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果然感情升温了

秦鸣盯着泥水中那半块温润的白玉,大脑一片空白。半晌后,他抬起头,颤声问道:“这玉佩,你从何得来?!”

白清月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自己滑落在泥水中的半块玉佩。她立刻伸手捡起来,微微握紧,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为何秦鸣对这半块残玉反应如此剧烈?

看着他询问的眼神,白清月冷漠的回答:“是我的,自幼便有。”

“这玉佩分明是……”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白清月戒备的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个刚刚救了她性命的男人,似乎与这块玉佩有着某种联系。

看他似乎很在意,白清月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是一个恩人留下的。”

那是很多年前,白清月不过十岁。她的家乡遭了灾,流落到京城附近,又冷又饿,勉强在一个破庙歇息。

那个破庙偶尔会来几个乞丐,抢她寻找到的吃的,有时候还会打她。

后来来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年龄与她差不多。他看到白清月,便把自己唯一的半个馒头,又掰了一半给她。

他不但帮她打跑了欺负她的其他乞丐,还许诺一定会保护她。

后来,小乞丐就说要出去找点吃的,让她等在这里别乱跑。她等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想出去看看,就在破庙门口不远处发现了掉在泥地里的半块玉佩。

而那个小乞丐,再也没出现。她也被鹿家发现带走,没有再回去破庙。

这半块玉佩,就成了白清月唯一记得他的东西。她一直留着,想着或许有一天能再还给他。

听着白清月的讲述,秦鸣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那些模糊的童年片段,随着白清月的描述变得清晰。

那一年,他不过十岁出头,身为世家子弟,却因家族内斗牵连,辗转流落。

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迷失在荒郊野外,又冷又饿。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躲进了一座破庙,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小女孩。

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鬼使神差地,他把藏了很久的半块馒头拿出来,分给了她一些。

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秦鸣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后来他去寻找吃的,却遭到野狗的自己滚落悬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强忍剧痛回去破庙,庙里却空空如也,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而他随身携带的玉佩,也不知所踪。

直到在白清月身上看到玉佩,他才意识到,这位北疆军营的大夫,竟然就是当年的小女孩!

原来当年她不是自己走了,而是等不到他回去,才离开了破庙!原来她一直留着这半块玉佩,一直记得那个承诺要回去找她的小乞丐!

秦鸣的眼中闪过一阵喜悦,抬起头来,开口想要与她相认。只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

他想到自己奉命来监视鹿宁和谢奕,与白清月如果扯上关系,肯定会影响到她。

他抿抿嘴,最终只是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如此重要,那就收好。”

之后,他借口要去找鹿宁,匆匆转身离开,像是要逃离什么。

*

破庙内的火焰渐渐熄灭,庙外下了一整夜的暴雨终于转为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

鹿宁感觉到周身被一股暖意包裹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谢奕无限放大的脸!她的脸颊,此刻正紧紧贴在谢奕的胸膛上,隔着不算厚的衣服,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左臂,不知何时竟搭谢弈的腰侧,而谢弈的一只手臂,非常自然地环在她的肩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鹿宁的呼吸几乎停滞,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顶,脸颊滚烫起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在不断尖叫:“太老套了!作者你还能再狗血一点吗?!又是这种取暖抱在一起的戏码!跟男主无法感情升温,所以要跟男二感情升温?!”

鹿宁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紧接着她屏住呼吸,试图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缓慢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就在她的手臂马上离开谢奕腰侧的时候,木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推开了。

鹿宁的动作停住,疑惑地抬眼望去,看到向南予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脸上带着疲惫,显然是搜寻了一夜。

只是此刻,他在看到鹿宁和谢奕拥抱在一起的景象,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

被撞见了,还是这种姿势!

鹿宁的脑子里只剩下更强烈的吐槽:“捉奸现场?!作者你是把二十年前狗血剧的剧本直接搬来了吗?!”

