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晋江—岭怨谷【三】

“云天司,你怎么好意思来的?”沈惟封见天擎宗的人来了极为愤怒,这是他弦吟宗大堂,他一个知道两宗不合之人还敢来!?

此时的弦吟宗可以说格外热闹了,除了青灵宗以外,赋剑宗与天擎宗众弟子全都来到了弦吟宗,美其名曰:没地方住了。

这话也确实说的没错,赋剑宗被血洗,弟子存活仅半,天擎宗更是被炸成一堆废墟。

云天司双手抱臂,极为不满的道:“都说有困难四大宗当齐心协力,我天擎宗都被人给毁了,你堂堂一个宗主不帮忙还不让人来是什么道理?”

沈惟封一拍桌案,将桌上茶杯全都震得离地三寸,落下时云天司手边茶杯唰的落地然后倒了,茶水顺着桌案流到了他那火红衣袍上。

“你说的好听,要是我弦吟宗遇难,你会让我等进你天擎宗大门吗?”

云天司不仅没生气,反而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双脚搭上桌沿,脸上不无挑衅:“你随意。”

反正宗门都炸了,他不爽弦吟宗也别想好过。

沈惟封:!!!

沈惟封发现自从雪漾崖一遭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极为易怒,特别是看到云天司,那心底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又熊熊燃烧,以至于他现在理智减半,时不时的还会头疼。

蔺无双一边按着眉心没眼看一边独自生气,真是,这两人就不能安静一回吗?真的吵的人脑壳疼。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带着灵力的大喊传遍整个弦吟宗,“弦吟宗的大弟子回来了!”

这话自然不是弦吟宗弟子喊的,还是和弦吟宗有极大恩怨的天擎宗喊的。

沈惟封脸色唰的一变,毫无血色。

云天司倒是开心了,似笑非笑的道:“沈宗主,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逐出宗门?怎么还回来了?”

沈惟封没有理睬,快速飞出了大堂,紧接着身后两道身影极速逼近。

弦吟宗阵法剑光破天,远处两道人影极速闪避,“沐稀辞。”

天擎宗与赋剑宗也在是两人没想到的,但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沐稀辞依旧从容不迫,对他来说,急也没有用,还不如淡定赴死。

“何事?”

“帮我拖延一刻钟,时间一到一同催动传送符离开。”

“行,你自己小心。”

两人在一处拐角时沐稀辞直冲往前躲过射来的飞剑,飞剑哒哒哒的全打在了墙壁上。而相忱颜则拉开身位窜进了一处房屋。

弦吟宗相忱颜最熟悉不过了,进入房屋穿过大堂左转一脚踹开纸窗跳出进入另一处房屋。

“是谁?”

尽管相忱颜声音轻微没有任何声响,但在这满是修士的宗门还是太过明显。

相忱颜也没想到这时了房内还有人,他们难道不该全在场地训练吗?不然他也不会挑这时候来了。

两位衣袍松散满脸潮红的弟子窜出,此时两人一脸戒备,手拿音器,当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三人全都愣住了。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两位弟子一脸惊疑,虽然被逐出宗门,但他们还是从心底里崇拜大师兄。

而相忱颜则是想到了什么,怒骂一声:“不知廉耻!”

“……”

相忱颜在两人纷纷低头不好意思时一人一记手刀快准狠“扑通”一声倒地。

相忱颜在一间又一间房门穿梭,当面前出现纸窗破开一座高峰耸立时相忱颜果断跳出沿着山峰直上脚尖点地。

还没动作脚下直径百米的阵纹图现,相忱颜正待动作一声琴音响起让他顿了足足五秒之久。

待回神时阵法已然成形,相忱颜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在阵法内。

沈惟封一时有些疑惑,他那一声只是弹给云天司做做样子而已,以相忱颜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被他困住五秒?

房门“哐”的被踹飞,云天司大笑着走出,身后是表情疑惑不解的沈惟封。

而蔺无双并不在列。

云天司掏出缚灵索上前就要将相忱颜绑了,但被沈惟封拦住了:“你要干嘛?”

云天司打开拦着的手,“自然是绑回我天擎宗,炸我宗门之人在雪漾崖与这人有勾结,我自然要严格审问。”

沈惟封整个身子都挡在了他面前:“此乃我弦吟宗弟子,我自会处理,再者你宗门已然成为废墟。”

云天司脸色一冷,手中已然暗暗布阵,但在同为后期的沈惟封面前,没有什么是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完成的。

沈惟封当即一震琴弦,云天司后退十米远,“沈宗主,你这是要包庇叛贼吗?”

