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得忒简单。
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将眼前这些人都收拾了,这些人看着精干,动起手来才发现个个都是草包。
也就是那面向白净的男子好点,高低能接我几招,但是实力依旧是不济。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先手出棍,这人没反应过来,挨了几下再还手,便是压根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将他们一个个的敲晕,然后挑了几个不顺眼的吊在树上,尤其那白净瘦弱的男子,我格外找了个高枝给他挂上。
继而待太阳小些我便立马赶着骡车上路了。
由着师姐的伤,我是半点不敢耽搁的,只是这道路窄又陡,即便是骡车也难免颠簸,且前行速度也慢,倒叫我有些想念在山上御剑飞行的时候了。
“这凡间就是这点不好,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慢得嘞叫人无可奈何,不过也不是无可取之处,这般缓行,倒是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不过听说凡间的美食那是一绝,便是修仙界也寻不到的,我记得师姐你是来过几次凡间的,你知不知道哪里的美食最好吃呀”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上山我就没离开过宗门,也不知道爹娘还在不在,记不记得我呀?”
“师姐,等你好了,我想回家看一下,诶说起来师姐你是不是凡间的人呀,我听说你是师傅从秘境里抱出来的,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算了,你现在肯定都恨死师傅了,我以后还是少跟你说他吧!”
沿途的鸟语花香伴着木车骡马前行,就像在一卷山水中观过,借着那些啼鸣便不由得和声吟唱,青山绿黛,有时疲及驻足停留半分,也随处可见明媚中自成一道的绝景。
约莫走了三个多时辰,这天便一下暗下来了,甚至刮起风来,鼻息间也能闻到一点湿润的雨气。
不敢连夜赶路,我也只能寻了一处破庙,收拾几下,看着勉强能遮风避雨时,才升起篝火,将师姐从骡车上抱下来。
师姐现在与凡人身无异,除了给她喂水之外,我一般也会将辟谷丹揉碎掺进水里喂给她,这样也不至于饿到。
忙活了一会儿,见天色已经完全沉下去,最后往篝火里再添了一把柴,再掖了掖盖在师姐身上的小被子,我便和衣靠着师姐旁边睡下了。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沉,或者说我只是在闭目养神,这荒山野岭我还没有那么心大的在这能睡着,且前路如何还不明晰,躺下时脑子里也是一阵天马行空,也知道这个夜晚怕是又不能眠了。
只是约莫一个时辰后,身旁篝火已经渐渐熄灭,感觉到温度有些下降,我正准备起来再添一把柴时,鼻尖却突兀闻到一股异香。
这味道很是奇怪,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像花香又像药香,甚至闻着闻着竟然还生出困意来了,连带着脑子越来越混沌。
正当我睁眼打算看看这香是从何而来时,眼角却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可当我想起来时,却只有心惊而无力起身,甚至脑中混沌更甚,连眼睛都睁不开。
糟了,我中招了。
一生出这个念头,我便彻底什么也看不见了,昏昏沉沉意识也不清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发愤似的敲了几下,继而又被挪到什么东西上面,好一阵颠簸,最后才归于黑暗。
我也不知晕了多久,意识回归时也带着最后的记忆,顿时什么混沌都散了,一想到我中招了,师姐肯定也危险时,一个激灵便猛地睁开了眼。
意料之外的我倒没有被束缚住,虽然手脚还是有些软,但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颇显朴素的房间,除了桌子板凳床,便啥也没有了,房门紧闭,窗外阳光映射得窗纸都在发光。
显然这都是大白天了。
还不待我走到门前,那门便自己打开了,一只穿着雪白布靴的脚伸进来,继而便是那把眼熟的扇子,背着光的人穿着一身白衣。
赫然就是被我敲了闷头棍的白净男子。
“是你,贼子!我师姐呢?你快将我师姐还我!”虽然手脚无力,但是我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背,看着面前这男人,心里又怕又怒。
怕的是师姐遭遇不测,怒的是自己好心放这人一马,这人竟然敢掳走自己和师姐。
若是师姐遭遇不测,便是顶着天罚,我也是要让面前的人死无葬身之处。
“呵哟~火气很大的样子嘛,小娘子你别急呀,你那师姐如此绝妙美人,我肯定舍不得对她怎么样的,但是你,竟举棍将我打晕,还挂在树上,你说这仇,该怎么算呢?”
