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暧昧潜行

潘淮书对陆陟缓缓道:“这令牌看好像是二皇子府上,没想到二皇子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此等莫须有的传闻就下此狠手,实在是赤玄国之憾。”说着就摇了摇头。

陆陟看着他,垂眸沉思着。分不清他嘴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慢慢揉着小猫的肚子,听着小猫的叫声。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为何如此被动,村庄一别不应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吗。

想着就抬眼看向潘淮书,眼里满是春水。起身就朝潘云海那走去,衣袖间散发出清新的草木香。

潘淮书嗅着鼻尖的香味,不是寻常的熏香,像是月下带着露水的花瓣。

看着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独属于陆陟的香味将他包围。他心里没由得一紧,脸上却是滴水不漏的笑容。

只见陆陟丹唇轻启,犹如花瓣缓缓绽开。“潘公子刚刚说的二皇子,陆某一介山野村夫不太懂,不知公子可否为在下讲解一二”眼睛里是潘淮书微微发怔的影子。

潘淮书很快组织语言,“二皇子是当今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之一,也是当今太子的心头大患。其行事乖张,做事从来不记后果。总之是个十分难缠的人。”

陆陟听着听着,衣服蹭到了桌边的令牌,一声闷响。潘淮书见状忙将令牌捡起,拂了拂看不见的灰,再递给陆陟。

令牌交接时不巧碰到了陆陟光滑的手掌,又忙说声抱歉。

可这时陆陟心想,没什么可抱歉的,他就是故意趁着还令牌的时候摸他一下,诚心的。

味道仿佛沾染在指间,潘淮书克制住想闻的**。定下心来,缓缓说:“难得与陆兄相聚,不如今日把酒言欢,消去往日种种隔阂。”眼神带笑。

陆陟发现他没有办法拒绝潘淮书的笑,一看到这样的笑就忍不住答应他。明明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试探的陷阱,那又怎样呢,他就没怕过谁。

陆陟点点头说:“好,那陆某就陪潘兄喝个尽兴。”

酒肉很快上桌,潘淮书率先举杯,陆陟也紧随其后。

三巡酒过后,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上升。潘云海感觉身体有些微热,不过意识相当清醒。

他侧过头去看旁边的陆陟,发现陆陟的眼睛里包含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眼尾泛着粉红色,与耳边淡蓝色的玉珠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视野里的玉珠急剧放大,靠近。陆陟的鬓发短暂的触碰到潘淮书的嘴角,又迅速抽离。玉珠就像流星划过,渐离渐远。

只见陆陟手撑着头摇了摇,迷糊的双眼只能半撑开。最终不敌,只能倒在桌上。

潘淮书的耳边,脸颊都有些发烫,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

他这一生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刚刚的是个例外。他本想借着这酒套出些话来,却不曾想话没套出来自己还身陷窘境。

无奈下只能招呼翼风再开一间房,潘淮书扶起倒在桌上的陆陟就朝新开的客房走去。一路上陆陟混着酒香的气息不断打在潘淮书颈侧,温热的气体顺着往上爬,慢慢爬到耳畔,潘淮书只觉浑身燃起火苗。

到房里的路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处感官都被放大。好不容易才把陆陟放在床上,又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把潘淮书一同拽上床,潘淮书只能压在他身上。他的手还拽着潘淮书的衣带子,再用力些衣服就要散开,潘淮书只能往他手的方向更近一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正当潘淮书想解开他的手时,陆陟的手又往外拉。此时的潘淮书被带得往前倾倒,手只能撑在陆陟发边,刚刚的玉珠又一次在眼前放大。可潘淮书很快发觉他坐到了哪,也顾不得那么多奋力抽开带子夺门而出。

怦﹍怦怦﹍﹍

翼风见主子出来了,正要迎上去。却发现潘淮书有些衣冠不整,族中最是看中君子的衣着整洁,恪守君子礼仪更是从小就教,这样的场面不应出现。

翼风把这归结为酒精作祟,“公子,你的脸好红,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谁知潘淮书听后大声说了句滚。

翼风看着他双眼猩红,模样更是从未见过,一时被震慑住。

潘淮书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压低声音说想一个人待着。待翼风走后,潘淮书发现自己心跳如雷。下决心不再喝这里的一口酒,认为是酒造就了今晚荒唐的局面。

与此同时,房内的陆陟的陆陟缓缓睁开眼睛,他呆呆的望着床纱,清明的眼中显露出疑惑和不解。空气中淡淡的麝香和那人身上的气味包裹着陆陟,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清晨,陆陟是被伙计的吆喝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起身就看见一碗已经凉了的醒酒汤,他低眉一笑就把醒酒汤拂在地上。

