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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利同学的实同学~发现！”

天童觉带着浮夸的咏叹调跳过来时，浅野实正在研究测速表的固定位置。

她抬头看了一圈，确定那个复杂的名词是在喊自己，困惑道：“天童学长？叫我浅野就好了。”

白鸟泽高年级生回来支援集训，一场结果没有太大悬念的练习赛刚刚结束，队员们各自复盘，整理场地的球童来回跑动。

穴原教练对着平板里的界面不熟练地操作着，一边感慨信息技术与时俱进，一边朝浅野实的方向分出半个眼神。

搭档“工作”了这么几天，他挺喜欢这个做事麻利的学生，天童从发型面貌到动作姿势都显得不好相处，让穴原担心浅野实会不会因被缠上而为难。

好在很快就证明他在杞人忧天，187的男生俯下身来，152的浅野实视身高差为无物，确认天童只是无聊找人搭话，注意力又回到了测速表上。

“天童学长想叫我‘实’也可以。”感觉还是离球场太近了……啧，什么时候有能连接app自动输入的设备！

天童一点也没有被应付的不满，跟在举着三脚架的浅野实身后走了几圈，提问：“放到侧边教练席不行吗？”

“侧边没有背面准确，本来就是近距离手持的款式，比赛中不能移动的话，放在无障碍区就干扰球员救球了。”

“嗯嗯。”不管听没听明白，先把认同的态度摆出来。

等浅野实终于选定位置，决定之后找齐藤教练在这附近安个防撞架，个子更高的两个男生走过来。

“浅野，刚才比赛的测速可以看一下吗？”

金田一最开始和浅野实搭话还有点尴尬，毕竟上次交流是在青叶城西体育馆的鸡飞狗跳，不过浅野实仿佛完全忘了那回事，他便也自然起来。

“刚才的？我给鹫匠教练了。”浅野实回答，看到黄金川立刻变了的脸色，笑出声，“给的是扣球速度，发球速度还没整理完，草稿版的可以吗？”

191的二传手脑袋点个不停，想法全写在脸上：比起和严肃的鹫匠教练讨要数据，明显是浅野实更好相处一点！

浅野实将一张稿纸从文件夹里抽出来：“黄金川同学不用那么怕鹫匠教练的。”

“不是怕，就是，”黄金川皱着脸比画，“担心做不好、总是被盯着，那种眼神……”

成为二传手还不到一年，黄金川的传球技术称得上进步飞快，但在要求严格的鹫匠教练面前仍旧不够看，被老人家叫到一边叮嘱的次数只多不少。

金田一同情地看他：“我懂我懂，不知道鹫匠教练在想什么，感觉随便过去搭话会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天童斜靠过来：“会吗？我觉得锻治同学很好懂耶。”

“……”金田一不知该不该接嘴，这位学长可是不好懂中的不好懂。

他选择把目光落到数据上：“两局比赛……我们这边最强的还是五色吗，可恶。”

五色的发球是大力跳发，作为副攻的金田一倒是没想和他比速度，可一众统计中五色的发球次数最多，说明他发球的轮次是连续得分的涨分轮次。

“今天梅田学长打的主攻吧，追发他成功率很高。”浅野实说。

二年级接应梅田和智，夏季大赛和乌野对阵时，他还是隐形站位不接一传的角色。

现在让他锻炼一传，是想改接发阵型？浅野实推测道：白鸟泽之后主打的王牌肯定五色，再像牛岛那样打强攻型接应就不划算了。

“但还是没有牛岛学长快。”黄金川直言快语。

牛岛的发球破坏了多少次一传，让二传手不得不放弃战术球补位垫调，黄金川体会再深不过。

不过我本来也组织不了什么丰富的战术球。他乐观地在心中补充。

金田一将纸张捏紧了点：要是青城也有测速设备就好了，及川学长的跳发绝对不会输给牛岛学长！

莫名激起胜负欲的青城一年级狠狠磨牙，其他集训选手也围了过来。

“浅野，有一传统计吗？”白水馆的自由人，黑石纯二伸出手，“谢了。”

“浅野学姐，有拦网数据可以看吗？”还在念国中，不出意外会报考白鸟泽的副攻，长松梦人乖巧举手。

同为国中生的由良正太凑到黄金川旁边，他觉得自己的发球冲击力非常不够看。

被靠近的黄金川挺直了腰杆：不行，就算传球没这位学弟老道，气势也不能输！

浅野实将数据分发给几人，暗自垂泪：多好的苗子啊，全被白鸟泽预定了。

她生出些许能不能撬墙脚的阴险心思，看到天童兴味盎然的注视，又默默打消。

“实同学在想什么？”天童的声音轻飘飘的。

底气不足的浅野实一时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锻治先生很有魅力，大家会来白鸟泽，都是因为有锻治先生~”

教练挑选优秀球员，球员同样也选择教练。天童不知道长松、由良等人是否有“自己可以有别的选择”的心思，但至少，他当时是做·出·选·择的那一方。

又或者，在若利同学毕业、春高县预选输给乌野的现在，他们还坚定地选择白鸟泽，就是一种表示吧。

天童漫无目的地想着，一锤手心：“实同学来我们这里也是因为锻治同学？想成为锻治同学这样的教练？”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浅野实没有直接回答。

