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围绕伟大航路这一史无前例的功绩后，世间开始将罗杰称为海贼王，而罗杰海贼团自然也成为了公认第一的海贼团。

前来围剿的海军和抢夺宝藏的海贼不胜其数。

但奥罗·杰克逊号上庆祝的宴会仿佛永远不会结束，有的人吐完醉倒在夹板上，有的人刚从宿醉中醒来。

烤肉、美酒、欢笑、歌声……还有敌人的鲜血，都成为了狂欢的一部分。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夕阳下，罗杰海贼团聚集在前甲板上。

“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奇迹。”罗杰面对众人，难得语气正经，“命不久矣的我能走到这一步，都要感激你们。”

这群大老爷们突然害羞忸怩起来。

“不不不，你说什么呢，搞这么正经，混蛋船长！”

“让人多不好意思，蠢货。”

“笨蛋。”

“蠢货！”

别扭的骂声连成一片。

看着与自己经历过无数次冒险与生死存亡的伙伴们，罗杰突然站直了身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要说了哦。”罗杰道。

“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大家纷纷收紧胳膊，昂首挺胸地等待着来自船长最后的命令。

罗杰神情并不悲伤，像往常一样咧嘴露出笑容：

“罗杰海贼团，解散。”

并不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般撼动着每一个船员的耳膜，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压抑的抽泣，哭声逐渐变得连绵不绝。

属于罗杰海贼团的惊心动魄的冒险，正式画下了句号。

与将眼泪藏在草帽下的香克斯相比，薇卡和巴基两人相拥着抱头痛哭起来：

“船长——”

伴随着夜幕降临，奥罗·杰克逊号最后的送别宴会开始了。

“来大喝一场吧。”罗杰勾着雷利的肩膀，大笑道，“我要第一个下船。”

“哦——”

“干杯！”

***

避开海军的耳目，罗杰在南海下了船。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病已经达到晚期，这就是永别了。

谁也没能做到潇洒的离别，每个人的脸上都涕泗横流。

“太狡猾了船长，竟然第一个下船——”薇卡趴在船舷上，一边抽泣一边注视着船长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的背影。

她追寻着罗杰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崇拜。

踏上未知岛屿时的背影，向敌人挥刀时的背影，与伙伴喝酒时大笑的背影……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地出现在薇卡的记忆中。

她喉头发紧，酸涩得喘不过气。

在码头上，罗杰转身向他们潇洒地挥了挥手，仿佛毫不留恋似的，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接着，是御田。

得知历史真相的他改变了回到白胡子船上的主意，打算先回到和之国。

在下船前，御田摸了摸薇卡的脑袋。这一年中，小姑娘总是向他讨教剑术，两人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未来总会再见的。”他如此道别。

看着同伴离去的背影，船员们又哭成了一片。

离开和之国的海域后，大家都不想被留下，为了谁是下一个大打出手。

你一拳我一脚的混战中，难以分出胜负，最终雷利拍板决定剩下的人一起在香波地群岛下船。

在奥罗·杰克逊号上的最后一晚，所有人都聚在甲板上，彻夜狂欢。

薇卡喝醉后，抱着雷利的腰不肯撒手。

艾特沃尔海战之后，她就很少有类似的举动了。

被称作冥王的男人对孩子长大后难得的撒娇没办法，只能任由对方抱着，无奈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大家纷纷嘲笑起来。

“像个小鬼似的。”

“不是说要独当一面吗，薇卡。”

她也不恼，一个一个都抱了过去，如愿以偿地把船员们嘲笑变成了别扭的脸红。

“喂，别这样。”

“怪害羞的。”

有人突然感慨地说了一句：“三个小鬼也都长大了啊”

“对啊，当年还没我的酒壶大。”

“他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啊……”

“滚你的，老子还正值壮年呢。”

***

属于罗杰海贼团的冒险已经结束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员们大都已经启程打算先回家乡看看。

结束了见习生涯的三人蹲在码头上，显得有些迷茫。

他们没有故乡。

长期的目标是组建自己的海贼团，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新的同伴。

而且也没有足够的钱。

散伙的时候有分到一些财宝，他们决定先去商场奢侈一把。高兴地买了新衣服后，三人人模狗样地走进了赌场，很快就被门童以未成年为由哄了出来。

他们只好悻悻地拐去了游戏厅。

晚上出来时，口袋空空的两人脸上写满了萧索。

等等，两人？

香克斯和薇卡对视着，同时惊叫出声：“巴基呢！？”