她还想着如何应对之时,环在鹿宁肩背上的那条手臂动了一下。紧接着,谢弈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眸开始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在看到门口的向南予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没有松开手臂,只是微微偏过头,迎上向南予的眼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挑衅。

“向将军。”谢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寻了一夜,辛苦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向南予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质问道:“王爷,您这是何意?!”他的目光落在鹿宁肩上的手臂处,怒吼道,“放开她!”

谢弈的唇角向上勾了一下,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垂眸看了一眼怀中脸颊通红的鹿宁。

“放开?”谢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本王与自己的未婚妻子共度风雨,何须别人置喙?”

“未婚妻?!”向南予瞪大双眸,下意识后退一步,险些撞到门框上!

鹿宁和谢奕赐婚只是皇上在宴会上的许诺,还未正式下圣旨,二人也没在军营提过。

如今谢奕提起,仿佛给了向南予当头一棒。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谢弈和鹿宁一般,声音因为震惊而扭曲变调:“兰时,他说的是真的?!你们……”

鹿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在心里骂谢奕。

“皇命难违,陛下赐婚。”谢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得意,“向将军若无事,还请回避。”

向南予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随时会倒下。

他想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踉跄着冲出了破庙,消失在细密的雨幕中。

破庙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鹿宁心中不满,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推开谢奕。她转头怒视着他,脸颊绯红,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出:“谢奕,你是故意的!”

谢奕优雅的理了理微皱的衣襟,挑了挑眉,道:“本王只是陈述事实。难道陛下赐婚是假?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鹿将军觉得本王方才的怀抱,委屈了你?”

“你!”鹿宁被他这近乎无赖的反问噎得一愣,脸更红了。

她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强词夺理,谁稀罕你的怀抱!要不是秦鸣监督,我才不愿意跟你扮演恩爱!”

她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兀自生着闷气。

谢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稍微凑近她一些,声音软下来:“是本王的错,鹿将军别生气了可好?”

她扭过头来,恰好迎上他温柔似水的桃花眼,仿佛回到了二人还未针锋相对的时候。

她愣了一下,心跳不由得加快。她慌乱的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谢奕看她的模样,心跳也跟着加快。他也不再想着逗她,转过眼眸看向窗外快要停下的雨,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二人心底悄然绽放。

*

当鹿宁被谢弈带回军营时,已是午后,雨也彻底停了。士兵们见到她平安归来,纷纷露出欣喜的神色。但当他们看到跟在鹿宁身旁嘴角洋溢着笑容的谢奕,以及更远处那个失魂落魄的向南予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眼神里充满了心照不宣的八卦。

鹿宁无心管其他,径直回到了营帐。

白清月提前从向南予亲卫那里得知找到了鹿宁,便一直等在营帐中。

见她回来,白清月立刻将她扶到了床上,重新清洗之前的伤口,换药包扎。

她趴在床上,任由白清月摆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破庙里的拥抱,一会儿是向南予离去的背影。

“果然还是逃不过……”她忍不住哀叹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没过多久,帐帘被掀开,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开来。

鹿宁以为是白清月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闷闷地说:“放那儿吧,清月,我待会儿喝。”

然而,脚步声却停在了床前,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鹿宁疑惑的缓缓从枕头上抬起头,看到向南予端着药碗站在身旁。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鹿宁,将药碗往前递了递,劝说道:“兰时,药趁热喝。”

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帐门口,恰好挡住了门外透进来的光线。

谢弈端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粗陶药碗,缓步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发髻一丝不苟。他径直走到床前,停在向南予身侧,同样将手中的药碗递向鹿宁,完全无视一旁脸色难看的向南予。

“喝药。”他的声音低沉平淡,目光落在鹿宁脸上,温柔无比,“你的伤,不能再耽搁。”

两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同时递到了鹿宁面前。两个男人,站在她的床前等待着选择。

帐内一片安静。

向南予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盯着谢弈的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谢弈却视若无睹,目光只专注地看着鹿宁。

鹿宁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眼前这场景,简直是感情升温后修罗场的标准模板!

她看着眼前这两碗几乎一模一样的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哪里是药,分明是烫手的山芋!

果然感情升温之后必有修罗场,作者你是懂套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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