看沈桑桑手中电光闪烁，直到她主意打定，系统一咬牙，爆出了自己另一张底牌，它哭丧着脸，“我真的很有用，你留下我不吃亏！”沈桑桑面前出现一张3D微型小地图，看模样正是南华仙宫。她伸手一划，模型便跟着转动。

沈桑桑正视了几分。

“这看起来有点像用阵法炼制的幻境。”

“这和幻境不一样。”

系统连忙突出自己的独特之处，“你看。”它转动3D模型，展示给沈桑桑看，“你看这里这里这里，”系统接连点了好几处，出现小红点的地方，“这里是南华仙宫藏宝的地方，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稀世灵珍，遗落的神器什么的，我都能发现！这是我跟隔壁傲天系统学的小知识……”

“对了，还有灵矿！”

系统点给沈桑桑看，“只是挺小一座，不值一提。但是！”系统忙道，“我以后能找到更大的！你放心好了，姑奶奶，你饶我一命吧，我一只统不值得你浪费灵力……”

吧啦吧啦吧啦。

沈桑桑脑子里嗡嗡的，后面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听到灵矿二字，她就呆住了。

修真界以灵石为货币。

灵矿意味着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

沈桑桑加上上辈子，穷了两辈子了。她第一次有种近在咫尺的暴富感。她抓着系统的手微微颤抖，系统以为沈桑桑没有心动，不由垂头丧气。

也对，毕竟是女主。

视金钱如粪土，富贵不能屈才能本色嘛。

它今天真要死了……

系统绝望之际，却见沈桑桑将它提到眼前，眼神温和了不止一个度，“早说啊。”

“从今天开始。”

沈桑桑心情很好地哼歌，“你就改名叫寻宝鼠吧。”

系统，“……”

虽然但是，敢怒不敢言。

心里琢磨着生财大计，沈桑桑居然想到什么，扭头盯上系统。系统被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沈桑桑控制住系统。

琢磨着，浅浅一笑，“你身上的颜色……”

系统，“？？？”

“黑不溜秋的，好丑啊。”

沈桑桑温和道，“我给你换个我喜欢的颜色吧。”说着，神识被无限压缩变小拉长，深入系统的脑内。

“？？？什么？我才不要！”

系统急吼吼地。

它话还没有说完。系统空间突然发出警鸣。有外物入侵。系统气得眼前发黑，入不入侵还用得着说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在它惊恐的眼神下，自己的本体寸寸缕缕，逐渐转化成雪白可爱的形状。

系统崩溃得像被玷/污的少女。

“啊啊啊啊！！！”

它整个系统空间都被神识入侵。

被迫强硬地更改了本体的颜色，其实等它回到主系统空间，还能改回来的，只是一串代码。

但是那种被强迫被控制的屈辱感觉。

却像阴影挥之不去。

沈桑桑一句话，便将它彻底塑造成另一个样子。系统呆如木鸡，它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统权被侵/犯了，系统不再上蹿下跳，它整个统漂浮在空中，白色软毛遮挡住它的黑眼珠子，看上去陷入了深深的自闭中。

沈桑桑看着自己的杰作。

满意地点了点头。

被控制身不由己的感觉谁都不喜欢。

沈桑桑弹了下系统圆滚滚的身体，温柔地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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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