“天童学长如果高中不来白鸟泽，还会打排球吗？”她反问。

问得有点不客气，但天童不会在意，他歪着脑袋思考了一阵：“如果不能打比赛，肯定就不打了。”

天童并不在意被称作“怪物”。

被训斥、被孤立，都不会影响他打排球的体验。

但是，“没有乐趣不行。”

如果不能上场，不能品味到拦网得分后对手美妙的表情，继续打排球就太无聊了。

浅野实耸了耸肩，回答上一个提问：“所以，我没法成为鹫匠教练这样的教练。”

单打独斗的拦网，面对战术快球多、进攻点多样化的球队，只会放大缺陷——地面防守队员，尤其自由人，对此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不能执行教练战术意图的选手，除非没有后备人员可以替换，否则浅野实不会让他上场。

强大的白鸟泽可以包容“个体”，但浅野实会优先“集体”。

她突然瞥到抱着换下来的号码背心，远远地朝这边探头探脑的日向。

“好吧，话不能说太死。”她喃喃自语。

天童敲出一个问号，难以理解的一方调换过来，这场面挺新鲜的。

“总之，”浅野实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没有鹫匠教练，可能就看不到天童学长的拦网了，对排球来说确实是一种损失。”

……

山形捅了捅天童：“你凹什么造型呢。”

结束对话的浅野实走到鹫匠教练身边汇报，穴原教练接管同集训选手们的赛后分析总结，白鸟泽的高年级生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见天童久久杵角落，面对着墙上固定的测速表沉思。

“唉。”思考者·天童长叹了一口气，“太可惜了。”

问号转移到山形头上：“什么可惜？”

天童连连摇头，连肩膀都耷拉下来，拖着步子往回走：“太遗憾了。”

“所以说你在遗憾什么啊！”山形抓狂。

“别管他。”

濑见习以为常，将话题拉到更残酷的现实：“等下主礼堂有大学招生讲座，你们去听吗？”

上次模拟考结果不忍直视的山形：……

没能去全国大赛的三年级生们唉声叹气地忧愁起进路，对乌野的怨恨似乎多了几分。

二年级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梅田越过成绩优秀、志愿是医学部的白布，暗戳戳问高羽：“牛岛学长准备去哪个大学？”

这还真没听人提起过，一众“牛岛粉丝症候群”竖起耳朵指望得到答案，只看到学长们无情的背影。

“嗯……”梅田沉吟，梅田开动脑筋，梅田灵机一动。

“去问浅野吧！”他指向另一边正和鹫匠教练说话的女生。

没人赞同。

梅田十分不解：“不问吗？浅野肯定知道的吧？”

众人作鸟兽散。

名字被反复提及，当事人浅野实没听见，准备自主练习的集训选手们却听见了。

“我之前就想问了，”黄金川向来有话直说，“日向是偷跑过来的，浅野为什么在这里？”

视线落在月岛身上，乌野副攻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他扭开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阿月！”“别叫我阿月谢谢。”

长松围观学长们的纠缠，震惊：“原来浅野学姐不是白鸟泽的经理吗？”

金田一面色不虞：“她是乌野的。”原来如此，浅野就是靠“我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这种自带气势，当时才理所当然地混进青城的吗？

由良为唯一的同级生的粗神经无奈：“浅野学姐一直穿的和月岛学长一样的队服外套啊。”

“但是浅野学姐和白鸟泽的学长他们很熟，”长松解释他误会的原因，“我上次找不到路还是她指给我的。”

这么说由良也想起一件事：很有距离感、就连同学校的低年级生都不太敢上去搭话的牛岛，经常和浅野实出现在一个画面里。

是浅野学姐的话肯定不会怕牛岛学长。他敬佩地想。

二传手为自己这几天没能抓住机会，鼓起勇气找尊敬的选手交流而沮丧。

浅野实为什么在白鸟泽的疑问始终没有答案，黄金川纠缠月岛未果，一拍大腿：还有一个乌野的人在呢！

他喊在场边忙碌的日向：“日向——”

金田一想快点结束话题开始自主练习了，他不耐烦地打断黄金川：“是被叫来帮忙的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及川彻的优秀后辈理所当然道：“她不是牛岛学长女朋友吗？”

……

“诶？”

一众豆豆眼（黄金川）、倒吸一口凉气（黑石）、瞪大眼睛（长松）、敬佩不已（由良）的反应中，从开始讨论浅野实的事情就降低存在感的五色绝望地捏扁了宝矿力水瓶：“怎么可能！！！”

月岛想逃离这个白痴含量超标的地方。

尤其是最大的白痴听到黄金川刚才的呼唤，正在走过来。

而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自家队友，国见英已经消失在原地。

及川彻看看你带出来的兵（恼）

居然满一百章了，从没想过我有这么长情的一天，以前都是写几万字就跑的挖坑选手啊！

万分感谢大家的阅读，感觉完结的可能性稍微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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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