两人当即大打出手,阵法内灵剑四射,一道又一道音波将灵剑震碎,“我只是关押我行弟子,何来包庇?倒是你,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说的好听,被毁的又不是你弦吟宗。”

阵阵恐怖气息震散,打得周围泥沙飞溅,静心池中水花翻卷,红色枫叶哗哗飘满了整座山峰。

两人打了不知道多久,浑然没有注意阵中的相忱颜已然消失不见。

最后还是蔺无双一道剑气夹杂着怒喝将两人强行分开:“你们到底在干嘛?有恩怨晚点怎么打都行,现在打起来算什么事?”

沈惟封喘着气,身上的衣袍被利剑切了好几道口子,期间还有鲜血流出,但他顾不得管,“你问他什么意思?我关押我弦吟宗弟子何时轮得到外人处理?”

云天司同样不好受,此时他七窍还在隐隐冒血,双眼一片红血丝,显然是真被气得不轻:“呸,包庇就是包庇,再说人是我困住的,难道不该由我处理?”

当即两人又要大打出手,蔺无双一剑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砍出一条足有百米的沟壑,“所以,你们争了半天,人呢?”

两人齐齐转头指向一处方向:“在那!”

“什么!?”

两人当即停止,不可置信。

云天司一口血喷出,指着沈惟封怒斥:“是你,一定是你,你故意与我纠缠,这才放跑了相忱颜!你整个弦吟宗弟子都有问题!”

沈惟封一记琴音化刃斩去被怒火冲天的云天司险险躲过,“怎么,被我说中要杀人灭口吗?”

“一派胡言!我还说是你故意纠缠放跑了人!这是你天擎宗阵法,以你的实力,破法真的没有感觉吗?”

“放屁,老子要是将人放跑有必要费尽心思将人困住吗!?”

一言不合又要动手,这次蔺无双没有管,两人反而不动了。

“打啊,怎么不打了?”蔺无双讥笑。

“哼!”

两人齐齐哼声,——轰隆一声,天色骤暗,三人齐齐望去,当即什么也顾不得管,鬼界鬼气冲天将半边天染黑,又一位鬼帝出现了!

迎头一击,他们还记得枫壹带来的灾难,这次,又将如何?

蔺无双御空离去,留下一句:“爱怎么打怎么打,随意!”

……

原本人群喧杂的赋剑宗已然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白雪,白雪之下隐约透出未清洗的血迹,赋剑宗弟子已然搬走。

蔺无双走在其中,脸色说不上难看,似乎还挺愉快。

他手中攥着一条绳索,绳索一路延后,是一双被绑着的手腕,身后是一路被拖行的长长血迹。

相忱颜双眼紧闭,身上衣袍破烂,已然陷入昏迷,但被冲破封印的两股能量在其体内流窜让他昏迷都忍不住皱起眉。

祂要出来了,虽然让沐稀辞跑了,但他没想到姚凌峰还有个被困的相忱颜。

他记得在那些记忆中,两人关系似乎很好呢。

——吱嘎一声,密闭的空间内再次亮起光芒,铁链哗啦响动,萧翎御踉跄站起了身,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凭借声音望了过去,熟悉的脚步踏踏声由远而近,萧翎御后退了一步,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血腥味。

“你这老头要死啊?这么大味儿?”

他没有听见蔺无双的声音,他只感觉什么东西丢了过来,砸在了他的小腿边,他本就虚弱重伤的身体被这一砸直接双膝一软摔倒在地带起铁链哗啦声。

萧翎御摸索着碰了碰,发现是一个人,“给我人做什么?”

蔺无双没有回答,反而问:“知道这是谁吗?”

萧翎御沉默半晌,只觉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从哪抓来个人。”

“我给你一个逃出的机会,你只要将沐稀辞引来,你就可以走了。”

“你傻逼吧?”萧翎御笑骂出声:“他知道这是哪,又怎么可能来?”

蔺无双也笑了,“所以我抓了个人啊,你告诉他,相忱颜在我手上,让他明日一早必须赶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他还有没有命。”

萧翎御心里一咯噔,凉意直窜天灵盖,但还是存在侥幸心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下一秒他就感觉体内灵力涌动,这逼竟然在给他疗伤?脑子出问题了?

萧翎御虽然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阻止,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安然享受着蔺无双的无私奉献。

但他手却一直在地上慢慢摸索,直到碰到东西他才停止,这是一块布料。

他摩挲了一下,确实与弦吟宗宗服的布料相符,他又顺着一路摸上,手指突然碰到了黏腻温热的液体,紧接着是肌肤。

萧翎御猛的收回手,他并不知道压制失效后相忱颜发作时会浑身滚烫,当即心里就松了口气,觉得这老头一定在哐自己。

一点点光亮慢慢出现,一个模糊染血的人影也渐渐清晰,直至完全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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