对方说着逐渐有些气急,连带着脸都微红,好像还错了错了后牙,似乎恨不得现在就给我来两棍。
我仔细一看,意料之外的这人其实还有几分俊俏,眉眼还带着几分灵气,顾目流盼说话间,眸底好像有霞光万道,可我只觉得是不怀好意的贼机灵。
且这人个头也低,一大男人,两相对立,竟才和我差不多高,甚至好像比我还瘦弱些,那肯定是被色.欲掏空了身子才成这副弱鸡的样子。
但任我如何瞧不得这人,没确定师姐安危,我也只能先行服软“你带我去见我师姐,只要见她无事,我便自挂高墙,任你处置。”
“好,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听我这样说,这人脸上的愤怒便变成了满意,纸扇啪的一声合上,转身便引我出门。
出了门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应该是在山里,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的木房,这些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油色褪去,露出木头原本偏白的颜色来。
没走多久我俩便停在了一间木屋前,这地方离我醒来的那间房并不算远,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没有停顿,到门前便径直打开房门。
“请吧!”一打开门,这货便又搓开他那把该死的纸扇,边扇时边示意我进屋。
“我师姐在里面?”中了一回招,我的防备心自然不轻,满带试探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问道。
“一看便知。”说话时这人眼底是一片坦然,倒是不像说谎的样子,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抬步便准备进屋。
只是这脚才刚抬起,旁边便伸出纸扇挡在我面前“不要忘了你说的话,任我处置的哈!”
声音传来,我侧头,入目的便是这人得意的嘴脸,看得我只得咬紧牙,一字一句得从齿缝里蹦出字来“那也得确认我师姐无事,若是我师姐有什么好歹,我就掀了你这寨子。”
话落,我便直接出手挥开眼前的扇子,大步走进去。
好在,这人没骗我,进门我便看着师姐好好躺在里侧的床榻上,走过去时还能闻到新鲜的药味。
有人给师姐重新上过药了?!
我心存疑虑,便赶紧查看了师姐的状况,虽然我于医术不算精通,但药物之上也能分辨一二,这新换的药,效果确实比那老大夫敷的草药要好上不少。
甚至这短短时间,师姐的脸色都好上不少,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这寨子里还有大夫?”听见靠近的脚步,我转身,便见跟在身后的人靠在床边柱子上,笑着挑眉。
“当然,有神医,好了,现在你师姐没事了,是不是该你兑现诺言了。”像是有点迫不及待,面前的人说话时满是喜色。
没有当即回答,我只是再看了师姐一眼,继而也站直看向对方,顿了几秒才道“好,那你说吧,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嘿嘿嘿……”听我这般问,面前的人倒是也愣了一下,继而思索了一会儿,才看向我,只是那神色突然一下就变得猥琐了起来。
我假装不明,偏了偏头,疑惑反问“嘿嘿嘿?”
“嘿嘿嘿~”见我这样,这人更是放肆,甚至开始在我周围来回踱步,便走还边重复的嘿嘿笑,像是在等着我害怕。
应他所愿,我缩了缩脖子,胆怯的再次出声“嘿嘿?!”
似乎这胆怯的样子很得他心意,以至于这人转过身去笑出了声,颇有些大仇得报的感觉。
然而我等的就是现在!
“嘿嘿哈哈……唔!你!”眼疾手快,我直接照着对方的后脑勺就是一个手刀,似乎没料到如此,在身子软下去时,还回身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
“嘿嘿嘿!我让你嘿嘿嘿,呸!登徒子!”一想到刚才这人嚣张猥琐的样子,我硬是踢了好几脚才解气。
转而我也不多待,回头背上师姐便准备逃。
这寨子不大,也没见几个人,刚才我过来这一路便已经望了个大概,甚至还听到了我那骡子的叫声,兵贵神速,现在就是我溜的好时机。
只是到底是我想多了,背上师姐后,这一脚刚踏出门外,迎面便碰上了人。
意外的是,这是个女子,还是有着不弱于师姐美貌的女子,若说师姐是绚烂画卷里的一笔柔蓝净月,那面前这人就是琳琅相对下的一句静柔律曲,温和柔美这几字用在她身上便是再适合不过的词语。
“姑娘,你这是?”这女子见我如此,眼底有些诧异,只是那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如溪流潺潺而过,颇为好听。
嗯?怎么着,这山贼寨子里居然还藏着如此好看的人,想使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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