屋内的声响引起了潘淮书的注意,他来到陆陟的房前敲了敲,但又等不及答复就推门而入。

房里的陆陟手撑在桌上,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地上是散落的瓷器碎片。

潘淮书忙扶陆陟坐下,就见他眼里满是茫然。

“潘兄,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跟我说一下吗?”陆陟眨着双眼,眼里还含着水雾。

潘淮书脑里猛然一轰。咳嗽了一声说:“昨夜你喝醉了,我就让翼风把你放在这间房里,让人送了一碗醒酒汤,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

谁知听到这话,陆陟的眼尾微微上挑。慢慢凑过身去调笑着说:“既然没做什么,潘兄为何着急撇清关系。是不想负责不成,难道,潘兄昨夜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恰巧被发现这才作罢。”

陆陟死死盯着潘淮书,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潘淮书又摆出了那副笑容,从容的说;“陆兄误会了,昨夜的确没什么都没发生。喝了点小酒后陆兄就睡着了,兴许是做梦弄混了。”

陆陟眼底的笑意更甚,依旧不依不饶要开口,却被闯入的翼风打断。

“公子”翼风大声道“郊外寻到二皇子踪迹,是否立即查探。”

潘淮书立即从陆陟身旁抽身,正色说:“即刻动身”又回头问陆陟“陆兄,是否要同行?”

陆陟看着他这样,难以压下内心的嘲笑,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马踏起漫天黄沙,而车内的两人安静缄默。不管马车如何颠簸,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终于,陆陟伸手打破了眼前的沉默,潘淮书看着突然伸来的双手一惊向后缩去。

陆陟突然发笑,继续伸手扶了扶他的发冠说:“刚刚马车太颠簸,你的冠松了。怎么这么怕我,不是真被我说中什么了吧。”

潘淮书正冠说:“多谢陆兄提醒,不过陆兄真的误会在下了,在下绝无半分妄想。”

看起来活脱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也没什么可谢的,陆陟就是要借着伸手的劲把发冠推歪。

陆陟憋着笑说:“不客气,知道潘兄对我还存有疑心,小心点应该的。”

此话一出,慌乱的又成了潘淮书。他拱手道:“潘某绝无此意,还请陆兄验明潘某真心。”

看着他这副模样,陆陟又在心底暗自发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马车很快停下来,潘淮书掀开帘子让陆陟先走,陆陟也点头向他示意。

映入眼帘的都是驻扎过的痕迹,潘淮书皱眉道:“怎么会留下这么多印记,这是不是他的风格,是陷阱。”潘淮书回头对着翼风道“快,带着陆兄先走,他是冲着我来的。”

可话音刚落,就有蒙着面人从两边包围。把三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为首的蒙面人笑眯眯的对着潘淮书道:“真是好巧,能在这见到二公子。真是令在下惊喜万分,喜不自胜。”

面对蒙面人,翼风也拔出刀刃,像狼露出的獠牙。

陆陟被潘淮书往后一拽,挡在他身前。对着为首的那人说:“怎么,张司卫如今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吗”潘淮书冷哼一声继续道“跟着二皇子就只能做着此等蝇营狗苟之事,不如早日弃暗投明投入相府。”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挣扎。杀了他,二皇子重重有赏。”那人高声道。

翼风直接杀进蒙面人中,陆陟也只好抽出腰间的软剑加入战斗。鲜血染红了地面,但蒙面人像杀不完一样,前仆后继。

陆陟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没办法只能拿出师父刚给的武器。

抬手,发射。一片蒙面人接连倒下。还好下山前在上面涂了些毒药,正好这时派上用场。

但显然不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两个蒙面人突然前后包抄,正当陆陟应对不及时。身后的蒙面人被潘淮书一脚踹开,又单手将他揽入怀中。

潘淮书的气息将他包裹着,两颗心仿佛贴在一起。

陆陟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很快恢复如常。

在众人都筋疲力尽时,从四面八方又杀出了一些人。

陆陟本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时,发现来人是冲着蒙面人来的。

蒙面人见情况不对,下令就撤。但随着蒙面人撤掉的,还有刚刚冲出来的人。

只留下几人一脸茫然的怔在原地。

﹍﹍

一处浮华的寝室内,床上的纱幔还在动着。待到一切停息,门外候着的人才推门禀报。

“你是说,不知从哪来的人。把你们打得损失惨重!”他伸手就把床上的小倌拽落在地,掐着他的脖颈。那男子只能跪倒在地,身上衣不蔽体。柔美的脸庞不断流着泪摇头。

禀报的人不敢低头看,只好闭上双眼。

突然脖颈被扭断的声音响起,小倌的嘴边留下鲜红的血液,眼中满是不甘。

“算了,收拾一下。没想到潘淮书还藏有后招,便宜他了。”

司卫:本文设定中的保护皇子的贴身护卫头子叫司卫。

陆陟: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的美色还不够吗?疑惑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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