某个赌场的仓库。

“老大，这家伙真的能卖上价吗？”男人怀疑地看着被迷晕的少年，用皮鞋的脚尖踢了踢他的肩膀，“我倒是觉得和他一起的黑发女孩比较合适。”

“那个女孩年纪太小了，再过几年或许能卖上不错的价格。”被称作老大的女人已经上了年纪，有着相当魁梧的身材，“但这家伙不一样，这完美的红鼻子绝对有人喜欢。”

……

寻找着同伴的两人无意间在后巷偷听到了赌场绑架人口的秘密。

香克斯皱眉道：“不妙啊，如果巴基被带到拍卖会就糟了。”

“我们得在这里就把他救来。”薇卡赞同地点头，“希望他们还没发现巴基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他们打晕两个服务生，换上工作西服，若无其事地从后门混入了赌场。

“喂，你们。”有人突然从身后喊住了两人。

香克斯和薇卡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以笑脸相迎：“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人从装扮上来看像是经理，在看到两人稚嫩的面庞时噫了一声。

糟糕。

“你们长得还挺年轻的。”经理感慨了一句后，接着说道，“前厅缺人，你们先把手上的事放一放，和我一起过去。”

还没暴露，香克斯和薇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跟着经理来到前厅，香克斯被安排到了吧台，负责将客人点的酒水送到赌桌；而薇卡则被安排做Craps的庄家。

Craps是赌场中最常见的掷骰子游戏。参与赌局的人各自下注，按赌桌的站位顺时针轮流投掷两枚骰子，朝上的点数相加后来决定输赢。

由于每个人都有机会掷筛子，Craps的赌桌周围往往会围着一圈人，气氛热烈。

由于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黑杰克和o州扑克等需要根据对手反应做出抉择的博弈，对薇卡来说反而缺少难度，除非为了赢钱，她还是更喜欢纯拼运气的玩法，Craps就是之一。

但如果不是作为玩家，就要另当别论了。

协助游戏进行有主持人、控场人、还有两位庄家负责管理筹码和理赔。

四人各司其职，相互配合，作为庄家的薇卡根本找不到机会开溜。

时不时贼溜溜地看向周围，她发现香克斯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在大厅里，想必已经去寻找巴基了。

***

巴基的运气很好，没有被带上海楼石。

他恢复意识后，利用四分五裂果实很快就摆脱了镣铐。

正好和赶来的伙伴碰上。

“太好了，巴基你没事。”香克斯突然注意到了巴基脸上的违和感，“怎么感觉你鼻子中毒了……”

“你说谁的鼻子又大又红。”巴基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

“是真的，比平时看上去还大还红！”香克斯挡住对方的手，把伙伴扯到了厕所里的镜子前面。

为了强调完美的红鼻子，人贩子不仅给它抹上反光的蜜蜡，还注射了填充剂，此刻他看上去与其说是有着红鼻子的人，不如说是一个带着人类的红鼻子。

“本大爷的鼻子——”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巴基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吐出魂魄跪倒在地上。

与鼻子相比，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香克斯才勉强把想和赌场拼命的伙伴按住，一转头就看见了薇卡从厕所门口探进来的脑袋。

“刚刚在外面听到了声音……你们果然在这里！”

她走进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在看到巴基后，迟疑了一下。

糟糕，香克斯心里暗道不妙。

“巴基好像变成熟了一点——嗯，青春期嘛。”自顾自地点点头，薇卡很快接受了小伙伴的变化，“好了，趁被人发现之前，我们快走吧。”

香克斯：“……”

虽然巴基没有受到进一步刺激，但他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惊天秘密。

回到落脚点。

在巴基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时，香克斯悄悄靠近了另一位伙伴，小声问道：

“薇卡，在你眼里，巴基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薇卡面露疑惑，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就是红红圆圆的、很可爱的团子。”

“……”

香克斯沉默了几秒，又问：“那我是什么样子。”

虽然觉得伙伴的问题相当古怪，但薇卡还是答道：“唔，红色的头发、五官英挺，是个帅哥——”

为了确保回答无误，她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香克斯，认真而专注。

在这样的目光下，少年只感觉气血都涌上了脑袋。

“咿，你怎么脸红了。”

“才、才没有嘞，笨蛋！”

“……别这样香克斯，傲娇已经退环境了。”

前半章主要来自原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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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